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你是鏡子便看不到自己 文 / 財色
葛慕其實並沒有走遠,在不遠的拐角處葛慕打開了錢夾子看著。這個錢夾子看起來不是很新的樣子,應該是用了些年頭。在這個年頭用錢夾子的男孩子本就不多,能一直堅持用一隻錢夾子的更是鳳毛麟角,更多的是玩夠便換只新的來秀的時尚男生。這只錢夾裡最讓葛慕意外的是,沒有任何一張照片。在葛慕的眼裡,這個搭訕動作很熟練但技巧欠奉的男生同她之前見過的那些沒什麼區別,說好聽點叫愛美之心,說難聽點可以叫見色起意。這樣的男生一般都有個山高皇帝遠的女友,做著家有一妻外有千妾的美夢來到大學,人生的準則便是家裡紅旗不倒屋外彩旗飄飄,而為了表示自己對女友的忠貞,這類人的錢夾子裡都會有一張照片,不過這這照片是可以隨意更換的,哪個紀檢組在身邊便換成哪個小組的入場證。可這個錢夾裡只有簡單的幾張鈔票和兩張卡,這讓葛慕感覺到有點不一樣。
卜一卦追過之後,看到被打開的錢夾子略覺有些不快。雖然錢夾裡沒有任何重要的東西,但這種私人物品被打開的感覺仍然如同襪子被扔在*場上的感覺,即使是你的,你也有些懶得去撿了。葛慕看到卜一卦卜一卦追來,臉上有些不自然,略帶歉意將錢夾子遞給卜一卦,輕聲的說:「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和他們一樣,我想看看你女朋友的樣子,就打開了,對不起。」卜一卦面色仍冷,接過錢夾轉身離去。葛慕被冷落在原地頗有些不適應,從小便是家裡的掌中寶,略大便成為院子裡的孩子頭,高中開始壟斷所有校花稱號的她忽然有了一種被陌生人遺棄掉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她十八年的生命中從未有過的體驗,這滋味,並不舒服。
葛慕咬了咬牙,轉身離去。葛慕和卜一卦都沒有發現,在暗中一直有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他們的相遇到離開。這雙眼睛的主人彷彿在人群中不存在一樣,人流在他身邊流過他就在人流裡,人流流過去他就剩在那裡也絲毫不覺得突兀。白蒼如果看到,肯定會知道,這才是被培養出來最優秀的特種兵。
卜一卦同張偲鋒和曲接上頭,臉上僵硬的表情顯示出卜大少碰了一個大釘子。這讓曲頗有些幸災樂禍,在曲心中,這個騙走了駱老師的傢伙如果做出始亂終棄的事情,他是不介意在身後捅上一刀的,雖然他們現在是在同一個戰壕的戰友,但無傷大的在未來的某個時段將卜一卦此間的生活說個通透,曲做起來想必不會有太大的壓力。曲挑釁的說道:「怎麼了?這個姑娘比駱老師還難搞定?」這句話剛一出口張偲鋒就知道要糟,曲同卜一卦之間暫時的安全完全是建立在彼此不穩定的信任上,此話一出等於在兩人的關係中扯開一條大大的口子,如果卜一卦爆發,張偲鋒也不敢保證能維繫住這個剛出山就風雨飄搖的小團體。張偲鋒向前一步插在卜一卦和曲中間,對著卜一卦低聲說:「卜少,你別太在意這小子的說話,他只會寫字不會聊天,甭搭理他。」卜一卦擺擺手,示意張偲鋒沒事,沉默著向前走去。曲有些吃驚,按照卜一卦的性子,這句話他說出來的時候便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卜一卦惱羞成怒,但有張偲鋒在,他覺得自己至少*上是安全的,剩下鬥嘴的環節他自詡不遜於卜一卦,哪怕知道這句話可能會讓兩人之間的隔閡更深,但是臭石頭的性子讓他不吐不快。而此時卜一卦做出的反應讓他覺得有些驚訝更有些愧疚,彷彿在別人撕裂開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已經不是簡單的生物學的條件反射,更是良心上輕刻的譴責。
卜一卦此時心裡並沒有曲想的那麼多,他只是在想,這樣的女孩子做出這樣的舉動是否值得原諒。他權衡過的結果是,如果葛慕道歉他會原諒她,但如果葛慕沒有動作,他也不會主動再去同葛慕接觸,這是做人的底線,哪怕色狼也有的底線。三個人正走著,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們,卜一卦回頭一看,陳韋恩從身後跑過來。張偲鋒和卜一卦同曲見面時間尚短,加上葛慕橫插一槓子,關於陳韋恩的事情沒人同曲說起。此時陳韋恩主動打招呼,卜一卦和張偲鋒只好勉強的將曲介紹給陳韋恩。曲點頭同陳韋恩點頭示意,忽然發現卜一卦和張偲鋒的表情顯得不那麼自然,下意識的便覺得這裡有些問題。曲除了張偲鋒沒見過有功夫的其他人,只是潛意識裡覺得這個陳韋恩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陳韋恩對三個人的態度熟視無睹,自來熟的將胳膊搭在卜一卦的肩膀上,同幾個人說笑起來。
卜一卦幾人身後,一個身影慢慢站住停了下來,走到電話亭邊抄起電話摁了一個號碼,身邊人都沒有注意的是,他在用投幣電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投幣。電話接通後,那頭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什麼情況了,卜一卦的安全有問題麼?身邊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打電話的男子壓低聲音說:「暫時很安全,但有個最大的問題,平原之箭的陳韋恩在這裡。」中年男子有些驚訝:「什麼?陳韋恩?他不是應該在越南麼,怎麼回來了?他在校園裡幹什麼?有什麼特殊的舉動麼?」「暫時還沒有,但是好像和卜一卦混的很熟悉,平原之箭也想在這裡幹什麼?」打電話的男子有些不解。電話那頭半天沒有動靜,過了一會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略帶疲乏:「那就先這樣吧,有陳韋恩在,至少他是安全的。不知道平原之箭的圖謀是什麼,但如果按照他們的準則來做事,對我們有利無害,千萬不要同陳韋恩發生正面衝突,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說,我覺得他主動暴露自己,也是看穿了什麼。」打電話的男子點頭稱是,掛斷了電話,剛一回頭,剛才明明在卜一卦身邊的陳韋恩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陳韋恩咧嘴一笑,滿嘴的白牙森森然的露出來,「哎呦,我這是看到誰了,車水兄,馬龍呢?」車水環視四周低聲說:「陳韋恩,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沒必要來挑釁我。我們雖然目的不一樣,但目標一致,就不能合作麼?」
陳韋恩輕輕歎息:「你知道麼,本來你們背後那個人有機會更近一步,但是,每當他面對選擇的時候都和你們一樣,存異求同,但有些事情如同與虎謀皮,你們丟掉長矛不意味著老虎便會選擇丟掉生命。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但是有句話你帶給你身後那位,我家老爺子說,當你是鏡子欲圖照出世間的魑魅魍魎,那麼你便無法看清自己。」話音未落,陳韋恩轉身離去,只留下車水愣在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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