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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劍紋 文 / 專注HE一百年

    13、

    清露沾衣,霧濕翠葉。

    竹林幽幽,間有小路,鋪以青石板,通向深處掩映其中的木屋。

    淡鵝黃色衣裙的女孩兒執劍斜刺,壓、挑、攪、劈、掃。百褶裙隨劍勢旋轉,騰挪跳擲,靈巧地穿梭於竹林與岩石中間,游刃而有餘。

    子畫自知自己與其他弟子的不足之處,別人早已掌握了至少一兩個術法,而自己,便只有這十天的時間。有一句話叫做,壓力激發潛力,壓力越大,而潛力越大。其他弟子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來學習,那麼我子畫,便用這幾個時日,與之相爭!

    竹劍很輕,卻絲毫不影響它的威力。子畫的身形輕輕盈盈地,像是流連花叢的蜂蝶,星星點點地遊蕩,一觸即收,轉而回劍後撤,向著相反的方向。又是輕輕一點,只在薄薄的竹葉上,點出一個小小的圓洞。竹葉歡快地晃了一晃,隨著晨風搖曳。

    慢慢地,子畫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翻飛的衣角暈成虛影,手執的竹劍間或閃出刺眼的白光,和著地平線上初升的太陽,連成一線。彷彿天塹仙橋,貫通天地人間,上界凡俗。

    竹劍上紋路縱橫,不規則地雕刻在劍身上。子畫腳尖點地,擦地後退,手中靈力灌注。於是那繁複的裂痕便溢滿了透明的靈力,緩緩沿著裂紋流動,從劍柄,直到劍鋒。激射出白光,向著竹林而去。

    「砰,砰!」兩聲脆響,竹竿已被鑽成兩個洞,從這一面進,從那一面出。而竹竿只微微搖了一搖,便不動了,任風吹清揚,也不再改變。

    終是螻蟻,以何撼大樹?

    以我之心,以我手中之劍!

    「好!」穆杉喝彩,站在一旁不時指點著子畫。子畫很聰明,不愧是天資卓絕,僅僅五天的時間,就練成了劍紋。

    所謂劍紋,不僅鑒定劍的品質好壞,而且評判著執劍人對劍術的領悟力。有的人終其一生,不得窺看劍道;而有的人,不出幾日,便得成劍紋。這也許就是,冥冥當中,自有天定,人不得勝天。於是,天改人命,賦予人以限制。

    子畫是穆杉見過的,能令劍,顯示出劍紋的時間最短之人。就連譚裡當日,還是花了半年的時間;而穆杉自己,卻是耗費了一年。

    此等天資,日後,必成大道。

    ******

    雖說往年的弟子初試內容大相庭徑,但是總不是無跡可尋。這不,距離初試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候,新進弟子們就早已等候在掌事處了。大家紛紛猜測著,這一屆的初試,恐怕得是往屆的一個大雜燴。

    「時辰到——」

    遠處上清門山巔的殿堂裡,傳來鐘聲。鐘聲古樸,厚重而不沉重,悠揚而不纏綿。好似能蕩滌靈魂一樣,令聽者為之動容,為之傾倒。

    無數的弟子聚集在掌事處前的廣場上,有這一屆的新進弟子,也有往屆的師兄師姐們。

    掌事師兄托著卷軸,從掌事處裡走出來。

    還真讓眾弟子們猜對了,這一屆的弟子初試,還就是往屆的綜合,什麼都有,很雜很亂。也不知道,這上清門今日是抽了什麼瘋,想出這麼一招辦法來,足以讓大部分弟子知難而退。

    「此次弟子初試,分為三個環節下面,本屆新進弟子初試,開始!」掌事師兄合上卷軸,掃了一眼底下神色各異的眾弟子一眼,沒有說話,踱步回去了。

    回去了?眾弟子眼睜睜地看著掌事師兄掩上門,再沒有了動靜,一時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敢情是晾著我們嗎?

    就在眾弟子疑惑不解之時,地面猛然顫動起來。震天動地的轟鳴聲,彷彿是從地層深處傳來,又好似是九天驚雷,急急投落下來。而後,地面抖動得愈發厲害,一座座石台拔地而起。

    其實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石台,石台不高,不過一尺,只虛虛地凸起一塊,將就近挨著的兩個弟子圈進去。

    一百個石台,二百名新進弟子。

    這第一環,便會刷下去一半的弟子,從二百人競爭,變成一百人競爭。擂台賽,誰贏了,誰晉級。

    「不得傷及同門性命,放棄者,可現在自行走下石台。」威嚴的聲音,從山巔傳來,穿過崇山峻嶺,竟然還是如此的清晰,而富有精神力。

    放棄嗎?不可能的。既然來修仙,便是決定好了,要逆天而行,永不服輸,何來半途知難而退?這些上清門中的弟子,只有做不做,沒有敢不敢。做不成是一回事,不敢做,卻是另一回事了。

    廣場上一片寂靜,沒有人站出來,自然也沒有人放棄。

    無論如何,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結果?

    「鐺啷啷——」悠長的鐘鳴聲響起——

    第一環節,擂台賽,開始!

    幾乎是同一時間,同一個擂台上的弟子,就從同門師兄弟,變成了競爭對手。各自使出自己的絕招,試圖迫使對方認輸。一時間,各種顏色的靈力法訣四散紛飛,甚至有一種窒息的美麗。

    子畫這邊的對手,是一個小師兄,練氣二層。比子畫大上一點,金靈根,資質算不得好。但是,金靈根主攻擊,相比較而言,比別的靈根更難對付。

    不過,就算金靈根如何的有優勢,畢竟還是個剛剛踏入修真門派,修為僅僅有練氣二層的小子。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鬥得過子畫的。子畫在這一點上,還是很有自信的,又或許是,她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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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兩個人當時是站得很近的,子畫也並沒有在意什麼,對面的少年相貌端正,一身正氣凜然。他出劍的瞬間,子畫已經辨認好了劍尖指向的方向,側身避過,拽住胳膊,順著少年的劍直直向對方推去。少年身體被制住,只得仰頭向後倒去,劍尖上挑。

    子畫竹劍後撤,頭向後仰去,眼睛還是緊緊盯著少年的劍鋒。

    兩把劍糾纏在一起,無聲的摩擦。一把竹劍,一把鐵劍。

    誰說固若金湯,堅不可摧,只是未到折斷時。子畫的竹劍勝在小巧靈活,游魚一樣自由地穿梭於鐵劍與少年中間。鐵劍沉重,時間一長,少年便把持不住了,握劍的右手微微顫抖著。子畫抓準時機,用竹劍猛磕了下那鐵劍。

    只聽得「鏘啷」一聲,鐵劍落地,在石台上嗡鳴。劍是好劍,只是御劍人選錯了。

    劍落,輸。

    子畫,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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