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01.201我不要傻子做爸爸 文 / 素雪飄然
「媽，別說了，阿福現在地位不同，我們也攀不上，能當個傭人照顧他就行。他幸福了，我們也就安心了。」
「你這孩子，把自己弄這麼苦幹嘛呀？燔」
「媽，我不苦，阿福才苦呢，渾渾噩噩二十多年，連自己有個女兒都不知道，他是真的苦。」
「唉，豪門裡頭是非多，真不是我們小老百姓能理解的。」
小臥室，於暖並沒有睡著，她今天太高興了，以至於閉著眼睛數小綿羊，數到了一千隻也睡不著，就悄悄起來偷聽媽媽和姥姥的對話。
這一偷聽不打緊，竟聽到傻子阿福是她爸爸這個秘密。
蒼天啊大地啊！傻子阿福怎麼會是她爸爸啊！
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沒有爸爸，有的人罵她是野種，有的人說她爸爸出國不要她們了。她很生氣，很恨那個爸爸，她這麼聽話這麼懂事，為什麼爸爸不要她們呢。
媽媽卻說爸爸是個英雄，因為受傷到國外去治病去了，等好了就會回來的。
後來，那些小朋友再嘲笑她沒有爸爸，她就把他們揍得鼻青臉腫，而且還很牛叉的吹噓她爸爸是個英雄窠。
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爸爸還沒有回來，她馬上等得不耐煩了。
誰知突然聽到個驚天霹靂的消息，傻子阿福竟是她的爸爸，那就是說，她的爸爸根本就沒有受傷，也沒有到國外治病，不過因為是個傻子，不好意思讓外人知道罷了。
她心目中的爸爸一下子從英雄變成了傻子，這讓她如何讓受得了？
於暖咚的打開小臥室的門，衝進客廳站在客廳的中央大聲哭了起來：「我不要傻子爸爸，我不要傻子爸爸」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麼不穿衣服就跑出來了，你不怕凍感冒嗎？」於母趕緊拿過蓋在腿上的毛毯想給暖暖圍上。
暖暖又是甩手又是跺腳，大聲嚎哭著，就是不圍毛毯。
於美軒一把拽過暖暖，將暖暖強行按在沙發上，接過於母手中的毛毯，想強行地給暖暖蓋上。
暖暖手腳並用，又踢又嚎：「不要，我就是不要，你這個騙子，你說我爸爸是個英雄，到頭來卻是個傻子。你就是個騙子，大騙子！」
她幻想過無數次爸爸的模樣，沒有一次出現過傻子的圖像。爸爸是個英雄，英雄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著也跟傻子搭不上邊啊！
就算不是《黑狐》裡的方天翼，是《雪豹》裡那個少了只胳膊的周衛國也行啊！哪怕是英雄爸爸缺胳膊少腿，她也認了，誰叫她從小就有英雄情結呢？
你現在給她弄個傻子爸爸，叫她如何不氣沖斗牛。
於父也過來安慰暖暖：「暖暖，你剛才回來不是還說非常喜歡阿福嗎？怎麼一會兒就變卦了？」
「那怎麼能一樣？我還喜歡小貓小狗呢？你們也讓小貓小狗做我的爸爸？我不要傻子做爸爸，我不承認，不承認！」
於暖的腦電波是這樣解讀的：阿福做朋友玩玩還可以，做爸爸堅決不行！
於美軒啪地一巴掌打在暖暖的屁股上：「不承認也得承認，他就是你爸爸！」
暖暖先是一愣，接著哇啦哇啦嚎的更凶了。
這可是她記事以來媽媽第一次打她，而且還是為那個傻子打她，還要不要她活了，她的小心臟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於美軒也是一愣，她今天這是怎麼了？她可從來沒有打過女兒呢，今天怎麼一衝動就把女兒給打了。
女兒可是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出生的，給她帶來生的希望，給她帶來光明，給她帶來快樂的小天使啊。
她從來沒有想從傻子哪兒得到什麼，只想把他照顧好就行了。
可是，可是，阿福從傻子變成顧家三爺，高高在上的主人，她就再也沒有守候他的理由了，心裡不免有些發煩，看到暖暖撒潑，心裡更煩，所以，巴掌就伸出來了。
「啊！我不活了！於美軒，你竟敢打我，為一個傻子打我！」暖暖踢著嚎著：「你說傻子是我的爸爸，你拿出證據來啊！我都沒有聽說你和傻子結婚，你從哪裡生出我的？那個傻子能生出我這麼聰明的女兒嗎？」
我雖然只有九歲，可我已經上四年級了好不好？我的學習成績一向是全校第一，書法還得過d市少年書法大賽一等獎呢？這些，傻子能生得出來嗎？
我雖然只有九歲，可是，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我什麼不知道，你都沒有和傻子結婚，你怎麼生出的我？都說懷我的時候你離婚了，難道我的爸爸不是出國治病那個爸爸？
於美軒再次被暖暖的話震驚了。是啊，她和阿福什麼關係都沒有，上哪能給他生出這麼聰明的女兒？說出來，誰會相信呢？
於美軒徹底崩潰了。
「媽」於美軒趴在於母懷裡哭了起來。
「好孩子，媽媽知道你心裡苦，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於母把於美軒攬進懷裡，拍
著安慰著。
暖暖一看媽媽哭了，頓時傻了眼，愣愣地停止了哭聲，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媽媽哭耶！她的媽媽很堅強，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從來都是笑語盈盈，從來都沒有掉過眼淚。
「來，暖暖，姥爺抱你去睡覺，不要讓媽媽傷心了，啊！」於父用毛毯裹著暖暖，抱起來往小臥室走。
