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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237章 真的是你嗎 文 / 楓落

    這一聲是李凌然的,大家雖然聽不懂,可是他的超大聲卻是聽得出來的,人群裡的嘩然聲更響更多。

    水君御彷彿沒有聽見。他根本不理會李凌然,而是一直的看著莫曉竹,「曉曉,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不該有衛星電話而不告訴我,我只是貪心的想要那一段時間你的世界裡只有我,真的只是這樣,曉曉,我戒了毒了,真的戒了,只是為你,想到你,就徹底的戒了。曉曉,你答應過我的,還要陪著我去手術,讓我除去眼角的這道疤……」男人說著。「刷」的拿下了鼻樑上的眼鏡。也露出了他臉上的一塊醜陋的疤,眼前的這張臉真的不帥也不完美了。

    「曉曉,你答應過我的,你陪我去。好嗎?」他的臉丑了,可是聲音卻是那麼的磁性那麼的好聽那麼的讓她不想移開視線,那種熟悉的感覺開始席捲她的感官,曾經,他們一定很熟悉,不然,她不會替他生下兩個孩子吧,那兩個孩子,真的象從前的那個她。

    可是,李凌然說過的一切……

    他害慘了她,他也害死了她父母。

    她記起了自己的母親,她跳樓而死。只是,她一點也記不起來是誰害死了父母了。

    那是真的嗎?

    茫然的看著這個男人,她的唇張了又張,卻終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她真的不能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答應他,不能。

    身子,卻突的被抱起。

    李凌然的手明明還握著這男人的手臂,還要拉開他,可是,男人就是抱起了她,然後,一步一步的越過眾人,走出教堂,門外,都是雪,無邊無際的雪。

    真美。

    美的眩目,美得讓她喜歡。

    他走得飛快,即便是有人上來要阻止他也沒用,也沒見他怎麼動手,可是,他只要一抬手臂就能把接近他的人一個個的揮倒在地。

    雪花飄落在她白色的婚紗上,晶瑩成一個個的夢幻,她聽到了身後的一聲吼,「莫曉竹,你給我回來,你是我的新娘,你是我的老婆,你是我的,你給我回來。」

    可,她回過去的只有頭,她試著掙過,可她掙不過只單手抱著她的男人。

    他的力氣大的驚人,她回頭看到的是李凌然踉蹌的扶著門框站在那裡的狼狽畫面,可剛剛,她真的沒有看到這男人是怎麼傷了李凌然的,她的心,突的痛了,雖然不記得許多事,可是李凌然待她的好她卻是可以用心感覺到的,「放我下去,凌然……凌然……」

    「不放。」兩個字,乾脆而利落,水君御依然邁著大步朝他的車走去。

    紅色的法拉利,那樣喜慶的顏色,如果今天是他和她的婚禮該有多好,那就更加的喜慶了。

    「凌然……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莫曉竹突然驚醒,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對這男人一無所知,甚至於是很陌生的。

    「可我認識你,不止是認識,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曉曉,你是我的。」

    曉曉,你是我的,說完這幾個字,莫曉竹被丟進了法拉利車裡。

    他在啟動車子。

    她想下車,可他的一隻手卻牢牢的握住了她的,他居然只用一隻手在開車。

    車啟,車外都是人。

    就是她來的時候那些站在教堂外面的人。

    是便衣保安嗎?

    男人的車疾開出去,根本不管車前的那些人。

    人都是怕死的,他的車所經過的地方,那些人刷刷刷的往兩旁閃去,然後歪倒在雪地上。

    真的沒人想死。

    於是,他就真的神奇的把車子開出了教堂。

    莫曉竹聽著自己心口「怦怦」的跳動聲,她看著男人側臉上的露出的那道疤,「一定要帶我走嗎?」

    「是。」他堅決的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可我真的不認識你。」

    「可你是我兩個孩子的母親。」

    「那為什麼,我會離開你?」

    「曉曉,我說過了,我道歉,我只是貪心的想要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只想一個我,卻不想你生氣了,曉曉,以後我再也不會騙你了,好不好?」

    明明剛剛他還是那麼酷,酷的一塌糊塗,可此刻,在甩下了那些人,在只有他與她的世界裡,他又一下子卑微了起來,甚至於還跟她道歉。

    「你叫什麼名字?」剛剛教堂裡人多,再加上他出現的太詭異太出其不意了,所以,她記不起來他說出的名字了。

    「水水……」他想也不想的說出了這個她以前喜歡叫他的呢稱。

    莫曉竹撓撓頭,「不對吧,你剛剛說的好像是三個字。」

    「水君御是我大名,可是,你以前喜歡叫我水水,這是獨屬於你的專利。」

    撓頭再撓頭,水水是她的專利?她真的不知道,「你要帶我去哪兒?」這樣凌然會生氣會傷心的。

    「去機場,我帶你回家。」

    回家,他們有家嗎?

    那這裡的那個李凌然一直給她的家呢?

