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第70章 年順救援 文 / 樂眠蟲
吳翊在鎮上好好地休息了幾日,在森林裡穿梭的那幾日,一路顛簸得骨頭發酸,如今總算是又打起精神來了。
不過經過那日客棧夥計的放話,現在吳翊走在街上隨時有人向她問好,好像她是鎮上的大人物一樣,弄得她都不敢上街,除了早上在森林的晨跑以外,她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一日三餐都改為讓飯館送餐。
就這樣到了出發那天,吳翊背著她的全部家當,搭乘天馬飛車去了一榮部族的領都嵐關城。
照舊是在飛車驛站外的大街上乘坐人力車去小吃會的地點,在街上邊吃邊逛,給自己找了個民宿,收拾停當後繼續上街溜躂。
一榮部族與妖族的邊境要塞隔河相望,年會慶典上來自妖族的商品就特別的多,但是吳翊區分不了人類和妖族的商人,因為都長得人類模樣,體毛茂盛的不一定是妖族,人類當中也有不少孔武有力的虯髯大漢。
區分不了就不區分了,藍紋靈狸能做她師父,銀翅雷鳥幾次救她的命,吳翊對妖族根本沒有任何偏見,她就專心地在各個小吃攤前徘徊,走累了,吃撐了,就買杯鮮搾果汁去樹蔭下坐著。
有了前兩次被暗殺的經驗,吳翊背靠樹幹而坐,用她範圍不大的神識監視著大樹周邊的動靜,哪怕有人從她視線死角走過,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吳翊在街上呆了一整天,熟悉了一下民宿附近的環境,本來打算吃了晚飯就回去休息,結果聽到別人說今晚有煙花會,她就跟著人流出城往河邊走去。
隔著這條河,對岸就是那巍峨屹立的妖族邊境要塞,如今已經是一座重要的邊境城市。
釋放煙花的人就在河中的數條大船上,河兩岸的人都能看到。
雖然這是每年都會有的固定節目,但人們參與的熱情依舊不減,拖家帶口地來看熱鬧,長長的河堤上站滿了人,幸好河堤上有護欄,不然站在最前排的人肯定得被後面的人擠下河去。
天色完全黑下來以後,煙花會就開始了,第一發煙花彈拖著長長的尾巴綻放在夜空,排成長列的大船上,數炮齊發,造型各異的漂亮煙花在天上拼成一幅幅畫卷,地上的觀眾拍掌歡呼,熱鬧非凡。
煙花會隔幾天就有一次,所以每一次的持續時間不長,兩刻鐘的時間內一定結束,讓人看得意猶未盡,同時又期待著下一次的煙花大賞。
吳翊揉揉因為仰頭看煙花而有些發酸的脖子,跟著人流緩慢回城。
照亮夜路的是隔一段距離放一個的大篝火,但路面有沒有石頭就讓人看不清了。
吳翊現在五感很好,自然是看得清腳下的路,但她仍然不顧疲憊,用神識監視著身邊環境,觀察行人的神態步調,學著區分普通人和意圖不軌者,結果還真讓她從人群中抓出了兩個小偷,得到了失主的感謝。
在快到城門的時候,因為走在前面的人排隊進城,後面的人流又擁堵了起來,吳翊突然感到身後有人不懷好意地靠近,對方手上似乎還有一把出鞘的匕首。
吳翊想都沒想,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子就躥到了旁邊的大樹上,避開了來自身後的襲擊。
她這一跳,就引起了附近人群的嘩然,吳翊也顧不上保持低調了,像猴子一樣,在樹與樹之間跳躍,很快就到了城門口,她才落地,重新混入隊伍中進了城。
出城的時候天色還是亮的,吳翊一邊回憶著自己當時走過的路線,一邊慢慢走著,想看看能不能自己走回民宿去,不然現在大街上連個人力車都沒看到,她要是迷路了就搞笑了。
越是想著不要迷路,吳翊卻是越走越糊塗,街邊的景色好像都很陌生,沒有見過的樣子,而且身邊的人流也不見了,只剩她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
