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第38章 終於上道 文 / 樂眠蟲

    沒到膝蓋的積雪終於越來越薄，慢慢地只有腳踝深，雖然還沒感受到溫暖的熱風，但也是距離不遠了，老獵戶叫停隊伍，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和吃東西。()

    吳翊從腰帶裡拿出岫什給她的乾坤袋，裡面裝著廚子做的美味包子，水袋裡是滾燙的熱開水，走了這麼久還是可以直接泡茶的水溫。

    舒舒服服歇息了大概兩刻鐘，隊伍再次出發，對環境最敏感的老獵戶首先感覺到了奇異的熱風，在他的指揮下，眾人再次原地等待，他獨自一人上去查看。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老獵戶滿臉喜色地回來，帶著大家繼續往上走，一直走到積雪消失裸露地表的地方，蛙鳴聲和暖風撲面而來，變成沸水的生機泉上空源源不斷地有水蒸氣在蒸騰，金陽蛙們身上金光四射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吳翊果斷從乾坤袋裡摸出一副水晶墨鏡戴上，眼睛得救了。

    巴巴溫人卻絲毫不介意的樣子，只是微瞇起眼睛就不懼這光芒了，只有沒經驗的年輕人才忙不迭地扭臉躲避著。

    老獵戶帶著背架網工具的人往前走了幾步，躡手躡腳地在樹與樹之間架起了數面妖獸皮織成的網子，把生機泉包了三分之一。

    站在後面的人有的離得遠遠的，有的戴上了妖獸皮的手套，拿出沾了油的火把用火石點火。

    吳翊也站得比較靠後，她只旁觀，不插手，隨時準備有突發情況的時候先躲藏起來。

    老獵戶戴上一個皮質頭套，雙手各拿三支樹枝紮成的小火把，借樹幹的掩護，悄悄地盡量接近生機泉，看準位置後，躲在大樹後頭將火把用力地扔到泉水不同位置。

    熊熊燃燒的火把落在泉水四周，火焰的溫度立刻引起了蛙群的騷動，它們慌不擇路向四面八方逃跑，有順利逃進雪山深處的，也有撞在了皮網上，被富有彈性的皮網子卡在網眼裡的。

    老獵戶縮攏肩膀，緊緊地靠在樹幹上，從他身體兩側嗖嗖地有金陽蛙跳過，有的半道上拐彎逃了，有的就直衝沖地撞進網子裡了。

    在將火把交給老獵戶後，其他村民也都躲到了樹後頭，不敢直視蛙群，只有吳翊戴著墨鏡站在外面看，不停地報數，告訴眾人蛙群是不是都跑光了。

    這一過程並沒有等太久，金陽蛙是易於受驚的膽小妖獸，彈跳力又強，上百隻的蛙群，轉眼間就跑了個乾淨。

    聽到吳翊招呼，眾人這才圍攏上來，戴著手套走到網子前先挑揀一番，將個頭小的幼蛙都放生，剩下的才裝進皮口袋裡。

    吳翊借了一雙手套，親手從網子上解下一隻巴掌大的成年蛙，蛙皮的溫度透過手套依然能覺得燙手，不禁想到岫什對她的要求是徒手抓蛙王，立時洩了氣。

    把捕到的金陽蛙都裝進口袋裡，村民們又手腳麻利地拆了網子，做完這些，先前還沸騰的生機泉水的溫度也迅速地降了下來，大家紛紛拿出水袋在泉邊等著，等泉水降到冰點以下才開始裝水。

    那冰到刺骨的水吳翊都不敢伸手下去，村民們卻一點也不在意，雙手拿著水袋就伸進水裡，裝滿之後，還把濕手在臉上抹一把。

    大功告成，大家收拾完畢，休息片刻吃點東西，興高采烈地踏上返程。

    回到村裡後，吳翊被迎進村長家休息，吃了一碗熱乎乎的雜糧面片湯，湯裡放了野生的香辛料，出一身汗驅驅寒。

    先前被尋寶獵人打傷的村民養了三天的傷，其實已經能下地了，就是還有點行動不便，晚上再用生機泉水洗洗傷處估計明天就能活蹦亂跳了，至於肋骨骨折的壯仔，想必要不了幾天他也能康復了。