    那房間裡真暖,李凌然什麼都會替她安排的好好的,他說她以前就一直住那裡,住了有五年呢,後來他買過來那房子,然後他們就搬進去了。

    可是現在,這男人居然說她還有另外一個家,她懵懵的看著男人,「誰的家?」

    「我們,還有和薇薇與強強一起的家,曉曉,我們一家四口人。」

    「他們在哪兒?」她剛剛看到那兩個孩子的照片了,真可愛呀,就是因為太像她了,所以,她才信了他所說的話。

    水君御不說話了。

    車子裡一下子沉悶了起來,「水水,孩子們在哪兒?」不知為什麼,一想起照片中的小男孩小女孩,她的心就隱隱的痛,然後,越來越強烈。

    男人頓了良久,才緩緩啟口,「曉曉,這一次我不會再騙你了,孩子們,丟了,你跟我回家,我們一起想辦法找回孩子們,好不好?」

    「丟了?」莫曉竹看著照片裡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心是那麼的疼,有一瞬間彷彿心被割開了一道道的口子似的,超疼超疼的。

    「嗯,不過,一定會找到的,曉曉你相信我,我一直覺得他們離我和你很近很近,說不定等我們回去,他們就回來了,孩子們,很聰明也很乖的。」他的一兒一女,真的都是很乖巧很善解人意的,那大概是因為他和莫曉竹吧,都有種單親家庭的感覺,就連薇薇也亦是,因為元潤青真的沒有給過她多少的母愛。

    莫曉竹才要說話,身上的微型手機卻響了,那是她夾在禮服上的手機。

    「曉曉,別接。」

    可是晚了,她的手指已經觸下了接聽鍵。

    「曉竹,下車。」

    李凌然的聲音就這麼如吼的傳來,震得莫曉竹心一跳,「你在哪兒?」

    「下車,否則,我撞上去。」

    莫曉竹緩緩回頭,她看到了李凌然的車,就緊跟在她這部車的車後,他說撞就真的能撞上來的。

    不,她不要任何人出事,「水水,你停車,我要下車。」

    「不。」男人的手突的拉住了她的手,這一下,即使是她想在他開車的時候跳車都困難了,「凌然,我……」

    「曉竹,你到底下不下車?」

    吼聲再次傳來,帶著李凌然少有的震怒,他似乎,是怒了。

    「凌然,我……」她不是不想,而是下不去,她的手被水君御正按著呢。

    她轉過頭看著水君御,試圖要勸他讓她下車,這才看到前面是轉彎,還是坡路,路上都是雪,白茫茫一片,若是在這樣的路上出了事,只怕……

    她才這樣想,手機裡李凌然的聲音便又傳了過來,「曉竹,是你逼我的……」

    一句話說完,她只聽車後「彭」的一聲響,隨即,法拉利連人帶車開始迅速的往坡路下滑去……

    雪,真大。

    眼睛裡還是雪,卻也只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了。

    車子好像是打滑了,根本就停不下來。

    完全的在那彎路上打著轉,隨時都有可能撞到路邊的護攔歪下路邊的雪地中。

    手死死的攥著車把手,手機裡李凌然的聲音還在響,「曉竹,快跳車,對不起……對不起……跳車……跳車呀……」

    緊握著她的那只男人的手也鬆開了,水君御居然在情急之中按開了她這邊的車門,汩汩的風吹進來,冷的讓她渾身一顫,「曉曉,你先跳車。」

    兩個男人一起讓她跳車。

    手心裡接了一片雪花,頃刻間就被她手心裡的溫暖化成了一滴水,晶瑩在視線裡,那麼柔美。

    「那你呢?」她輕聲問,他這個時候最先想到的卻是要她先跳車,而不是他自己。

    「你跳了我就跳。」

    風,還在吹進來。

    他在等她先跳車。

    可,車速那麼快,誰能保證跳下去又不會出事呢?

    太快了,回頭已經看不到李凌然的車了,只有他的聲音透過手機在不住的傳來,「曉竹,跳車,快跳車。」

    這個時候,他還管她的死活幹嗎?

    明明就是他撞上的這車。

    輕輕的一笑,她淡淡的道:「凌然,謝謝這兩個月以來你給我的一切,真的謝謝,再見。」說完,手指按斷手機,再彎身拚命的拉過開著的車門,關上。

    冰冷的手回握住水君御的,「我們一起跳,你跳我就跳。」

    眼角一熱,一個大男人,水君御突然間有了流淚的衝動,記憶裡,他有多少年沒有流過淚了,真的沒有了,「曉曉……」

    車速越來越快,坡路上好像是結了冰,車輪軋過去就在打滑,再不跳車真的要出事了,腦子裡閃過各種可能,手轉著方向盤,腳下的剎車已經踩到底,卻根本沒用,水君御再一次的忽的按開了莫曉竹那一側的車門,門才一開,風才吹醒她,只覺眼前有什麼一閃,隨即,一條手臂便推著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車外閃去,「啊……」她驚叫。

    「抱住頭,快。」她聽到了他的吼聲和催促聲,手下意識的抱住了頭,身體的重心已經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制,水君御的那一下力道大的讓她根本回不去了。

