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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何處長 文 / 財色

    於禮聽到這句話後脊樑一股冷汗,誰都知道八三這兩個字在上海有多沉重的意味,於禮正在思索怎麼把局面變得盡量好看,忽然覺得耳畔的那個聲音有些耳熟。正因為這種耳熟,讓於禮變得更緊張起來,他自小有個習慣,只有重要的人和事物才會被他清晰的記住,至於別的無關痛癢的一鱗半爪都會被他刻意的忘掉,他稱之為合理利用記憶。

    此時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於禮心道不好,簡單的搜索了一下記憶力這個聲音的主人,於禮一下變得手腳冰涼。怎麼會是這個煞星,於禮暗想。發出聲音的男子沒給於禮緩和態度的機會,搖晃著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男子看起來四十幾歲,面白無鬚,金絲眼鏡鏡片纖薄,絲毫擋不住眼裡閃爍的精光。胳膊腿比起張偲鋒顯得瘦弱許多,即使同趴在地上的車水馬龍兄弟比,也沒有什麼勝算,但這個男子一出場,就帶著一種巡睃天下的氣勢,讓人不敢正視。

    男子走到於禮近前,斜眼看了於禮一眼,向張偲鋒伸出手:「你好,我是何處長,姓何,名處長。」張偲鋒只聽卜一卦說過剛到上海的時候關於八三的事情,當時卜一卦也沒有在意,曾經有人和他提過何處長的名字。卜一卦當時以為這是一個官職,只是表示某些勢力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對這個人絲毫不以為意。張偲鋒伸出手來同何處長輕輕一握,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詢問的姿態,在武道中人看來,打斷別人間的爭鬥,並不一定是示好。

    何處長對著張偲鋒微微擺手,表示出一種歉意,轉過頭對於禮說:「於禮大少爺,鄧家現在已經是外姓人做主了?還是鄧從告訴你,八三看上的人,你們鄧家可以動一動?」

    說起來這幾句話並不講理,於禮怎麼知道張偲鋒是八三看上的人,可在拳頭決定話語權的當下,何處長說的話就是真理。於禮一頭冷汗,這幾句話字字誅心,誰不知道八三在上海有著無法揣度的權勢和地位,加之八三很少看中部隊外的人,如果張偲鋒是八三接下來外展的目標,他這下算徹底踢到了鐵板。於禮尷尬的笑了笑,這個何處長算起來還應該是他的半個長輩,並不僅僅從年齡上得出這個結論,更是鄧從和於儉曾經不止一次的提醒過鄧子梁和他,八三中有幾個人絕對不能招惹,其中就包括這個叫何處長的傢伙。

    想到這裡,於禮不由得聯想起於儉曾經說過的關於八三的故事。時間還可以追溯到剛剛改革開放的那幾個年頭,當時於儉剛剛退伍不久,意氣風發風華正茂,而當時的八三也沒有現在這麼高調,甚至級別稍低的人,都不知道這只隊伍的存在。改革春風吹來了信息資源金錢,當然也帶來了不懷好意的境外勢力。幾支在國外沒有登記備案的特殊部隊紛紛偷渡到國內,而上海這個中國最大的窗口,便成了這些人第一個要摸清的地點。

    讓境外勢力感到措手不及的是,幾支精英進入到上海,便如泥牛入海無聲無息,甚至連個氣泡都沒有翻起來。受到打擊的境外勢力於是開始調查究竟發生了什麼,在幾年之後才有線索顯示,是國內這支名不見經傳的號稱八三的隊伍將他們的陰謀扼殺在了襁褓之中,在這支隊伍裡,讓他們記憶最深的幾個名字裡,就有何處長。

    何處長在當時的情況號稱是八三第一智囊,按照他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的孱弱身材,恐怕當年被特招入八三都是沾了智商的光,不過招他進入八三的老頭在日後喝酒聊天的時候總會驕傲的說:「你們知道不?何處長是我批的條子才進的八三,怎麼著,我就給他開後門了,韓信還是蕭何的同鄉呢!」

    這些消息曾幾何時也算是軍中秘辛,可是於儉和鄧從的級別自然有渠道知曉一二,更何況這些消息大概也無關痛癢,洩露出來,也不會有人刻意去調查。但鄧子梁和於禮接受的教育裡,就有八三幾個老傢伙的特殊癖好的標記,何處長的逆鱗就是好面子。

    此時於禮嘴有些張不開,但仍然強擠出一個微笑來對著何處長說:「何叔,您看您這是說哪的話,我真不知道這裡有您那邊的安排,要是知道,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啊,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哪的話?北京話!聽不懂是麼?借你一萬個膽子你不敢,一萬零一個你就敢了?告訴你,上海這地界還是有人管的,別以為鄧從爬的高爬的快爬的穩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再這麼折騰,他掉下來的時候,身上不一定有多少人推倒的老牆!」何處長語調高亢的說。

    於禮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少年人即使再平和的性子也有著年齡上支愣著的毛躁和銳意。這幾句話夾槍帶棒的把於禮和身後的鄧家都罵了個狗血噴頭,捎帶腳還將自己幕後的主子掀了個底朝天,於禮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說:「何叔,這些話我回家轉告不是很方便,您看,要不然我和鄧老爺子說一聲,讓老爺子親自給您打個電話陪個不是?」

    聽到這句話何處長直接臉色陰了下來,而於禮也忘記了何處長這輩子的逆鱗就是好面子。何處長呵呵一笑對著於禮說:「怎麼著?現在連你們這麼屁大點的毛孩子都會用老傢伙們說事了?扯虎皮做大旗你們玩的越來越漂亮了,怪不得現在流行那句你們這麼x你們父母知道麼,原來,你們的父母是真不知道!你讓鄧老爺子打電話?現在於儉在鄧家已經混到這個份上了?當年於老頭在的時候都沒敢說讓鄧老爺子打個電話,你於禮能行?好啊,你現在給老爺子打個電話我聽聽,老爺子說一個字我馬上給你於禮道歉,從此在上海再沒有我何處長這號人,怎麼樣?」

    按理說,何處長同於禮這麼個小輩較勁就挺跌面子,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咬住了這件事情不鬆口,這讓張偲鋒有些納悶。

    於禮話出口的時候就知道要壞,可是已經於事無補,只能給自己找個台階說道:「何叔,我是個小輩,有什麼說錯的話您見諒,我現在就回家和老爺子認個錯,回頭去您府上負荊請罪,我現在就走,您看呢?」

    「你現在可能走不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條高瘦的身影在樹後顯出身形,不是馮九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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