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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36章 不是故意的 文 / 楓落

    原來,有夢一樣感覺的不止是她,還有水君御,突的。莫曉竹猛的想起了什麼,幾年前的那一晚,他去到她的房間,她剛好在淋浴中,他走進霧氣瀰漫的浴室中,兩個人四目相對,她看著水霧中的他的眼睛,輕輕的彷彿夢囈的說了一句,「真像是夢,你來了呀。」

    她還記得那晚他就是在浴室的浴缸中要了她一次又一次,那一晚,在他臨走之前她躺在他的臂彎裡對他道:「君,都說向晚山的溫泉湯很好,你去過沒有?」

    很久很久以前記憶裡的一句問話。若不是他此刻抱著她真的到了這向晚山的溫泉湯前,她還真是想不起來。

    手,輕輕環上了他的頸項,「水水……」輕柔的看著明明暗暗中的男人的臉。飄渺的一點也不真實了。

    她低柔的一喚。讓他的吻頃刻間就落了下來,他吮住了她的唇,手卻飛快的在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輕飄飄的落地,隨即,他抱著她就踏入了帳蓬外的鴛鴦湯中。

    水真好,不冷不熱,很舒適的水溫,人還被他擁著,她的心在怦怦的跳動著,「水水,你愛我嗎?」她傻傻的問著女人都喜歡問的傻問題,總希望他給她一個很特別的答案。

    他抱著她坐在他的腿上,身體已經被溫熱的水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了,頭仰在他的臂彎上。她看著他的眼睛,聽見他說,「我喜歡你。」

    他給她的答案始終都是喜歡而不是愛。

    很想問他愛的是不是莫曉竹?

    可這一句不知道在心裡轉了多少圈,卻終是沒有問出來,瞧她,還要吃自己的醋嗎?

    兩個人一起只有這一個晚上的時間了,想起剛剛他接起的電話,她這邊是李凌然催著她,他那邊則是安風催著他,看來,兩個人注定是無緣的了。

    她閉上了眼睛,仰起頭憑著感覺吻上了男人的唇,「水水,要我。」

    愛了,那就做一次飛蛾,或許,她可以給自己一次如火般的回味。

    這一晚,就讓她迷亂在他的愛中,不去自拔。

    走了,也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他身邊了。

    畢竟,她欠著李凌然的是兩條命。

    他們,是真的有緣無份。

    次次都只能是擦身而過。

    水君御黑眸靜靜的看著身前的女子,那雙眼睛就是讓他迷醉。

    太像了,「曉曉,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只一眼,她就牽動了他的心腸,讓他的世界裡驟然就多了一個她。

    兩手緊摟著他的頸項,以防自己不期然的倒入水中,溫熱的水汽中,一切就像是夢一般的不真實,那就當這一切都是夢吧,「我是莫曉曉……」她輕聲語,唇貼上他的臉,印下濕濕的一吻,「水水……」

    那雙眼睛的眨動讓他驀然驚醒。

    真想知道那個給了她孩子的男人是誰,雖然,那是她以前的過往,他也沒有知道的權利,可是只一想起曾經有一個男人要過她,而她還替那個男人生下了強強,他的心就會湧起一份連他也說清道不明的感覺,幸好她就在他眼前,是他觸手可極的地方,「曉曉……曉曉,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他覺得自己有些貪心了,他根本給不了她什麼名份,卻又要求她不許離開他,可是想到才接起的電話,他的腦子裡又是迷亂,有些事,可以快刀斬亂麻,有些事,真的斬不斷理還亂。

    心,彷彿被剜了一下般的痛,過了這一夜,她就會離開他了。

    水中,是兩個人的倒影,不住的散成一片片的漣漪。

    莫曉竹閉上了眼睛,她聽見了他的低吼,那是他習慣性的聲音,從前的許多次都是如此。

    隨著那聲低吼,一切悄然歸於平靜,「曉曉……」他擁著她在水中。

    山間,一下子靜了下來。

    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歲月靜好,只有她與他。

    閉著眼睛呼吸著他的氣息,如果時間能就此停住了該有多好。

    他的手輕輕拂起水中的她的髮絲,撩撥著一根又一根,「曉曉,別離開我,好嗎?」

    咬了咬唇,她輕應,「好。」這是善意的謊言吧,她真心是不想離開他的,可是一會兒回去了,待他睡熟了,她還是要離開,就像當初她答應他和元潤青要為他生一個孩子一樣,她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乖。」唇吻著她的額頭,若不是看她累壞了,他真想再要她一次,不知為什麼,這一夜他就是有一種奇怪的讓他不踏實的感覺,這是從沒有過的現象。

    莫曉竹就那般的靜靜的靠著他坐在水中,空氣裡飄著水汽,還有,他們才剛剛歡愛過後的淫糜的氣息,她貪婪的呼吸著,心底裡的哀傷卻越來越濃。

    「水水,你愛我嗎?」明知道他的答案,她卻還是傻傻的又想要問他一次。

    「喜歡。」

    他的答案還是喜歡而不是愛。

    可喜歡與愛分明是兩個不同含義的詞彙。

    「你呢?」停頓了一下,他輕聲問。

    「愛。」是愛吧,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愛上了他,卻是懵懂的,她也不甚清楚,反正就好像是迷迷糊糊的愛上了她。

