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00撲倒睡了 文 / 文閣
路上的行人不多。
原本圍著看熱鬧的,在看過容錦一行人的凶悍後,這會子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容錦到也沒覺得什麼,心裡思忖著動靜鬧得這般大,李逸辰是真正的龍子鳳孫,宮裡的永昌帝就算是再有心削爵奪權整治勳貴,肯定也不願意這樣被人打上臉,不然天家威嚴何在?自已得想個場面上說得過得去的借口才行!
一路這麼思忖著,什麼時候回到郡主府的,都不知道。只知道,馬車停了下來,她才要下馬車,卻見吳保興家的急急的迎了上來。
「郡主,您可回來了。」
容錦不由便驚訝朝吳保興家的看去,「怎麼了,這是?」
「郡主,您快去看看吧,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混小子,把老奴當家的尋來的那些護院全都打跑了!」
容錦一怔,朝吳保興家的看去。
「來了個混小子,把吳叔尋來的那些護院都打跑了?」
吳保興連連點頭,「那混小子說,若是連他都打不過,這些人還怎麼能留在郡主這裡擔當起護院的職責!」
嘿!
容錦到是樂了,她這裡到辰王府去尋人晦氣,回頭自已的老巢就要被別人給掀了!她到是要看看,哪個不要命的,這般好膽色。
其實不僅是容錦樂了,這個時候琳琅幾人也圍了上來,一聽吳保興家的說有人來郡主府找麻煩,除了青語和藍楹兩個,琳琅和南樓是當即便炸毛了。
「這哪個混蛋小子啊,毛都沒長齊就敢來我們府裡鬧事?」話落,對容錦說道:「姑娘,走,我們會會他去!」
容錦心裡也好奇,當下二話不說,便帶著琳琅幾人往府裡的前院走。
郡主府是採用均衡對稱的方式,沿著縱軸線與橫軸線進行設計。比較重要的建築都安置在縱軸線上,次要房屋安置在它左右兩側的橫軸線上,前後串連起來,通過前院到達後院。
因著眼下容錦無人可用,是故吳保興一大家子都暫時住進了郡主府,吳保興替容錦打理前院負責對外之事,他媳婦則帶著兩個兒媳婦幫著容錦打量內院之事!
才帶著人進了垂花門,便看到吳保興的長子吳繼祖正站在那不停的張望,見了容錦連忙大步上前,人還沒到跟前先行了禮,「小的,見過郡主。」
容錦點了點頭,對吳繼祖說道:「人呢?」
「就在院子裡呢,父親的意思說既是他那般厲害,就請了他做護頭,工錢隨他開,可是他又不肯,只咬定一句話,想要進郡主府做護院,須得在他手下過五招。」吳繼祖說道。
容錦聞言不由失笑,忖道:她這又不是比武招親,至於嗎?要不是確定自已一沒定親,二沒兄長的,都差點要以為,這是哪來崩出來的未婚夫,哥哥什麼的來替她把關選人呢!
「嘿!」琳琅沒等容錦開口,已經是磨拳霍霍,沒好氣的說道:「這是哪裡來的混不吝,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找麻煩找到姑奶奶頭上來了!我去會會他。」
話落,步子一緊,幾步就走到了容錦的前面。
離院子裡還有些距離,容錦耳邊便聽到時高時低的輕吟聲,混夾在輕吟聲裡的還有斷斷續續的罵咧聲。
「混小子,你找死啊,你敢……」
琳琅的聲音嘎然而止。
容錦心頭一緊,暗道:可千萬別是琳琅也吃了虧。
當下,連忙拾了裙擺往院子裡跑,但等她跑進院子看到琳琅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怔怔的站在那時,心下吁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事情越發的詭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琳琅怎麼瞬間就石化了?
容錦深吸了口氣,才要將探頭朝琳琅的身前看去,耳邊卻是響起藍楹的一聲輕呼。
「少主?!」
燕離?!
