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涅槃而綻 51抽絲剝繭 文 / 文閣
容錦蹙眉,沉聲說道:「摘出自已,安排下一個殺局。」
「什麼目的?」琳琅看向容錦。
說到這,容錦話聲一頓,抬頭看了藍楹和琳琅,唇角綻起一抹譏誚,「如果我沒猜錯,元雪薇今天白天不惜明著得罪皇后娘娘惹惱皇上,以至被皇上以有病靜養為名禁足,其實都只是為達到她最終的一個目的。」
藍楹和琳琅相視一笑,心道:姑娘,算你有良心,沒白讓我們少主忙活!
「所以,才會有我和我娘的上香遇襲!才會有這一路的各種追殺!只不過,她千算萬算,卻錯算了,我不但沒死,還得了貴人相助。」
「是的,就是他,李逸辰!」容錦唇角噙了抹寒意,說道:「元雪薇想讓二皇子取太子而代之,偏偏太醫院尋出了破雪蠶蠱毒之法。而辰王便想起了他當年送我娘的奇藜草,先不說王雲桐和越國公府是哪一派的,單就論當年她和容芳菲勾對口陷害我娘的事,她都不能讓我娘回到京都。」
「他?」
「辰王!」容錦說道。
「誰?」藍楹和琳琅異口同聲問道。
容錦冷冷一笑,說道:「因為她們錯算了一個人。」
「可是,姑娘,」藍楹目帶疑惑的看向容錦,「只不過是要殺你們母女倆而以,隨便一個借口也就動手了,置於擺這麼大陳仗嗎?」
「辰王妃?」琳琅以手抵了下頜,點頭道:「到不是沒可能的,當日那些殺手連軍用的弩都能拿出來,這事跟以軍功起家的越國公府怕是脫不了關係,那可是辰王妃的娘家!」
容錦一字一句,說道:「辰王妃!」
「誰?」琳琅看向容錦。
容錦冷哼道:「光他一個皇貴妃怕是還做不了這麼大的局,這裡面應該還有一個人的手筆。」
「姑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藍楹點頭道:「必竟,皇貴妃膝下的二皇子與太子殿下差不了幾歲,太子殿下出事,他就是最大的獲利者。」
「關係大了去了!」容錦冷聲哼道:「我可以肯定,太子中雪蠶蠱毒就是這位皇貴妃的手筆,還有,這一路上的追殺,也少不了她!」
「元貴妃?」琳琅錯愕的問道:「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是!」容錦搖頭,對琳琅說道:「我的意思是,我被元雪薇給算計了!」
「噗嗤」一聲,琳琅笑了道:「姑娘,我早就說你被人算計了,你怎的現在才相信。」
容錦「啪」的拍了桌子,怒聲道:「我被人算計了!」
藍楹和琳琅一臉不解的看向容錦,「姑娘,看出什麼來了?」
「看出來了沒?」
等回到麗春殿,打發了德寶和夏瑾,容錦才冷笑著對藍楹和琳琅說道。
留下一頭霧水的陳季庭。
容錦點頭,轉身便走。
「回郡主,元貴妃風寒入體,吃幾貼藥再養些日子就好了。」
陳季庭怔在原地,不明白容錦怎麼突然就提起皇貴妃,但還是回答道。
容錦步子一頓,回頭看向他,問道:「陳太醫,元貴妃的病好些了嗎?」
身後響起陳季庭的聲音。
「郡主……」
容錦翹了翹唇角,沒有往下說,而是招呼了琳琅和藍楹,轉身便走。
「那你們再回去商量商量吧,」容錦起身,對陳季庭說道:「奇藜草在我手裡,我能保證的就是這是真的奇藜草,旁的……」
你妹,你不知道,你坐在這裡說個鳥啊!
容錦差點就爆了粗口。
陳季庭聞言一怔,稍傾搖頭,苦笑道:「回郡主,我們不知道。」
「那你們怎麼知道多少的劑量合適呢?」容錦問道。
陳季庭話說得隱晦,但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
陳季庭默了默,輕聲道:「不論是奇藜草還是雪蠶蠱毒,都是天下至毒,偏頗一分,太子殿下性命都危矣。」
「你說用藥合適,怎麼個合適法?」容錦看向陳季庭。
容錦垂眸,暗道:既然是一半對一半,總算還是靠譜。
五成的把握!
