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父親的下落 文 / 老蝦
晚上，我洗去一身的疲憊，都沒敢把中暑的事情告訴老媽，就怕她又要犯暈病。這個房間沒有空調，晚上這裡像個蒸籠一樣，我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正好老媽這個時候起身看了我一眼，問道：「兒子，是不是悶得慌？」
「媽，你咋不睡啊？」
「就知道沒空調你睡不著！把蓆子鋪在地上睡吧，稍微舒坦點。」
我立刻起身把蓆子鋪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灌了兩口從工地帶回來的鹽汽水。喝習慣了這個東西，味道還真的不錯。
老媽拿著扇子也坐在了我旁邊給我扇風，看我滿頭是汗，歎氣道：「從你出世起，你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啊，你真的能熬到住？」
「媽，我什麼時候說了不做的？你不要擔心，最多曬黑點，工地也沒那麼可怕的。就是你心肺一直不大好，晚上這麼悶影響你睡眠的。」我躺在地上揉著腦殼道。
「喲，都會關心我了？我算是沒白疼你了。放心吧，媽媽明天就去找工作，至少給你換一間有空調的房子。」
我搖頭道：「媽，這事不急，我們得自己找找老爸的下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個姓劉那。後天工地休息，我去龍哥家裡，他老婆又沒跑，我就不信他也什麼線索都沒留。」
老媽微笑道：「兒子，突然之間發現你懂事了好多。以往你只是個調皮搗蛋的小混蛋，現在就是天塌下來，你能幫媽抗一會了。」
我咧嘴得意道：「那是當然了，我又不是真混蛋，平時我可是最聽你的話了！」
這個倒不是我吹牛，雖然我是個比較操蛋的人，爸媽對我管教起來頭疼的很，但是他們的話我大多數還是能聽進去的。所以我混蛋起來程度也不是那麼厲害，至少相對於吳道德之流我還算是個好人。
老媽起身讓我早點休息，她進了那邊臥室睡覺了。我知道她肯定睡不著，這個鳥天氣真的想辦法弄個空調給老媽。
在和蚊蟲，悶熱的天氣搏鬥到深夜時候，我總算是睡著了。當然起來的時候也很晚，這導致我差點上工晚點。
像是一團火一樣鑽到了工地那，所有人已經陸陸續續到崗了。蔡老大看了我一眼，沒發火，我也裝作沒事人的推著雙輪車投入到一天的雜工事業。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混在一幫工人隊伍裡，跟他們廝混起來，這幫常年廝混在工地的人，接觸之後才發現他們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比如說起葷話來，各個都是高手，一個部位的形容詞能有一百多種花樣。我聽的都能硬起來，更絕的是大概是他們長期憋悶久了，已經充分把yy發揮到極致了。
在流氓道路上，我總算發現了一片新的天地。我立刻投入到和他們的交流之中來，可是這幫傢伙紛紛表示不能帶壞我這樣的小孩子。
「我哪裡小了，在鄉下我這個年紀是不是已經有人生小孩了？」我不服氣道。
這話不假，不過立刻有人質疑道：「沒錯，那你倒是說說你有過這事的經驗嗎？」
我縮了縮脖子，裝逼道：「這事當然有經驗咯，這有啥好說的？我也是換過十幾個女朋友的人了！」
「真的？你玩過幾個洞啊，小屁孩！」立刻就有人哄笑起來。
我老臉一紅，剛想反駁來著，沒想到所有人都閉嘴低頭吃著自己盆裡的飯菜，我轉頭一看，原來蔡老大站在了我背後。
我瞬間尿了，我剛剛說的話他聽到耳朵裡，我簡直和小流氓沒區別了。
他板著臉對我說道：「你過來！」
臥槽，工地裡說葷話不至於招惹到他了吧。我本來沒當回事，跟著他進了工地的辦公室，看到桌子上居然有兩個飯盒。