容錦一怔之後,當即大步往前,等她掠過琳琅,對上穿一身石青色湖綢素面直裰,臉上沒帶那副標誌性的銀色面具而易容成一個面相清俊翩翩如玉少年郎的燕離後,容錦跟站在她身側的琳琅一樣,下巴差點就跳在了地上。
怎麼……怎麼會是燕離?
「郡主,您看這……」正眉目沉沉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吳保興看到容錦,猶如見著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樣,幾步走了上前,對容錦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二話不說,一來就動手,您看看……」
容錦到是沒在意那些被打翻在地,不是抱頭便是抱腳,哀號不已的各色男子。她的目光落在正抬眸朝她含笑看來的燕離身上。
她記得早上,她離開前,他曾跟她說,他有要緊的事要辦!難道他所謂的要緊的事便是來幫也選護院?想到選護院,容錦收了看向燕離的目光,匆匆的掃了院子裡的那些人,一對上她的目光,那些人頓時連痛也忘了喊,齊齊癡癡的看著陽光下高貴端雅清冷如菊的容錦。
容錦對上這些人的目光時,再次好似被天雷劈了一般!
老天,難道應聘護院的不應該都是那些五大三粗看起來就孔武有力的嗎?可是……容錦對上那一眾臉比粉白,腰比柳細的俏郎君時,好半響不知道自已應該怎麼反應才算是正確的。
容錦不知道的是,永寧郡主是前京都第一美人容芳華之女的事,現在半個京都城都知道了,郡主府招護院,凡是覬覦永寧郡主美貌的都來了!只是,誰也沒想到,應聘個當家護院還得通過武力測試!這不是坑爹嗎?
「郡主,」有人賊心不死,不甘心的喊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們是來當護院的,又不是來考武狀元的,難道還得過三關斬六將才能成你郡主府的護院不成?」
「哎,你還直說對了。」最後一個進來的南樓,嘿嘿冷笑著看向那些明顯就目的不純,被她家少主放倒在地上的少年郎,淡淡說道:「什麼叫護院?就是得在任何情況下保護郡主安全的,才叫護院。我瞧你們好似走錯地方了,去萬綠胡同更合適!」
萬綠胡同,是京都城有名的倌倌樓。
南樓這話簡直是比燕離直接的武力殺傷值更大啊,幾乎是她話聲一落,那些人便嗷嗷的喊了起來,指著南樓又是罵又是吼的。
「吳叔,」容錦對站在她身側的吳保興說道:「付他們每人一兩銀子的湯水錢,請了他們回去吧。」
吳保興雖是滿心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吳繼祖跟他一起上前將這些人都打發走。
「郡主,您這是什麼意思?」有人不依的喊道:「我們難不成就是為賺你這一兩銀子的湯水錢來的?」
「是啊,郡主,你這也太看不起人了!」
容錦自然是不會跟這些人解釋什麼的,她擺了擺手,將這裡的事交給了吳保興去處理,她則上前幾步,對端著茶盞正一口一口啜著茶的燕離說道:「這茶好喝嗎?」
「不好喝。」燕離很是實誠的放下手裡的茶盞,抬頭看向容錦,雖然容錦一進屋子就已經上下打量一遍,確定她無連頭髮絲都沒掉一根,但眼下還是忍不住的再次仔細上下打量一遍,末了,輕聲說道:「你那邊事情都辦好了?」
容錦點頭。
燕離便放了手裡的茶盞,起身轉身往內院走。
這一幕只把個院子裡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久久沒了反應。
後院啊,那可是家中主要人物,或者應和外界隔絕的人物(比如女眷什麼的)地方。
只聽說永寧郡主跟長興候府鬧翻了,沒聽說永寧郡主還有什麼親人啊?特別是這種年紀的親人!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是親兄妹都得避嫌了,可是……頓時,眾人臉上的神色精彩了。
嗡嗡的議論聲先是小範圍的擴散,緊接著便是大範圍的波及,到得最好已經是有心想要傳到容錦耳朵裡。
青語蹙了眉頭,目光不善的朝那些人看去。
「哎,你別管他們,這樣才好!」琳琅一把扯住了青語,說道。
青語好看的眉頭一蹙,瞪了琳琅,「這也叫好?少主和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名聲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用啊!」琳琅沒好氣的撇了撇嘴,對青語說道:「我問你,姑娘長得美不美?」
容錦美不美,只要不是瞎子,都不可能昧著良心說瞎話!
