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4 打不開的門 文 / 一千首情詩
在電話接通的時候,我還沒說話,那邊就已經傳來了嚴文山的那種低劣的玩笑話,「怎麼,約會還順利麼?」嚴文山的電話,是在今天早些時候我向他要下來的,第一次和他通電話。他就這麼的不靠譜。
「你聽我說,有個事我得向你求證。」畢竟攸關生死,所以我放下自己一切的態度,非常誠懇的向他問道。
「哦?你說吧。」
「在我第一次報案之後,你是不是去調查過關於陳落的事?」
「嗯,是。」嚴文山很認真地回答道。
「好,你是怎麼調查的?」我這麼一說完,自己都感覺到我問得太過籠統了。於是我馬上追加了一句說明:「你有沒有去陳落的單位,問過她的同事?」
「是的,我私下裡找過她的主管,要求她給我找幾個和陳落關係比較好的人來提供問話,你是想聽聽我的調查報告?」
「不是,我是說,看來你果然認識小雪是吧?夏曉雪。」
「你到底是想問什麼?不就是今天來看你的那個女生麼?調查的時候,她特別提到過你,說你這人非常的可愛。」
「咳咳。」我有些尷尬的咳嗽了聲,還沒等我說話,就聽嚴文山繼續說道:「沒想到嘛,你小子有時候愣頭愣腦的,談戀愛倒是一把好手,真受歡迎。不過怎麼了,你就是想問這個?」
聽到他的這句回答。我的心已經涼了一大半。為了不讓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我最後很急切地跟他說道:「你聽我說,我今天遇到的這個夏曉雪,她好像有問題。我現在身在她租的公寓裡,如果我死了,你就找她要人好了。」說完,我關上了電話。
浴室那邊的水聲還在嘩嘩作響。但是這地方我已經不能再多作停留。其實所謂的矛盾,全在剛才的問話裡了。明明嚴文山昨天早上才和夏曉雪談過話,我們三人在病房門口相遇的時候,他還半開玩笑地說我是不是去約會。
這說明,他依然記得夏曉雪這個人,也記得她和我之間的關係。但是,夏曉雪,現在這個正在浴室裡洗澡的夏曉雪,竟然在今天下午我倆一起離開醫院的時候,問我這男的是誰。
一個人記性再差,也不該忘記一天之前才找她談話的人吧。這樣一想,看來這個夏曉雪多半就是假的,至於她把我騙到這裡來的目的,我聯想到了陳落要把我血祭時的表情,我想到了剛剛這個夏曉雪伏在我耳邊說要將我吃掉。
這已經不單單是感到心冷,我的整個世界已被凶險異常的暴風雪包圍。老子到底是跟你們有多大的仇,一個個的排著隊來害我。
深吸一口氣,將外衣披上然後我悄悄來到門口,伸手,握緊把手,然後,奇怪了,然後呢?我使勁轉動著房門,卻發現這門把手我轉不動。她家的門我開過,是那種圓形的門把手,只要一頭扭到底,門就能開。因為我怕讓浴室裡的人聽見,起初我還盡量不發出聲音。原本以為只要悄悄逃出去就萬事ok了,結果沒想到原來她還來了這麼一手。()
呵呵,她以為一個小小的門把手就能困住我麼?我看著自己被加粗過的手臂,開始將肌肉緊繃起來。其實經過觸手的改造,我的體型從外表上看變化並不大,比如說手臂,也僅僅就是看起來更加結實一些,但也不至於是變成那種誇張的虎背熊腰的壯漢形象。我用手使勁握住把手,巨大的壓力產生巨大的摩擦力。
在我手臂的壓力之下,門把手被迫轉動起來,而且還發出嘎子嘎子的機械音,我再加了一把勁,只聽見非常清脆的嘎崩一聲。把手被徹底扭動開來。我準備把門拉開。結果發現。即使把手都被我扭到頭了,可門還是無法打開。
我以為是不是我把把手扭壞了,仔細一看,當我將把手扭到最底下的時候,門鎖是被收回去的。也就是說,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零件在阻礙著開門,但門依然打不開,對此我只能想到一個方面:撞邪了。
