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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58章 是反還是正 文 / 楓落

    不過是小月子而已,休息半個月就好了,可,李凌然卻不許她出院。「凌然,小月子才半個月,我住在這裡無所事事的,而且……」而且水君御就住在她的隔壁,一想起這個她就心煩。

    「你孩子沒的突然,也傷了身子,其實留你住院是要給你調理一下身體,曉竹,聽話住下來,總是沒壞處的,是不是?」他柔聲哄著她,讓她一陣心亂。

    「強強呢?」

    「自已玩呢,真乖。」

    「吃過飯了?」

    「吃過了,想你。只吃了一小碗。」

    她也有些想強強了,「我想回去看看他。」

    「過幾天吧,現在還不行,沒到半個月。你不能出院吹到風。大月子沒做好,小月子再不補一補,莫曉竹我不騙你,你以後會被病魔纏身的。」

    「好了好了。快別嚇我了,我去睡了,困了。」

    「嗯,晚安。」他輕聲道。

    「晚安。」說完,她便想等他掛斷電話然後自己再掛斷。

    可,電話裡一直傳來他低低的呼吸聲。

    「曉竹……」

    「凌然……」

    兩個人居然異口同聲的開口了。

    「一起掛吧。」他笑了。

    「好。」

    她應了便按斷了電話,她卻不知道,電話的彼端那個男人居然是聽著她電話的盲音足有一分鐘才掛斷,彷彿那樣能聽到她的聲音似的。

    病房裡很是幽靜,她不想看電視,腦子裡開始不住閃過那塊濕巾上的血,想了許久。才按了護士鈴,很快便有護士進來了,「我想要院長的電話號碼,可以給我嗎?」

    「當然可以了。」護士想也沒想的道。

    「但是,不能告訴他。」

    護士一怔,「李副院長嗎?」

    「嗯,是的。」

    「這……」

    「放心,我只是問一下我的病情,不想讓他知道罷了。」

    「行,那我這就寫給你。」護士不疑有他,寫了電話就遞給她,「這就是院長的電話了,他人很好的。」

    「謝謝,一定不要告訴他喲。」

    「知道啦,那我先出去了。」

    護士走了,手裡攥著寫著院長電話的紙條,莫曉竹一直在猶豫,猶豫要不要打過去。

    其實,她也不知道院長知道不知道李凌然的病情,可是不問,她就更擔心,比擔心木少離還要更強烈。

    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串數字,最後,她打了過去。

    「你好,哪位?」

    「刑院長嗎?」她客氣的問。

    「是我,你是?」

    「莫曉曉,凌然的朋友。」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莫小姐,找我有事?」

    「嗯,有事。」

    「是不是為了那個水……」

    「不是。」還不待刑院長說完,她就打斷了他的話,就是不想聽到水君御的名字,不然,會心煩。

    「那是……」

    「是凌然的事,他是不是生病了?」

    「沒聽說呀,你怎麼會突然間這樣問我?」刑院長先是有明顯的一頓,然後才說道。

    那一頓不禁讓莫曉竹懷疑了,「刑院長,你實話實說吧,你是不是知道他病了?」

    「沒呀,真沒聽說,莫小姐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我怎麼不知道?」刑院長彷彿有些狐疑的道。()

    「我看到他吐在濕巾上了血了。」她輕聲說完,心在狂跳著,真怕知道李凌然得了什麼絕症。

    電話裡靜了下來,那般靜讓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忍不住了,「刑院長,你還在聽嗎?」

    電話中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隨即,刑院長道:「他不想你知道,所以……」

    「治不了嗎?」

    「癌症晚期……」

    手機「彭」的落地,莫曉竹只覺腦子裡轟轟作響,眼前不住的飄過李凌然的面孔,他是癌症晚期,他是癌症晚期,這個認知來得太突然了,雖然早知道他生病了,卻不知道原來是這麼的嚴重。

    「莫小姐……莫小姐……」電話裡傳來刑院長擔心她的聲音。

    莫曉竹這才回過神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重新回到電話中,「刑院長,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嗎?」

    「換肝,不過很難找到匹配的。」

    「不試怎麼知道找不到呢?」

    「找過了,我們是搞醫的,怎麼可能不找呢,是真的找不到,哎。」

    歎息聲不住的傳來,莫曉竹的心沉了又沉,「刑院長,謝謝你告訴我,你說,他還會有多少日子?」

    「這個,誰也說不準,多則兩三年,少則……」

    「少則多久?」

    「幾個月吧,這已經是最樂觀的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刑院長。」她掛斷電話,人已經有些恍惚了,原本還想著一會兒悄悄去看看薇薇,可現在,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凌然,他要死了,他最多只有兩三年的時間好活。