陳季庭與另幾個太醫交換了個眼神,略作沉吟,輕聲說道:「郡主,雪蠶蠱毒迷失人的心智,讓人沉溺夢中無法醒來,奇藜草卻是給人肝腸寸斷之痛,在這樣的痛下,再美的夢也會醒。郡主問我等有幾成把握,若是用藥合適,多的不說,五成把握還是有的!」
等一行人在明德殿偏殿坐下後,容錦看向陳季庭,想了想後,問道:「為什麼是奇藜草?還有你們有幾成的把握?」
陳季庭到也不計較容錦的態度惡劣,喊了幾個專事東宮的太醫留下,餘下的則都打發回去了。
容錦斂了眉間的笑,臉上罩了層寒霜,哼了哼,對陳季庭說道:「讓幾個主事的留下就行,其餘的打發了吧。」
德寶白皙的臉上綻起一抹苦笑,搖頭對容錦說道:「郡主,趁著太醫們都在,您還是同他們商量這用藥之事吧。」
容錦回頭,笑盈盈的對德寶說道:「寶公公,您可以去跟皇后娘娘說一聲,太醫院集體欺君,挑個好日子都斬了吧!」
以陳季庭為首的太醫,齊齊臉色蒼白的看向容錦--身邊的德寶。
「郡主!」
「也就是說,你們也知道雪蠶蠱毒是無解的,所謂用奇藜草以毒攻毒,不過是你們死馬當活馬醫的無奈之舉對不對,對不對?」
容錦目光冷冷的掃過了殿前一眾太醫,輕聲哼了哼,緩緩開口道。
面對容錦的疑惑,陳季庭點頭說道:「回郡主,確實是我們商量出來的。」
剛才,琳琅也說了這雪蠶蠱毒無解,是有人誠心設局讓她鑽,是故,她才會問是誰提出來的,可陳季庭卻說是太醫院所有太醫商量出來的!你妹,難道整個太醫院都跟她有仇?
「商量出來的?」容錦猶疑的問道。
陳季庭一怔之後,連忙說道:「郡主,並不是哪位大人單獨提出來的,而是我們商量出來的。」
「陳太醫,」容錦看向陳季庭,「我想知道,是誰提出奇藜草可以解雪蠶蠱毒的?」
既然大家是串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那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容錦倒吸了一口冷氣,忽然就想起永昌帝警告她,不能救活太子,不但抄了長興候府還要鞭屍容芳華的話。再看看這些顫顫瑟瑟如履薄冰的太醫們,容錦覺得永昌帝還真是夠狠!
德寶歎了口氣,輕聲說道:「皇上令羽林衛圍了所有太醫院醫官的家,太子若有不測,太醫院上下不論品階,滿門抄斬。」
「為什麼?」容錦不解的看向德寶。
「郡主,」德寶並沒有照容錦的話去做,而是對容錦說道:「郡主,您還是將他們都留下吧。」
而容錦也發現,其它的太醫在聽了她的話後,並沒有退下,而是齊齊欲言又止的看向她。容錦不由便擰了眉頭,對德寶說道:「寶公公,讓他們都散了吧,我與陳太醫商議便是了。」
陳季庭被她這樣的目光一看,不由自主的便打了個冷顫,餘下的話便也沒說出口。
容錦唇角噙了抹似笑非笑,目光冷冷的看向陳季庭。
「郡主,」陳季庭猛的抬頭看向容錦,「太醫院諸同僚人都在這等著商量給殿下用藥之事,您把他們都散了……」
容錦上下打量陳季庭一眼,然後對餘下的那群老頭擺手道:「好了,陳太醫留下,你們都散了吧。」
不待德寶指出,容錦便看到一年約五旬,面容消瘦,頜下一縷山羊鬚的穿一身青色官服的老頭自人群裡站了出來,對她拱手道:「回郡主話,在下陳季庭。」
容錦擺了擺手,對身側德寶問道:「寶公公,哪位是陳季庭,陳太醫?」
「見過永寧郡主。」
容錦到明德殿的時候,等候在明德殿的一干太醫,才見容錦等人過來,連忙站了起來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