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四章 計劃 文 / 瘋狂的和尚
煙姐四人帶回來一大袋錢,紅彤彤的老人頭,攤在茶几上,幾人的目光都離不開它,我也壓制不住心底的激動。
錢財如糞土,有多少糞土我都收!
我整理好心緒,讓煙姐詳細的把跟著田鵬拿錢的細節,一絲不漏的講訴一遍。
田鵬是真土豪,他在學校附近買的房子裡,放著三百多萬的現金。當時,煙姐他們很動心,差點沒放倒田鵬,捲著所有錢跑路,最後還是只拿了五十萬回來。
田鵬給煙姐幾人錢,沒有多做表示,根據煙姐的感知,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幾人從金錢的震驚中回過神,擔心起田鵬的報復。
我拿起一扎老人頭,用手指刮著,在手上敲著,陷入沉思。雞哥幾人靜靜的站著,餘光都聚集在我身上,等待著我拿主意。
經過這些天,一些事,無形之中,我成了他們的主心骨。
喋!喋!
錢一下一下敲在手上,聲音不大,卻扣人心弦。隨著我的敲擊,他們秉著的呼吸,跟著節奏變的急促。
錢,好槍,關鍵是有沒命花。
「給你五萬,一個星期內讓田鵬最起碼住一個月的院,如果你有本事,讓他消失在世界上最好。」打定注意,我微笑著,望向消峰。「我們之前的事,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我不養廢物。這件事辦妥,算你再次進門的門票!」
雞哥幾人神色內斂,強行控制著呼吸,生怕發出一絲聲響。消峰低著頭思考。()我也不急,拿起五扎錢,在手上把玩著。
也許是一剎那,又或者是很久。
消峰慢慢抬頭,被他自己抽腫的臉看不出情緒,抑鬱的眼神,像條毒蛇般陰冷。「我答應。」
「你想好了。捅田鵬幾刀,或者弄死他,後果都很嚴重。」我不近人情的再次提醒。
消峰咬牙,沒說話,默默的接過遞給他的錢,兩手發抖。
「雞哥!你們出來混,也許沒想過殺人放火,只想著不受欺負,等那天運氣來了,鹹魚翻身。」我點了根煙,不知何時,已經離不開手中這玩意。「但是,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都信命,人幹嘛還拚命的幹活,賺錢,不如坐吃等死,等著運氣降臨。」
他們沒說話,我指著桌上的錢。「如果你們只想當土匪地霸,這些錢你們拿走一半,找個地方躲躲。田鵬不會死,就算他被弄死,他還有老爸,一定會報復。等報復過去,你們再回來,酒吧依舊讓你們看著,不過,我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你們參與了。」
人最不喜歡做的事情是選擇。
雞哥遲疑,煙姐他們眼中也儘是猶豫不決。
時間流逝,火紅的太陽,已經爬到天邊。
雞哥深呼吸幾次,吐出幾口濁氣,握著拳頭,下了決定。「蘇哥,我跟著你走。至於煙姐他們,我不能給他們做決定。」他轉頭看向煙姐幾人,說:「冒多大風險有多大收益,但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冒風險的。今天做出選擇,以後真沒回頭路了,都是一路走過來的兄弟,這事大伙自己想清楚。」
沉默又見沉默。
煙姐、泥鰍、胖子、如花,再次陷入糾結。
「干!」胖子突然笑了,簡單吐出一個字,感覺他毫不在乎。「我死了,家裡還有好幾個哥哥。那天老子輝煌騰達,他們也能沾點光,侄兒們也不用跟他們老爹老媽一樣,不是做裁縫,就是做泥瓦工,想找點別的路子,卻兩眼茫然。」
很樸素的心聲,想光耀門楣,家人是胖子的念想。
「我也差不多。老頭看到我都瞎了眼,早把我不當兒子看。老實?本份?他老實了一輩子,家裡的房子都拆了,田也被村裡賣乾淨,換的錢連城裡一間廳室房子都買不起。老子像他那樣窩囊的活一輩子,不如死了算了。村裡人在背後戳老子脊樑骨,罵我不成器,不孝,可老子回去眼睛一瞪,那些以前喜歡欺負咱家的人,誰見我不像見了閻王似的,躲得老遠。」如花開始聲音有些低,到最後變成了吼。
他需要發洩,這些事,不經歷,壓根不知道他心底有多壓抑。當老實人,平淡過活,誰不想?都他媽是被社會逼的。那些背後罵如花的人,何不是被磨掉了菱角,不敢反抗,見著有人不願意跟他們一樣蹉跎的活,就踮起腳尖,拿著大道理指責別人。
如花的話,也激起了我心底的漣漪。老子長這大,從沒無緣無故的欺負過一個人,反而我小時候老實,長期被欺負,也沒見過誰站出來說一句話?搶老子一隻鉛筆,事兒很小,老子就活該被搶?