    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

    老天真不公平。

    不,她不要住院了,她要回去,去看看他,去陪陪他。

    跳下床就換好了衣服,拿著包就走出了病房,卻被護士給攔住了,「莫小姐,你要去哪兒?」

    「回家,他要是問,你就這樣告訴他。」一定是李凌然不許她隨便出去的,所以,這些護士一看她要走就攔住了她。

    「莫小姐,這可不行,你現在在住院呢,你是病人,不能隨便出去。」

    「我已經好了。」

    「莫小姐,你現在吹不得風,不然,會留下後遺症的。」

    可她什麼也不想管了,猛的一推身前的護士,拔腿就往電梯間跑,一定要回去,她想見凌然,非常非常的想見。

    「莫小姐……」

    電梯來了,她跳進去隨手關門,一定要去。

    可,當電梯抵達一樓,門一開時,她傻住了,門外站著木少離,彷彿知道她要下來似的,他笑咪咪的看著她,「去哪兒?」

    「我……我要去看強強。」

    「強強在我那兒,走吧。」

    「誰?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她想說她現在不想見強強而是想去見李凌然了,可,又覺得自己轉變的太快,那便問一下情況再說。

    「莫曉曉,全t市的人都知道你在這住院,還用得著誰告訴我嗎?」

    莫曉竹有些不好意思了,既然他都知道了,那還來找她,「木少離,我不相信你不會介意,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為什麼?」

    「孩子呀。」乾脆,直接捅破吧,她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了,還是想去見李凌然,見了李凌然再說。

    「我不介意,莫曉曉,你跟我走。」拉著她就走,可,這一晚上醫院裡就是這樣的熱鬧,木少離才帶著她轉身,樓梯口就衝出了水君御。

    「曉曉,你站住,我不許你走。」他邊說著邊衝到她和木少離的面前,揶揄的眼神從上到下的掃視了木少離一遍,「呵呵,出來了呀,算你能耐,費了不少勁吧。」

    「呵呵,還行,在裡面能看電視能上網,還有美女相伴呢,倒是要謝謝你給我的假期,讓我好生的休閒了一次。」

    兩個人男人面對面的槓上了,言語中誰都是不留情。

    莫曉竹想逃,她現在不想理木少離也不想理水君御。

    可,木少離牽著她的手卻牽得緊緊的,彷彿怕她下一秒鐘就被水君御拉走了一樣。

    「木少離,你該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放手。」

    「不放,她是我的未婚妻,水君御,你對她做過的一切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冷哼著,他牽著她的手就要越過水君御。

    男人卻如山一樣的擋在那裡,「不行,除非是我死了,否則,你別想從我面前走過。」

    「呵呵,要不,咱們再賭一次?」

    「ok,你說規則。」

    「就跟上次一樣,聽天由命。」

    「好,硬幣。」

    木少離摸摸口袋,然後攤了攤手,「我身上沒有。」

    水君御立刻掃向四周,見一個女人正巧經過,便道,「有沒有硬幣,我拿一百塊跟你換。」

    那女人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水君御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女人這才動心的翻了翻手提包,還真讓她摸到了一枚硬幣,「先生,你說話要算數喲。」一塊錢換一百塊,誰都願意。

    「好的。」水君御把百元大鈔遞給女人,再從她掌心裡拿過硬幣,笑著看向木少離道:「這次,我來拋還是你來拋?」

    「上次是你,這次,是我。」木少離不疾不徐的說道,眼睛裡都是勢在必得。

    莫曉竹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要怎麼賭,只是知道現在的情菜應該就跟那晚一樣。

    可是那晚,水君御傷了。

    難道今晚還要傷一個人?

    她安靜的看著,倒是要看看他們兩個男人在玩什麼花樣。

    「好,那我還要反面。」

    「我要正面。」

    「刷」,木少離接過水君御拋給他的硬幣,然後放在掌心裡,雙手合什,再把手分開,他飛快的搖動著手,那枚硬幣此刻正在他的兩手合併的小空間裡飛快的上下轉動著。

    「停。」水君御突的說道。

    「好。」木少離的兩手再次合上,裡面的硬幣已然靜止,他的左手放在右手的上面,壓住了那枚硬幣,「呵呵,你猜,是反還是正?」

    「反。」

    「你真想要反?」

    「是的。」

    「哈哈,就你現在的身體若是真是反,你豈不是要丟性命了,這次,老天照顧你,就免了讓你受傷,是正面。」說完,木少離的左手起,手心裡的硬幣便展在了三個人眸中。

    果然是正面。

    「你耍詐。」水君御手指著木少離吼道。

    「那你上次呢?也耍詐?呵呵,願賭服輸。」

    冷笑著,木少離忽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今晚我一定要帶走曉曉,水君御,你可要感謝我呢。」

