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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似是故人來 文 / 財色

    蘇北小城此時早已風起雲湧,在得到了李小刀的消息後,隱藏在暗處的各種勢力紛紛探出頭來,二百萬的數字還不足以讓他們如此瘋狂,讓他們瘋狂的是第二條消息,有人出三百萬,賭卜一卦會繼續好好活著!

    這種孤注一擲在地下勢力裡被稱為對賭。也就是如果卜一卦死掉,事主會拿出二百萬來,而這三百萬會被交到事主手上作為願賭服輸的籌碼。在這種對賭發生之後,往往意味著這件事裡會出現攪局者,可讓人意外的是,對方掏出三百萬並搭上了一句不參與此事的承諾,而更讓人瘋狂的,是事主放出話來,這三百萬分不取,全部會付給拿到卜一卦腦袋的第一個人!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雖然表面的花紅仍然是兩百萬,可誰都知道,卜一卦的腦袋已經和彭郁達到了同等的高度,五百萬的花紅近十幾年在地下勢力中都極少出現,雖然暗勢力的錢來得相對容易,可這樣*裸的灑出來,還是第一回。

    此時,兩位事主正坐在一起喝著茶。隨著水霧升騰,不大的屋子裡溫暖平靜,洛奇撇去表面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口說道:「彭老,您這步棋走的不錯啊。」

    另外一位正是失蹤了許久的彭復禮彭老爺子,他擺弄著手邊的茶杯呵呵一笑道:「沒什麼錯不錯的,如果你有這麼一個孫子,你也會這麼自信的。」

    洛奇冷冷一笑,老爺子這句話不僅是自信,而且夾雜著諷刺。洛家出事之後,洛林帶走了所有他看得上的好苗子,洛家的年輕一輩幾乎被連根拔起,雖說洛奇手裡仍然留下了那麼幾位能被稱為未來希望的年輕人,可等到他們成長起來,恐怕眼前的事情早就被解決完畢。沒有壓力,自然沒有飛快的成長。

    「我們不說這個,你真的不打算離開這兒?」洛奇換了個話題。

    彭復禮搖搖頭說道:「這兒挺好啊,吃喝不愁還有人照顧,我歲數不小了,早就想找這麼個安穩的地方頤養天年。在這兒住著也不用擔心你每天在背後惦記我,吃得香睡得好,比之前的十幾年來的都要舒服啊。」

    洛奇嘴角輕輕抽搐,他不是第一次和這個老頭正面交流,可每次都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老爺子彷彿渾不在意自己和孫子的安全,用他的話來說,我彭復禮是死過好幾次的人,現在的每天都是賺來的,死了,無非是少賺點,不賠本。類似的言語提起自己的孫子,彭老爺子說:「我年輕時候在刀山血海中摸出來,憑什麼阻攔他過這樣的日子?」

    洛奇乾掉杯子中的茶水,不忘記把茶葉倒進嘴裡吃掉,一邊惡狠狠的咀嚼,他一邊惡狠狠的說道:「彭復禮,等到我耐心完全消失了的時候,不知道你還會不會有今天的淡定?」

    彭老爺子對著門輕輕一指說道:「今天的話說完了?明天想好再來,不送。」

    洛奇重重的放下杯子,摔門離去。隨著洛奇的離開,彭復禮輕輕咳嗽起來,老爺子在被伏擊帶到這裡之後就染上了風寒,這種極難好轉的頑疾在老人身上如同跗骨之蛆般貼在胸口肺裡,不時的竄出來表達一下惡意。老人長長歎了一口氣自語道:「大孫子,你得爭口氣啊!」

    此時被所有人惦記著的卜一卦正在和岑參爭執,岑參給他安排了一個打醬油的角色,這讓卜一卦充滿了不滿。他爭辯道:「這麼多人為了我拼了老命,岑叔,我躲在後面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岑參粗著嗓子說道:「中軍帳都在前線後面,讓你安心等著就安心等著,我們這幫人搞不定的事情多個你也搞不定,我們能搞定,你出來幹嘛?」

    「可是岑叔,話不能這麼說。」卜一卦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關心我,怕我出什麼意外。可那句說爛了的話叫溫室中的花朵永遠長不大,我不指望說能這麼一次兩次就變成人中呂布,可總得讓我一步一步走走你們曾經走過的路,你們那麼多的天災*都扛下來了,怎麼?不相信我?」

    黃寺也在一旁插言道:「岑參,我也覺得你的安排有些問題。這小子有點天賦,在不怕血這件事上,你完全可以相信他。晉鋒是在近處被一槍爆頭的,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敢麼?」

    提到晉鋒,卜一卦臉色一黑回頭瞧了瞧,晉書上樓之後就再也沒有下來,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岑參手中轉著剛剛拼裝好的沙漠之鷹,默不作聲。黃寺知道,每當岑參不說話的時候就代表著他不贊同你的說法,但卻找不到反駁你的理由。這個固執的傢伙就這點上有些煩人,想要說服他,比登天還難。

    看著黃寺無可奈何的樣子,卜一卦微微搖頭,岑參是個好人,可無論誰都會有性格上的瑕疵,他現在如同寓言裡凍死自己兒子的漁夫,總將自己的體驗複製在別人身上,卻全然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對這種人,大概只有用硬方法了。

    想到這裡,卜一卦緊了緊微沖的束帶朗聲說道:「岑叔,別爭論了,今天我和你們一起守在這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會盡量保證我不死,可萬一出了意外,記得把我的屍體搶回來,你說過,我現在其實更像大旗,只要對方沒有拿出過硬的證據,誰都不會相信我死了這件事!」

    岑參無奈的點點頭。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當年在軍中有陶侃和沈光,他的選擇正確大家會聽從,可如果和另外兩人有了分歧,對方幾乎不會給他堅持己見的機會,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被強勢打斷的方法,也從未想過有什麼改變。

    這件事塵埃落定,所有人看是選擇起自己的陣地來。一樓大堂肯定要留下人手,不過大家都知道,主戰場既然定在二樓和三樓中間的樓梯上,大堂上的所有人幾乎都會成為炮灰,誰留在這兒都是下定了必死的決心。岑參先站出身來說道:「我留下吧,這裡我身手最好,如果說我撤不回去,你們其他人留下也沒有什麼用處,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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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行!」聶小菊、矮個男子和卜一卦同時開口,看到其他兩人已經開口阻止,卜一卦伸手示意讓兩人先說。

    矮個男子先開口道:「岑老大,咱也不用繞彎子,一樓大廳這是個死局,留下的十有*要以命換命,可我腿腳快,這兩步路我也就三兩秒鐘,對方如果沒有什麼神槍手,我逃出來的可能性比你大得多。」

    「這點我支持。」開口的是聶小菊,「我們兩個之前就是搭檔,所以另外一個人肯定是我,我可以在這裡給他做火力支持,他的步頻我最瞭解,不會有問題。」

    兩個人有理有據的說出這一切,讓岑參無法拒絕。雖然知道這些幾乎都是借口,可能將借口找的如此完美,也可以證明對方真的對這件事情仔細的思考過,如果事情真的按照兩人的設想發展,沒準真的會有機會逃出生天。

    「那就暫時先這麼定,我們準備一下,客人快要上門了……」岑參低頭看了看手錶,嘴角泛起帶著殺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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