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原來是他？ 文 / 零落憶
第三天，七點上班，她提前半個小時就來到了醫院，同事們陸陸續續的來了，有一個叫袁紫的很熱情，人看起來挺好，或許她們會成為朋友，聊了幾句，楚護士長便來了，說讓大家都安靜的等著，一會兒辛組長要來點到，護士長看起來很忙，說完便匆忙走了，應玉璟一等人很自覺的站成兩排，他們一共有六個人，馬上就到時間了，大家都很安靜的等著，應玉璟有些不耐煩的東張西望著，然而，此刻她的視線裡有一個清晰的人影，他怎麼會來？是經過？可是他怎麼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難道是和她一塊實習？可是？不對？應玉璟心中有一個不好的念頭出現，她連忙低下頭，旁邊的袁紫推了她，小聲說「玉璟，你看，難道他就是辛組長嗎？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住院醫師，而且還挺帥的，就是太嚴肅了，不過還算守時，你看正好七點，不早不晚呢？」袁紫說完便抬起頭，只有應玉璟的頭埋的越來越低，這時候辛易巖說
話了，他帶著很平和的語氣說了第一句話「你們好！我是你們的負責人辛易巖！現在，我進行點名，簡單的認識一下大家！」說著，便從旁邊護士的手中拿來一份藍色的件夾，動作靈敏，應玉璟的心裡忐忑難平，想起昨日她說那些話，更是後悔加害怕，正所謂人在屋簷下，
不得不低頭，早知道他是她的老師，打死她也不會說出那些話的，正當應玉璟發呆的時候，袁紫推了她一下「玉璟，辛組長在點你名字呢？」應玉璟一慌，及時答「…到！」辛易巖向前邁進了幾步，直直的看向應玉璟，表情變的嚴肅，隨目光掃向所有人，厲聲道「都抬起
頭來！作為一名醫生，就該有醫生的樣子，應有十分警覺，十分清醒的精神，這裡是醫院，容不得懈怠與差錯，如果堅持不下去，就趁早的退出，若是認為自己可以，就大聲告訴我，你可以！！」所有人頓時收回倦態，站立有素有素的道「我可以！！」當然，也包括應
玉璟，因為她很在意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很好！」辛易巖點了點頭，拿起手中的件夾，又說「這裡是你們每個人的資料，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與臨床實踐進行考核，計分會是絕對的公平，因為這關係到你們日後的工作？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對待！接下來，開始工作！」在
此期間，應玉璟一直都不敢看辛易巖，即便已經把頭抬得很高了，但是她發現辛易巖於她，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如剛剛相識，他是她的老師，她是剛來的一名學生？或許就像他說的那樣，作為一名醫生，就該十分清醒，十分警覺，可能他做到了，並且還是成功的，因為
醫院都知道，內一科有一位很年輕，經驗很豐富的住院醫師，只是應玉璟不知道的是，不僅如此，辛易巖還是其他多個科室綽手想得的人才。這兩天，應玉璟似乎是很小心的躲著辛易巖的，說不見面那是不可能的，她總是跟在辛易巖的身後，看他怎麼操作，怎麼診斷，具體的
一些步驟，他也會時不時的轉過身問她們些問題，只是，他的身後跟的都會是幾個人，應玉璟留意到，辛易巖雖對她們嚴厲，冷淡，但是在為患者問診的時候，卻是格外的平和，或許是職業操守吧！每次跟在辛易巖的身後，他都是那麼雷厲風行，一根藍色的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口袋，另外，陪伴他的還有那最常見不過的聽診器，應玉璟有時真的很羨慕，或許，她也會成為像他那樣的醫生，帥氣！應玉璟還發現醫院好多人似乎都認識辛易巖，見了他總要問聲好，就連科室主任也是！這是為什麼？應玉璟到了最後才明白。
袁紫走過來遞給應玉璟一張案例夾，說道「玉璟，辛組長讓你把這個送到他的辦公室？」應玉璟心中惶恐，問道「我一個人嗎？」這幾天，她還沒有單獨與他碰過面，袁紫笑著回答「當然了，難道送個資料還需要我們兩個人嗎？玉璟，你這幾天怎麼怪怪的？」應玉璟連忙
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轉過身，便向著辦公室走去，辛易巖的辦公室很近，幾分鐘便道，透過玻璃窗便可看見辛易巖在電腦前，認真的寫著什麼？應玉璟猶豫了幾分鐘，敲門，許久才聽裡面傳來「進來！」應玉璟似乎是膽怯的推門進去，辛易巖抬起頭看向來人，深邃的眸子裡透
