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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225章 誰是誰的癮 文 / 楓落

    也許,是她的幻覺吧,突的,她聽到了身後一聲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男聲。「安陽……」

    那聲音讓她全身都下意識的僵住了,然後,徐徐的轉身,就在夕陽的餘暉中看見李凌然優雅的下了車,再朝她筆直走來。

    這是夢,一定是夢。

    她張大了嘴詫異的看著眼前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男子,他是那種沉靜如水的男子,就像是她喜歡的竹,會給她遮蔭避暑的感覺,李凌然停了下來,高大的身形籠罩住了她,他的兩手抬了起來,她這才發現他是來給她送她剛剛落在車上的外套的,厚實的外套被他幫她披在了身上。他一邊動作著,一邊低聲道:「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原來。不止是她想到了結束。

    他也亦是。

    淚水。就在眼圈裡不停的打著轉,強忍著才沒有讓淚流出來,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藉著要拉衣服的拉鏈。她垂下了頭,拉鏈「哧啦」一聲響過,隨即,她轉身飛跑向自己的家,只離那個她深愛的男人越來越遠。

    如果可以不相見……

    如果可以不愛他……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

    什麼都過去了。

    淚如潮水,片刻間就打濕了面頰,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只有心在抽痛,痛得無以附加,飛跑回家,週遭,依然是那個男人的氣息。怎麼也揮之不去。

    莫曉竹靜靜等待李凌然轉身坐回了駕駛座,嗔怪的道:「瞧你,就去頂替一下又怎麼了,安陽回家一定很難過關。」

    李凌然啟動車子,淡然的望著車前,沉聲道:「曉竹,這世上許多事,都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們,騙不了自己的心,我愛的,只有你。」

    他愛的只有她,可是為什麼,當腦海裡一閃而過剛剛那個強忍著淚的女孩的小臉時,他的心也會驟然抽痛呢。

    一踩油門,車子越過前面的孩子們,直接向花伯的住處而去,心,只想甩去那張臉,也必須要甩去。

    莫曉竹沒有再說話,只是倚靠著椅背,直到車子抵達了花伯家再停下來的時候,她才詫異的道:「你知道路?也知道這裡?」

    「大概知道,憑你和安陽形容的吧,所以,就找來了。」他下車,替莫曉竹拉開了車門,再替她關上車門,然後走到後備箱處,打開,提出了兩個大袋子,將其中的一個遞給莫曉竹,「嗯,你的一份,我的一份,這是送給花伯的禮物。」

    他就是怎麼樣的周到,就連她的這一份也想到了,伸手接過,「凌然,你對我真好。」

    「呵呵,你以前也這樣說。」他聽的多了,只是,更想聽她說:凌然,我愛你。

    卻不知道,何時才能聽見。

    兩個人拎著東西並排的走進了花伯的院子,還是到處都是晾曬的草藥,嗅著那股子藥香的味道,莫曉竹移前一步敲上了花伯的房門。

    「進來。()」蒼老的聲音,可聽著卻是那麼的親切。

    推門而入,還是那幢老房子,還是那個老人家,所有,都沒有變,莫曉竹走過去,聽到腳步聲,老人戴著花鏡抬起了頭,「花伯,是我,是曉竹。」

    「呵呵,丫頭你來了。」

    她把東西放在花伯身旁的炕上,「嗯,來看看花伯,要是沒花伯,我這命早就沒有了。」說著,她轉向李凌然,「這是凌然,上一次抓的另一付藥就是給他抓的,現在,也好了呢。」

    「花伯,你好。」李凌然恭敬的也把東西放在了花伯的身旁,說實話,按理說花伯也算是他的同行了,可是,他自愧造詣比不上這老中醫的本事,花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呀,想當初他真的以為自己百分百的是在等著死了,結果,峰迴路轉,他現在又健健康康的了。

    「拿什麼東西,我不要,一會兒都拿走,要不,以後我可不理你們。」老人家嗔怪的道。

    「花伯,就這一次,下次就不拿了,我和曉竹的命都是你救的,真的只是一點點東西而已。」

    「那好吧,下不為例,這可要說話算話,不然別說我老頭子不給你面子喲。」

    「嗯。」李凌然笑了,也陪著莫曉竹一起坐在炕沿上,人不可貌相,他現在是徹底的體會這句話的意思了。

    「都好了?」花伯的視線掃過莫曉竹再掃過李凌然的臉。

    「花伯再看看,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差一點點。」李凌然坦白的道。

    「丫頭,靠過來一點,我再摸摸你的脈。」

    莫曉竹乖巧的一移,老人的兩根手指就搭在了她的脈上,眼睛微瞇,仔細的聽起了她的脈,這一次,沒有用到上次那麼久的時間,花伯很快的就鬆開了莫曉竹的手,「丫頭,還真的好的差不多了,再吃幾天藥吧,然後應該沒徹底沒事了。」老人家很肯定的道。