青語點了點頭。
琳琅便嘻嘻笑了說道:「那你覺得姑娘跟少主是不是般配的很?」
「姑娘跟少主?」青語猶疑的看向琳琅,頓了頓,抿嘴問道:「是你胡亂猜的,還是少主他……」
「你傻了不是,」琳琅拍了青語的頭,「你什麼時候見過少主對別的姑娘這樣上心過?」
青語還待再說,琳琅已經擺手阻了她的話,「你只記著,少主想要的,我們只管幫他搶過來,至於手段,方法,這都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結果。」
跟著燕離往後院走去的容錦自是沒有聽到琳琅的這番話,兩人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的走著,等過了二門,燕離眼見週遭都靜了下來,四下裡也看不到個人,他步子一頓,看向容錦。
容錦迎著他的目光,訝然的道:「怎麼了?」
「護院別招了。」燕離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容錦不解的問道:「不招護院,這府邸這般大,回頭摸個賊進來,抓賊的人都沒有。」
「楚叔已經帶著龍衛在來京都的路上,再過幾天就要到了。」燕離說道。
龍衛!
這是容錦第二次在燕離的嘴裡聽到這個詞。
琳琅是鳳衛隊長,那個什麼楚叔應該就是龍衛的隊長了?又是龍衛又是鳳衛,還能在皇宮來去自如,燕離,你到底是誰?
這麼想著,容錦便也這麼問了,「燕離,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的護衛,會以龍鳳命名?」
燕離對上容錦清澈如一泓清泉的眸子,默了一默,稍傾,抬起頭,目光朝身後那一片被陽光照得有點發白,蔥蔥鬱郁的花樹看去。
容錦等了一等,沒有等到燕離的回答,正想換個話題,不想,燕離卻在這時開口了。
「我父親是東夏逝帝正德帝李騏,母親是北齊護國公主燕無瑕。」
容錦:「……」
燕離等了半響,沒有等到容錦的話,將目光收了回來,朝容錦看去。
容錦想了想扯一扯嘴角,給燕離一個「這沒什麼」的笑,但她發現,臉部神經好似僵住了一樣,別說笑,就是想眨個眼似乎都有些困難。
「嚇到了?」燕離看向容錦。
容錦搖頭,這一搖頭好像才找回點自己的情緒,臉上扯了抹訕訕的笑,輕聲說道:「我想到你身世這樣顯赫!」
燕離唇角翹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顯赫嗎?他到不覺得。若是容錦知道因為他這不得了的父親和母親給他帶來的麻煩,怕是就不會這樣想了吧?
容錦這會子也算是明白了,燕離當日為什麼要救太子了!
太子李熙還得喊他一聲小皇叔是不是?
叔叔救自已的侄子,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只是……容錦看向燕離,「那個,燕離……他們知道你嗎?」怕燕離不明白自已的意思,容錦不等他回答,便又說道:「我的意思是,東夏的皇帝和北齊的皇帝知道有你這麼個人嗎?」
燕離搖頭。
容錦愕然,這身份雖顯赫,但若是沒有昭告世人,沒有計入祖譜,燕離他……他其實就是個私生子!
好吧,私生子這玩意,別說是在禮教森嚴的古代,就是在現代那也是會被唾沫星子淹沒的!容錦真心替燕離不平了,這逝帝和護國公主玩的是哪一出呢?