    「你……你們到底要賭什麼?」看到木少離拿出匕首,一種不好的感受襲擊心頭,難道贏了還要傷了自己?這是什麼奇怪的賭約?根本就是另類。

    「沒什麼,一場遊戲罷了,曉曉,你去外面的車裡等我,我很快就出去。」木少離說著,已將車鑰匙遞向了她,「去吧。」

    不,她不要走,不要離開。

    說什麼只是一場遊戲,可是她看到的就是被燈光映照的反射著寒光的匕首,「什麼遊戲?少離,你說。」她搖著他的手臂,急於知道。

    「真的沒什麼,你出去,要不,我先送你上車?」他的手攬上她的腰,說著就要帶她出去。

    「不行,木少離你想逃避是不是?」

    莫曉竹越聽越迷糊,「少離,我不走,等你們完成了賭約我再走。」

    「水君御,你想讓她看到?」

    「那又如何。」女島妖亡。

    「好。」一聲「好」字說完,只聽「撲」的一聲,莫曉竹詫異的驚叫了,「少離,你……你幹嗎?」她伸手欲去捉住他的手臂。

    可什麼都晚了,一股鮮血刷的噴出,噴在了對面水君御的臉上,血液沿著他的臉頰滑下,那麼的血腥刺目,莫曉竹終於弄明白了,「贏了的要把匕首刺入胸口才能帶走我?」那那一晚上,水君御就是自己傷了自己了?

    兩個男人,都是為了她不要命了嗎?

    沒有人理她,水君御修長的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笑道:「好,算你有種,願賭服輸,你帶她走吧。」

    「曉曉,我們走。」她的頭暈了,也痛著,明明是自己傷了自己,可木少離居然還能走路,甚至還拉著她走。

    她迷糊的被他帶到了大門前,聽見他說道:「等我,你吹不得風。」

    他什麼都知道,知道她懷了水君御的孩子,然後又流產了,那還傻傻的為了帶走她而傷了自己嗎?

    他瘋了。

    水君御也瘋了。

    她如行屍走肉般的坐進了木少離的車子,他傷了,匕首還在他的胸口,可他居然還開起了車,眼看著車子駛離了醫院,莫曉竹再也受不了的高喊,「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她不要在男人瘋狂的世界裡繼續呆下去,她受不了他們看起來的彷彿的很愛,那是愛嗎?

    根本不是,而只是想要佔有,只是想要證明他們很男人。

    水君御是這樣,木少離也是這樣。

    可她,要的不是很男人,而是一份相知相戀。

    「坐著,別動。」木少離低吼著,轉著方向盤的手一直在抖,可,那晚水君御能做到的,他也一樣要做到,他就是要開車把她帶回去,這一次,他敗了,可是,他會捲土重來的,水君御的根基扎的再牢,可是,只要抽出那根基最下面的一塊,他的世界就會瞬間崩塌,到時候,就再也不會有人敢幫他了。

    到時候,他會讓水君御再也翻不了身。

    否則,就是禍害。

    唇角抿著笑意,車外的路燈照著他的臉詭異非常,「少離,為什麼?你真的愛我嗎?」

    「卡」,車子一個急剎車,就停在馬路中央,她搖開的窗子外,是後面更響的剎車聲,他這一停,後面不知道停了多少輛車,甚至,還有撞在一起的追尾的。

    場面一下子熱鬧了,木少離卻全然不理,只是轉首看著她,「曉曉,你問我是不是愛你嗎?」

    他的眼神讓她迷惑,讓她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是,是的。」

    「那好,我告訴你。」

    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看著他的眼睛,直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好,你說。」

    「呵呵,我說了很多次了,我愛你,可你,居然到現在還不信。」

    「刷」,就在他的車後一團亂,就在後面的車主衝上來圍著他的車要找他理論的時候,他居然一俯身就吻住了莫曉竹,她想動,她想掙扎,可是,他胸口的那把匕首此時已碰到了她的胸口,那讓她一動也不敢動,只要動了,只要微微的用力,匕首就會越來越深的進入他的身體。

    木少離,他胸口插著匕首居然還可以吻她,他是瘋了嗎?

    可是那吻,就是那麼熱烈的傳來,吻得讓她的頭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彷彿置身在夢中一樣,她完全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覺得這一幕竟是詭異的熟悉。

    那把匕首。

    「天,假的是不是?」她倒吸了一口氣,伸手就去拔那匕首,「刷」,匕首拔了出來,又是一抹鮮血灑出來,離得近,她終於看清楚了,血是從匕首的刀鞘裡灑出來的,果然是假的。

    就如同記憶裡的一模一樣,「木少離,你耍詐。」

    「呵呵,你終於反應過來了,你是不是覺得這有點熟悉的感覺?」他帶笑的眸子裡寫著促狹,他好得狠,只是胸口微微的受了一點點傷而已,那把匕首根本沒有插進去多少,那些血,都是假的,他騙了水君御,又差點騙倒了她。

    「那那枚硬幣呢?」她知道匕首會假,可是硬幣呢?她真的不知道。

    木少離笑得更邪了,「呵呵,果然是你,除了你也沒人猜得出我做了什麼,哈哈,我來的時候就預料到了」,他說著,手中的忽的就多了那枚硬幣,她拿過去,看看上面,又反過來看看下面,居然全都是正面,他又怎麼能夠不贏呢?

    水君御,他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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