察覺到恐怕真的不妙,吳翊停下腳步,走向一棵大樹,想爬到樹上看看情況。
就在這時,吳翊突然聽到腦後有什麼東西急速破空而來的輕嘯聲,她趕緊一低頭,側身閃過,轉過身來發現眼前站著一個蒙面男人,懷裡抱著一把長劍,劍身跟他衣服一樣,不反光。
「聚海初境,警惕性不錯。」戴著口罩說話,聲音發悶,但好歹是能聽懂的官話。
「賞金獵人?」吳翊立刻摸出匕首。
「靈耀城北口音?沒想到還是個世家小姐。」
「關你屁事。」
「說得對。」那人說完這三個字,長劍一抖,如靈蛇一樣又刺向了吳翊。
吳翊架起匕首硬擋了這一擊,迅速走避。
對方見她用匕首,知道她擅長近身攻擊,小心謹慎地保持著兩人距離。
吳翊想以快打快,但對方比她更快,身法異常的飄忽,根本無法判斷他下一步的移動位置,反倒是她每次都出擊落空,只能被動地承受著對方的攻勢,時間拖久了肯定是她先累死。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救兵到了,街道的一側突然亮起了火把的光芒,隊伍整齊劃一的跑步聲清晰地傳來,一聽就是巡邏隊趕到了。
賞金獵人立刻收手撤退,吳翊只看清他往街對面的一棟房頂躥去,可下一剎那,就聽他一聲慘叫,重新摔落了下來,巡邏隊正好跑到跟前,將他活捉。
有了光吳翊終於能看清周邊環境了,這條街只有半邊蓋了高大的房子,另一邊是自然生長的大樹,樹後頭還有什麼就看不清了。
吳翊收起匕首,剛向巡邏士兵們道完謝,屋頂上又跳下個人來。
「順叔!」吳翊歡喜不已,「原來是你趕來了,多謝你把他抓住了。」
年順揉揉吳翊的腦袋,「你進城後就失去行蹤,幸好及時找到了你。沒受傷吧?」
「沒有,你們來得好及時,不然我怕是要被他累死了。他身法好快。」
「哼,聚海境大圓滿而已,什麼身法快,只是百丈步練得純熟。」年順從士兵手上拿了一支火把,然後讓他們把人押走,照規矩處置。
「百丈步是什麼?」吳翊想自己拿火把,但年順沒給她,於是她就挽上他的胳臂,兩人邊走邊聊。
「就是達到聚海境後,人人都要學的一種基礎步法,最遠一步邁百丈,所以命名百丈步。」
「我不會。」吳翊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才發現在剛才的打鬥中,髮髻有些鬆動,又停下來重新把頭髮梳好。
「你師父呢?沒教你?」年順神態自然地假意問道。
「我沒有師父啊,我只是個隱修者的女僕,他教我百煉經脈也只是不想我平日裡給他拖後腿。」吳翊覺得這個身份和借口還真是好用。
「好吧,那你的主人呢?」年順翻個白眼,反正夜色下沒人看見。
「他不要我了。」吳翊回答得好果斷,「他把我扔在小鎮外面,自己走了。」
「所以,這就完美解釋了你第一天出現時那好看的皮膚和一包泥土都未干的新鮮藥材。」年順暗暗點頭。
「是的,是他帶我過來,把我扔下的。」
「我說呢,要真是一路跋涉過來的難民,怎麼還會白白嫩嫩的,你現在這樣子才比較合適。」
「原來順叔那天就發現了疑點,卻一直都沒說。」
「沒什麼好奇的,你一個小孩子,還能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招。」
「那倒是。」
「可你那主人也太不負責任了,只教你百煉經脈,後面就不管了,好歹也要教你百丈步啊,不然你遇到危險逃都逃不掉。」
「他是主,我是僕,我能提什麼要求啊,這亂世中,能活著就很好了。」
年順覺得他倆不有再這麼聊下去了,揣著明白裝糊塗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