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文 / 簡單的奔
第六十三章
程昕看著鍾凱，感受著他結結實實的擁抱，知道眼前的是個大活人，但還是難以置信。回來的時候村裡人告訴他屋裡有人找他，城裡來的，長的可俊，他開始還以為是程潤或者程榮來了，雖然在這裡這段時候，想過無數次凱會突然出現，可是事實又提醒他不太可能，沒抱著希望，心裡又隱隱期待，矛盾複雜的情緒在此刻變成千言萬語塞滿大腦，卻又不知道該先說哪一句的好。
「怎麼……怎麼來了？」明明剛才就問過了，可張嘴又脫口而出。
凱看著門口有幾個當地人在看，縱使再怎麼想抱下去，也要鬆手才行，畢竟這地方校通閉塞說不定封建的不行，搞不好就會閒言閒語的。
見程昕一直看著自己，目光爍爍的樣子，於是壞心眼又上來了，明明聽見他問了兩次，他就還是不說。程昕回頭看著門外的人，於是走過去對大家說道，「我朋友。」
幾個村名跟凱打了招呼，說的是當地話，凱聽不懂，不過手勢是懂得，於是他也揮揮手，可門口的人依舊沒有散去的跡象，「他們幹嘛呢？」他小聲問程昕。
程昕說，「看熱鬧唄。」
「他們天天在門口看著你嗎？」這還得了，再看要收錢啊。
「你不是剛到嗎，新鮮。」
凱一抖，「覺得新鮮這個詞頗具深意。」
「別逗了，」程昕過去跟村名說了兩句話，然後將門關上，「怎麼過來了？」
鍾凱一樂，「問了三遍了。」
「哪遍你也沒回答我啊。」
「過來揍你啊。」凱走過去。
程昕站在門口嗎，窗戶在另一邊，看不到門口面，凱將他抱住後就親了下去，邊親邊抽空說道，「想死我了，可不就來了。」
「真難得，沒迷路。」
「來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課的。」凱洋洋得意，然後捏著程昕的臉問道，「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告訴我你根本不是出差！」凱有些不高興，「你這是不信任我嗎？還是說根本沒把我當做你的男朋友。」
「生氣了？」
「開始的時候是生氣，後來挺茫然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夠好，你知道嗎你這麼一走，就好像我是個多不可靠的男人一樣。」
程昕歎了口氣，「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要來幹嘛，要我怎麼說。」鍾凱常到醫院找程昕，而且程昕也總是讓他在隔壁的理療室裡睡覺，兩人還一起在職工食堂吃飯，醫院裡面的人開玩笑多半沒什麼底線，凱的節目基本都有在聽，那次轟動的電話告白，醫院裡的人聽出來那是程昕的聲音，知道這兩個人真的是男男配，所以就沒人拿他倆開玩笑，說起這兩人來的時候也都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口氣，結果不知道怎麼事情就傳到程昕的父親那裡了。「我爸根本就什麼都沒說，說難聽點他都不給我見面的機會，好像根本不想見我死的，碰面我還沒說什麼他就走了。」
「你爸生你氣了。」凱很肯定的說。
一陣沉默，鍾凱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做那麼久火車又做汽車還做拖拉機的，一見面就因為這些事弄的不開心，而且自己還有好多話要和程昕說，其他的事暫且先放一下，反正有的是時間，自己也不著急回去。
「你住哪兒？」
程昕剛才還在想自己家的事，聽凱這麼一問，抬頭看他，「你確定要住嗎？」
「當然！」
「別後悔哦。」
「你能住我不能住？來都來了，不住你讓我睡外面地裡？」
程昕幫他拎著包，打開門帶著他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凱跟上他看著門口還有人呢，人家衝他笑，他也只好衝他們笑，「這要被看幾天啊。」
「不知道。」
鍾凱邊走邊四下張望，剛才來的時候坐在拖拉機上就看到了，這裡可不是電視上總說的那種發展中的農村，最起碼沒看到工廠什麼的，走在路上隨處能看見人家門口溜躂的雞還有鴨子，所以走路的時候都要隨時注意腳下，不小心就踩一腳。
看到程昕到他前面去了，他小跑了兩步跟上，「你爸真可以，這地方都能找得到。」
村裡的房子在凱看來蓋的都差不多，拐了幾個彎程昕掏出鑰匙將木門打開，「進來吧。」
「這房子誰的啊？」屋子有些年頭了，穿過門口的小廳就到了小院裡，院子裡果不其然有幾隻雞在那裡，一邊還有一口井，井口被一個鐵板蓋住。
「這房子我爺爺的，據說是下鄉的時候在這裡住了幾年自己蓋的，我爺爺最疼我爸，可能因為下鄉的時候我爸跟著一塊兒，年紀也小的緣故吧，」程昕讓凱跟著自己，「房間在樓上，樓梯有點抖，你上下的時候小心點。」
「這意思是讓你憶苦思甜呢。」
「應該是犯了錯誤接受勞動改造。」樓上的房間不大，就一張床和一個五屜櫃，程昕指指另一邊，「那裡是衛生間，還好我爸以前過來的時候把廁所給改了，不然別說你了，我住一天都受不了。」
「用馬桶嘛，我知道，木頭的那種對吧。」
程昕看看他，簡直一言難盡，「當地人多半用手工做的草紙，有點糙，買卷紙的地方也有，不
過要走到村頭那邊。」
鍾凱放下東西表示自己要去洗洗手，去了衛生間出來就問程昕，「不是有點糙啊，是很糙，」他沒見過這種紙，還有點小興奮，「一看絕對就是手工做的無添加，你用過嗎？」