燕離不知道容錦的想法,他見容錦臉上先是怔忡,續而又是眉頭緊蹙,一副誰搶了她銀子的表情,正揣摩著她的想法,不想耳邊忽的就想起容錦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京山是什麼地方?」
京山是什麼地方?!
燕離愕然的看向容錦,「京山是北齊和東夏交界的處,那裡一年四季如春,不但盛產玉石還有一座銀礦,怎麼了?」
好吧,那對不靠譜的爹娘,總算還是略略靠譜一點,知道不能給燕離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最其碼給了他一個財源廣進封地。光一座銀礦想來就夠燕離一輩子吃穿不愁了,再加上那些玉石,好似有種福澤三代的味道了!
「燕離,照說你是東夏的皇子,你應該姓李才是,怎麼是隨你娘姓呢?」容錦不解的問道。
燕離掀了掀唇角,臉上閃過一抹略顯無奈的笑,「正德帝知道有我這麼個兒子時,他……」頓了頓,燕離搖了搖頭,「他已經是時日無多了!」
呃!也就是說護國公主是一直瞞著正德帝的。
容錦這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對那位極有可能是同鄉的護國公主頓時生起了好奇之心!把個開國皇帝給睡了,還藏了他的龍種,直至死前才告訴他,他還有個兒子!這……這還真是穿越女的彪悍作風啊!
兩人說著話,不多時已經到了容錦的院子,留下來看家的杏雨和杏花見容錦帶著個陌生的青年男子往這邊走來,不由便怔在了原地,等她倆回過神來,人已經到跟前了。
「郡主。」姐妹倆連忙給容錦行禮。
容錦微微頜首,對二人說道:「去給燕公子泡杯茶來。」
「是,郡主。」
杏雨退了下去,杏花便欲跟著容錦進屋侍候,不想,容錦卻是步子一頓,回頭對她說道:「你下去吧,我這裡不用人服侍。」
杏花怔怔點頭,轉身退了下去。
不多時杏雨沏了熱茶進來,容錦把她也打發了下去。
屋子裡便只剩下她和燕離兩人。
「燕離,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應該有個妹妹的。」容錦端了茶盞朝燕離看去。
燕離端著茶盞的手便僵了僵,頓了頓後,放下手裡的茶盞,抬頭看向容錦,輕聲說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來京都也是有事嗎?」
容錦點頭,「藍姨說了,你身邊有內奸,你想把人找出來。」
「這是其一,其實我是來找我娘的!」燕離說道。
啊!
容錦一臉錯愕的看向燕離,「你是說,你娘帶著你妹妹在京都?」
燕離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跟你說過,我娘是偷偷走的,當時她已經懷了五個月的身孕。我原先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直到後來,我聽說正德帝病重,我就猜想她應該是來找他了,可,到底她有沒有來,我不知道。」
也就是說,護國公主是生是死,這麼多年,燕離都不知道!
容錦默了一默,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口茶水,理著腦子裡就快打結的一頭亂緒。
「你娘懷著身孕,不可能一個人從京山來京都的!」容錦說道。
燕離點頭,「她不是一個人離開的。」
容錦霍然抬頭朝燕離看去。
「當時我娘身邊帶著紅姨。」
「紅姨?」
容錦疑惑的看向燕離,她雖然知道有這麼號人,但一直無緣一見。
「紅姨跟藍姨都是幼時便在我娘身邊侍候的宮人,也是她們照顧我長大的。」燕離解釋道:「藍姨經常會跟著我出行,紅姨則留在京山打理事務。」
容錦點頭,「那紅姨既然是跟著你娘一起走的,為什麼沒有一起回來呢?還有,她是怎麼跟你說的呢?」
燕離聞言,不由便再次默然。
容錦一眼便明白過來,怕是有什麼她不方便知道的東西,才要開口,燕離卻在她開口前,緩緩說了起來。
「正德帝交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給我娘,我娘當時離開的時候,被人發覺,她就把那樣東西給了紅姨,跟紅姨分開走,最後紅姨回來了,我娘卻沒回來。」
下意識的,容錦就想問一聲「什麼東西」,但是話到嘴邊又被她嚥了下去。能讓護國公主不顧自身安危,而分頭行事,只為將那樣東西帶到燕離身邊的會是什麼?
