《》正文 149.第149章 投胎去吧 文 / 樂眠蟲
這次吳翊要買的情報是跟奚珍兒的社會關係有關,查她在書院內與她未婚夫有關的人物。
紙條上就真的是三言兩語了,但更讓人眼前一黑。
奚珍兒的未婚夫叫馮嶙,馮嶙在書院內關係最好的親戚是堂弟馮岐,馮岐與奚珍兒是關係親密的熟人好友,兩人聯手為馮嶙打理千英會,馮嶙是千英會背後的靠山。
「我靠!」吳翊瞪著紙條,破口大罵。
方小敏捂著自己嘴巴,生怕情不自禁叫出聲來。
倪若蘭已經木掉了。
「馮岐,千英會,奚珍兒,跟馮嶙有關的三方都在這一個月內被摧毀了。」吳翊手指有些僵硬地把紙條捲起來塞進乾坤袋裡,「我就說是外人幹的吧,肯定是馮嶙在外面辦差的時候得罪什麼人了。」
「我們要不要裝作不知道這條情報?」倪若蘭聲音發顫。
吳翊和方小敏皆向她投來讚許的目光,吳翊甚至重新把那紙條從袋中取出來,撕得粉碎,往風裡一揚,碎片立時就無影無蹤了。
「回去吧,書院裡現在肯定也很熱鬧。」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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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裡的確已經熱鬧非凡,人人都在談論奚珍兒誤食散功果的事情,而且不少人都把她與馮岐聯繫在了一起,畢竟他倆的共同點都直指馮嶙。
就算沒人知道馮嶙還與千英會有關,可還是有人在假設是不是馮嶙在外面得罪了人,惹得被人報復在了馮岐和奚珍兒的身上。
既然已經有人提出了這個可能性,吳翊她們也就湊個熱鬧,跟著一塊討論討論,只是絕口不提千英會罷了。
畢竟千英會垮台後,代購和送貨的生意就是吳翊獨家經營了,哪怕是為了自己生意的穩定,也得保守秘密。
吳翊在同學間轉了一圈,收集了不少流言蜚語之後,跑去找何美蒂,奚珍兒是她表妹,無論如何也得上門表示一下安慰。
但是樓下何美蒂的侍女婉言謝絕了吳翊的登門,謝謝她對小姐的關心,但小姐已經趕回家去了。
吳翊摸著額頭,暗罵自己糊塗,何美蒂知悉消息後肯定會第一時間去看望奚珍兒。
晚上謙謙過來看她,兩個聊起奚珍兒,謙謙也歎息了幾聲。
十幾歲的年紀就能到達聚海境大圓滿,如今一朝被打回原形,即使是妖獸也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到了第二天,中午下課,大家各自休息準備吃飯時,書院裡消息最為靈通的世家子弟們陸續拋出最新消息,馮嶙的父母退婚了!