程昕點頭，「用過啊，剛來那幾天用的。」
「擦破沒？」鍾凱看著他意有所指。
程昕不理他，把他行李拉開幫他收拾東西。
凱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告訴我啊，擦破沒？」
「就算擦破了現在早好好，怎麼，你還要檢查啊。」
「沒錯，就是要檢查一下。」
說著伸手撩起程昕的衣角手就摸了進去，兩人很久沒見，之間雖然還有些話沒說，但感情卻是沒變的，不但沒變，凱實在是太想念他了，程昕此刻被他抱著也是非常的心神蕩漾，剛才被凱從背後抱住，他幾乎就呼吸急促起來，只是雙手在身上遊走了幾下，全身就跟著了火似的。
程昕將頭一偏看向凱，凱立刻咬住他的嘴唇，屋子窗戶的窗簾拉住了一半，昏昏暗暗的，剛才見面時壓抑的激動，立刻毫無顧忌的迸發出來。
凱脫掉程昕的衣服將他撲倒在床上，親wen著他的後背，不停的問著，「我想你了，特別想，你呢？」
程昕被他壓著喘不過氣，只能嗯嗯的表示自己也想，非常想。
嗷的一聲，程昕後腰痛的他叫出來，鍾凱在他身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饒不了你，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怎麼回事！」
程昕直想捶床，現在說，說什麼啊，再說了現在這樣怎麼可能靜下心來說。
凱基本也是自說自話，根本沒等程昕說什麼，就已經把程昕扒光了，順帶著自己也脫光了，立刻抱著滾到了一起，「你現在別說了，一會兒再說吧。」
「……」
好久沒見好久沒做，兩人都有些急不可耐，進入時的痛感讓程昕皺眉，但是這真實的感覺卻讓他覺得心中臌脹興fen，凱在他脖勁處又啃又咬，他扯著凱的頭髮將他忙活的腦袋抬起來，胳膊撐起身子跟他jie吻，嘴唇和舌尖上的刺痛，身上被抱住的力度，眼睛濕潤，鼻尖發酸。
鍾凱舔了下舌尖，有些淡淡的鐵銹味，這傢伙把自己的舌頭給咬破了，看著程昕微紅的眼眶，他捧著程昕的臉說道，「不管你就到哪兒，我都會找到你，纏著你，跟你死磕，我就是一根筋，喜歡了就別跑，你也是，尤其是明明是你來招惹我的。」
「對不起，」程昕有些哽咽，「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
「不知道怎麼做？」凱勾起嘴角用力一頂，果然聽見程昕悶哼了一聲，「這麼做，你不知道是因為做的太少，多做就好知道了。」
程昕氣不過，伸手推他，不過最後卻越摟越緊。
兩人黏黏糊糊了一番後，程昕趴在床上喘氣，凱也不想跟他肯開，「你會在這裡待多久？」他問道。
程昕半晌後說，「不知道，我爸沒說。讓我過來的通知也是通過醫院給的，走之前我也沒見到他。」
凱驚訝道，「那就是無限期了，那之前你騙我說一個月。」
「我當時想著，先說一個月唄，要是回不來就再說還要待一個月，反正，總是能回去的。」程昕歎了口氣，「這種最難受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了，他也不見我。」
凱用手指梳理著程昕有些濕乎乎的頭髮，「沒事，別想了，反正我會在這兒陪你。你看病，我給你當助手。」
程昕沉默了片刻，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不走。」凱摟緊他，「我本來要辭職的，不過台裡說可以先給我放長假。我請了兩個月。」
「兩個月？」程昕倒是吃驚了，隨後又說道，「可是，兩個月我也不一定能回得去。」
「沒事，我可以辭職，我已經跟台裡也說了。我才二十五，在這裡待個十年也才三十五。就算待二十年也不過四十五，怕什麼。」
「真不怕？」程昕問道，「我爸如果真的一直這樣不溫不火的對我不理不睬也不見，萬一要一直住這裡呢？」
鍾凱一笑，「那就在這裡養雞種地買雞蛋。這裡空氣不錯，雖然交通不方便了一些，不過也不算特別難找，逢年過節的我把我爸媽接過來就當過農家樂了。城裡面周圍那些農家樂都不便宜，說是土雞，誰知道呢。樓下那幾隻雞都是你養的吧，一看就不錯。我覺得挺好。」
程昕什麼都沒說，只是咧著嘴笑，如果兩人此刻沒在一起，凱在電話裡跟他憧憬這些，他會微笑，感覺未來生活的美好，但現在他人就在這裡，說到這些，沒什麼比此刻凱就在他身邊抱著他更有說服力更讓人心動的事了。
有時候愛是一種感覺，有時候愛是一種衝動，有時候，愛是一種跟著你走天涯的無怨無悔。
至於以後要怎麼辦，怕什麼呢，人都來了，還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
「晚上想吃什麼？」程昕笑著問他。
「有什麼吃什麼，我不挑食。」
程昕很懷疑的看著他。
「你做的我都愛吃，」凱悄悄問，「你的雞下蛋嗎？」
「要不要去雞窩裡偷兩個？」程昕教唆他。
「還有雞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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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院。」
凱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