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0章 屈辱 文 / 慵陽懶昧
柳纖雪及笄禮的次日,木老夫人親自登門鎮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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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有二。
一,木婉月雖在鎮國公府落水,又逢外男在場,但到底是自己的過錯,怨不得別人。安平侯府不怪任何人,也不用鎮國府給什麼交待。待這場風波停息,將木婉月送到閹堂去,長伴清燈古佛。
二,木二夫人年紀輕,盛怒之下帶著木婉月回府,卻將木婉薇姐妹留在了這裡。到底是安平侯府的姑娘,沒有放到別人家的道理,她要將木婉薇姐妹接回安平侯府去。
大有鎮國公府我們惹不起,我們躲得起,此事過後,兩府再不用往來了的意思。
鎮國公夫人在心底陣陣冷笑,看著木老夫人那看似正義凜然的臉,就差將手中的熱茶潑上去了。
木老夫人的話聽似明理,實責句句要挾。
木婉月落水的事,只有少數幾人知曉。若真想將此事做罷,只當沒發生過即可,難道還會有人到處亂說壞了木婉月的聲譽?何必又要把木婉月送到庵堂為尼,又要將木婉薇姐妹拉上,一副這是我安平侯府的女孩兒,我將她們帶了回去,怎樣對待怎樣活著,都是我安平侯府的事,你們管不著的模樣。
木老夫人見鎮國公夫人只喝茶不說話,又打起了柔情牌。說自知安平侯府門第不高,高攀不起這三個府邸,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見鎮國公夫人還是不表態,木老夫人直接將話明說了,若能讓木婉月入得太子府為奴為婢,也算是救了木婉月一條性命,不然,以木婉月的性子,只有尋死一條出路了。
鎮國公夫人這回是真的冷笑出聲了,三人在場,木老夫人直接將話扯到了太子府,竟是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木婉薇就藏在一牆之隔的暖閣中,聽著木老夫人所說的種種,她氣得渾身顫抖,臉上一會青,一會白,似被人揪扯著扇了二十幾個耳光一般。
此時,她恨不得放光自己身上的血,讓那污穢的血液從身上流光,再不與安平侯府有一絲一毫的關聯。
鎮國公夫人送走木老夫人後,進到暖閣休息,卻見多寶閣的後面藏著一個小人兒。她走過去見是抱著肩膀一個勁兒打哆嗦的木婉薇,連忙伸手將木婉薇拉了出來。
木婉薇連忙解釋,「舅母,我是來找小悠的……」
小悠,柳纖靈養得一隻小花貓,木婉薇和木婉欣都很喜歡。
話還沒說完,她張開雙臂摟住鎮國公夫人的脖子,閉著眼睛直落眼淚,「舅母,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和她們不一樣,真不一樣,我和她們不一樣……」
鎮國公夫人抱著木婉薇,輕拍她的後背,「我知道你和她們不一樣,舅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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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薇伏在鎮國公夫人的肩膀上,不再哭了,可小小的身子卻崩得緊緊的。
鎮國公夫人查覺不對,連忙將木婉薇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只見木婉薇的牙齒在自己的手臂上咬得死死的,含著淚水的眼中既是憤怒又是委屈,還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絕望。
她連忙讓木婉薇鬆口,木婉薇卻不依。直到她向木婉薇的後背狠狠拍打了兩下,木婉薇才鬆開,只是嫩白的手臂上,已被咬得一圈血淋漓的牙印。
鎮國公夫人看得心都揪碎了,拿著帕子想碰卻又不敢,落著眼淚道,「小祖宗,你何苦作踐自己。舅父舅母將你當成個寶,你卻將自己當成根草……」
木婉薇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又哭出了聲,小腳一跺,提裙跑了出去,「舅母,給薇兒一天時間,就一天!」
木婉薇說話算話,只一天的時間,她便笑盈盈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和姐妹們說話打鬧,以從前一樣。
鎮國公夫人看著強顏做笑的木婉薇連連歎息,對身邊的唐媽媽道,「她才幾歲的年紀,就要承受了這些。」
一回頭,卻見站在她身側的不是自己的乳母唐媽媽,而是李嬤嬤。
李嬤嬤看著遠處似笑得無憂的木婉薇,對鎮國公夫人笑道,「夫人,人自落生,出身家世便定下了。男子或許還可奮力拼博,對女子而言,也只有尋了良人才是正途。」
這話,看似是指著木婉薇說的,卻是暗指柳纖雪。
鎮國公夫人淡然一笑,「李嬤嬤說的是。」
不管李嬤嬤話裡是什麼意思,鎮國公夫人倒真有了給木婉薇尋個良人的想法。雖才十一歲,可離長大也沒幾年了。
想找到門當戶對又品行端正,年紀合適又內宅和睦,還能讓安平侯府點頭答應的人選,可不是件易事。
李嬤嬤見鎮國公夫人神情鬆動,會心的笑了。
沒有哪個當娘的不望兒成龍望女成鳳的,只要鎮國公夫人鬆了口,鎮國公那裡也就差不多了。
木婉薇過生辰那一日,正值鎮國公沐休日。白天,他帶小姐兒幾個去郊區騎馬,晚上回來又在清明居擺一桌席面,准小姐兒幾個放開了玩,。
木婉薇從未這樣開心過,笑得臉都酸了。
她敲花鼓時掉了鼓捶,柳纖靈便在院子裡追著她跑,同木婉欣合夥,將一大碗果子酒都逼著她喝下才算做罷。
雖是果子酒,喝多卻也上頭。玩到最後,大家都醉得東倒西歪,連話都說不俐落了。
柳纖靈所居的臨水閣離清明居路遠,她不願回去,便賴在了木婉欣的床榻上不走。兩個小醉貓抱著花生果子,倒到床上玩捉手指。
柳纖雪也吃了不少酒,她不願意動,卻讓李嬤嬤吩咐了丫鬟給扶回去了。
李嬤嬤看著臉頰桃紅,醉眼朦朧的柳纖雪歎息,「大姑娘怎的能喝這樣多的酒,實在是不妥,不妥。」
柳纖雪似醒非醉的捏了李嬤嬤兩頰松垂下來的肉,嘻嘻笑道,「李嬤嬤,你怎的長得歪鼻子歪嘴的?哈哈,真好玩!」
李嬤嬤連連搖頭,對腳步踉蹌的柳纖雪道,「大姑娘,您身份尊貴,便是再高興,也要掐著些酒量。今日只是小姐兒幾個鬧鬧也就算了,這要是宮宴之上,您可是失儀了。您與安平侯府的姑娘不同,您……」
柳纖雪聽這些話聽得耳朵都要出繭子了,直恨不得自己真的醉得不醒人世。迷糊中見不遠處有兩個小亮點在晃,沒事找事的指著大吼道,「誰,誰在那裡!」
大丫鬟魚兒扶著柳纖雪,抬頭瞄了兩眼後,道,「姑娘,許是守夜的婆子……」
「怎會是婆子!若是婆子,為什麼聽了我的話不僅不上前來問安,反而往遠了跑?」
柳纖雪不再裝醉,推開魚兒縱身一躍,幾個跨步追了上去。
待行至跟前,見是兩個打扮艷麗,即不是婆子也不是丫鬟的姑娘後,作時怒上心頭,提腳踹了過去,「不要臉的狐媚子,不在客居中好好待著,跑到這裡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