「我當時還小,藍姨和紅姨等了一個月,見我娘還沒回來,正打算帶著我來京都找我娘,楚叔卻帶著龍衛趕來了。」
容錦看向燕離,「楚叔,他是誰?」
「是正德帝的隱衛龍衛軍的頭領,奉正德帝的遺詔來保護我的安全。楚叔知道我娘沒有回到京山後,於是又折回了京都,又過了一個月,楚叔還是沒有找到我娘,我娘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燕離不無悲傷的說道。
容錦想了想,輕聲說道:「會不會是有人對你娘不利?」
燕離點頭,「不是會不會,而是一直就有人想要對他不利。」
「是誰?為什麼要對你娘不利?」容錦失色道。
燕離歎了口氣,看著眼睛圓圓比那黑寶石還要亮上幾分的容錦,不由便失笑道:「你要是知道我娘當初離開北齊時,帶走了什麼,你就明白她給自已給我惹下多大的麻煩了!」
容錦怔了一怔,聽燕離這話的意思,燕無暇肯定是帶走了很要緊的東西,但什麼要緊的東西能給她母子二人造成麻煩?
沒等她想明白,燕離已經輕聲說道:「我娘帶走了北齊皇室的傳國玉璽!」
容錦手裡的茶盞「啪」一聲掉在了地上。
屋子外面呼到動靜的杏雨和杏花便要趕進來,容錦連忙高聲道:「我沒事,你們外面侍候著。」
杏雨、杏花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重新了退了下去。
這邊廂,回過神來的容錦已經是不知道自已該說什麼了。
傳國玉璽啊!
這可真是……搖了搖頭,心裡對護國公主這位同鄉真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睡了一國的皇帝,帶走另一國的傳國玉璽,你說,你這是想幹什麼?
「你娘這是想幹什麼?」容錦不解的看向燕離,「她就算是想你當皇帝,她也應該是把東夏國的傳國玉璽拿給你吧?」
燕離看向容錦的目光便帶著幾分赦然。
電光火石間,容錦腦海靈光一閃,猛的看向燕離,失聲道:「燕離,你娘她……她不會是讓紅姨把東夏國的傳國玉璽也帶回來了吧?」
燕離點了點頭。
容錦手裡沒有茶杯可摔了,只能張圓了可以吞下個雞蛋的嘴巴,看向燕離。
終於明白燕離為什麼說,護國公主給他惹下天大的麻煩了!
還真就是天大的麻煩啊!
兩個國家的玉璽都在燕離的裡,難道說,這位護國公主是想讓燕離把東夏和北齊這兩國合而為一,做這創世之君?
這理想,這報負,這手段……容錦只剩下膜拜的份了。
不由的便懷疑,這還是自已的老鄉嗎?不會是武則天死後穿越了吧?再不濟也應該是慈禧太后老佛爺才能拿出的手段吧?
燕離看著怔怔如同被雷劈了一樣的容錦,搖了搖頭,起身拿直桌上溫著的茶壺,替容錦倒了杯水遞過去,「喝口茶,壓壓驚吧。」
「噢。」
容錦乖乖的接過,拿著就往嘴裡送,好在茶水是溫的,不然準得燎她一嘴的泡!
溫溫的茶水流過肺腑將「砰砰」亂跳的心穩了穩,容錦抬頭看向身側目光柔和看著她的燕離,後知後覺的問道:「燕離,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可以告訴我呢?」
呃!