「工地裡的飯你吃的習慣嗎？」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他瞪著我道：「到底習慣不？」
「昨天差點吃吐了，不過今天就習慣了。」
廢話，我這是當自己在啃劉錦綸的骨頭，吃他的肉呢！
「那好，以後我讓瑤瑤不要給你多送了。」
我真想抽自己一耳光，自己一句假話讓自己損失這麼大。不過有有些困惑了，蔡瑤瑤什麼時候給我也多帶了一份了？
看我囧著臉，蔡老大冷哼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不學好，以後你離我家丫頭遠一點！」
果然還是把我當小流氓了，我點頭，然後轉身就準備出去了。
「站住！」
「還有什麼事？」
「把這盒飯帶走，晚上給你吃吧！」
不吃白不吃，我拎著盒飯就走了。接著混入了那幫老流氓隊伍裡，聊天打屁。這一天倒是比昨天輕鬆多了，到了晚上收拾好工地的時候再度在門口「偶遇」了蔡瑤瑤。
「又來送飯了？」
「中午那份好吃嗎？」小妞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讓我如沐春風。
「我剛剛才吃，雖然涼了，但是味道還是很好。」
「啊……為什麼不中午吃啊？我晚上又給你帶了一份呢！」
我嘿嘿笑道：「這份我帶著，晚上當夜宵！」
我當然不會告訴她，是她老爸故意晚點給我的。
「對了，你跟你爸說了什麼嗎？他好像對我很有成見啊！」我又問道。
「沒說什麼！」小妞撇著頭沒敢看我。
呵呵，我立刻明白這個小妞肯定把我在學校裡干的那些好事都說了。蔡老大當然拿我當賊防了，不過他越是這樣我偏要跟蔡瑤瑤多接觸！
「人要有良心的啊，雖然我堵過你，但是我可沒對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哦。有我在，學校那些人渣也沒人敢打你主意吧！」
「你放假都在這裡打工嗎？你家裡人讓你在這裡吃苦是為了鍛煉你嗎？」小妞岔開話題道。
我歎了口氣，也沒隱瞞，把我家破產的事情都說了。
蔡瑤瑤聽的目瞪口呆，有那麼一瞬，我似乎看到她眼裡露出一絲心疼。不過這個神色很快就消失了，她哼了一聲撅嘴道：「你這是惡有惡報嗎？」
臥槽，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我揉揉鼻子苦笑道：「算是吧，這前十八年太舒坦了，現在算是還債了。你趕緊進去吧，你爸看到了估計又要訓我了。」
「盒飯！」
小妞遞給了我，我也不客氣，拎著朝她揮揮手，該回家了。
我沒有直接朝家裡走，饒了路經過了老爸的公司門口那。大門已經被貼上工商局的封貼，那幫孫子真夠黑的！
我騎著鈴鐺不響，渾身都響的自行車往郊區的一條小巷深處去了。
還好路燈很亮，我找到了龍哥的家門口。一個少婦正給她的兒子餵飯，看到我來了，臉色有些驚慌。
「嫂子，是我。」我打招呼道。
「來啦……」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捏了捏小男孩的臉蛋，微笑道：「笑笑，還記得我嗎？」
「小飛哥哥好！」
這小子很乖巧的喊道，少婦連忙把飯放在小板凳上說道：「笑笑你自己吃哦。」
我跟著少婦進了屋子，這房子比我現在住的地方好多了，郊外的小別墅呢。龍哥跟著我爸這十來年，我爸可是一點都沒虧待他。
「嫂子，我就直說了，我想知道龍哥現在在哪裡了？」
「我也不知道啊！」少婦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面無表情的掏出紙巾遞給她道：「別哭了，至少你家這裡沒人來鬧，家裡一切都還好吧？」
少婦立刻止住了哭聲，點頭道：「還好，不過小龍在哪裡我真不知道。」
「真的？」我盯著她臉色變冷道。
少婦心虛的低著頭，不敢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