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三章 超度 文 / 紅塔山山
天濛濛亮我剛剛睡去,天濛濛亮我又堪堪醒來。
一整夜我都沒睡好,一閉眼都是老闆的樣子,就是睡了一會我也感覺似乎老闆在身旁。
大清早的我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好後早飯都沒吃,直接去了當鋪。
「發春的少年啊」
我只能對自己這樣評價。
「老闆」
老闆已經起床了,她每次都是這麼早,現在如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看書。
我歡快的跑到她身邊,一夜沒睡我現在不僅沒感到睏意,反而有些亢奮。
「身體好點了嗎?」
我蹲在她身前,聲音柔和問道。
其實,我這時候多想撫摸著她的頭髮,讓她的小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再像戀人一般的相問候。
「好多了」
老闆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這讓我有些寒心,不過我毫不洩氣。
「老闆,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我照例給老闆選了幾個笑話,期間我偷偷看去,只見到老闆目不轉睛的看書,神情關注,也不知她聽沒聽。
「老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去。」
「不用了,我不餓。」
問完之後,我的小臉就苦了下來。
「哎」
我大大的歎息一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滿臉都是惆悵。
我本想用此舉引起老闆的注意,但是老闆看都沒看我,一直注視著手上的書。
「老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歎氣?」
終於我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開口先問道。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煩心事,我問不了。」
聽了老闆的回答,我有些頹然。
我想大聲的質問她,「昨晚我們還好好的,今天為什麼又這麼冷淡。」
但是我不敢,我怕她一氣之下以後都這麼冷淡的對我,那該是如何的難熬!
「老闆,我先回去了。」
我垂頭喪氣的從她身邊經過,走回到自己的屋子。
我無力的倒在床上,困意和倦意都洶湧的向我襲來。
我躺在床上,忽然想起這床和被子老闆昨天躺過。
我緊緊的抓著被子,就像緊緊的抱著老闆一樣。
終於我在無意識輕聲的呢喃一句,「老闆,喜歡你」之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又做夢了,夢到老闆就在我的身旁。
她給我蓋好被子,又坐在床邊深情的撫摸著我的臉。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正午,我在當鋪看了一圈,沒有發現老闆的身影,不知道她去了那?
我只能頹然的回到家。
我坐在床邊想著今天的事,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為什麼,我明明為了你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就是做夢夢到的也都是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冷淡,對我不理不睬。」
我有了神經病的潛質,坐在床邊自言自語,一直說到老媽叫我吃飯。
晚上,當我還想在屋子裡悶一天的時候,一個人敲開了我家的門。
「東松?」來人正是東松道士。
「好久不見,你今天怎麼來了!」
我看到這個久違的老朋友還是有些高興的。
「呵呵,我就是想你了,咱倆可是過命的兄弟。」
我翻了個白眼,我才不相信他說的話,我又不是美女,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想起我。
「我才不信你呢,說說又有什麼事這才想到我的。」
東松道士有些尷尬,乾咳了幾聲。
「既然被你是識破了,老哥也就實話實說了。」
「我最近接受了一個委託,替一個燒死的人超度鬼魂,不過我有些害怕,所以我就想起兄弟你了。」
他的話讓我來了興趣,暫時忘記了老闆。
「你一個專業捉鬼的,還害怕鬼?」
我有些不相信,東松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他禿頂的頭。
「我不是怕鬼,是,是怕死人!」
「死人?」
「對啊,就是怕死人,要真是鬼我就不害怕了,但是對著一個死人,我就膽戰心驚的。」