燕離挑了挑眉頭,漆黑深遂的眸綻起一抹火花,一瞬消失不見。再看向容錦時,臉上只餘溫和,「為什麼不可以告訴你呢?難道你不值得我信任?」
「那當然不是!」容錦當即表明道:「你放心,這事我肯定守口如瓶的。」
燕離笑了笑,點頭道:「嗯,我相信你。」
雖是易過容,但燕離這一笑,還是閃花了容錦的眼。
容錦也跟著笑了笑,稍傾,輕聲問道:「那你一直進出皇宮就是想找到你娘和妹妹?」
「紅姨和藍姨去過北齊,打探出北齊皇帝燕正天他也在找我娘。這樣說來的話,不可能是他抓走我娘,紅姨說她和我娘是在進入地下宮道時分頭走的,那就是說,能把我娘留下的肯定是東夏皇宮的人。」燕離說道。
「那你打探出什麼了沒有?」容錦問道。
燕離搖頭,「東夏皇宮的地下宮道錯綜複雜,我娘留給我的圖不是很詳盡,有些地方,我還不能去。不過……」
「不過什麼?」見燕離話頭一頓,似是有什麼猜測,容錦連忙問道:「你要是有懷疑的對像,說出來好了,我們一起分析分析。」
燕離對容錦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你覺得太子李熙這個人怎麼樣?」
太子李熙?
容錦想起自已跟李熙不多的幾次接觸,想了想後,才謹慎的說道:「看起來溫文樂雅,若是他繼位應該是個開明的君主,怎麼了?你懷疑他?」
「到也不是懷疑他對我娘如何。」燕離搖頭,接了容錦的話說道:「他那時還只是個二歲的娃娃的,根本不可能對我娘怎麼樣。」
容錦點頭附和,一個二歲的娃娃就算是天縱奇才,殺傷力也是有限的,更何況面對的還是護國公主這樣的一代風流人物。
「那是……」容錦疑惑的看向燕離。
燕離皺了皺眉頭,「之前因為一直在宮裡,我沒有戴面具,當時他毒發,我情急之下沒多想上前替分解毒,他清醒過來看我的目光很是奇怪,似乎認識我一樣!」
「這怎麼可能?」容錦說道。
燕離點頭,「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後來,你進宮後,他不是給你看了一副我的畫相嗎?」
容錦點頭。
燕離抬手在臉上一抹,那層易容的面具被他消掉,露出他本來的天人之姿,他看向容錦,問道:「那副畫相我沒見過,你見過,你覺得像我嗎?」
容錦想也不想的就點頭,「像,不說十分像,但卻是九分像。」
燕離唇角便綻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但是我與他就只是一眼一句話的接觸,你說,一個人光憑這麼一瞬間便能畫出一張九分像的畫相來,這意味著什麼?」
容錦嚥了咽幹幹的喉嚨,一字一句道:「這個人應該具備某種特殊的才能,比如過目不忘!」
燕離眉梢輕揚,臉上綻起一抹讚賞的笑,緩緩開口道:「所以……」
「所以太子,他有可能見過你(我)娘!」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話聲一落,為彼此的默契,兩人臉上齊齊綻起了一抹笑。
「太子李熙因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那時候雖然還小,但因為他見過我娘,而我跟我娘長得很像,所以,他在乍見到我的情況下,才會露出那種驚愕以及似曾相識的表情。」燕離緩緩說道:「他之後在城外那麼巧的救了你,皇帝賜郡主府,賜你赦免詔書,一切都在證明著一個可能。」
燕離看向容錦。
容錦接了燕離的話,一字一句道:「太子他知道你娘拿走了東夏的傳國玉璽,你當時跟他說你是我的人,於是,他就想向我示好,通過我,找到你,拿回傳國玉璽!」
「所以,」燕離默了一默,目光一抬,朝玉照宮的方向看去,「也許維有從太子身上,我才能找到出口,找到我娘和妹妹。」
容錦脫口而出說道:「我幫你!」
「你幫我?」燕離看向容錦,唇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說道:「你打算怎麼幫我?」
容錦驀的就想起呂皇后有意把她給太子為妾的事。
呃,雖說燕離幫了她很多,但她也不能為了還情,就把自已給別人做妾吧?可是,如果不能成為李熙最親近的人,這樣的機密的事,李熙怎麼會跟她說?
