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0章 長孫 文 / 慵陽懶昧
木婉薇本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喝芍葯給的湯藥的,可誰知,擰著性子才停了一天,逼她喝藥這項重大事項便由江頊親自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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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後,江頊會親眼看著她乖乖把藥喝下去後,再起身出去辦事。下午藥時時便是不在,回來時也定會把芍葯叫到身前,問木婉薇可是曾好好喝藥。
木婉薇心中迷糊,江頊不正是懷疑這藥有問題才和她吵的架嗎,怎麼現在還讓她一次不落的往下喝。
江頊只道是聽了別人的閒言碎語才對木婉薇有了誤會,現在查清了藥沒事,自然還是要喝的。
聽了這話後,木婉薇的眼睛瞇起來了,她就覺得江頊突然對她發火不對勁兒,原來真有『別人』在後面嚼舌。
只是這『別人』是誰?是安慶王妃,還是江頊的哪個兄弟姐妹?
把安慶王府中的人在腦子裡細細過了一遍後,木婉薇的神思落在司徒靜的身上。
雖然她知道根本不可能是司徒靜同江頊說的這番話,可心中就是忍不住將這事往司徒靜的身上按。
其實,往實裡講,司徒靜自嫁到安慶王府後,對木婉薇的態度甚是可圈可點。
平日裡去主院給安慶王妃請安,司徒靜從沒因為自己是安慶王妃的親侄女而晚到過,更沒因木婉薇嫁給了江頊而給過木婉薇任何臉色看。
雖已經把打理王府的權柄接過去了一半兒,成了安慶王妃真正的左膀右臂,可在一些大事上,她還是會畢恭畢敬的問問木婉薇這個長房嫂嫂,看木婉薇有沒有不同的意見。
眼下正逢春季換季,她將蘭苑的事兒排在了主院之後她自己的院子之前,足顯對長房兄嫂的尊重。就連木婉薇陪房們的月錢,也是比別的奴才們早放一日……
碰面時更是和氣,未曾說話笑先到,左一句嫂嫂,右一句伯母,每一句聽起來都是真心實意。
司徒靜的這番舉動,自是贏得了安慶王府從上到下一片讚聲。就連木婉薇,也是在心中堅起大拇指。如果不是幾年前曾經吃了司徒靜的暗虧,她現在一定會和司徒靜成為真正的好姐妹。而現在,最多也就是成為一對人人稱頌和睦相處的好『妯娌』。
一碗又一碗的苦藥汁子又灌了近一月,安慶王府祭祖的吉日終是等來了。
其實安慶王爺無祖,他自小是個孤兒,只知道自己姓江。如今江成業這個名字,還是同當今皇帝有了過命的交情後,由當今皇帝給改的。
所以,江家祠堂中並無牌位。那精編而成的族譜也只有寥寥一頁寫了字。以安慶王為首,安慶王妃為輔,下書安慶王府中所有的嫡子庶子。
安慶王爺在貢獻三牲,對天地行了祭祀大禮後,將江頊和江楓的名字各另起一頁,填上了江朱氏和江司徒氏。
餘下的空處,等江頊和江楓有了香火,再往上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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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完姓名再鄭重的拜祭一番後,安慶王帶著長子長媳,次子次媳和幾位到了議親年齡的嫡子庶子出了祠堂。
準備了一月之久的祭祖,沒用上一個時辰便這樣完事兒了。
時間雖短,參加的人也少,安慶王心中很是高興。回到內宅後沒讓大伙回各自的院子,而是吩咐了廚房擺兩桌席面,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的喝上幾杯。
這期間,男人坐在花廳中喝茶閒聊,談些朝中之事。女人便坐在隔了一個隔扇的裡間,聊些女人家的話題。