    這一個字,讓他低頭再一次纏綿的吻上了她,輕柔的吮吻中,她的唇,她的牙齒,她的舌,全都成了他的獵物,一寸寸的被他吻遍,直到她要沒了呼吸,他才緩緩的移開唇,抬頭望著夜色中的天空,圓月掛在烏雲間,半隱半現,良久,他才不捨的道:「該回去了。」

    是的,真的該回去了,因為,他們還有一雙兒女。

    那是薇薇和強強。

    手摟上他的頸項,這是她這兩天來的招牌動作,已經有些習慣了這樣的**相見,她懶懶的道,「幫我穿衣服。」

    「懶丫頭。」手一捏她的鼻尖,「曉曉,回去後還住之前的那個小區,好嗎?」他比較放心那裡的保全。

    「好。」她已經撒了一次謊,那便不差再多一次,或者兩次。

    「過一陣子,你可以回去華翔上班,若是可以,我把薇薇也交給你帶,行嗎?」

    心動了,真的心動了,「你真的會將薇薇給我帶?」可,她剛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強烈了,便道:「那你妻子會同意嗎?」

    水君御的目光悠悠飄向遠方,良久,他輕聲道:「薇薇本也不是她的孩子,她不能生。」

    他說了,終於說了,有一瞬間,她真的很想對他說她會留下來,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和薇薇,可唇張了又張,想起自己的命,想起強強的命,她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身子更緊的貼在男人的身上,努力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只想把這味道永遠永遠的印在心底。

    夜,越來越深了,她知道他們該離開了,因為,他們放不下孩子們。

    誰人都有誰人的責任,或者,他與她一樣都是無比的珍惜這樣的二人世界吧,可,這世界上走得最快的永遠都是最美的時光。

    「回吧。」她輕聲語,心酸到不行,真的離開了這裡回到孩子們的世界後,她就再難與他有這樣獨處的機會了。

    他不出聲,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心會覺得無比的沉重,又不是過了這一晚就不能見了,明天他們還要去坐纜車去爬山,還要去看瀑布,明明還可以在一起幾天呢,可他一想到回去,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沉重,抱著她站起,一身的水珠滴落,落在月光鋪灑的水面上,晶瑩一片,「曉曉,你答應我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離開我。」

    頭蹭著他的胸膛,她的眼淚無聲的流過,再隨著臉上身上的水珠一起被他拿起的浴巾擦去,穿上衣服的時候,她才驚覺她的世界已經與他越來越遠。

    他替她穿好,便放她坐在椅子上,然後自己一件一件的穿上上衣和褲子,眼看著他繫好了褲子的腰帶,她輕輕起身,走到他身前,伸手為他扣上衣襟上的扣子,一個個,手每動一次,都會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吐在她臉上的那股灼燙的意味,「水水,有沒有女人說過你很帥呢。」這句話,她想說很久了,從她第一次在馨園裡見到他時就想說了,那時,她還傻傻的以為他是鴨。

    想到這個,她笑了。

    男人的手指輕輕落在她的臉上,如果不是洛明山要他幫忙把她挖到手,如果不是第一眼所見時她的眼睛帶給他的那種剎那間的熟悉感,也許今天,他真的不會與她走到一起,「曉曉……」情不自禁的深吻,就在這山間,在這飄滿霧氣的溫泉邊……

    曉曉。

    水水。

    …………

    回到帳蓬處,孩子們還在酣睡著,莫曉竹眼看著守著孩子們的山裡人離開,她的心才多少安了些。

    真的要走了。

    趴在帳蓬裡看著帳蓬外的他的車,只要時間一到,只要水君御睡沉了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只希望他不要發現她的離開。女每木圾。

    來時,她是快樂的。

    那麼離開時,她也不想帶著滿目的哀傷和不捨離去。

    欠著她的是元潤青。

    可她,卻是欠著李凌然的。

    月光如水,時間走得是那麼的快,帳蓬的簾子早已掀開了一角,她不知道自己聽了多久薇薇和水君御的呼吸聲,那聲音真美,真美。

    可是淚,卻一直一直的流個不停。

    無聲的濕了她的臉頰,她的心。

    手機,在身旁發出低低的震動的聲音,那聲音在催促著她去查看短信,催促著她要離開了。

    她答應過李凌然的。

    可,身子卻那麼的沉,一動也不想動,真的不想動。

    手機的震動停了。

    李凌然並沒有一直一直的發來短信。

    她想起那一晚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他突然間的從天而降,她的淚流的越發的洶湧了。

    她想起當她九死一生的躺在床上當李凌然把強強抱到她面前時,那一刻,她只想活下去,只想重生,為了莫家,為了強強,更為了她自己吧。

    以為會遺忘一段誰也不曾許下過承諾的甚至於只是懵懂的愛戀,卻在不期然間發現那個男主角一直都是愛著自己的,那一刻,她是那麼的雀躍開心,可現在,她卻必須離開。

    伸手還是拿起了手機,屏幕上四個字清晰的送入她的眸中:我在車旁。

    李凌然來了。

    她知道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不然等天亮了水君御醒了之後,她就再難離開了。

    生命裡注定不會與他走到一起吧。

    可為什麼,那一晚在馨園,卻讓她遇上他呢?

