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64顧總家宴貌似鴻門 文 / 素雪飄然
「少爺,老爺子在這兒住習慣了,做什麼都輕車熟路的,鄰居又好,還是在這兒住吧。」
「再說吧。」凌雪豹握著齊爺爺滿是老繭的手,從不哭的他,眼睛裡滾落出酸澀的淚珠。
是為死去的父親?還是為重病在身的母親?亦或是自己悲慘困苦的童年?或者都不是!而是怕暴露自己是強姦g犯兒子的身份,更怕小美看不起自己旆。
如果不是得知顧傾國在查顧玉琳的死因,他人不知鬼不覺地讓仇人在這個世上消失,就不會有人揭開他隱藏在心裡多年的傷疤
小美下午在醫院實習的時候,腦袋瓜裡總是浮現傻子阿福被打的樣子,一個大男人看到顧大奶奶的拐棍竟能嚇得『屁滾尿流』,可見,顧大奶奶在家有多霸道,阿福又挨了顧大奶奶多少打!
阿福真的是傻子嗎?為什麼他要告訴她顧家的秘密?顧家有什麼秘密呢?難不成他真是亂說的嗎?可為什麼當時他的神情那麼嚴肅呢?
一連串的問題繞得小美腦子恍恍惚惚的,實在是不能靜下心來給病人看病,小美就給同寢室沒有實習任務的昕昕打電話,讓她來接替自己。
小美到自由市場轉了一圈,先買了一大包巧克力開心果等零食,又到小動物市場買了兩隻小白兔和一個漂亮的兔籠。等顧明陽趕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提著兔籠和零食走出了自由市場出口窠。
小美看到來接自己的顧明陽,閃了閃黑白分明的眸子,突然就冒出了一句:「明陽,你奶奶是不是經常打阿福爺爺?」
顧明陽被問愣住了,他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他從記事時起,阿福就是個傻子,幹活總是笨手笨腳的,奶奶總是生氣打人,也許是從小習慣了吧,他對奶奶呵斥阿福打阿福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見顧明陽不語,小美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哦,我知道了,我不能再去招惹你奶奶了,也不能去找阿福玩了,否則,你奶奶不高興了,阿福又該遭殃了。」
「對不起,小美。」顧明陽難過地低下頭,栗色的碎發遮住漂亮的左側眉梢,獨有一番韻味。
他是一個天性善良的人,從小,他就愛偷偷地給零食阿福吃,可是被奶奶發現了,奶奶不會責怪他,卻會狠狠地揍阿福,後來,他再偷著給零食,阿福就不敢要了,阿福該有多怕奶奶啊!
在顧園,奶奶是至高無上的權威,連爸爸媽媽都怕她,家裡人又有誰不怕她呢?
「不是你的錯!」小美拍了拍顧明陽的肩膀,又說:「明陽,這兩隻兔子我不能親自送給阿福了,還有這零食,拜託你帶給他吧,別讓你奶奶知道了啊!」
看著小美離去的背影,顧明陽怔怔地點點頭,帶著小美給的兔子和零食,騎著拉風的摩托車迅速地飆回了家裡。
阿福一看到顧明陽手裡提著個兔籠子,立馬高興地迎了上去,咧著滿是胡茬子的嘴笑著喊道:「兔兔,呵呵兔兔,兔兔姐姐,兔兔姐姐呢?」
「兔兔姐姐來不了了,這是她送給你的兔子,還有好吃的。」顧明陽把兔籠和一大包零食舉到阿福面前炫耀,以為阿福會很高興地蹦起來搶,誰知阿福不但沒有蹦起來搶,還興趣缺缺地低著頭,一個勁地嘟囔:「兔兔姐姐,我要兔兔姐姐,躲貓貓。」
「阿福乖啊,你只要乖了,不亂跑,不惹事,兔兔姐姐就會過來和你躲貓貓了。」顧明陽哄著阿福說,
阿福還是低著頭,重複著剛才的話:「我要兔兔姐姐,躲貓貓」
「於嬸,於嬸。」
「哎,我馬上過來。」正在屋裡幹活的於美軒回答。
於美軒,大約有三十七八歲,早年離異,有個九歲多點的女兒,跟著父母住在一起。父母負責接送女兒上學,她則在顧園做保姆,掙錢貼補家用。這些年,他一直對傻子阿福照顧有加,所以,顧明陽有時候從外邊帶回來什麼好東西,都私下交給於嬸,讓於嬸為傻子保管。
每個人都有兩個面,一個善面,一個惡面,其實善惡都在一念之間,很多人展示給別人的都是善面,但在做事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就做出了惡事,或為貪念,或為嫉妒,或為爭強好勝,或欺弱怕硬。
