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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蔣曉坤的身世 文 / 財色

    卜一卦聽到這句話轉身向樓上飛奔而去。事後,張偲鋒每次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會對卜一卦的速度讚不絕口。按照裁縫的說法,卜一卦瞬間爆發出的速度,比博爾特不遑多讓。

    飛奔到宿舍的卜一卦連氣都沒喘勻就從劉仁勇手裡搶下了電話,動作稍微有些大,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些許血色來。卜一卦大聲的對著電話說:「花夏,花夏,是你麼花夏?」

    花夏悅耳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過來:「當然是我,你還認識哪個姑娘叫花夏,如實招來!」

    卜一卦一直微皺的眉頭徹底打散開來,壓在心頭的那朵烏雲彷彿被一隻金色的箭頭撕開,一縷陽光暖羊羊的鋪在身上,讓卜一卦感到一陣的輕鬆。他對著電話那頭看不見的姑娘傻笑了一下說:「沒事,是你,真好……」

    聰明的花夏彷彿聽出了什麼追問道:「你怎麼啦?我剛剛進宿舍就聽見電話響,連蹦帶跳都沒來得及接起來。一猜就是你打的,怎麼啦,想我了?」

    卜一卦仍然傻傻的笑著說:「嗯。想你了,特別特別想。」

    鄧萃哇的一聲跑出門去,一邊跑一邊說:「不行了不行了,太噁心了,你聊著,我出去躲一躲,受不了了!」劉仁勇也耍寶的跟著一起跑了出去,蔣曉坤猶豫了一下,也轉身出門,將門帶上。

    卜一卦感激的看著出去的幾個人,在電話裡和花夏膩乎了一陣子之後戀戀不捨的掛斷了電話,這才想起來,自己上樓的時候張偲鋒還在樓下蹲著。卜一卦暗歎,這重色輕友的罪名算是實打實的落在頭上了。剛推開門,忽然發現蔣曉坤帶著耳機戳在宿舍門口,看見卜一卦推門出來,手忙腳亂拽下耳機說到:「我在聽音樂,你們說的甜言蜜語我沒聽見,沒聽見。」

    卜一卦輕輕一笑,蔣曉坤在宿舍門口等他,大概同他受傷的事情有關。想到這裡,卜一卦側身示意蔣曉坤進來,蔣曉坤猶豫了一下跟著進到宿舍裡,順手帶上了門。

    一進屋,蔣曉坤開門見山的說:「卜一卦,你肩膀上的刀傷不是一般的刀傷,對吧?」

    「嗯,我知道你看出來了點什麼,繼續說吧。」卜一卦冷靜的說。

    「動手的人出手速度很快,如果是一般的匕首,恐怕也不會造成這麼大的傷口,按照你傷口的包紮方法和繃帶前後都有血痕能看出來,這應該是一個貫穿傷,而前面繃帶已經被浸了很大一片,後面卻只是相對小的一點,這說明,傷口不僅貫穿而且撕裂,你說這是一般的小偷捅的,除非是天下無賊裡的劉德華。」蔣曉坤認真的說,讓卜一卦詫異的是,蔣曉坤這段話竟然用的是原汁原味的京片子。

    卜一卦輕輕聳肩,扯動了傷口微微呲了呲牙,對蔣曉坤說:「真仔細,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的話告訴我一聲。」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一絲不信任,這個平時一口山西方言的舍友,看起來沒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蔣曉坤聽出了這點不和諧但仍然沒停下言語說:「這一刀帶著的力度也就是你,換成咱宿舍的誰,恐怕這麼短時間也好不了。你的肌肉組織比正常人密度大,也可以簡單理解成你從小時候就經歷著系統的鍛煉。這種鍛煉的方法,要麼是體*要麼是部隊,你老家那邊如果說有這麼先進訓練法的體*隊,恐怕早就上了報紙,所以,卜一卦,你家裡應該是軍人出身,對吧?」

    卜一卦一身冷汗,蔣曉坤說的這一起都如同親眼目睹了他成長軌跡一樣,一字一句都異常準確,平靜了一下心態之後,卜一卦輕輕的說:「繼續。」

    蔣曉坤笑了笑拉過一把椅子,剛才一直在站著說話,這個時候該說的說的差不多了,他也有些放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之後,蔣曉坤繼續說:「知道這些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差不多,我也是在軍隊大院裡長大的,哦對了,忘了說,我真是山西人,父親也真是煤商。」掃了一眼卜一卦之後他繼續說:「我母親是大院子弟,後來做了法醫,我剛才說的這一大堆,都是我母親教我的。卜一卦,咱倆都是有秘密的人。」

    說話間,蔣曉坤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沒忘記給卜一卦也倒滿,看著卜一卦沒有打斷他的意思繼續說:「其實我從小是在京城長大的,沒給我留下什麼好印象。我家不是什麼豪門大院,出入家門見多了那些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的權官貴胄的子女,一個個飛揚跋扈頤指意氣,彷彿天底下就沒他們辦不了的事。我煩他們,十二歲就去了山西,和我爹一起住,對了,我爹媽離婚了,不是因為感情的事,是為了辦事方便。」

    一口熱水進肚,蔣曉坤舒服的哈了一口氣繼續說:「其實他們那輩人就是悲劇,年輕的時候全國玩的是又紅又專,長大了又改成了經濟掛帥。我爹媽算順應潮流的,老太太又紅又專,老爺子經濟掛帥,可說白了,老爺子這買賣也是藉著大院的旗號才能安安穩穩的做起來。我爹一直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占國家便宜,只是為了能不被別人眼紅設計才打出了我姥爺的旗號,別說,管用!」

    「可後來呢,因為這件事我姥爺讓人撤了官調查,差點牽扯到一大家子人,幸好我爹聰明,立刻同我媽離了婚,這才保著一家人算是沒什麼大災大難。那時候我才知道,這個掙錢說著簡單,但裡面門道太多,還有一句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卜一卦看著眼前說的眼圈已經有些泛紅的蔣曉坤,大概能猜到為什麼這小子會同他說這麼多。每個有秘密不足與外人道的傢伙,看到同病相憐的人的時候總有些訴苦的衝動,他們知道,只有分享了秘密的人才能保守秘密。

    蔣曉坤抽了抽鼻子說:「就連這口京片子,我爹都不讓我說。我在北京生活了十二年啊,唉!不過還好,我在某些人眼裡畢竟是個孩子,往返個北京山西也沒受到什麼刁難。卜一卦,今天和你說這些,其實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你能幫我個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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