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糾纏不休 文 / 財色
於禮對眼前這個孩子的表現完全嗤之以鼻。於禮算起來能比鄧子梁大個幾歲,從小就在羨慕鄧子梁中長大。在於禮看來,鄧子梁有才氣有化有前途,最重要的,是有個好身世。這個優勢隨著年齡的增大變得越來越明顯,於禮親眼看著幾個無論才學還是氣質外形都優於鄧子梁的翩翩公子,在媳婦被鄧子梁玩弄了之後仍然強裝笑臉,更有甚者,仍然能和鄧子梁成為朋友。於禮對這些人戲稱為同一個槍套的朋友,形象具體。所以,於禮不相信這個一看就不是上海本地人的幼崽能在上海掀起什麼大浪,於禮更相信,這句話是無奈下的黔驢技窮。
於禮嘲笑的說:「聽起來好厲害,不過你放心,如果我想動你這個小女友,你們這些天也不會有這麼快樂的日子。別的不用說,如果我舉報一個賣*嫖娼,你覺得你們這些天能有安穩日子?」卜一卦怒火中燒,是人都能聽出來這句話中的揶揄,卜一卦咬著牙說:「於禮是吧?你說的我都記住了,你來,也不是就為了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題,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於禮對這個孩子展現出的態度有些欣賞,不在無謂的細節上糾纏,只做目的最清楚的事情。於禮說:「也沒什麼事情,就想約你和張偲鋒談談,時間地點我訂好了,就差你們一句話。」說話間,於禮將目光投向已經開動的火車,手指輕點微微聳肩。
卜一卦看著於禮威脅的架勢,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如果說有什麼事情讓卜一卦覺得渺小無力,那麼就是缺少照顧身側朋友及家人的力量。此時於禮掐著他的命門提要求,讓他覺得有吃了蒼蠅的噁心感。卜一卦知道所謂的筵無好筵會無好會,於禮定下的地方不是鴻門宴就是單刀會,斷然不會有什麼讓他們放心的安排。不過卜一卦無從選擇,只能點頭說:「你說時間地點,有些事情,當面說清也不一定有壞處。」卜一卦話鋒一轉「不過動不動就用我女朋友來威脅我,這就是鄧子梁的家教?」
於禮微微一笑,對卜一卦豎起一根手指說:「你不用側面打聽,該讓你知道的,我現在就告訴你。第一、鄧子梁和我是兩類人,我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至於他,你指望沒受過挫折的大少爺做出這種事來?第二,」於禮豎起兩根手指「鄧子梁的家教比你想像的要好,這麼多年來,按照他的出身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可以說信手拈來,不過他沒有,所有發生過問題的,十有*都是女人的錯。」於禮瞇起眼睛,回憶裡基本沒有一個姑娘在知道了鄧子梁的身世後仍然拒人千里之外,甚至有幾位看上去貞潔烈女般的女子,得到消息後的第二天就主動約鄧子梁談人生,當然,怎麼談,只有鄧子梁知道。
卜一卦迅速的分析起言語間的信息。所有的信息都表明出,張偲鋒扔出去的那個傢伙人輕但份量不輕。卜一卦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資源不夠豐富,如果換成在上海摸爬滾打許多年的沈光,恐怕鄧子梁的身份早就呼之欲出了。這件事也給了卜一卦一個經驗,知己知彼在這個年月已經變的有些蒼白,天時地利人和才是知己知彼的條件。
於禮繼續說:「時間就定在明天夜裡十點吧,至於地點……」說話間,於禮扔給卜一卦一張圖,「地址就在這張圖上,怎麼走我寫的很清楚。」卜一卦展開圖掃了一眼揣在兜裡。圖紙上赫然是一個廢棄的工業區,卜一卦看到這張圖的瞬間就知道,於禮和鄧子梁沒安什麼善心。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卜一卦衝著於禮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於禮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轉身離去,全然沒有發現,川流不息的人群裡一雙冷靜的目光一直盯著他嘴唇的變化。
卜一卦回到宿舍,張偲鋒和車水馬龍都不見人影,只有劉仁勇和蔣曉坤在宿舍擺弄兩個人新買的電腦。兩台嶄新電腦的最大區別是,劉仁勇的電腦是劉仁勇的父親買的,蔣曉坤的是劉仁勇的父親送的……卜一卦笑著和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劉仁勇招呼卜一卦過來看,上海市剛剛發生了一起大新聞,幾員戶籍警在人口普查的時候遇到了不明身份的男子的襲擊,現在這個男子正在被警方通緝。卜一卦看到照片時忽然一愣,這照片上不是巴圖,又是誰?