走到小臥室門口，暖暖對著於美軒說了一句：「媽媽，對不起！」
於美軒聽了女兒一聲對不起，在於母懷裡哭得更傷心了
星期一早上，阿福照例起得很早。他梳洗完畢，就去敲小美和張雲臥室的門，嘴裡還不停念叨：「跑步了，跑步了！」
張雲很快起床，見小美臥室沒有動靜，打開個門縫向裡面看看，見小美還在睡覺，就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阿福頓時不做聲了。
小美還是被吵醒了。因為昨晚太傷心的緣故，斷斷續續流了很長時間眼淚，眼睛有些紅腫，頭也暈暈乎乎，不想起來，想著昨天許諾阿福跑步的事，便強打著精神起床。
張雲進來撿起地上的手機，看看沒電了，就找出充電寶為手機充電，問：「怎麼，沒睡好？眼睛有些紅腫。」
「沒，沒什麼？」小美像是怕張雲看透心思似的，目光躲閃著回答。
誰能想到，半個多月前還互不相識的三個人，如今竟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過著像一家人一樣的生活。
張雲也不說話，出去一趟，又進來，拿著兩個冰袋對小美說：「躺下，把眼睛冷敷一會兒。」
小美只好重新躺倒床上，任由張雲給她冷敷冰袋。
她是張雲的手下敗將，無論速度體力都不是張雲的對手，曾自譽為女漢子的她在張雲面前根本變成了沒有反抗的小弱雞，只能甘拜下風，老老實實聽從張雲的安排。
張雲坐在床邊，握著小美對手安慰道：「別跟自己過不去，有時候，聽到的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如果放在以前，小美會把張雲的話當真，可是，經過昨天的事，她已經什麼都不相信，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解釋。
敷完冰袋之後，精神清爽了很多，小美穿好衣服起來，準備和阿福一塊去跑步。
打開門，看到於美軒提著東西正站在門口。
「嘿嘿於美軒。」阿福看到於美軒後，轉過頭來對著小美嘿嘿笑，意思是說於美軒來了。
「於嬸，你怎麼來這麼早？」小美吃驚地問。
於美軒訕訕地笑著說：「我想早點過來給你們做早餐。」
其實，昨天夜裡，她也沒有怎麼睡著，原想這輩子就守著傻子阿福算了，誰知道，阿福清醒了，女兒也知道了阿福的存在，她竟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輾轉反側了一夜，還是決定這段時間先把阿福照顧好再說，以後阿福真有了新家，她的後半輩子只有守著女兒好好過日子了。
「我不跑步了，我要和於美軒一起做飯。」阿福接過於美軒手裡的菜，拉著於美軒的手，就往屋裡走。
什麼人呢？吵著晨跑的是你，把人吵醒後又不跑步的還是你，真是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小美對阿福嘟嘟嘴翻翻白眼，也準備轉回去。
於美軒笑笑推開阿福：「去吧，去跑步吧，正好跑步回來吃早飯。」
「好吧。」阿福很聽於美軒的話，只好跟著小美去晨跑。
銀海公寓和學生公寓之間是一條小胡同，穿過胡同，就到了濱河路。
濱河路是沿著護城河修的一條寬闊的公路，公路與護城河護欄之間是寬寬的人行道，人行道裡是兩排規劃得非常整齊的花壇。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人行道和護欄之間早已有很多老年人在晨練，有的在打太極、有的在散步、有的在玩空竹，使濱河路的早晨充滿了無限的生機。
「小美姑娘早！」
「好久沒見小美姑娘晨練了！」
「奶奶早！爺爺早！我以後還會堅持晨練的。」
小美跟在阿福後面邊跑著邊和那些熟悉人臉打招呼。
大學三年，小美是個非常勤快的姑娘，幾乎每天早上都出來晨練，漸漸地，和這些晨練的老人熟悉了。
第一次和阿福出來晨練，並沒有跑太遠，向西跑了一會兒，又折轉回來，往公寓的方向跑。張雲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小美和阿福身後。
回到公寓，於美軒已經把早餐端到了餐桌上。早餐很豐富，有煎餅、豆漿、小菜、雞蛋，還有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
「哇塞！真香！於嬸你真能幹！」小美和張雲忍不住誇獎。
也許是習慣使然，阿福阿福坐到餐桌前，伸手就去拿煎餅吃。
於美軒一把奪過阿福手裡的煎餅，嬌嗔著用毛巾給阿福擦手，囑咐阿福要講衛生，像極了日常生活的夫妻。
知道於美軒照
顧阿福十多年，小美和張雲對於美軒和阿福之間的親密互動已經見怪不怪了。
「好吃，真好吃！於美軒，你中午不走好不好，我還想吃你做的飯。」阿福早上的美味還沒享受完，就想著中午飯了。
「我不會走的，中飯晚飯我都給你們做，快點吃吧，啊！吃完飯我教你打字，我已經和小美商量好了，法院判決之前，我都會過來照顧你們。」於美軒像安慰孩子似的安慰阿福。
「那以後呢，以後你還會給我們做飯嗎？」阿福顯然不滿足這幾天，他希望想以前那樣天天和於美軒在一起。
「以後你就是顧家的三爺了，當然有其他的人伺候你了。」於美軒苦澀地笑笑回答。
阿福一下子沒有了食慾，癟癟嘴說：「我不要做三爺，我還是我，我要和你們在一起。」
他才不要什麼勞什子三爺，他只要自由就行了，有得吃有得玩，不用挨打。
這幾天可是阿福這些年過得最快樂的幾天，他怎麼捨得離開小美張雲和於美軒呢，對了，如果暖暖能過來和他們一起吃飯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