    「好的,花伯安排就好,凌然,你快過來,讓花伯也給你摸一下脈。」心裡激動著,能徹底好了多好,那是最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李凌然移了過來,花伯摸了摸他的脈,這是花伯第一次摸李凌然的脈,自然的慢了些,足有一分多鐘,才鬆開了手,「李先生的胃也不好吧?」

    李凌然暗歎,果然是高人,「是的。」

    「行,那我知道了,就給你也開幾副藥,連著你的胃病肝病一起治,以後,少喝酒吧,你這身子看外表雖然壯實,可是若是酒喝多了,那整個身體也就只剩下糟粕了,到時候,隨便有個什麼小病小災就很容易……」頓了一頓,花伯又道:「瞧我這張嘴,沒事的,只要自己多注意些就沒事了了。」

    「那煙呢?還能抽嗎?」李凌然笑問,他這會還真是煙癮犯了。

    「煙呢,雖然也有害,不過,你少抽點沒有大礙,抽吧,你這身體所有的官能就屬肺子好些,真是怪了。」

    「真的呀,呵呵,那我是真想吸了,花伯吸煙嗎?」

    「我也抽,還抽得凶呢,沒關係,戒不了,就順其自然了,我抽旱煙,不抽你們那帶嘴的。」

    李凌然一摸褲子口袋,然後轉向莫曉竹,「曉竹,我忘了拿煙了,你去我車上幫我拿過來,頭一次見花伯,我跟他取取經學學藝,花伯是高人呀。」

    「好的,車鑰匙給我,我去幫你拿。」

    李凌然把車鑰匙拋給她,莫曉竹轉身就出去給他拿煙了,身後,花伯已經捲起了旱煙,一口一口的吸著,就在門合上的剎那,李凌然開了口,只是,他說了什麼,莫曉竹已經聽不見了。

    到了車前,打開車門,前前後後的找了又找,可車上根本就沒有煙,算了,一定是李凌然記錯了,莫曉竹拎著包去向附近的一個小賣店,小賣店很小,賣的東西也有限,煙倒是有的,只有幾個品種,都很便宜,她選了一種最貴的買了兩盒,這才付了錢走出了小賣店,「小姐你慢走呀,以後再來。」眼見著莫曉竹出手闊綽,老闆娘客氣的招呼著。

    「謝謝。」莫曉竹拿著煙就往回走,也就幾分鐘的功夫而已,可當她正要走進花伯的院子裡時,就聽見李凌然的喊聲,「曉竹,快上車,我們得趕緊回去,有一場緊急手術要我參加,時間不等人,我得火速回去。」李凌然正坐在駕駛座上衝著她揮手,

    「那,藥呢?」她納悶,花伯不可能抓藥抓這麼快吧。

    「藥方花伯已經寫給我了,我們回去抓,快上車。」李凌然催著她。

    眼見著李凌然是真的著急了,莫曉竹無奈的道:「我去跟花伯道個別,進屋說一句話就走。」

    「行,那你快點,開門打個招呼就好,我剛已經跟他說過了,他理解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

    「好。」快步的奔到門前,推開門,花伯還在那抽煙呢,「花伯,凌然他急著趕回去手術,所以,我只好先隨他回去了,下次,我再來看你呀。」

    炕上的老人家抬起了頭,看不清他花鏡下的一張臉的表情,吸了一口煙,他道:「去吧,丫頭,以後好好的,你會幸福的。」

    「嗯,那我走了。」退出了房門,迅速的坐上李凌然的車,車子,如飛一樣的疾駛出花伯家的院子,村路上,孩子們又開始追逐著他的車了,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安陽離開的那個方向,有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再次閃過那個女孩總是會隨風揚起的短髮,可是隨即的,他的視線落在了後視鏡裡的莫曉竹的身上,水家郊區別墅裡的那一見,那個孕味十足的小女人,就只一眼就讓他動了心。

    誰是誰是的劫?

    誰是誰的癮?

    他是真的不想再放過她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車子駛出了村子,他開得飛快,「曉竹,餓不?餓了吃點麵包,格子裡有。」

    她搖搖頭,很久沒有坐這麼久的車了,「我困了。」

    「那你睡吧。」現在,無論她怎麼睡他都不怕了,這是正常的困,跟當初那種嗜睡相比是完全不一樣的。

    莫曉竹把座位調整到最舒服的角度,輕輕的閉上眼睛,很快的,她睡著了。

    駕駛座上,李凌然總是不經意的把目光落在一旁女子的臉上,那是一張他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面容,愛她,真的瞞久的了。

    車速依然飛快,抵臨醫院的時候,莫曉竹還在熟睡著,把車停下,他悄悄抱起了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他身體的熱源,她如貓一樣的往他的懷裡蹭了蹭,然後,繼續睡,那面容要多萌就有多萌,呵呵,真是一個小女人,睡著了就更是小女人了。

    還是進了醫用電梯,只是這次,卻沒有帶她去病房,而是直接把她安頓在了他辦公室裡的休息室的那張床上。

    莫曉竹繼續睡,李凌然則去了手術室,手術的確有,卻是兩天前就定好的,絕對不是突然間才通知他的。

    想起與花伯說過的話,換了白大褂的他淡定的拿起了手術刀,所有,都距離他帶走莫曉竹離開越來越近了。

    莫曉竹幽幽醒來,天還是黑著的,可她已經不在車裡了,摸到了蓋在身上的被子,那上面儼然一股淡淡的屬於李凌然身上的味道,她一骨碌坐起來,從床上衝到外間,這才發現她是在李凌然的辦公室,他去手術了吧?

