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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84章 【做工作】 文 / 楚圖南

    顧北把剛召開的常委會上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郭小洲聽到鄧懷東很有可能一步登天,進入縣委常委,擔任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的消息時,他根本不吃驚。

    因為在之前因為宮加力在京都出了「意外」,他和方恆以及謝富麗有過交流,開始謝富麗和方恆並不屬意鄧懷東,認為他年齡過大,把有限的資源浪費在他身上,還不如一鼓作氣用在郭小洲身上。

    郭小洲解釋把鄧懷東推出去的好處,哪怕鄧懷東只能幹上三五年,但只要鄧懷東在位,他這個縣委常委的存在就能保證陳塔騰飛的延續,而郭小洲,也只需要這麼兩三年,打好陳塔的基礎。

    同時,推出鄧懷東,還能有效幫他分擔火力。如果所有的好處他一個人全拿了,那些在明在暗的火力將全部對準他,一旦鄧懷東退休,他在陳塔將獨木難支。

    再說,鄧懷東早離開鎮委,鎮委書記的位置就早一天空出來。郭小洲這麼想,也有點偷窺天命的意思。

    按當初靜一道人給他的推算,他24歲當官,擔任副職,這點很準,他24歲去了周康太和廠掛職,擔任棉紡廠副廠長。

    靜一道長推算他26歲獲得重用,擔當二級部門的主官。就黃港縣來說,縣委縣政府是一級行政部門,而陳塔鎮委鎮政府是二級部門。主官的話,應該是鎮委書記一職。

    今年他二十五歲半,到明年三月才正式走進26歲。如果一切順利,鄧懷東在年內離任的話,他很有可能打破靜一道人的推算,在26歲之內擔任鎮委書記。

    如果成功打破靜一的推斷,則證明靜一所謂的「神斷」不過是個玩笑罷了,他的將來就不會被玩笑影響現實。

    而且隨著他對官場的瞭解,他越來越懷疑這個「貴不可言」的推斷太荒謬。特別是27、28、29、30歲,四年步步高陞,四級跳。這意味著他擔任陳塔鎮委書記一年後又獲陞遷,鎮委書記,正科級的鄉鎮黨委領導陞遷,就只能進入縣委或者縣政府擔任黨政副職,副縣長的概率比較大;更離奇的是,28歲時,他再次上升一格,這個上升,可以理解為級別,也可以理解為入常;29、30他連跳兩級,這就不好理解了,常務副縣長?縣長?或者陞遷去了市裡?

    實在有些不敢相信。現實裡的確有這樣的奇跡發生,比如宮加力就是個例子,但這樣的概率實在是太低,比中大獎還稀少。

    他雖然不信,但實際上卻希望這是真的。

    這一次,他想驗證一下奇跡。

    顧北在電話裡有些替郭小洲叫屈,鄧懷東現在所有的功勞是因為他踩在郭小洲的肩膀之上。沒有郭小洲,鄧懷東和陳塔依然是過去的鄧懷東、過去的陳塔鎮。另外,他也有些嫉妒鄧懷東,他在公安系統這麼多年,熬到現在,也沒能給他兼一個政法委書記。

    而鄧懷東時來運轉,不僅很有可能把熬了十幾年的正科熬成了副處,而且將是黃港縣首位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的市委常委。

    鹹魚翻身,魚躍龍門?似乎用什麼話都不足以詮釋鄧懷東的運氣。

    「老鄧都是沾你的光啊!」顧北說這句話時,他卻忘記了自己。他不也同樣是因為和郭小洲建立了關係後,入了方恆和謝富麗的視線,把他調入大市,不也是一步登天。

    至於政法委書記龍意也在顧北之後被交流,是因為謝富麗想給宮加力一個權利更大的空間,讓他政法委書記和局長一肩挑,在常委會上也可以給與方恆幫助。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宮加力在京都又當了「英雄」,黃港這個廟再怎麼塗金也裝不下他這尊大菩薩了。

    當然,為他準備的位置已經空了出來。

    誰來補空,當然要用自己的人。謝富麗和方恆當時其實有另外的人選,但在郭小洲的堅持下,只能讓鄧懷東上了。

    昨天的常委會是個不是機會的機會,方恆和童智山藉機把鄧懷東推了出來,當然,其中功勞最大的人是袁林才,袁林才不僅自己充當急先鋒,而且他還做通了龍意的工作,所以才有龍意的最關鍵一票。

