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雙雄會(下) 文 / 財色
隨著任貝貝的一聲槍響,作為回應的槍聲也幾乎同時響起,任貝貝之前躲藏的大樹被撕開一個三指寬的破洞,紛亂的木屑伴著硝煙飛揚起來,空氣中傳來刺鼻的味道。
任貝貝此時貼在底邊上的身體絲毫沒有動作,彷彿變成了一條凍僵的蛇。子彈是從她意想不到的角度射來,而對方選擇的狙擊陣地如果是那裡,她之前選好的行走通道必須要做出相應的調整,其中有兩個位置是完全暴露在對方槍口下的,她並不想冒這個險。
這一槍並不是晉書的作品,而是另外一間屋子裡他的戰友。晉書在四個人步話機獨特的頻道裡稱讚道:「打得漂亮!」
這一槍換成晉書可能會打的更靠下一些,對方射擊明顯是一個大大的仰角,這種不可能一擊必殺的條件下,能打中對方比擊殺對方要重要的多,雖然晉書的戰友刻意下壓到了正常人肩膀的位置,可晉書敢斷定,這一槍的效果緊緊剩下了威懾作用。
對這一切早有預料的晉書輕輕挪動著槍口,透過瞄準鏡仔細的檢索著面前可能出現的所有意外。可對方彷彿消失了一般,在這一槍之後再無動作。在幾個可能出問題的坐標上來回尋找一圈後,晉書不得不沮喪的承認,對方再次躲到了他不可能擊中的掩體裡。
在晉書瞄準鏡中已經消失了的任貝貝現在也很頭疼,她在認真計算著下一步落腳的位置,而那種時有時無的危機感讓她連呼吸都要盡量放輕鬆,這是她第一次被人壓制得如此狼狽,可這竟然讓她有一種隱隱的快感。那種曾經環繞在她心裡天下無敵般的落寞被撕下外衣,同她一起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裡,讓她眨眼間冷靜起來。
她微微挪動小腿,讓自己盡量趴得舒服一些,透過裝有紅外裝置的瞄準鏡看向不遠處的旅店。幾個代表著熱源的紅色身影彷彿在刻意的勾引著她,不時在旅店的窗戶上拉出長長的身影。他們選擇突進的這個位置是旅店的側面,本以為這會是對方防守的弱點,可哪想到,對方竟然有著狙擊手這種正規軍才有的特殊兵種。
四爺已經有些無法冷靜了,他親眼看著任貝貝從脫下外套到對方槍聲響起的整個過程,雖然對自家少主的能力有著絕對的自信,可這種揪心的感覺讓他感覺到自己十分無能,他將手中的步話機調整到預定好的頻道大聲說道:「貝貝,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已經有些麻木的任貝貝輕笑一聲:「很好啊,比以前的每一次都好啊。」說話間她再次輕輕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就是有點涼,其他的沒什麼問題。」
四爺眼眶微紅說道:「小姐,沒必要啊,我們直接一股腦的撲過去,對方開槍頂多死兩個人,簡單的多啊,你何苦……」
「四叔,我明白您的苦心。」任貝貝一邊計算著位置一邊說道:「可是四叔,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放著好好的mba不去讀,放著大大的產業不去繼承,死活非要這個行動組的位置麼?任家不缺頭腦靈活運籌帷幄的聰明人,缺的是能夠身先士卒的領袖。如果我每次出現都能少死那麼幾個人,久而久之,這便是為任家攢下了不薄的家底。未來的日子,每當有人說到任家,都會說那是個誰都死不得的家族,這種感覺,想想就美啊。」
話音未落,一直僵硬挺屍的任貝貝忽然騰身而起,手中的大槍扔向不遠處的第三棵樹,自己則跟在槍身後魚躍前衝!隨著一聲槍響,任貝貝心中大驚!這一槍並沒有擊中她,可仍然讓她花容大變。空中的狙擊槍被凌空擊中,強烈的動能帶著她的愛槍遠遠飛去,跌落在不遠處的土地上!
這麼驚艷的一槍自然是晉書親自打出的,他早就注意到了任貝貝所在位置的異動,不過由於太過貼近地面,他也無法確定對方的準確位置。任貝貝這壯士斷腕的舉動其實救了她自己一命,晉書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起來,下意識的一槍打出,雖然並沒有起到一槍斃敵的效果,可將對方的武器擊飛,對方就成了沒牙的老虎,再也沒有必要重視。
在耳機裡輕輕通知給另外一名狙擊手,晉書主動撤下了陣地。下面的事情很簡單,將瞄準鏡鎖定那把槍跌落的位置,對方只能選擇用命換槍,而這種情形下,稍有頭腦的都會知道如何做出選擇,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管這個狙擊手是誰,都會是被重點培養的對象,這種情況下幾乎沒有任何拚命的可能。
狙擊手的心都是相通的。任貝貝在確認無法通過一次滑步拿到槍之後,果斷選擇了放棄。她透過耳機對四爺說道:「四叔,通知大家後撤吧。這場仗沒法打,我輸了。」
四爺沒有絲毫猶豫的命令下去,任家所有人都迅速收縮回來,而四爺在任貝貝的指揮下搖著白布手絹撿回了她的愛槍。失去了武器的任貝貝大搖大擺的從樹後走出來,雙手高舉著走向任家的汽車,曼妙的身材在初冬的夕陽下柔媚異常。
雙方的戰鬥其實只進行了不長的時間,任貝貝鑽回車裡時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四爺心疼的拉過一條毛毯蓋在她身上說道:「你啊,下次不能這麼拼了!」
任貝貝固執的搖搖頭說道:「下次,還是我先上。這次如果不是我先去,估計現在已經正面接火了,真打起來我不怕,可咱們這邊必然會有大量的人員傷亡,我不想看到這個場面,我心目中的任家不能是這個樣子。」
四爺輕輕搖頭歎息,任貝貝從小就對大家族的模式表現出了發自心底的厭惡,也不停的在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改變著什麼,未來的任家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不敢猜測,他只知道這個姑娘同其他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現在我們怎麼辦?」四爺問道,他已經下意識的將這場戰鬥的指揮權交到了任貝貝手裡。
「通知所有人退後,我們既然已經搖了白旗,就不能參加正面的戰鬥,可並不代表我們不能坐收漁利。另外,通知老七那邊我們的人,可以放外人進來了。」任貝貝狡猾的笑了起來,如
如同一隻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