    那是命,誰也改變不了的宿命。

    悄悄的起身,她真的不敢發出任一丁點的聲音,她怕吵醒水君御。

    拉開強強的帳蓬簾子,月光灑進來,照在他稚嫩的小臉上,強強真的很像從前的她,薇薇也是,若不是當初她把強強少說了一歲,也許,水君御就可以聯想到這孩子是莫曉竹生的了。

    可,她就是交待強強說了四歲。

    於是,什麼都改變了。

    輕輕的抱起強強的小身子,睡著了的小傢伙是那麼的輕,從小抱到大,強強是她的寶貝,最愛的寶貝,也是與她相依為命的寶貝。

    抱著他移出他的小帳蓬。

    夜色還是那麼的深沉,遠遠的有燈光亮起,那燈光下的小世界是一個家,也是一個故事。

    看了一眼薇薇,看了一眼水君御的帳蓬,莫曉竹毅然的轉身,轉身的剎那,淚水更加洶湧。

    走吧。

    別回頭,走了,就離開了他的世界。

    許是一種傷害,她卻不是故意的。

    那輛車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甚至看到了李凌然的身體輪廓,那樣熟悉的身影,曾經的五年裡李凌然給了她太多太多的無法忘記,一直以為自己會融入他的世界,卻在這一刻再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是那麼的陌生。

    何時,他竟給了自己陌生的感覺。

    淚,輕輕的流著,滴落在強強的臉上,她卻渾然不覺,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不遠處的夜幕中的男子。

    那像是一幅畫,真美,卻無法滲入她的心。

    她的心亂了。

    她的心痛了。

    薇薇就在身後,想到那張小臉,想到薇薇的孤單,她心痛的無以附加。

    近了,李凌然朝她走來,伸手就要接過強強,「我抱吧。」

    曾經那麼熟悉那麼自然的動作,卻讓她的手一顫,下意識的一移,「我抱得動,走吧。」

    「曉竹……」一聲低喚,卻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溫度。

    「走吧。」她輕聲語,她怪不得他。

    他為她,已經做得足夠多了,是她欠了他的,那就,盡可能的還了。

    一步步,越走離著身後的男人和薇薇越遠,就越是讓她的心揪痛著。

    終於又看見了一部車,李凌然拉開後排的車門,她想也沒想的就坐了進去,可還沒坐穩,就聽見「彭」的一聲悶響,車門關上了,車外站著李凌然,他卻並沒有走向駕駛座的位置。

    車前,刺眼的燈光亮起,原來,車裡還有人。

    「木少離,怎麼是你?」莫曉竹詫異的望著駕駛座上背對著她的男子,然後倏的就要推開車門,卻發現無論她怎麼轉動把手也推不開車門。

    車窗外,李凌然靜靜的站在車門前,他看著她就如一頭困獸般的在掙扎著,卻全然的無動於衷。

    這是記憶裡的那個李凌然嗎?

    怎麼會這樣?

    「凌然,你放我出去。」她哭喊著,原本就滿是淚痕的臉上更加的淚滑如雨。

    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是李凌然那夜親口告訴她要離木少離遠些,還對她說木家的人不喜歡她,所以,那次她才被抓去坐了牢。

    那些,都是木家人做的。

    昨天他說寧願讓她跟著木少離也不要跟著水君御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可現在她知道了,那不是玩笑,而是他的真心話。

    是了,記憶裡李凌然從不與她開玩笑。

    可,要她遠離木少離的是他,現在,親手把她送給木少離的也是她。

    他利用了她對他的信任,就這樣的把她騙到了木少離的車上。

    「別喊了,他聽不見,從他把你送上車,他就再也沒有能力把你拉下車了,莫曉曉,你當我是紙糊的嗎,當是你說甩就甩的人嗎?莫曉曉,你瘋了是不是?」

    駕駛座上的男人大吼著,那聲音穿透她的耳鼓,讓她一怔,是了,是她臨時逃了那場訂婚宴,是他讓她顏面掃地,可,他至於生這麼大的氣,至於親自追過來嗎?

    「我不愛你,你放我下車。」她回吼著,他的聲音高,她的更高。

    「媽咪,怎麼了?」手腕上卻一緊,一隻小手抓住了她的,「媽咪,這是在哪裡?」

    她忘記了,忘記了懷裡還有一個強強,現在強強被吵醒了。

    「強強,沒事的,媽咪是要帶你回家。」

    「媽咪,你哭了?」小手撫上她的臉,強強雖小,卻是敏感的,手摸到她臉上的淚,小傢伙心疼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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