    一定是的。

    不能去打擾他,所以,她只好又躺回了床上,可,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想要離開,卻又覺得太晚了,還有,怎麼也要與李凌然打個招呼再走吧。

    拿出手機擺弄著,開機,無數個的未接電話,真的太多了。

    一個個的掃過去,除了水君御的就是木少離的。

    找她幹嗎,她才不要被他們兩個綁死呢。

    一切,真的等孩子們找到了再說吧,她是真的動心想要去國外一趟了,就換換環境,只走幾天就好,看了又看,終是一個電話也沒回。

    左等右等,也不見李凌然回來,懶懶的躺回到他的床上,莫曉竹第一次玩起了手機中的遊戲,玩著玩著,又是睡著了,她可沒有熬夜的習慣,不像李凌然,手術從來不分時間的,病人需要就得時刻準備著做手術。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是隔天的早上了,一睜開眼睛,手才一伸出被子就碰到了誰的頭髮,歪頭看去,李凌然居然是趴在她的床邊上睡著了,真不知道他昨晚上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莫曉竹小心翼翼的坐起來,看看時間,真得起來去上班了,自己的公司,誰偷懶她都不能偷懶,她是真的很小心的不去碰到李凌然的,可她只一動,腳還沒移出被窩,男人就醒了過來,他抬頭看她,「醒了?」

    「嗯。」

    「我帶你去食堂吃飯,然後,送你去莫松。」他一口氣就把什麼都替她安排好了。

    「不用了,我趕著上班。」

    「自己的公司,誰會說你呢,胃更重要,是不是?」

    他說得她無語了,只好點了點頭,「那走吧。」原本就是合衣睡的,所以,只洗了把臉她就跟他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很快就到了醫院的食堂,當她隨他踏進食堂大門的時候,直覺就有無數道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每個人都在好奇她跟李凌然的關係吧,莫曉竹垂著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直看著李凌然的鞋跟走,突的,他停住了,可她還沒反應過來,「彭」的一聲悶響,她的額頭撞到了他的下巴上,驚慌的抬頭,他正微笑的俯視著她,修長的手落在了她的額頭上,「疼嗎?」

    「不……不疼。」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是怎麼了,她也沒做什麼壞事呀,幹嗎怕別人的眼光呢,不怕。

    他的手輕輕的揉了一下她有些微紅的額頭,這才放下,然後牽起她的手,只走了兩步就按著她坐在了一個位置上,「坐這兒等我,我去買早餐。」

    「好。」

    他去買了,她安靜的坐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以前,他也是這樣的一直的照顧她吧。

    很快的,他買了早餐回來,牛奶,油條,還有一盤署片,兩根烤火腿,「吃吧。」他把她的那一份推到她面前,莫曉竹才要吃,手機卻響了起來,下意識的低頭看過去,居然是水君御的。

    不想接,真的不想接。

    可,她才要按斷,就有短信發了過來。

    不想要看的,可是,即使沒打開,她也能看到短信最上一行的字。

    「出來,我會帶你去見孩子們……」後面的,她看不到了,手指急忙的按下去打開那條短信,後面緊接著的是一句,「我在醫院的大門口,兩分鐘內你若是不出來,以後,就別想見到薇薇和強強了。」女以扔才。

    只掃了一眼,她就站了起來,「凌然,我有急事要先離開了,我先走了,再見。」

    「曉竹,什麼事那麼急?」李凌然按住了她的手,擔心的問道。

    「是薇薇和強強,他說要帶我去見薇薇和強強。」

    「誰?」

    「水君御。」

    「曉竹,別去,他……」

    「為什麼?」

    「不去不行嗎?」他看著她的眼睛,只想留住她。

    「不行,我要見薇薇和強強,對不起,謝謝你的早餐。」說完,她從他的手下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飛奔出醫院的食堂,腦子裡都是薇薇和強強的小臉,她是那麼的想見他們。

    幾乎是用飛的衝出了醫院的大門,果然在大門的一側看到了水君御的那部黑色的拉風的蘭博基尼,他也看到了她,「曉曉,我在這兒。」

    她跑過去,一邊彎身坐進他的車裡,一邊向他道:「薇薇和強強在哪兒?」

    「先上車再說。」他沉聲道,看不到他超墨下的眼睛,可她知道他在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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