木婉薇雖是坐得離安慶王妃最近的,話卻是說的最少的。她這個孝順兒媳是個閉嘴茶壺,只會在臉上帶著柔和的笑,一粒一粒剝花生。剝好的花生脫掉紅衣放到青玉碟子裡,再恭恭敬敬的捧送到安慶王妃的面前。
司徒靜坐在木婉薇的下手,表情柔柔的,話也不多。只偶爾回頭,對一臉倨傲的江婷細語笑笑。
江婷的親事還沒定下來,在年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又否到了兩家貴公子。一個是當朝兵部尚書的嫡次子,另一個是端親王的庶嫡孫子。
這兩位公子的府門可是都不低了,別說江婷是個庶女,便是安慶王府正經的嫡姑娘,也絕不會屈了身份。
可江婷就是沒同意,說那兵部尚書的兒子只會帶兵打仗,根本不知何為詩詞歌賦。端親王的庶嫡孫子倒真入江婷眼來著,最終卻敗在對不出她所寫下的對子上……
江婷任著性子推掉這兩門親事時,安慶王剛好舊病復發,臥病在床。待病情好轉後聽說了,直道江婷胡鬧。他將安慶王妃叫到身前訓斥了一頓,讓安慶王妃一定要在三個月之內把親事訂下來。
因著安慶王爺這話,江婷將自己關在房門整整半個月沒有出來。今個兒肯出來見見,是司徒靜親自去請的。
這會兒,安慶王妃正在和江婷商量議親的事兒。有官無爵的,有爵無官的,有權無勢的有勢無權的,只要江婷有個打算,她馬上去合計人選。
江婷板著臉坐了許久,在安慶王妃殷切的目光中道了句,「既是女兒不能覓得合心意的良人,那女兒便要那無官無爵卻又權勢在握的。」
說罷,起身走了。
安慶王妃臉色變得難看,過了許久,對面色露出適當驚訝的木婉薇和司徒靜道,「都是我,把她給慣壞了。」
木婉薇嘴上說了句江婷還小,心中卻暗道她胃口可不小。
無官無爵又權勢在握的,可不是沾了皇字了?不僅是沾了皇字,而且定是要以後有一番大作為的!
這人選,就直指太子朱佶了。
江婷走了沒一會兒,家宴也便開始了。男人們依舊在外面,女人們依舊在裡面,守著規矩的分桌而食。
身為兒媳,木婉薇和司徒靜兩人要先侍候著安慶王妃用膳的。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安慶王妃兩邊,一人持筷一人拿勺,將安慶王妃面前的小碟子裡布了幾樣安慶王妃喜歡的菜餚。
待到頭湯上來後,安慶王妃就讓兩人挨著自己坐了。
木婉薇早就餓了,見孩子氣的江嫣首先動了筷子,也便拿起了湯匙。可還沒等將一勺白玉豆腐舀到自己面前的小碟子裡,在她對面坐著司徒靜突然捂著嘴哇的一聲吐了。
木婉薇一愣,把手裡的湯匙放下了。
司徒靜用帕子捂著嘴胡亂道了聲沒事,可在看向那碗熬了一日的老鴨湯後,臉色一白,又嘔了兩下。
滿是歉意的看了安慶王妃和木婉薇一眼,司徒靜捂著嘴跑到外面去了。司徒靜的丫鬟連忙跟上,一邊跑一邊扔下句話,「二奶奶都這麼噁心了兩日了,見到葷腥就吐……」
安慶王妃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帕子擦擦手後笑了。讓丫鬟出去看了看司徒靜的情況後,對著身邊的赫嬤嬤笑道,「昨個兒早上,我房前的樹上便落了只喜鵲嘰嘰喳喳的叫。當時我便知我江家是要有喜事了!快去,請個郎中來給靜兒診脈!」
赫嬤嬤臉上露出喜色,連忙小跑著出去了。隔扇外的男人們聽到動靜,也不用飯了,紛紛走過來。
兩個時辰後,給司徒靜診過脈的郎中對安坐在主位之上的安慶王和安慶王妃賀喜。
司徒靜,已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往細了算日子,就是成親那幾日有的。
安慶王妃眉開眼笑,合實了手心念了句菩薩後,對同樣一臉喜色的安慶王笑道,「王爺,大喜,咱們這是要抱嫡長孫了!」
一句嫡長孫,讓木婉薇心中泛起了五味。
她是嫡長媳,比司徒靜早嫁了半年,卻沒能懷上安慶王府的嫡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