容錦看向燕離,默了默,輕聲說道:「呂皇后她挺喜歡我的。」
「所以呢?」燕離看向容錦。
容錦抿了抿嘴,那句「雖然呂皇后很喜歡,可是我總不能為了幫你,搭上自已吧?」對上燕離那對湛湛的眸子卻是怎樣也說不出口。
「我……我……」
「永城候之女,周慧齊賢名在外,想來她不會容不下一個你。」燕離淡淡的說道。
容錦霍然抬頭朝燕離看去。
難道……難道燕離的意思,是想她去給太子做妾?
不想,燕離對上她滴溜溜的眸子,卻是恨得一口鋼牙就差咬碎了。
他都明白告訴她了,他是先帝之子,她要嫁給他,太子還得喊她一聲皇嬸呢!再說了,他手裡有傳國玉璽,她要是想,他讓她母儀天下都不是問題!誰想到,她還心心唸唸著,要給一個狗屁的太子做妾!
兩個人,你想你的,我想我的。
越到後面,屋子裡的氣氛便沉悶,到得最後,就連屋外候著的杏雨和杏花都受不了,兩人抬頭看了看陽光明媚的天,心道:這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啊?那這股窒悶的感覺是從哪來的?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終於,燕離打破了這份窒悶,轉身便往走。
容錦雖是心裡不痛快,但還是拾步送人,只是她才抬腳,燕離卻是頃刻間連個人影都不見了!
屋外,杏雨和杏花也只覺得眼前一花,似是有人影一閃而過,但等她們想看清楚時,眼前哪裡還有人!
一抬頭,看到神恍然依門而立的容錦,連忙迎了上前,「郡主,您有什麼吩咐?」
容錦搖頭,「我累了,想要歇歇,你們讓灶上送熱水來,我洗洗睡一覺,沒事,不要打擾我。」
「是,郡主。」
杏雨連忙使了個眼色讓杏花去廚房要熱水,她則拾腳進屋準備去整理淨房。
一進屋子,這才驚覺剛才的那個燕公子不見了!
容錦這邊廂還生著悶氣,琳琅和青語一行人吵吵攘攘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屋子,只看到容錦,沒看到燕離,不由便奇怪的道。
「姑娘,我們家少主呢?」
「噢,他說他有事,先走了。」容錦說道。
琳琅不由狐疑的看向藍楹,「師父,少主他有什麼事?」
藍楹沒好氣的瞪了琳琅一眼,「少主既說是有事,當然有他的事,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琳琅吐了吐舌頭,轉回了容錦身邊,跟容錦側面打聽起她和燕離都說了些什麼來。
容錦生了回子悶氣,想著那必竟是燕離的親娘和妹妹,眼下也就只有自已有機會接近李熙了,不管怎樣,還是得想辦法打聽點消息出來。
但這種藏在人心裡的東西,不行非常手段是很難打聽出來的,行非常手段,只怕卻是要折進自已,想著心裡不由便生燥,眼見得琳琅和南樓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品起這屋子的佈置來,想著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說不得她沒法子,人家有法子呢?
