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八章 怨恨 文 / 紅塔山山

    我輕車熟路的穿過街道，到得一座高門大戶莊院，這莊院門前非常氣派的寫著「李府」兩個大字，經過大門時，家丁非常獻媚的向著我低首彎腰，而我依舊溫和的向著他回禮，毫無一點架子，當我走進庭院時，耳中聽到不絕的誇讚聲。

    「姑爺真是好脾氣啊，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生氣，身上也沒有一點富人家的架子，見到每一個人都是溫和的笑，不瞭解的人都說姑爺走了大運才娶到小姐，但我看，明明是小姐上輩子走了運，這輩子才嫁給姑爺的吧！」

    這些話我似乎早已聽得耳逆，我的身體絲毫不停留，逕直穿過花園向著我的房間走去，推開門窗，紅娘早已在一旁等候，我靜靜坐在凳子上，任憑下人退去我的衣服，為我換上嶄新的大紅錦衣，紅娘為我仔細梳理鬢髮，片刻之後鏡子中出現一個溫潤如玉的青年男子。

    我驚訝的看著鏡中，看著鏡中映照的臉，這不是我的臉，而是另一張我很熟悉的面孔，這張臉有些俊俏，若是在圓潤一些，膚色在黯淡一些，我立馬就會大叫出「東松」！

    不錯，鏡子裡的容貌和東松的臉頰一模一樣，只是要比現在的東松年輕一些，若是東松年輕上十歲，我懷疑兩人相貌一般無二。

    「怎麼回事？這人怎麼會是東松？東松怎麼會出現在鬼物的經歷中！」

    我驚訝想要大叫，但是卻如何也叫不錯，甚至動彈不得，只能看著事情慢慢向前發展。

    中午，在鞭炮聲中，我終於和新娘一起走在了大紅的地毯之上，這裡便是新堂，我要在這裡和新娘拜堂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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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鞠躬，二鞠躬，當夫妻對拜之後，眼前的新娘便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雖然如今新娘帶著紅蓋頭，我看不見她的容貌，但看身材應該是個嬌俏的美貌女子。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在眾人歡喜的大喝聲中，我牽著新娘的手，慢慢走到洞房之內，這裡沒有了她人，我慢慢將紅蓋頭扯下，美人如畫，新娘是如此嬌艷，她臉上含羞帶怯，讓人心動不已，終於，洞房之中的紅燭熄滅，一對新人在夜色中溫存。

    第二天的早上，我早早便起床，為娘子穿好衣服，扶著她起床，在新娘的眼中，我是一個完美的丈夫，一切都打理的妥妥當當。當我牽著新娘的手來到岳父岳母的面前時，我分明看到了，兩位老人眼中對我的慈愛，他們膝下無子，或許如今已經把我當做親生兒子對待。

    「哈哈，想不到我的野蠻女兒也會成婚，待在丈夫旁邊終於像是一個女孩子家了！」

    新娘嬌俏的向著父親撇嘴，她是李老爺唯一的女兒，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當然是一副野蠻的大小姐脾氣！

    「爹，你怎麼能在中郎面前，這麼說女兒，女兒很溫柔的！」

    「哈哈，賢婿，以後沉香就交給你照顧了，你不能欺負她，要好好愛護她！」

    我站在台下，長身而立，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每個人看到都如遇春風。「當然，沉香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會比愛護自己還要愛護她，她雖然性格驕縱了一些，但是我愛的正是她的爽朗天真！」

    我的話讓新娘羞紅了臉，但她的眼中看向我時充滿了柔情，岳父岳母也很滿意我的回答，他們臉上都真心的開懷笑著。

    「中兒，我年已過五十，膝下無子，我這閒庭山莊偌大的家業，以後遲早要交個你的，明天便跟著我，將各個產業看上一遍，我也好早些當個脫手掌櫃，安享晚年！」

    「中兒，必定不負父親大人所托！」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間這對新人已經結婚三個整月，這三個月來，丈夫一直對妻子悉心照顧，兩人相敬如賓，妻子愈發愛戀，在外丈夫將家業打理的井井有條，妻子也由嬌蠻的大小姐變作溫柔的婦人，一切都很幸福，但在這天夜裡一切都化為了泡沫。

    深夜，我慢慢從床上起來，看著旁邊仍在熟睡的妻子，我悄悄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門，院內的陰暗處，我和之前的痞氣男子會面，在痞氣男子的後面還有幾十個壯年漢子。

    「早上我已經在村莊裡公用的水井中撒下了足量的迷藥，如今整個村莊的眾人全部都在睡熟，你們動手！」

    隨著我的一聲令下，那幾十個彪形大漢身形敏捷的躍出，他們拿著火把，挨家挨戶的闖入，見到人便舉刀砍殺，血濺五步，滅戶之後，大漢便放起大火，這本來寧靜的夜，卻變得火光四起，喊殺聲與慘叫聲不絕入耳，我站在風口處，聽著遠處傳來的淒厲慘叫聲，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