這是一個在意料之中的消息,沒人覺得奇怪,最多感慨兩句馮家人動作真快。
但這也是很正常的,馮嶙要求妻子必須同為聖心境,奚珍兒吃了散功果,如今已是普通人,兩人的壽命就已經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不退婚還能怎麼樣。
又是三四日後,世家子弟們再次散佈奚珍兒的最新消息,她家裡決定送她回老家療養。
哪怕是平頭百姓出身的學生,也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奚珍兒的家人已經放棄了這個女兒,她的親妹妹,聚海後境的奚琳兒取代她成了家庭的掌上明珠。
但是奚琳兒的性子跟她姐姐簡直如出一轍,提起奚珍兒就是一臉的不屑,跟她好友抱怨說她這個姐姐天天在家裡鬧騰,非要說是手足姐妹們害她,弄得家裡時刻不得安寧。
她這樣一說,倒是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情,覺得把奚珍兒送回老家去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從靈耀城回奚家老宅,天馬飛車要飛兩天,無力反抗的奚珍兒被父母打包扔上飛車,並在車廂裡設下她解不開的法陣禁制,唯一的解除鑰匙在車伕手上,而車伕又是奚老爺的忠心老僕,自然不會理會失去價值的奚珍兒的任何命令。
車伕帶上自己的老伴,一路服侍奚珍兒,兩夫妻坐在駕駛位,把奚珍兒一人放在車廂,反正不擔心她逃跑。
第一日一切正常,奚珍兒一副認命的樣子,不吵不鬧。
第二日上午同樣正常,落地午休後再出發,等飛車在天上飛平穩了,奚珍兒卻驚愕地發現車廂內的法陣禁制竟然不知幾時被解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被激發的隔音符。
「誰?還有誰在車廂裡?」奚珍兒望著車廂對面的空位,虛弱地喊道。
一個人類男性隨之在對面座位上出現,手裡捏著一張正在化為灰燼的隱身符。
奚珍兒一眼看到對方長著一雙奇怪的鷹眼,看著就不像人類的長相。
「你是妖族?!」
「初次見面,我奉命來送你最後一程。」對方禮貌又殘酷地說道。
「我家要我死?!不,這不可能!」奚珍兒面色慘白,然後馬上反應過來,「你是妖族!害我的人原來是你們!」
「你惹到我們大小姐,自然不能再留你這條性命。」
奚珍兒全身冷汗如雨,牙關都在輕磕。
「你們什麼大小姐?我從來不曾與妖族打過交道!」
「自然是我們千華樓大小姐。」
「千華樓沒有大小姐!」奚珍兒忍不住大吼,「人人皆知,千華樓從來沒有過大少爺和大小姐!」
「千華樓有東家,有東家自然會有大小姐。」
「千華樓東家?!」奚珍兒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心臟一陣絞痛,「妖皇!」
「呵呵呵呵呵呵!」奚珍兒捂著胸口,慘笑,「沒想到我竟然惹到了如此大人物,不冤枉,死得榮耀!告訴我,那位大小姐是誰?讓我好做個明白鬼!」
「吳翊。」
「吳翊?!吳翊!?」奚珍兒面目扭曲起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吳翊和妖皇有關係!這真是天大的絕密消息!」
「你在她的丹藥裡摻了貓須草,但我們在當天就發現了藥物有問題,所以你和馮岐都得死,千英會必須要垮台。」
「呵呵呵呵呵呵!原來我從一開始就輸了,我如今下場都是我咎由自取!」奚珍兒淚流滿面,口鼻開始噴血,自知死亡臨近。
男人沒再說話,沉默地看著奚珍兒慢慢地癱倒在座位上,閉上眼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然後將她身上鑽出來的脆弱人魂一巴掌拍成了煙霧,真正的魂飛魄散。
接著這男人起身,取下車廂壁上的懸掛香囊,把裡面的薰香熄滅,盡數倒在一塊手帕裡,然後換上另外一塊尋常薰香,重新點燃。
接著,那男人取出一個小藥瓶子,拔下塞子,將裡面的藥液全部倒在了桌上茶杯裡,然後把藥瓶子塞到奚珍兒手中,偽裝她服毒自盡的假象。
殺招在前天就布下了,替換了車廂內的薰香,昨天燃燒了一路,今日正好毒發。
奚家車伕駕駛著飛車在老宅外平安落地,家僕打開車廂一看,奚珍兒的身體都變冷了。
靈耀城,一元書院,三月的最後一天,消息靈通的世家子弟們發佈了一個沉痛的消息。
奚珍兒在回老家的路上,服毒自殺了。
同學們還在為奚珍兒的去世而感到惋惜的時候,緊接著次日,又是一個驚人消息傳來。
在家療養的馮岐於半夜時分,在他的臥室自殺身亡,留下的親筆遺書中述盡了他對奚珍兒的感情,每一個字都情真意切,讓人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
書院的學生們懷著興奮的心情,毫不猶豫地就將馮岐自殺事件定性為了殉情。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殉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