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4章 ：破舊小樓 文 / 吉滿
清晨的寒風吹來，裹挾著淅淅細雨，我躲在屋裡，還是冷的發抖。破舊的房子，完全擋不住風雨，我四處尋找，才找到早已發霉的破舊棉被，棉被重的就像是石頭，早已無法用來保暖，不過是擋擋風，有勝於無而已。
除了我所在的位置，站在窗邊看到的全部都是破舊無人的房子，房子用紅油漆噴著大大的「拆」字。想來這是一片拆遷區，至於為什麼沒有動工拆除，就不得而知。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破舊房子裡，身體的疼痛還有飢餓，讓我還不是很清醒。我記憶中，還停留在森林，停留在那張臉上，是刀疤臉的男人帶我來到這裡嗎？他又去了哪裡？
他到底是什麼人，敢殺警察，就是為了帶我來拆遷區嗎？難道這裡隱藏著什麼重要的存在？我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上面沾染很多血跡，血跡剛剛凝固，說明給我換衣服的人才離去沒多久，他還躲在附近嗎？
最讓我無法理解的是，我的頭髮被剪了，現在是一個板寸頭，摸著就很不習慣，尤其是在冬天，風一吹就涼颼颼。為什麼要給我剃頭？難道頭髮也有什麼講究？
太多的疑惑襲來，分散了注意力，身體的寒意都少了幾分，頭腦逐漸清晰起來。
等了幾個小時，雨停了，偶爾還有寒風襲來，只是風小了幾分，我推開鬆動的房門，咯吱的木門聲響外，沒有其它動靜。先在門口悄悄打量了四周，沒有看到人影，也沒有類似攝像頭的東西。順著樓梯往上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任何聲響。我想上屋頂，看看到底身在哪裡，以在窗邊看到臨近的房屋高度，此刻身在的房屋也就七層左右，而我在第三層，即使飢餓萬分，上四層樓的力氣還是有的。
七八分鐘左右，就上了屋頂天台，四周的房子高度相差不多，早已無法遮擋視線。眺望遠方，可以看到高樓大廈，在我右前方，那一棟樓我知道，是惠城最高的樓，也是惠城的標誌性建築：曙光。一棟商業樓，取名曙光，始終讓人覺得奇怪，但作為惠城第一高樓，我可以很肯定，自己沒有認錯。
從直線距離來看，距離惠城大概十來公里，也就是說此刻已經身在惠城了。還是回來了，只是沒想到會這般莫名其妙的回來，一切的一切彷彿是夢一般。
天台的風很冷，飢餓的我對於寒冷的抵抗力不斷下降，看清楚了所在的地方，決定立刻離開。不管如何先回家再說，警方那邊到底會怎麼樣，都隨他，憑一個人的力量，終究逃不掉。
當轉身離開之時，天台入口處傳來急促腳步聲，有人上來了，聽腳步聲至少有十個人。來人到底是誰？在想這個問題的同時，我想找一個掩體先躲藏起來，然而天台上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水箱，根本藏不住，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找不到藏身的地方，我還是朝水箱走去，至少後背是安全的。
只是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上來，清一色古惑仔打扮，手中拿著鋼管、刀具。領頭的是個黃毛小子，看著最多十六七歲，當我看向他，他的視線也轉過來，露出一個冷笑。也許是天台上只有我一個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我，只是那凶狠的目光，似乎就是衝我而來的。
「跑啊，現在你還往哪裡跑。」黃毛小子揮動鋼管，在空氣中比劃著，有著揉捏螞蟻前的輕鬆。
真的是來找我的，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了古惑仔，和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集……想到這，我思緒突然停下來，隱隱間想起一些事情，很模糊的場景，像是在打鬥。
記憶中的場景一閃即逝，我唯一能告訴自己的，是想太多了，壓制住心中的想法：「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哈。」黃毛小子一聲冷笑，隨即引起所有人的發笑，彷彿剛才我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我並不覺得自己的話好笑，正常的人都會這麼問，在我的記憶中，不認識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一點記憶都沒有。來者不善，不管對方是不是認錯人了，危險的感覺一直盤繞心頭，我偷偷計算著路線，想找到一條逃生之路。
「裝什麼裝，惹了虎哥，你還想有好日子過？」黃毛小子先是威脅，然後手一揮，十個手下立刻分散開，從他們的姿勢和緊握刀、鋼管的手來看，很緊張。他們十一個人對我一個，還是拿著武器對赤手空拳，居然還會緊張害怕？真的讓我無法理解。
「東西交出來，就讓你走，蘇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黃毛小子的威脅，根本無法讓我恐懼，只是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很多東西，他們在找什麼，而想要的東西可能在我身上，會是什麼，能讓對方如此興師動眾？和森林的襲警事件有關聯嗎？
從對方能喊出我的名字，已經能夠確定，是衝我而來，可我根本不明白，他們到底想要什麼。我只能實話實說：「什麼東西，能說明白一點嗎？」
「你他媽還在裝……」黃毛小子直接罵起來，各種侮辱的言語，可能是惱羞成怒，最後一句「上」，十個手下立刻揮動著武器衝向我。
十個人同時攻擊，我還有活路？心中已經有了必死無疑的想法，但是並沒有坐以待斃，見刀砍過來，連忙往左躲閃，才躲開，右側又有刀襲來，橫向而來的刀只能立刻下蹲。緊接著，有鋼管從上往下襲來，在半蹲中我極速轉身，再次順利躲過，而且拉住身前的一個人，讓他失去了平衡，擋在我身前，短短時間他身上就中了五六下，鮮血直流。
有了人肉擋箭牌，我推著他朝樓梯口走去，左右的攻擊總是能順利避開，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等本事。可是好不容易靠近樓梯口，樓梯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聽著聲音，人數起碼十四五個。前有十四五人，後有十一人，又堵住了唯一逃生的路，還能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