    顧北的電話後,方恆給他打來電話,把常委會的結果告訴他,郭小洲痛痛快快答應了去做製藥廠的工作。

    方恆在電話裡也沒有和他多說。畢竟他的身份不同。有些話可以在私下說,但在公共通訊工具中卻要保持謹慎。

    結束了和方恆的通話後,高峰把郭小洲送到黃港賓館。

    郭小洲來到杜豐的房門前。

    杜豐此時的表情足以用神采飛揚來形容,他手拿電話四處報喜,「搞定了,哈哈,我老杜豈出馬,還有什麼事情擺不平……」

    看到郭小洲推門進來,杜豐的臉色微微帶點紅暈,連忙掛斷電話,「先掛,有事……」

    郭小洲笑著問,「他們呢?」

    他們,自然是指另外兩個股東郭耀明和喬尼。

    「他們倆去廠裡了,剛才方縣長親自來帶他們去撕封條。」杜豐熱情地為郭小洲倒茶敬煙。然後很認真地問,「這件事……」

    郭小洲抽了一口香煙,點頭道:「錄音是我安排的。」

    杜豐露出釋然的表情,先豎大拇指,隨後眉頭一擰,「背後是誰?」

    郭小洲緩緩開口,「是我連累了你們。幕後的指使人是我的一個昔日熟人。」

    「這狗日的是誰,太特麼陰險了,別說郭哥你,我都不會放過他。」杜豐咬牙切齒道。

    「他的事情再說,我來見你,是想知道,你們的製藥廠打算怎麼辦?」

    杜豐欲言又止,開口道:「郭哥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若建議你們放棄索賠呢?」

    杜豐楞了一下,苦笑道:「郭哥……我們最近這損失……」

    「企業經營,免不了損失,只要方向對,和當地政府部門搞好關係,想不賺錢都難。」郭小洲道:「我幫你們分析過,索賠的話,政府臉面不好看,而且程序複雜,真賠到你們手上,也不知是那天那月。」

    杜豐無奈點頭,「我當然聽郭哥的,只是,我需要去做喬尼的工作,他在海外多年……」

    「不索賠,不出當地政府的洋相,但可以要求園區向製藥廠提供了一系列政策支持,其中包括稅收優惠、幫助建設相關配套基礎設施、提供貸款優惠、以及由當地勞動部門協助招工等等。」郭小洲說,「商業和政治都有共通點,都是妥協和平衡的藝術,也是權力和資源不斷再分配的過程。相比索賠的一次性好處,後者明顯更長久更有優勢。」

    「我明白了,郭哥,我盡量做喬尼的工作。」杜豐真正醒悟過來,他不爽的是一口惡氣無處出。

    「至於你想出氣,以後我找的好機會通知你,一起痛打落水狗。」

    杜豐身體一震,,喜道:「一定要算我一份。這群背後的孫子,這段時間可把我們害苦了,我都掉了八斤肉了。」

    「正好減肥。」郭小洲開玩笑道。

    正在這時,郭小洲的電話響起。他一看號碼,馬上接通,「鄧書記!」

    鄧懷東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激動,「小洲,你回黃港了嗎?」

    「我正在黃港。」

    「你沒什麼急事的話,馬上回陳塔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我下午去您家蹭飯去。」

    「好,我讓老伴張羅點酒菜等你。」

    放下電話,郭小洲忽然問杜豐,「最近這斷時間,你對環保法有充分的理解和研究吧。」

    杜豐表情生動地歎息道:「我現在都可以背誦環保法了……」

    郭小洲挑眉一笑,「據我所知,幕後的這個傢伙他手裡有個化工集團,污染是化工企業的頑症,我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誣陷我們涉污嗎?我倒要看看,他的化工企業能做到滴水不漏?」

    杜豐精神大振,「郭哥,這種小事,交給我去調查,我不報此仇,夜不能眠啊!」

    「瞧你那點出息!」郭小洲笑了笑,他沒有告訴杜豐,鍾昇也許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身後也許還有人,否則,他一個人做不出這麼嚴密的佈局。特別是楊士奇在武江被拘事件的發生,意味著背後不止一股勢力。

    「郭哥,我這性格受不得冤屈,對方勢頭若真大得我無法抬頭,也就罷了,只要能讓我有下手的機會,我一定要痛痛快快報仇雪恨。」

    「行。有消息了我再聯繫你。」郭小洲說著起身,「我先回陳塔。」

    「我送你。」杜豐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

    「謝謝,我帶了車。」

    杜豐把郭小洲送到賓館外,目送他上車離開,然後驅車趕往製藥廠,他還得去說服那個「水土不服」的海歸哥喬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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