不以惡小而為之,現實是,很多人都專門用些小事來欺負人。誰他媽的敢說,沒受過憋屈,只是有些人忍了,老子不打算忍。
惹我?千百倍還回去?笑話。老子和別人不同,從不喜歡被動挨欺負,再報復回去。想不被欺負,老子就去欺負人,讓人想到我就怕。
泥鰍、煙姐相繼表態,他們的情況與如花和胖子沒多大區別,在壓迫中選擇了偏激的路。
消峰和雞哥什麼也沒說,他們緊握的拳頭告訴我,他們只是把一些事藏在心底,獨自品嚐。
「你們都有了選擇,那我說說接下來的打算!這錢我留五萬,你們一人拿一萬。我讓色鬼回陽市,他應該已經物色到了地點,剩下的錢做莊,咱們去開幾場小的臨時賭莊。幾十萬坐莊,一場贏個二三十萬,應該能行。」我說出了在心底醞釀已久的計劃,讓雞哥幾人有些發呆。
「蘇哥,你不是讓色鬼回去躲曾偉,以免給酒吧帶來麻煩?」煙姐驚訝。「你知道有人送錢給我們?」
「難道不能幹點別的事?」我笑了笑,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我最精通的是賭,在來省城之前,已經想好,弄一點本錢,就回去開賭。最早,打算從酒吧弄錢,沒想到陰差陽錯,打劫回來一筆。
錢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搞到了錢,該實施自己的發財大計了。
「學校軍訓要一個月,這一個月足夠開好幾場賭盤。我和煙姐幾個回陽市,雞哥你應該認識不少小混混吧?招幾個來酒吧守場子。」我當著所有人把計劃簡單提了一下,留下雞哥一人,單獨給他交代酒吧的事。
就算有人因為昨晚的事找上酒吧,只要陳晨把所有事往我和煙姐他們身上一推,乾淨利索。以陳晨的手腕和地位,還真不會給酒吧造成什麼影響。而昨晚發生的激烈矛盾,往好了操作,還能為酒吧打廣告,我相信陳晨一定會處理好。
雞哥留在省城,只是省城缺一個主事人。
交代完雞哥,我把消峰單獨叫到了一邊。
他面對我,也不拘束,只是有些沉默。
「以我的打算,肯定要建立穩定的勢力。按照現在的模板發展下去,雞哥他們負責撈錢,要站在明面上,不可能做過多殺人放火的事情。你去動田鵬,就算短暫的躲過去,事情總會爆發的,你做好一身黑的準備。我會把你鍛造成一把鋒利的刀,負責需要用刀子解決的事。雞哥管財,你管戰。」我懶得廢話,也不需要廢話。
消峰經歷這段時間的蛻變,絕對不是幾個月前的消峰。像我說的,他將會成為一把鋒利的刀,也可能割傷我的手。弱者,才怕割傷手,而不用刀。
消峰愣了楞,眼底深處的消沉,一掃而空,閃爍起野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