著精幹與疲乏，只是瞬間他又把頭低了下去，應玉璟走進幾步，心中躊躇著該稱呼他什麼，組長？醫生？還是老師？理應是老師的，可是，她看過他的資料，他才大自己五歲而已，當然，這不是問題？問題是？「怎麼，你連老師都不會叫了？」辛易巖再次抬起頭，正色的問道，
應玉璟壓抑著心中的不悅，換了一種謙卑的態度，畢竟他現在是自己的老師，「…老師！這是您要的案例？」「嗯，放哪吧！」「哦！」應玉璟心中略有放鬆，也記在心裡，說著他指向身後的應玉璟「這位想著或許可以全身而退了，正要轉身，便聽見辛易巖的聲音「坐下！」應玉璟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辛易巖放下手中的筆，合上件夾，抬起頭看著應玉璟，心中曬笑「我說讓你
坐下，我有話對你說！」「哦，」應玉璟幾乎是僵硬的坐下，全神貫注的準備著，有時候她都擔心，若是她長久的處於緊張狀態，終有一天會得肌肉強直，辛易巖看著她這般正式待命的樣子，一時失笑，「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一向公私分明，不會公報私仇？我一般只會計
較不認真的學生，而不會計較無理的陌生人？」應玉璟嘀咕，什麼無理的陌生人，是在說她嗎？居然把錯歸結於她？真是的！面對這樣的老師，她應玉璟忍了！所以她只需要聽著，說著，辛易巖便遞給應玉璟一份案例說「這是剛入院的患者，根據上面的信息，你能給出的初步
診斷是什麼？」應玉璟心中一喜，現在是讓她診斷病嗎？她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小心的說道「慢性支氣管炎！」辛易巖若有所思的問「你的診斷依據是什麼？」應玉璟看著案例答「因為他是老年男性，有三十年的咳喘史，是因感冒而引發的咳嗽，咳的痰是膿性的！」辛易巖
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就憑這些？也許你對了一小半？你忽視了一點，病人還有心悸，氣促，還不能平臥的表現？」應玉璟恍然，難道還有心臟上的問題，她不由得問道「那老師，那會是肺源性心臟病嗎？」辛易巖似乎是嘲諷的笑了笑「應醫生！你以為看病是猜謎嗎？都不
用腦子的？走，現在我帶你去看看這位患者！」說著，辛易巖便起身，對於他來說，應玉璟真的是個初出茅廬的懵懂學生，應玉璟連忙起身，跟在辛易巖身後，滿腦子的搜索當初學的關於呼吸系統的理論知識，她終於明白了一句話，書到用時方恨少。辛易巖的步伐很快，那飄
逸的白色衣角總讓人癡迷，只是，應玉璟卻只顧著趕上前面的人了，很快，她便隨辛易巖進了一間大的病房，裡面放有兩張病床，中間都用簾子相隔，辛易巖徑直走進了裡邊的那個病床，上面躺著一位男性患者，表情痛苦，辛易巖很熟練的打開病歷夾，從上口袋裡拿出筆在上面
畫了什麼？然後走進床頭，頷首柔和的說「您好！我是您的責任醫師辛易巖，由於您的病情有了細微的變化，為了您早日康復，我們將要為您做第二次的身體評估！」辛易巖的一言一行都是那麼的得體精煉，應玉璟看在眼裡，「這位是實習醫生應玉璟，接下來的操作由
她來完成，在此期間我也會在您身邊，請您放心與配合！」患者衰弱的點了點頭，應玉璟才上前，比起辛易巖，她自然是生疏的多，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輕舒一口氣，她該從面部開始評估吧？患者呈急性面容，神志恍惚，有躁動不安，呼吸急促的表現，她觀察了患者的口唇及
甲床明顯發紺，是明顯的缺氧表現，她將這些一一記下，只是，接下來呢？轉過身，辛易巖看著她，面色平靜，一副為人師表的作風，「老師，接下來是做輔助檢查嗎？」說真的，她恐懼他，就怕一個不留神便得罪惡魔？辛易巖走向前，接過應玉璟手裡的記錄，明顯的不悅，
示意應玉璟靠邊站，然後再叩診患者胸部，緊接著拿出聽診器，放在患者胸前，認真而嚴肅，他邊操作便說「患者叩診呈濁音，心率齊，心尖博動在劍突下，心音低鈍，可觸及肝下移，雙下肢水腫，皮膚充血，多汗！頸靜脈有回流的徵象，」他轉過身「你說該做那些輔助檢
查？」應玉璟想了許久，沒有把握的道「應該…應該做x線檢查，ph…」應玉璟還未說完，便被辛易巖尖銳而不悅的口氣制止「你只能想到胸片檢查嗎？沒有看出病人有呼衰的表現嗎？難道就不用立即做血氣分析，二氧分壓的檢測嗎？連這基本的都不知道，你的腦子裝的都是水
嗎？」辛易巖嚴厲的指責毫不避諱，是當著幾個護士的面的，這讓應玉璟無地自容，委屈的無法制止，她就那麼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她似乎都忘了最後是怎麼跟在他身後出的病房，只知道，辛易巖做了簡單的處理，下了醫囑，給旁邊的護士說了些什麼，然後才出來的。他在