    「枝椏」聲中，李家的屋子打開了門窗，妻子和岳父岳母迷茫的走出，他們愣神的看著遠處沖天的火光，父親大叫家丁，但卻沒有一個人應聲。

    「不用叫了，他們已經睡著了，一會之後，他們就會像那些村民一樣，死在火焰之中，只留下灰燼！哈哈哈哈！」

    我瘋狂的大笑著，這讓我的妻子感到莫民奇妙，她走進伸出手掌想要撫摸我的額頭，但我卻閃過，避開她的手掌。

    「你們以為，你們為什麼會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熟睡，那是因為我在你們的食物裡下了解藥，我要讓你們清醒的看到，看到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慘死，像多年以前的我一樣，痛苦！」

    我的話再度驚呆了妻子，她想要走過來，但我繼續躲了過去。岳父終於恍然大悟，他指著我痛心的問，「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為什麼，哈哈，李老爺你還記得二十年前你做過什麼嗎，你那時候是個地主，有一戶人家交不起你家的地租，於是你派人將那戶人家的兩位老人活活打死，我就是那戶人家的孩子，我那時只有五歲，以後的時光裡我受盡了世間的折磨，但我心中始終記著，記著你的臉，我發誓，我終於一天要讓你和我一樣，和我一樣痛苦的看著至親在身邊慢慢的死去，在痛苦的煎熬中，了結自己的生命！」

    也許是偽裝的太久，沒有發洩，我此時的面貌猙獰，眼睛中早已血紅一片，妻子向著我奔來，她想要摀住我的嘴巴，「你在胡說什麼，你真的糊塗了！」

    我看著妻子，臉上笑得更加的猙獰，她害怕，但是沒有退縮，她臉上掛著淚珠，向我問道。

    「這一切都是偽裝的，那你對我的情呢，我們三個月之間的夫妻情誼呢？這也是假的嗎？你只是為了利用我這才娶我？你對我沒有一絲感情嗎？」

    不知道怎麼的，我看著妻子的臉，聽著她口中的話，這讓我心中越加的煩悶，我慢慢舉起手中的劍，向著她走進。

    「孩子，快回來，他是個瘋子，他會殺了你的！」

    「不，不會的，我的她妻子，他是愛我的，不會殺……」

    妻子的表情凝在臉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的劍已經出現在刺進了她的心窩，她呆呆的看著我，嘴唇顫抖著，最終慢慢絕望的留下來熱淚，倒在血泊之中。

    「哈哈哈，都該死，都死去吧！」

    殺了妻子之後，我真的已經瘋狂，持著血劍，我快速近身，來到了岳母的身旁，一劍割在了她的喉嚨上，看著她無力的倒在劍下，我仰天大笑著。

    「哈哈哈，李老爺，痛苦嗎，這就是當年五歲的我所承受的，如今二十年過去了，我要讓你十倍的償還！」

    「畜生，畜生，沉香已經懷孕了，你竟然殺了自己的妻兒！」

    「什麼懷孕了，臨死還敢騙我，慢慢的享受死亡吧！」

    我慢慢靠近岳父，他坐在地上喘息，沒有逃跑，我的劍一點點刺進他的身體，看著他痛苦的張大嘴巴，我把劍拔出，帶著鮮紅的血，換個方位再度慢慢的刺入，岳父在痛苦中死去，他的屍體之上滿是窟窿，涓涓的留著鮮血，這一夜整個山莊都瀰漫在血色中，數百口的人死在劍下，我終於完成了我的願望。

    我慢慢走近屋中，坐在床邊喘息，不一會那個痞氣的青年來到我的身後，他有些怒氣的看著我。

    「王中，不是說好了只是迷暈他們，搶錢之後立即便走，不殺一個人，你現在怎麼將全村數百口人都殺光了，你好狠的心，我要去衙門告發你！」

    我看著青年離去的腳步，並沒有追趕而是呵呵的瘋狂笑著，青年被我的笑聲驚呆，他停下腳步問我為何發笑。

    「哈哈，都走不了了，你們所有的人，都吃下了毒藥，你們都要慢慢死去！」

    青年驚恐的指著我，但片刻之後他立即像個蝦米一般趴在地上，痛苦的****，毒藥已經發作，門外的所有大漢都爬在地上痛不欲生。

    「呵呵，痞氣青年痛苦中突然對著我笑了起來，他笑的讓我發慌！」

    「你笑什麼，我殺了你！」

    我舉起劍，將青年一劍刺死，但是他死前仍然面上保持著笑容，青年的目光始終盯著屋內的一側，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終於看到了那是什麼，那是一雙嬰兒的鞋子，鞋子還沒有做完，在鞋子的旁邊，還有著嬰兒的衣服，嬰兒的帽子。這時候我突然想起，岳父死前所說的話，「沉香懷孕了，我一劍殺了自己的妻兒！」。

    「沉香懷孕了，我一劍殺了自己的妻兒！」

    我此時感到腦子好暈，世界似乎都在急速的旋轉，面前的一切都在轉個不停，在我的眼中，那些明明已經死去的人，卻一個個站了起來，他們都指著我笑，「哈哈，畜生，沉香懷孕了，你一劍殺了自己的妻兒！」

    我捂著腦袋，不想聽到那些聲音的，但是偏偏聲音卻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的腦子感覺像是要裂開，最後終於我徹底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