卜一卦完全不知道巴圖來上海的事情,更不知道巴圖怎麼會上了通緝名單。兩個人在漠北有幾面之緣,卜一卦打死也不相信,那個面容憨厚的巴圖,會同警方扯上了關係。可是時間緊迫,卜一卦已經來不及詢問有關巴圖的事情,只是同劉仁勇簡單的交代了下,如果有更進一步的消息,幫他留意一下,理由是,他從來沒見過通緝犯,萬一有了線索提供給警方,還能混個見義勇為的獎勵。劉仁勇一副我懂的樣子,拍拍胸口,大包大攬了下來。
卜一卦轉出寢室,走到樓下的磁卡電話撥給校團委,不出意外,曲在。意外的是,張偲鋒也在。這是曲的主意,最近張偲鋒在學校都是負面新聞,此時如果再不想辦法刷些正面的存在感,時間一長,什麼事情都會往更壞的方向發生。加上張偲鋒本來就是那種任勞任怨的老實人,閒暇時間蹲在校團委在的學校綜合樓裡做些力所能及的打雜跑腿的工作簡單而又實用。
卜一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自己在十幾分鐘之後大概會到綜合樓下,讓曲和張偲鋒下來,別的沒有多說。十幾分鐘之後,漠北來的三個小伙子湊在了一起,卜一卦直接將地圖扔給曲說:「幫我看看,這裡有什麼問題沒有。」緊接著原原本本的將於禮說的做的複述了一遍。曲結果地圖展開,沒幾分鐘,眉頭就死死的擰在了一起。曲抬起頭對著張偲鋒說:「裁縫,你扔出去的好像不僅僅是個壞蛋,更大的可能性,這貨是個炸彈……」
在這種情況下,曲開的玩笑仍然讓卜一卦微微一笑,心裡壓著的石頭輕鬆了許多。曲能開玩笑,就意味著他對這張地圖有一定的瞭解,這總比抹黑去讓人打了黑棍強得多。卜一卦對曲說:「什麼情況,這裡有什麼問題?」
曲指著圖上的一個地點說:「如果我沒記錯,這裡就是你們應該去的地方。剛開學,生物活動小組組織過一次標本採摘,就是在那個地方附近。這一片都是廢棄的工廠,他們採摘標本的意思,也是想看看當年毫
無環保思想的工業生產對植被產生了怎麼樣的破壞。現在那一片應該已經包給了市委某位領導的親屬,據說,年後就要動工拆遷。加上你剛才說的信息,這裡藏個百十號人打你們個埋伏有點浪費人力,有個十幾二十位好漢,我估計我能做的,就是提前通知120,給你們準備好床位了。」
張偲鋒一臉的憤懣,嘴裡嘟囔著:「姥姥的,當時打架的時候光明磊落的,回頭就弄這些上不得檯面的玩意,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再打一場,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卜一卦對曲說:「你不用告訴裁縫,他聽不懂,你就告訴我,我現在能怎麼辦,這莫名其妙送上門去讓人家舒舒心,好像太憋屈了。」
曲輕輕一笑,一副本山人自有妙計的樣子,一字一頓的說:「陳,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