    「彭……彭……」連著兩聲悶響,莫曉竹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雖然很痛,可是幸好她身體落下去的那個位置雪很厚,才不至人被摔壞了,就在她以為自己撿了一條命的時候,因著慣性的緣故,她的身體繼續的在雪上往前衝,「彭」,這一聲卻重了,莫曉竹撞到了路邊的護攔上,頭,一下子暈了,她想要睜開眼睛,卻,再也睜不開,只有雪,不停的落在身上,就像是一床被蓋著她的身體她身上的婚紗,美麗如畫。

    「曉曉……」水君御緊張的跳車,也乘機將車子拐進了路邊,只不想讓這車滑下去碰撞到其它的車,都怪他不好,這車是來日內瓦時新買的,當時賣車的人就讓他加鐵鏈來著,說是防滑,可他沒想那麼多,坐上車子就滿世界的去找莫曉竹,現在,受報應了,一傾身,他也跳出了車外。

    車不要了,要命要緊。

    如果兩個人坐一起,如果他不用開車,如果兩個人之間不是隔著扶手箱,他會與她一起跳。

    可是沒有如果。

    莫曉竹先跳下了車,然後是他。

    劇烈的痛襲上全身,他卻沒有半點猶豫,從小就經歷過的總總讓他只停頓了一秒鐘就爬了起來,「曉曉……曉曉……」他衝向她。

    雪還在下,雪掩著婚紗,白的眩目,水君御衝到了莫曉竹的身前。

    她安靜的躺在雪中,就像是一個睡美人一般,唇角還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彷彿,是在做著什麼美夢一樣。

    只是,她額頭上的腥紅卻是那麼的讓他刺目。

    他是無礙的,這樣的跳車根本就傷不到他,這不算什麼的。

    可是她,被路邊的護欄撞破了頭,血,醒目的讓他心驚,「曉曉……曉曉……」他一聲接一聲的喊她,聲音是那麼的大,可她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還是沉睡著。

    一傾身就抱起了她,緊摟她在懷裡,她還是那麼瘦瘦的,記憶裡就從來也沒有胖過,身子冰的得嚇人,抖去她身上的雪,解開了棉衣的衣襟想要把她藏到自己的懷裡,「曉曉,別睡,別睡呀。」看著這樣的她,他的心慌了,他的心亂了。

    抱著她就跑,可是這段路真的很少車的,是他太不熟悉這裡的環境了才會把車開到這條路上。

    拚命的往坡路下跑,下了坡路應該就有車了。

    他跑得飛快,從沒有過的快,身側,有喇叭聲響起,李凌然從車裡探出頭來,「水君御,抱她上車,我送她去醫院。」

    「去你媽的,滾。」要不是李凌然,莫曉竹至於現在傷了嗎?至於會昏過去嗎?

    不會的。

    還是抱著她飛跑,雪,飄飄灑灑的,卻再也沒有了浪漫的心情,只想快些把她送去醫院,然後看到她睜開眼睛來,那時,他才能鬆一口氣。

    那一段坡路,因著他的快,居然只三五分鐘就讓他真的跑到了路邊,李凌然的車一直在跟著他,可無論李凌然喊什麼說什麼他都不理,若不是惦著要把莫曉竹送去醫院,他一准把李凌然揪下車來狠狠的揍他一頓,別以為他沒聽見,他聽得真真的。

    說什麼愛曉曉,可是,卻撞他的車要害死她。

    那不是愛,而是佔有。

    站在路邊,雪還在下,卻一直都沒有計程車路過,身後就是李凌然的車,可這會兒,李凌然停車在那裡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水君御的表情和身上都寫著閒人勿近,今天,明明是他要娶到莫曉竹的日子,只差交換婚戒了,卻不想,水君御還是殺出來了,他靜靜的坐在駕駛座上,就看著水君御抱著他的新娘子,心是那麼的無力,他痛苦的連呼吸都困難了。

    為什麼他愛她七年了也得不到她呢?

    為什麼水君御就那麼幸運的就找到了他們呢?

    他恨,很恨。女役撲劃。

    水君御的眼睛都急紅了,低頭看看懷裡的女人,還是睡著也輕輕的閉著眼睛,就像是小嬰兒一樣的睡著。

    遠遠的看到有車從風雪中開來,眼睛緊盯著,到了,馬上就要到了,水君御一個大步突然間就站到了路中央,剛好就是那車正要經過的地方,單手抱著莫曉竹,他一隻手做了一個停車的動作,別以為他什麼都不會的,他那廳長不是白給的,外賓也接見過多少回了,英文既便是後學的也比從小學起的人地道多了。

    那部車就這樣的被攔在了路中央,車停,他吼著,「送我們去醫院,錢你要多少我給多少。」他的車沒了,可是證件什麼的都揣在了懷裡,這是最好的一件事。

    那人瞟了一眼莫曉竹,道:「不用錢,在這裡誰看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幫一下的。」

    這是騙人的話,剛剛過去了幾輛車一輛都沒有停下來,根本不管他抱著一個垂死的人呢,這位仁兄倒是不錯,他記得了,也不說謝,悶悶的看著車外,催著,「快,最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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