    想到壯仔的傷，就想到他答應教自己捕獵技術，更加想到仍然在威脅著村子安全的那些妖獸，吳翊吃完東西，和村長閒話幾句家常後，就去獵戶家看望壯仔。

    壯仔精神很好，就是傷口疼，坐不起來，見吳翊來看他，他一直謝個不停。

    「先別急著謝我，我還等著你教我捕獵術呢，等我學會了我還要謝你。」吳翊笑道。

    「一碼歸一碼，各謝各的，這又不妨礙什麼。」

    「躺了這幾天，無聊了吧？」

    「都快悶死了。」壯仔一臉苦相，「早上聽到小孩子們玩鬧，你又送他們小動物了？」

    「嗯，抓到兩隻野豬幼崽，給你們養大了吃肉。」

    壯仔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抓到的？大豬沒跟你拚命？你都這麼本事了，哪還用得著跟我學捕獵術啊！」

    「小野豬是我趁著大豬不在，從野豬窩裡偷來的，小豬好玩哎，傻傻的，一點不怕人，我提在手裡走了一路都不哼唧。」吳翊瞎編了前半句，後半句是真話。

    「長大了就嚇人了。」

    「長大之前你們吃掉就好了嘛。」

    被吳翊逗樂，壯仔捂著胸口，忍著肋骨的抽痛，吃吃地笑個不停。

    看完了壯仔，吳翊在村裡又逗留了一些時間，才和大家道別。

    沿著山道，腳步輕快地回到營地，和相遇的僕役們愉快地打招呼，在她終於繞過大大小小的靈泉，走到最近的一個帳篷外面時，就見岫什站在溫泉前面放飛一隻五彩羽毛超長尾羽的漂亮小鳥。

    「先生，我回來了。」吳翊衝著岫什揮手。

    「一切順利？你沒拖後腿吧？」岫什拍拍手，望著吳翊微笑著負手而立。

    「才沒有拖後腿，很順利，金陽蛙這種喜寒動物居然怕火把。」吳翊掏出腰間的乾坤袋遞給服侍岫什的女僕，抬腿走了兩步，就停下來吸吸鼻子，「哪來的甜香味？打翻蜂蜜了麼？」

    岫什眉毛一挑，笑容加深了幾分，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袖口領口，「我明明已經沐浴更衣了，你還能聞到？」

    吳翊立時瞪大了眼睛，目測了一下自己和岫什之間的距離，起碼一丈有餘，也就是十幾步遠。

    「咦？先生身上的味道？」吳翊馬上四下找人，可她身邊根本沒有人走過，僕役們都在各忙各的，除了先前的那個女僕，沒人往她身邊湊。

    「是呀，是我身上的香味，我出去了一趟，你聞到的是室內薰香的香味。」

    「這麼甜膩膩的香味做室內薰香？聞多了不頭暈麼？」吳翊興奮地跑到岫什身邊，深吸幾口氣，甜甜的。

    「如果是在室內，你聞到的就不是甜香味了，只會覺得是很普通的木料香。」

    「我只覺得這香味挺持久的，先生你沐浴更衣了身上居然還有殘留。」

    「這就是這薰香的特點，一小盒還挺貴的呢。」

    「能讓先生說貴的東西一定不是我等凡人能想像的價格。」

    「你可不能再說自己是凡人了，你已經是雙腳踩在修煉的門檻上的人了。」

    「哪有，一點沒覺得。」

    「你離著一兩丈的距離聞到我身上殘留的香味，要麼是你天生嗅覺異於常人，要麼就是你每日百煉經脈終於上道了。你不屬於天生嗅覺異常靈敏的人群，對吧？」岫什輕點吳翊的鼻尖，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

    吳翊瞪著眼睛，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