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沒那麼簡單 文 / 財色
「不管在哪,華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卜一卦繼續說道:「在這個圈子裡,有侍應生、洗碗工、金融從業者,自然也有高管、律師等等。在平時的工作中可能看不出這個圈子的作用,畢竟你不能指望洗碗的時候被人打了頭就有人出來替你打抱不平,可一旦華人圈子的整體利益受到損傷,這個鬆散的團隊便會爆發出可怕的力量來。」
卜一卦說的這些事情眾所周知,並且在國際上幾乎成了慣例。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外國移民圈,廣州有黑兄弟的組織,俄羅斯有意大利的黑手黨,台灣也有日本人的小團體。在全球經濟一體化的今天,在*一體化的方面卻總是缺乏合理的包容性。有句古語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不是狹隘和偏激,更不是什麼所謂的民族主義偏見,只是多數派會下意識對少數派進行打壓,而少數派為了自身的利益,自然也會抱在一起,抵禦外界的壓力。
「現在可以推論出,在這個華人圈子裡,洛斜棗有著一定的影響力。」卜一卦示意幾人站到一邊,給警察局的門口閃出一條路來,他指了指剛剛出來的屋子道:「這種影響力甚至可以讓歐洲警方頗為忌憚。」
「那麼同在一個圈子裡的包陸星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花無為若有所思的接口道:「畢竟,華夏人最恨的就是叛徒,我們在叛徒身上也吃過太多的虧。」
卜一卦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對叛徒的痛恨,所有民族都沒什麼區別。包陸星的行為雖然不像猶大那麼讓人痛恨,可卻仍然成為了別人將他排擠出這個圈子的借口。這個時候,洛斜棗的立場就十分重要了。」
「簡單的經濟行為和對民族的背叛,就在洛斜棗一句話上。」曲最後說道,並看了看卜一卦和花無為,三者同時發出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微笑。
一直沉默不語的蔣曉坤忽然開口道:「如果你們沒意見,我去找這個叫包陸星的聊聊?」
「嗯?」卜一卦有些好奇問道:「你怎麼突然想去找這個傢伙?」
蔣曉坤微微一笑道:「從你們開始說包陸星,我就一直覺得這個名字很熟。剛剛想起,這個叫包陸星的曾經代理過我家的一次官司。當時他還在國內,不過應該已經有了荷蘭的綠卡,我記得我見過他,風度翩翩英姿勃發啊……」
「那剛才……」燕秋玲問道,言外之意便是,剛剛你怎麼沒有認出他來?
「剛才啊……我就沒看他啊,有你們在,我負責發愣就可以了,對吧?」蔣曉坤一路上和花無為一直在一起,中二病的樣子愈發嚴重了些。
將所有的事情佈置完,眾人搭了兩輛車去往大使館。一路上,被譽為世界性都的阿姆斯特丹向這些來自華夏的土鱉們展示了出了各種光怪陸離的模樣,以及荷蘭人對這種奇怪現狀的無限寬容。
「那邊有兩個男侏儒在接吻……」燕秋玲捅了捅曲道:「這一臉鬍子茬他們是怎麼下嘴的?」
曲已經閉上了眼睛。雖然有些變化,可在骨子裡,這個受了自己父親一輩子傳統化熏陶的男人無法接受街邊飄蕩的大腿,還有櫥窗裡穿在真人身上的內衣內褲,對此,他寧願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半天騷擾無果,燕秋玲只能拍了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花無為,在後者轉回頭來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這個貨嘴角口水的痕跡,還有正在漸漸充血的眼睛。
「你……看到……」燕秋玲指了指路旁各種各樣奇怪的表演,扭曲的乞丐等等東西。
「看到了!」花無為突然的一嗓子把曲嚇得睜開了眼,他指了指街邊上同樣的方向道:「大洋馬!不穿衣服的大洋馬!」
曲長歎一聲,再次閉上了眼睛,嘴裡不屑的吐出一句:「低俗!」
燕秋玲也放棄了同花無為交流的想法,將頭扭到一邊,貪婪的看著大街小巷上難得一見的奇觀。她是個身家普通的孩子,如果沒有卜一卦,想來到歐洲,時間上至少要比現在晚上十年,哪怕這樣,也需要付出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所以,她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讓自己好奇的地方。
另外一輛車裡則比這邊熱鬧的多。沒有曲這樣的衛道士,也沒有燕秋玲這個女人,四個猥瑣的男人見能交流的話題自然更多。從大街上白人的長腿到黑人的豐臀再到吉普賽女人抱著孩子卻仍然風情萬種,男人的話題裡永遠離不開女人。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嘗嘗騎大馬的滋味……」作為有素質的新時代大學生,鄧萃也算是書香門第,說出的話自然也算稍有品味。
「最好能雙飛……」劉仁勇臉上的表情同另外一輛車上的花無為異曲同工,他指著一旁一些尚未開門的店舖推論道:「這裡的妹子肯定更漂亮,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別鬧了,我們談點正事吧。」卜一卦拉回了話題道:「曉坤,你打算怎麼處理同包陸星的關係?」
蔣曉坤面無表情的看著車外,淡然的說道:「告訴他,跟我們干有錢賺,同你小姨的事情我們來搞定,但我們保留舉報他的機會。」
「利誘威*……你確定你從來沒有接觸過你父親玩的那套東西?」卜一卦聽著蔣曉坤隨意說出的話語,後背有些發冷。他知道蔣長青的腹黑,也知道這種在關鍵時刻反水正義人士自然有著自己獨特的家教,可他仍然想不到,蔣曉坤平時雲淡風輕的性子下面,用起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仍然得心應手。
「很難麼?」蔣曉坤終於從窗外收回眼神來繼續說道:「在我看來,讓胖子放棄毛片比這個難得多。」
「關我什麼事……」雖然無端被吐槽,可這並沒有讓劉仁勇從外面收回眼來。
「我覺得,這件事最好再策劃的縝密一
些。」出人意料的,鄧萃卻潑了一盆冷水下來:「這個傢伙在歐洲生活這麼久,對規則的瞭解在我們之上,我有個感覺,這個傢伙,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