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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命運 第十章 告發滅村之險 文 / 聖白榮

    扶蘇聽到這裡,頓時內心感慨萬千:是呀,父皇先有30萬大軍北伐匈奴,後有50萬大軍南取百越,如此窮兵黷武之下又令百萬大軍南定蠻夷,可謂是兵役沉重,勞民傷財。我曾今多次勸阻過父皇,父皇卻認為我性格軟弱,將我派遣到北方邊境之地,說只有像他當年那樣經歷血與火的洗禮後我才會懂得他如今的用意。時至今日,我已經明白了戰爭的冷酷無情和父皇所說以戰止戰的深刻內涵,但還不明白連年戰爭如何才能給人民帶來幸福的生活……

    那男子說完,再次長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唉……你看看村中能見到幾個男子,村中多數男子不是戰死他地埋骨他鄉就是累死工地鎮屍長城了。唉……還有兩個月就輪到我去參與秦國兵役了,我想……即使我還能在戰場上活下來,之後沉重的勞役也終究難逃一劫。前段時間官府又開始抓壯丁去北築長城了,聽說附近村子的年輕人抓完了,都開始抓還能動彈的老人去湊數了。」

    聽到勞役扶蘇頓時想到:父皇為了加強各城之間的商貿聯繫大修「直道」;為預防遊牧部落入侵北築長城,長達萬里;為了方便運糧抗旱還在擴寬修築的「靈渠」運河;出於享樂的目的大建阿房宮,開鑿冥間皇城酈山墓,調遣全天下能工巧匠鑄造兵馬俑。眾多工程同時開工,可謂是對勞動力需求達到歷史最大,不可不謂勞役繁重!

    「唉,男人如此不幸,女人也未嘗歡樂。秦國規定女子在家需繳納人頭稅和戶稅、田稅,女子在家撫養孩童時還要白日下田耕種,晚上熬夜紡織。可悲的是婦女整天的勞動政府隨便一個政令便索走一大半,留下很小的部分連肚子都填不飽,晚上餓不行了還要煮樹皮為生,不可謂不辛苦!我一想到服兵役離開後,父母妻子的悲慘生活,就忍不住流淚滿面。唉……這裡那是什麼天堂,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那男子說完,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不一會便淚流滿面了。

    扶蘇聽完,心情也異常沉悶,過了好久才緩緩說道:「這一切皆由**而起,始皇如若沒有那麼大的貪慾,僅是求其國泰民安,實行休養生息的政策,兵役勞役也不會如此繁重;如果世人都可以放下自己的貪念,遏制自己肆意膨脹的**,也許真的會出現類似世外仙境的國度。」

    突然,那男子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激動起來,他用那枯如樹枝的雙手猛的抓住扶蘇肩膀神經質般的大吼道:「真的有那樣的地方!真的!相信我,相信我!世外仙境存在的,我見過,真的見過!!!幫我找到那個地方好不好?求求你幫我找到那個地方……我對這個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踐踏人權的社會失望透了,這樣下去我會死的!求求你,幫幫我,求求你!!!」

    那男子說道這裡,垂下了骷髏般的頭顱,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世界是找不到的。

    扶蘇看著他可憐的樣子,想給他一點活下去的鼓勵,於是鼓勵般的說道:「額……那好吧,我就幫你找找看,說不定世界上還真有鳥語花香、平靜安詳如同世外仙境的桃源,我記得上古天書上有過這種地方的記載,說不定我真的可以找到那裡。」

    那男子聽到扶蘇的話,瞬間如同打滿氣的皮球振作了起來,他更加激動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

    「不過……」

    「不過什麼?」聽到扶蘇話有轉折,那男子急忙問道。

    「不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活到我找到那個古書上記載的世外桃源。」扶蘇說完便轉身離開。

    「先別走!」那男子見扶蘇要離開,一下子想到什麼,大聲呼喚道。

    扶蘇並未停下前進的腳步,那男子見扶蘇繼續前去毫無停留之意,搖動手臂再次高呼道:「我叫趙成,是個樵夫,希望你能早點回來!!!」

    扶蘇擺了擺手,意思是知道了。

    那男子望著扶蘇遠離的背景,喃喃自語道:「活下去……我會活下去的。」此後那男子一改往日的頹廢,對生活又多了一絲希望。

    天色不早了,扶蘇往趙茜家走去,他準備今晚就辭別趙茜,繼續趕往咸陽,去探尋他心中的那個疑問。

    扶蘇還未走進趙茜家院落便聽到趙茜家後院不斷傳來「嗖嗖嗖」的弓箭之聲,弓箭聲聲破風好不震懾人,扶蘇尋聲尋去,只見趙茜穿著爬山採藥的緊身著裝,正瞄準著遠處樹上箭靶,手起箭落,箭箭直中靶心入,箭頭木三分,可見趙茜箭術十分了得。