東松的話讓我感到有些好笑,不過想想也對。
「好哥們,好兄弟,你就幫我這一次,在旁邊陪著我就行,不用做任何事的。」
我尋思現在也無事,一旦無聊我又該想東想西了,於是我就答應了他。
「好,兄弟就幫你這一次。」
我關上門就和東松一起出去了。
超度是指超度死者亡靈,使之忘記仇恨,安心轉世投胎。
超度也是有特定時間的,一般午夜最為益,這時候陽氣最弱陰氣最盛,鬼魂也是剛剛出現,在這時刻一舉超度亡魂。
不過也有正午和傍晚超度的,這些都是平常的僧人或者道士,他們法力不濟需要借助白日的力量來壓制亡魂,從而達到超度的效果。
因為現在是午後,距離午夜還早著呢,所以東松就請我去餐廳坐了一會。
還別說幹這一行的都身家豐富,東松也有不少錢。
我喝著一杯茶,呆呆的有些魂不守舍。
「兄弟,你怎麼了,是不是有煩心事?」
「不是煩心事,堪比煩心事,勝似鬧心事。」
我這一通亂說,將東松弄迷糊了,他也來了興致。
「你到底說說什麼事,我也好幫你出出主意。」
我心裡一想,這事也不丟人,就把故事簡化了一下講給了他聽。
誰知道東松聽後大笑了起來,把我搞得有些糊塗。
「你喜歡人家?」我點頭。
「人家知道嗎?」我搖頭。
「這不就得了,你這是暗戀,人家都不知道你喜歡她,那她對你冷淡很正常啊。」
我木然的點頭,立即反問道。
「那我該怎麼辦?」
這一問東松更是大笑。
「你是真傻了,你應該去和她表白啊,讓她知道你的心意。」
我又是木然的點頭,口中一直重複著「表白」。
「對啊,我應該表白的,讓她知道我的心意。」
我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把東松嚇了一跳。
說幹就幹,我立即就要回到當鋪向老闆說清楚,但是這時候東松攔住了我。
「哥們哎,表白不急於一時,你要好好的措辭,一舉拿下,你這樣去慌慌張張的去,還不把人家嚇壞,那樣人家還會答應你。」
東松把我攔回到椅子上,又給我倒了一杯茶緩緩。
「你先幫老哥將今天晚上的事完成了,你在回去好好的想像,那時候再去表白。」
「對,這事不能急」
我想通之後就感覺整個人猛地一輕鬆,就是茶也甜了起來。
「老闆,我一定要你知道我的心意。」
傍晚時分,我陪著東松來到了一戶郊外的人家。
死者是一位中年大叔,聽說他是在半夜熟睡時房子著火了,被活活燒死的。
他的棺材和靈堂,都設立在死去的地方。
我和東松趕到時還能聞到灼燒的糊味,他的家人看到法師來了以後都紛紛走了,靈堂裡只留下我和東松。
今夜是陰天,頭頂的明月被烏雲覆蓋,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靈堂的幾根蠟燭還在燃燒著。
一陣冷風刮來,我猛地一打哆嗦。
「你還真別說,這地方還真有些嚇人,一個人肯定害怕。」
我看著四周漆黑的環境,有些同情東松道士。
「誰說不是,所以我才請你來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表,現在才九點多。
東松在棺材前面正忙東忙西的擺弄著。
我見他從自帶的小包裡,拿出一打的符篆,一個木製的八卦盤,還有蠟燭香火紙錢桃木劍等等。
我看著他帶了這麼多,有些好奇問道。
「這都是什麼啊,你擺這些幹什麼?」
「哦,這些都是超度用的,也是為了防止超度失敗,刻制惡鬼用的。」
「超度失敗?」我有些好奇的念叨。
「超度是有很大幾率失敗的,如果鬼魂的怨念太強,或者其他意外情況的出現,這時候鬼魂就會變身惡鬼,危害人間。」
「這個是什麼?」我指著那個木質的八卦盤問道。
「這是我陣法的陣盤,它是陣法的中心,沒了它整個陣法就沒用了。」
我拿起八卦盤仔細翻看,這還是我第一次親手拿著陣盤。
陣盤是木質的,不知道是什麼樹種刻制的,上面密密麻麻畫著符文,而且還刻著槽痕。
陣盤的四角插著五把小旗,上面分別用紫砂寫著金木水火土,五行依次排列。
「來,把陣盤給我!」
東松道士將陣盤取走,他在屋裡轉了一圈,最後將陣盤放在了棺材下面。
「用得著這麼仔細嗎,我們只是來超度的,又不是捉鬼的。」
我有些打趣的說道,誰知道東松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回復。
「做事就要一絲不苟,幹我們這一行的時時刻刻都得注意,很有可能因為一絲小差錯就丟了性命,這可是剛入門時候,師父親自教導的。」
我聽後默然點頭,這東松道士做事認真確實是他一個優點。
陣盤佈置過後,那就要佈置陣列了。
陣列是對應著陣盤的,東松從符篆中抽出五張紫色符篆,在外面繞著靈堂觀察了一圈,這才對應著陣盤上小旗的方位,在土中埋下了符篆。
他剛剛埋完最後一張符篆,我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原本放在棺材下的陣盤不見了,活生生從我眼前消失。
我把這事告訴東松,結果他笑話了我半天。
「陣盤要是一直留在那裡,那鬼看到了一腳踩碎了,那辛辛苦苦佈置的大陣還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