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涅槃而綻 23母女情深 文 / 文閣
她也不想說什麼,說得再多,也不能填補母親沒有兒子的遺憾,說得再多,也不如自已嫁一門好親事,日後替母親撐腰來得強!
容思蕎點了點頭。
容思蕎朝袁氏看去,袁氏扯了扯嘴角,慘然一笑,輕聲說道:「別替娘難過,這麼多年,娘早已經習慣了!」
紅杏才出事,父親連過來問一聲都不曾,直接就說睡在書房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袁氏披衣半靠在榻上,本就陰鬱的眉眼,因著小丫鬟的話,頓時變的猙獰扭曲,抬手便要拂去床頭案几上的茶盞,但卻又在那一瞬,似是想到了什麼,生生的放下了僵硬的手。
容思蕎步子一頓,回頭朝袁氏看去。
「夫人,老爺說他今天歇在書房,讓您早些歇下,不用給他留門了。」
容思蕎才準備起身離開,門外卻在這時響起小丫鬟的聲音。
袁氏拍了拍容思蕎的手,讓她回去歇息。
容思蕎點頭,「娘,我記住了。」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歇著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袁氏拍了容思蕎的手,輕聲說道:「你記住娘說的話,進京後,多在你二嬸跟前走動,雲姨奶奶那,也要走動,但不要走得太明顯,以免你二嬸看了不高興。」
她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今天看到秦紅鸞和容錦雙雙站在一起時,那種不安的感覺更是強烈。心下拿定主意,一定要找個借口,把秦紅鸞打發了去。
袁氏點頭,這秦紅鸞是真的不能再留了!
「您也別氣了,她一個姨娘再有天大的本事,也越不過你去。」容思蕎輕聲勸道:「再說了,她又生不出子嗣來,先看看,要是不安份,隨便找個借口,送莊子上去,就是。」
問題是,秦姨娘因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前些年又深得容宜聞的寵愛,菊香園裡水潑不進,任她想進辦法也插不進去個人手,就算是安排進去了,也只是做些粗活的,哪裡能打聽到容錦找秦姨娘的目的。
袁氏搖頭,這話可不就是騙鬼去了!
「道別?!」容思蕎嗤笑一聲,冷冷道:「什麼時候,她跟秦姨娘好到需要特意去道個別了?」
袁氏哼了哼,一臉怒色的說道:「說是去道別的。」
「說起來,容錦好端端的去秦姨娘屋裡做什麼?」容思蕎輕聲問道。
容錦這一出手,便將她幾年的心血都廢了,她真是恨不得咬下容錦一塊肉來!
誰不知道紅杏和綠蕉是替她收攏容宜聞的,特別是紅杏,長相出挑,又捨得放下身段,這兩年也正是因為她,容宜聞才漸漸的斷了對秦姨娘的心思。
說起這個,袁氏便是心肝肺痛得直打抽。
容思蕎歎了口氣,端起小几上的溫著的茶水遞了過去,「她一個下人是死是活有什麼關係的,只是,這一時間,你又到哪裡再去找個合適的人?」
「還不是紅杏那個賤蹄子,以為得了你爹的三分看重,便渾然忘了自已是個什麼西。活該被容錦那個心黑手毒的小賤人給廢了!」袁氏想起那一幕,就覺得胸口堵得慌。
容思蕎抬手一邊幫袁氏順著胸口的氣,一邊輕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把紅杏的臉給毀了!」
「這個賤人,我要不弄死她,我就不是袁芮媛!」袁氏咬牙切齒的罵道。
之前在菊香園,容錦瀟灑走人,袁氏卻是氣得兩眼一黑,一頭裁了下去。之後,又是請大夫,又是開方子拿藥的,這會子才服了一碗藥,只眼前還是一片片的眩暈。聽了容思蕎的聲音,袁氏緩緩的睜開眼。
「娘,您好點了沒?大夫怎麼說?」
容思蕎才進屋,一眼便看到半靠在床上,正閉了眼睛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袁氏,她擺了手,雲香使了個眼色給綠蕉,兩人便悄然的退了下去。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使了落翹去侍候。」綠蕉一邊說著一邊迎了容思蕎進屋。
容思蕎點了點頭,一邊往裡走,一邊對綠蕉說道:「你在母親跟前侍候,紅杏那邊,有誰?」
不多時,正房的簾子被一雙蔥白的手挑起,綠蕉臉色難看的迎了出來,「大小姐,您來了。」
見了她來,有機靈的連忙屈膝行禮,不忘回頭對裡面說一聲,「綠蕉姐姐,大小姐來了。」
容思蕎帶著雲香走進院子裡時,只看到榮喜堂裡裡外外靜得落針可聞,丫鬟婆子個個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的立在廊下。
而在容府的主院,榮喜堂,空氣裡卻是充滿了硝煙味,只要一個火星,就能點燃。
容啟舒坐在桌前又想了會兒事,等聽到耳邊更鼓聲聲,這才起身解衣上床。
幾人魚貫而出。
「屬下等告退。」
商議完畢,容啟舒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擺手道:「好了,都散了吧,明天辰時一刻起程出發!」
七人重重應聲,容時卻是多看了幾眼容啟舒,心下疑惑,世子怎麼會把大小姐帶在身邊,而不是表小姐!要知道,他們都是容府死士,關健時候是必須捨命保護世子的,如此一來,跟著世子的大小姐自是比他們隨時可能放棄的表小姐安全得多!
「是,世子!」
「重新安排,大小姐由我護責她的安全,表小姐的安全,交給你們!」容啟舒說道。
只容錦當日先殺袁媽媽,現在又重傷袁氏的丫鬟,想要讓容思蕎為容錦涉險,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容思蕎和容錦隨行,外人只知道都是容家的小姐,但誰是容錦誰是容思蕎,不是自己人誰知道?如此一來,便是沿途之中有人刻意劫殺,但兩個目標卻會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如此一來,對他來說,安全進京的機會又多幾成!
因為容思蕎會隨同一起回京,容啟舒之所以在這樣非常時刻沒有拒絕容思蕎的要求,一則是因為容思蕎的乖巧可人若人喜愛,再則卻是他也有自已的想法。
「那……」容時看向容啟舒。
容啟舒抿了抿唇角,眸中的陰鬱已經變得成風起雲湧的詭譎,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看來是要重新安排。」
容家侍衛頭領,容時默了一默後,壯起膽子說道:「世子,錦小姐和我們瞭解的似乎不一樣,沿路的安排,是不是要變一變?」
容啟舒正在外院的客房和他帶來的屬下商議明日啟程,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項,聽了消息後,英俊溫潤的臉上,黑眸間綻起淺淺的陰鬱。
很快容錦重傷紅杏的事便傳遍了容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