這麼一想,容錦便對琳琅幾人招手,「琳琅,藍姨,我有事想跟你們商量下。」
琳琅聞言,連忙湊了上前,「姑娘,你有什麼事要跟我們商量?是不是想知道我們少主的出生時辰好去合八字?」
「我要你們少主的出生時辰合八字幹什麼?」容錦沒好氣的瞪了琳琅,選擇了看起來最是文雅的青語問道:「青語姑娘,你說,有一個人他心裡藏了個秘密,你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把那個密秘說給你聽?」
青語聞言,不由自主的便抬頭朝藍楹和琳琅看去。
藍楹和琳琅更是目光一震,齊齊看向容錦,試探著問道:「姑娘,什麼人心裡有個密秘,你想知道?」
容錦也不知道這些人對燕離娘親的事知道多少,再說又有內奸這一碼事,她不敢往深裡說,就胡亂找了個借口,說道:「比如啊,我是說比如。」
琳琅幾人連連點頭,催促著道:「你說,姑娘,我們聽著。」
「比如說,你家少主心裡有個密秘,這個密秘對我很重要,你說我要怎樣讓他說出這個密秘?」容錦問道。
「哎,這還不簡單!」琳琅一拍手,大聲道:「你把我們少主給睡了唄,他人都是你的了,還有什麼密秘不是你的!」
容錦抬手捂了額頭,「就只能睡了他,才行?」
琳琅心頭一喜,以為容錦真是奔著燕離去的,一迭聲說道:「對,睡了他,讓他稀罕你稀罕得不得了,別說是密秘,就連命都巴不得給你!」
容錦朝青語和南樓還有藍楹看去,「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藍楹還在猶疑。
她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青語和南樓,反正已經是被琳琅一路洗腦洗過來了,當下,便點頭道:「嗯,琳琅這樣說,應該就是這樣的!」
容錦擺手,得,算她沒問吧。
「哎,姑娘,不如我們商量下怎麼個睡法吧?」琳琅嘻嘻笑著湊到容錦跟前說道。
容錦擺手,「不用了,我再想想,應該還有別的法子的!」
琳琅還要再勸,忽的就聽到腦後一陣風聲,她下意識的就側身去躲,可是那風聲就像是長了耳朵一樣,順著她躲避的方向就追了上來。還沒等她再做出反應,就覺得耳朵後面一刺緊接著便是渾身都不對了!
她身邊的青語最先驚覺不對,抬頭朝琳琅看去,一眼就看到趴在琳琅耳朵後的一隻綠色帶刺的毛毛蟲還在蠕動著。
「琳琅,你耳朵後面有只毛毛蟲!」青語大聲喊了起來。
琳琅想也不想,抬手便往耳後抓,這一抓,砌底的杯具了。
原本還只是耳朵後面難過,這會子整隻手都也跟著又刺又癢起來,那種針刺的痛,撓到的癢,使得她跟火燒屁股一樣,在原地又是蹦又是跳。嘴裡哇哇喊著,「哪來的蟲,誰暗算我!」
「你別動,這種蟲子的毛最毒了。」青語按著琳琅,回頭對怔在那的容錦說道:「姑娘,趕緊讓廚房拿麵粉調了水來。」
容錦點頭,連忙喊了門外的杏雨進來,讓她去廚房拿麵粉和水。
「誰,到底是誰!」
琳琅恨恨的跺著腳,想撓不敢撓,不撓整個人就跟放在火上烤一樣難受。
「誰能暗算你,」藍楹搖頭,嗔怪的說道:「肯定是你剛才從樹下過,不小心沾到身上了,這會子爬到你耳朵後面來了,你才發現。」
「不是的,師父……」琳琅漲紅了臉看向藍楹,「我剛才聽到腦後有風聲,想躲來著,可是沒躲過,後來,耳朵後面就多了這只蟲子了。」
藍楹卻是不相信的搖頭。
屋子裡她們可都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想要在她們的手下暗算人,只怕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琳琅見大家都不信她,她也沒法再說什麼,只能恨恨的想著,回頭這人別落她手上,落她手上了,她就要把這些毛毛蟲全塞他嘴裡去!
只是念頭才起,耳邊卻突的便響起一聲若有似首的冷哼聲,琳琅霍然抬頭,朝屋頂看去。只是高高的屋頂,除了瓦便是瓦,哪裡有人?
難道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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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