室內在變得極度蕭殺,我有些驚慌失措,開始反覆的用手去拽那個把手。剛才因為轉向開門,所以沒注意周圍的情況,但是現在,我的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在愈發的變得強烈起來。我回過頭去,有些慌張的瞅了瞅室內。
這屋裡該有的,都是這女生平時的日常用品,冷不丁一瞅,我還真就看不出到底是哪有異樣。不過,那種心慌慌的感覺卻是貨真價實的,而且我甚至有種想法,我覺得這屋子透露出來的氣氛和我遇襲那晚,我家的氣氛很像。
我抬頭瞅了瞅天花板。燈是我剛進門的時候就隨手打開的,依然明亮,看不到那種人形光影,也看不出別的什麼異常。可這屋子裡那種怪怪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雙眼再次對屋子掃瞄了一遍,我將視線落在了斜對著門的電視機上,那上面有個大眼睛的洋娃娃。
這件娃娃我知道,是小雪過生日的時候,陳落送給她的。開始它被擺在電視機上,我沒太注意,因為這東西上次我來她家的時候,好像就是放在上面的。我還記得那時候的情景呢。那時候陳落問小雪,她把送的娃娃放哪去了,小雪不太好意思地說,她以前不咋擺弄娃娃,就把它放衣服櫃子裡了。
陳落聽完假裝生氣的說:「你這麼冷落,它該多可憐啊。」小雪為了討好陳落,就說好好好,那我將它放在電視上,我看電視的時候就順帶看著它,而且晚上還讓她看著我睡覺。
這事其實就是個小事,所以剛才看到娃娃的時候我沒太在意,不過現在仔細瞅瞅,我感覺這娃娃好像一直在用眼角看我。錯覺,我對自己說,這時候千萬別自己嚇自己。於是回頭更加瘋狂的去拽那個把手,把手被我晃蕩的不停發出響聲,只聽小雪從浴室裡問了聲:「怎麼啦?」我連忙回了句:「沒事你趕緊洗你的吧。」只聽小雪在裡面撒嬌道:「急不可耐啦?稍等哈,我這就好。」說完了我就聽她一把就把淋浴器關了,她就要出來了。
身體裡不知道哪個部位在向我嗡嗡地報警。我已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回頭再瞅了一眼電視上的那個娃娃,我了個去,我發現,這回那娃娃的頭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何物扭動,轉到了我這邊。
它的頭幾乎已經被轉向了身體的斜背面,看起來就像是鬼片裡那種腦袋可以360度自由旋轉的女鬼。而且,更加讓人費解的是,這屋裡明明就沒有人,剛才到底是誰在扭動了這個娃娃?難道,娃娃自己在動?
那娃娃本來是那種微微張嘴笑的造型,我這麼一想,卻感覺它的笑十分的陰森可怖。「要將我吃掉。」我現在腦海裡反覆都是小雪的那句話,「要將我吃掉!」臥槽,難道她以及這個娃娃,她倆是想真的將我吃掉?腦子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嚴文山告訴我的那個叫千面人的奇怪案件。
「在廢棄的大樓的第三層,我們發現了大量的人體碎片。」要是發生在這裡似乎也不錯。「是在吃掉前認真的進行過分屍。」我想到陳落舞動的切肉刀。「被發現的時候,內臟撒了一地,還是熱乎的。」我想到了自己的下場。
它在張嘴,那個娃娃在張嘴!雖然剛才我愣神了一下,但是現在一看,感覺它的嘴角咧得更開了。「吃掉。」我腦海裡只剩下最後這麼一個單詞了。浴室裡響起了腳步聲,;還剩2步,還是3步?我知道小雪就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