    扶蘇看到此景不由得感歎起來:「啊!真是好功夫!」

    趙茜專注練箭並未注意到扶蘇在旁觀摩,她再次拉弓剛要射箭便聽到了扶蘇由衷感歎,不由得吃了一驚,大惶,急忙朝扶蘇看去。

    扶蘇此時已站在院外,趙茜見後驚慌的問道:「你能走了?你出去了!誰讓你出去的!為什麼出門不和我說聲!!!」

    扶蘇見趙茜表情十分驚慌,以為趙茜擔心他的傷勢,趕緊解釋道:「我的傷基本癒合了,在屋中閒來無事,便出來轉轉。姑娘當時也不在家,沒有和姑娘通報一聲,讓姑娘擔心了,十分對不起。」

    趙茜聽後居然由驚轉怒,惡狠狠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秦國的逃犯嗎?!你難道不知道官府正在滿世界的通緝懸賞你的人頭嗎?!你這麼大搖大擺的招搖逛市,就不怕別人向官府通風報信高發你,讓捉拿你嗎?!你不知道秦國法律的『連坐』制度嗎?!收留你我們已經擔著非常大的風險了,你這麼悠閒一逛,你知道會給我村帶來多大的災難嗎!!!當初真不應該收留你,真該讓你死在荒郊野外!!!把你直接交給官府我看就對了!!!」

    「啊!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不過我只是出去走了走而已,我見村民都很和善,應該不會被告發的……」扶蘇委屈的辯解道。

    「你還有身份,哈哈哈,你不過是個逃犯還敢說什麼身份!!!和善?不會告發?開什麼玩笑!!!知人知面況且還不知心,你到本村懂得什麼!!!你知道村子裡面有哪些人是官府的眼線?有多少地痞流氓想要拿你的人頭還錢買酒?!」

    看來趙茜還不知道他就是秦太子公子扶蘇的身份。

    趙茜一連問題問的扶蘇啞口無言,扶蘇呆呆站了半晌才說道:「我……我不知道……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態會這麼嚴重!我馬上就離開這裡,謝謝你們的照顧,他日有機會我定當湧泉相報!」說完扶蘇躬身一拜後就要離開。

    扶蘇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趙茜這時忽然說道:「走?你一走了之我該怎麼辦?整村的村民怎麼辦?為了全村上下的性命,我看現在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你走不了!」

    趙茜說完,提手一弓箭飛出,射向扶蘇,此箭來勢洶洶、凌厲無比直取心臟,被此箭射中恐怕就真的透心涼死翹翹了。

    扶蘇頓感殺意,他憑借久經殺場的明銳直覺知道危險臨近,竟然猛地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如此狼狽之下扶蘇才勉勉強強的躲過此箭,趙茜見一箭未中,「嗖嗖嗖嗖」再連發四箭,扶蘇作戰經驗豐富知道趙茜不會善罷甘休,倒地後順勢一滾,一連避過四箭,起身一個箭步竄到了圍牆後面。

    扶蘇看了眼沒入地面半尺之深的弓箭直冒冷後,心想即使被那女人射中一箭,即使不死也要殘廢了!

    「姑娘,你這是幹什麼?」扶蘇躲在牆後面明知故問道。

    「做什麼?那自然是要殺了你呀!只有殺了你,把你屍體交給官府才能讓整個村子躲過此劫難。此事本來就因你而起,自然要因你而結束,殺了你可別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你有什麼怨言可以等我死了到到陰曹地府和我再細說吧。」趙茜說完,收下弓箭從懷中掏出一把六寸之長的匕首,悄悄摸到躲在牆後的扶蘇身後。

    (本章完)

    查閱資料整理補充知識:

    連坐,中國古代因他人犯罪,而使與犯罪者有一定關係的人,也受到刑法制裁的制度。又稱相坐、隨坐、從坐、緣坐。

    詳細解釋:

    舊時一人犯法,其家屬親友鄰里等連帶受到處罰。

    出處:《史記·商君列傳》:「令民為什伍,而相牧司連坐。」司馬貞索隱:「一家有罪而九家連舉發,若不糾舉,則十家連坐。」唐李復言《續玄怪錄·李衛公靖》:「『妾已受譴,杖八十矣。』袒視其背,血痕滿焉。『兒子並連坐,如何?』」

    最早的連坐記載:《東周列國志》第九十八回:「王即不聽妾言,倘兵敗,妾一家請無連坐。」

    清紀昀《閱微草堂筆記·灤陽續錄四》:「不虞馬哈沁之滅其門也,童子以幼免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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