她前面，一句話也沒說，反正對她很失望，很不滿意！
這一天的心情，彷彿也因為辛易巖的話而變的糟糕，下班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想起今天的委屈，便也止不住的湧出淚水，遠離家鄉，遠離父母，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就只為這一個職業，深知這行醫之路走的不容易，卻還得堅持！不知道最後是什麼候睡著呢，反正睡得很沉，一直到早上的鬧鐘響了多次才猛然爬起來，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所以只是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更沒來的及吃早餐，一切都顯得倉促，趕到醫院
時，辛易巖已經到了，正好點到她，應玉璟遠遠的答了聲到，辛易巖被應玉璟的舉止驚閃了一下，直直的看向來人，略有蓬亂的髮絲，和不整的衣衫，顯然是跑過來的，此外，那紅腫的眼睛在辛易巖看來，許是哭過的，另外幾名實習生也都睜大眼睛看著一身風塵滿面的應玉璟，應玉璟以為辛易巖又該指責她了，低著頭連忙道歉「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我保證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出乎意料，辛易巖卻是什麼都沒說，「歸隊吧！」應玉璟心下鬆了一口氣，站到隊裡，袁紫關切的問道「玉璟，你眼睛怎麼腫了了？昨晚沒睡好嗎？」應玉璟勉強的點了點頭，她確實沒睡好！
辛易巖對著實習生鄭重其事的說道「下午，我會抽出一個項目來進行第一輪的考核，請大家做好準備！」末了，補充一句「應玉璟來我辦公室將考試項目單領發給大家！」說著便轉身向辦公室走去，應玉璟回過神，很不情願的跟上去，在門口猶豫了許久，整理好自己不安的心緒與裝扮，邁了進去，辛易巖背對著她，手插在口袋裡，似乎是在專門等她進來，「老師！」辛易巖轉過身，脫口問道「你多大了？」應玉璟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回道「二十二？」辛易巖啞然失笑，真是個沒腦子的女子，應玉璟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但卻不知道辛易巖到底所指何事，因為對於她來說，辛易巖是個琢磨不透的人，善變幻思想，她抬起頭，正好對上辛易巖柔和的目光，她一時有些恍惚，尷尬的低下頭，許久，才聽辛易巖說道「醫院是個最容不得軟弱的地方，當你邁出學校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你要堅強，有時候，錯了就是錯了，要勇於面對失誤，而不是躲在角落裡流淚，將生活搞得一團糟！」相比之前，辛易巖的語氣很平和，自己說完，卻覺得心裡一股別樣的滋味，何時，他竟做起了心理導師了？尋思間便又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應玉璟低著頭，怔怔的站著，一時有些無錯「…對不起！」辛易巖看了看應玉璟，表情瞬變，略帶認真的道「不要說對不起！在我這兒，對不起是不負責任的表現，應玉璟！你如今是在內科室，工作量相對少，若是它日進了急診科，那裡病源種類多，突發事件頻繁，是最容不得出錯的地方，如果一旦出了什麼醫療事故，你認為，你的對不起又能改變得了什麼？」應玉璟深知辛易巖言之有理，可是她還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這裡，去適應他這樣的老師！「我明白了，老師，我會盡快的適應的！」適應！辛易巖心中冷笑，真是涉世不足！有些事情怎會等她去適應？可是，他已經不想
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下午的考試你可以嗎？」應玉璟這才抬起頭，看著辛易巖，認真的說「我可以！」「嗯，那現在沒事了，你去忙吧！」辛易巖說完，便低下頭工作，應玉璟離開辦公室後，袁紫便拉著應玉璟問「玉璟，你沒事吧？辛組長有沒有把你怎樣？罵你了沒？」應玉璟勉強的一笑「我說袁醫生，我沒事，辛組長沒把我怎樣，也沒罵我？他說讓我們熟悉考試項目，下午考試！」說起考試，袁袁紫立刻認真起來，趕緊接過應玉璟手裡的件，認真看起來！應玉璟已經看過了，對於她來說，哪些項目都不算很難，可能有些不熟練，因為在學校老師有專程教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