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裴大爺成婚(二) 文 / 龍陽君
路途上折騰了幾天,裴勝的病也不斷加重。
二尤精心護理,口對口餵藥;身子哪裡熱就用哪裡給裴勝暖腳暖手;裴勝長途跋涉胃口下降,還怕被下毒,二尤就嚼碎了後餵給裴勝……就連兩人晚上行房,都是二尤全套服務,從來不讓皇上費半點力氣,用嘴舔硬後直接乖乖上來自己動……
已離京不遠,可天色已經漸晚,裴勝決定再找一家客棧休息,等明日體力尚好再繼續趕路。
裴禎早都由大內侍衛安全護送回朝,雖然他一醒來還嚷著找二尤,但裴勝已經決定此行徹底處理掉禍根二尤。
可是……
天有不測風雲,裴勝在幾天的長途後,覺得太過疲憊——處理二尤一事,他決定暫且擱置。
「皇上,您這是放虎歸山,二尤根本就該早早處理啊!」客棧中,裴勝的房間,一面向實為醜陋的男子跪在裴勝榻前,將滿腔的正義豪氣呈送給他。
「虎?鄭瑜,二尤都算得上是虎了,那朕這條小龍是不是顯得稍遜色了點?」
「微臣該死!微臣有口無心,望皇上饒恕。可那妖孽二尤,不,妖孽龍子卿明明就是個禍國殃民的根源,大國師已經占卜過,那二尤不除,我大湘還得再鬧幾年天災啊!」鄭瑜身為尚書郎,卻無時不刻不在為皇上的後.宮操心,日日奔波明德殿,馬屁功夫一流,朝中無人能比。
「朕現在讓他活得生不如死,不也是替天行道嗎?」
「生不如死?我看那廂過得可是日夜滋潤啊!」
「鄭尚書不必擔心此事,朕自有分寸,鄭大人請回吧。」
生不如死。
鄭瑜闔上房門的瞬間,裴勝從疲憊的雙眼寒光一現。
夜裡二尤來裴勝的房間,照舊餵藥餵飯,暖手暖腳。只是不曾再穿那日裴勝誇讚過的白紗衣,仍舊換回一身血紅,紅的讓裴勝看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你退下吧。」裴勝病怏怏的揚揚手。
二尤應聲唱諾,彎腰退下。
裴勝房內,燭火還是亮著的,二尤就站在門口,癡怔了那麼片刻。
倏爾,一隻手穿過腰間,攋過他折向長廊拐角後。那人指尖冰涼,但衣領間卻充斥著熱汗的氣息。
二尤嗅到那絲輕汗,心忽然就想跌落到無底深淵,莫名的衝動讓他瘋狂環住來者的腰肢,繼而雙目赤紅,淚水潸然滑落。
「哭!」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的怒氣,裴大爺趁著窗外的月色,亮眸盯上二尤面龐上劃過的兩線晶瑩,恨恨咒罵他一句,直接上吻。
這一個吻,和裴大爺以往的氣勢不同,絕無強勢,而是溫婉纏綿。輕輕印上二尤的唇後,舌尖輕輕撬開二尤牙縫。整個過程,就像是在安撫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甜蜜纏綿,遷就有佳。
不吻還好,一吻,如此溫存,讓二尤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淚腺失控,奔出晶瑩如初潮只增不減。
裴啟含笑,輕歎無用,只得伸手去拭那沒出息的人兒眼角的淚花。
二尤又哭又笑,努力回應著裴啟的柔吻,卻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方寸——一直被強要,一直被虐待,一下子,二尤還適應不了這般鋪天蓋地的溫柔。
「走,去房裡。」
迷茫的跟著裴啟,走到樓下另一間客房,房內浴桶上水霧綿綿,桶內溫水上玫瑰花瓣粉白相間,各個閃爍著晶瑩,正安靜的等待著二人的臨幸。
「王爺!」二尤惶恐的張望門外,又瞅瞅瑾凌王,銅鈴大小的眼睛睜得溜溜圓,怖色滿盈。
「你怕?」裴啟笑,含情脈脈的雙眸洞穿二尤心底的擔憂,俊秀的臉上浮出抹溫柔,環住二尤的肩膀,兩人一個轉身,房門緩緩閉合。
怕,怕什麼?二尤心底苦笑。
只是這將近一年,自己日日如履薄冰。
整天扮的與女人如出一轍,巾幗恥辱,他已全然不在乎。只想著要毀了皇上,讓皇上痛不欲生,卻誰知在眼前這個王爺的默默呵護下,生了不想讓他為自己和狗皇帝翻臉的念頭,不想看著他一步步被裴勝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否則自己在那無數個輾轉難眠的黑夜中,不會一次次彷徨,若有所失。
他真的會嗎?
裴啟的吻一波比一波來的溫柔甜膩,絲絲滲進二尤的神經骨髓。二尤眼中平日的那種快樂單純被吻成真實的落寞,一步步被攻陷。
裴啟攻城略地,揭開的,都是二尤的切膚之痛。那些彷彿還在昨日的充血的記憶,雖被燃成灰燼,被人遺忘,卻仍在裴啟的腦中記憶猶新。他是見過龍子卿的家人在屠刀下求饒,屍首被火海吞噬,正如他初見龍子卿的時候,那白衣少年捧菊嗤笑,笑靨之中有著他特有的驕傲,有專屬他的美好,那般真實,那般真切。
然而龍子卿,終究還是滿身掛傷。
「別哭了。」裴啟心疼的扶住二尤的肩膀將人轉向自己:「我這樣,是不是你還不習慣?」
某人破涕為笑,銅鈴眼瞇成新月,如花的面龐剎那間楚楚動人。
「一直被王爺強要,這樣還真是不太習慣。」二尤話落,一頭扎進裴啟的懷中,將被羞燒紅的臉蛋進裴啟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