於美軒不管是展示給別人還是暗地裡做事,拿出的都是善面,所以,其他傭人欺負阿福的時候,於美軒總是護著阿福。其他傭人就取笑於美軒,說於美軒看上了傻子,沒想到,後來,於美軒和阿福真的成就了一番姻緣,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善有善報吧。
於美軒齊耳短髮,穿著深灰色的寬鬆的舊衣服從屋裡出來。她雖然只有三十七八歲,可是,穿者打扮卻像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大媽。
她看到顧明陽手裡提著的兔子,好奇地問:「少爺,哪來的兔子?」
「今天和阿福躲貓貓的那個姑娘送的,還有這些零食也是她送的,你收好了。」
「呵呵,這對兔子還真可愛,傻子有得玩了。」
於美軒接過兔籠子逗兔子玩的當兒,阿福已經飛奔到屋裡,從床下翻出來個東西,又飛奔出來,把手伸到顧明陽面前:「兔兔姐姐,給兔兔姐姐。」
「什麼東西啊?」
顧明陽接過來看,是一個紅絲線製成的手鐲,手鐲上還串有一對用桃核製成的小花籃,小桃核被把玩得晶瑩剔透、圓潤光滑,上面的小花也雕刻得非常精緻,可見,雕刻桃核的主人費了很多心思。
於美軒笑著說:「這是我女兒非要給我戴的,今天傻子硬是從我手上取下來,我以為他自己想玩呢,原來是送給兔兔姐姐呀,沒想到,我們家傻子也喜歡漂亮女孩啊。阿福,你真的喜歡女孩嗎?」
「嘿嘿喜歡。」阿福答應著,還不忘討好顧明陽:「陽陽,送兔兔姐姐,送兔兔姐姐。」
顧明陽只好把手鐲裝進口袋裡,像哄小孩子一樣對阿福說:「我一定把你的禮物送給兔兔姐姐,但是,你必須乖,必須聽話,不能惹奶奶生氣啊。」
「嗯,嗯,送兔兔姐姐。」阿福天真地傻笑著點著頭,心裡默念:小美姑娘,你那麼聰明,一定能理解我送你手鐲的用意,小美姑娘,一切都拜託你了!
阿福也許是聽明陽經常對著他自言自語說心事,知道了小美的哥哥是個軍人、是政府的人的緣故,一見到小美就有一種親切感,就覺得小美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一定能把他從顧園這個火坑中救出來。所以,他第一次見到小美就不假思索地要求小美帶他出顧園。
阿福到底是傻呢還是不傻呢,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兩天之後,顧傾國在周傑的協助下,經過精心的策劃,以為陸宇豪新婚夫婦接風洗塵為契機,約在鑫琳酒店鑫琳廳宴請顧凡森、陸箏兩家人,並鄭重其事地約了任長林夫婦。
這天早上,g市,任長林家。季潔值完夜班,回家準備休息,看到任長林回書房,就跟了過去,問:「怎麼剛上班就回來了,今天不忙嗎?」
「我準備去d市一趟,小琳的家人找到了,今天得去給人家個交代。」任長林也沒看季潔,只管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跟你一塊去!」
「胡鬧!在家休息!」昨天晚上,顧傾國打電話邀請他去d市參加重要的家宴,而且提到了小琳,他已經猜到了大概,不能不去,但這次預感是鴻門宴,所以不能讓季潔跟著受委屈。
「我就跟你一塊去,事情因我而起,所以,我必須去面對。」
「不行!」任長林拿了東西就走,根本就沒有給季潔緩和的餘地。
季潔也很固執,根本不顧值夜班的勞累,找到出差用的包包,奔出房門,追上任長林。
「不准你去!」還沒走出大門的任長林轉過身來冷著臉呵斥一聲。
「我知道,在你的心裡,小琳的死就是我造成的,那我就給她家人個交代,以死謝罪也行。」
「別鬧了,回去休息吧,你值夜班,很累。」任長林拍了一下季潔的肩膀,忽的態度有軟和下來,露出少有的溫柔:
「季潔,對不起,我知道當年那事你不知情,可是,這些年,我的心結一直沒有解開,冷落了你,你不但沒有怨言,還一直委曲求全,為我養這麼好的一雙兒女,其實,我很感謝你,一直想說抱歉,一直沒有說,現在我鄭重地向你道歉,季潔,對不起!」
任長林說著鄭重其事地向季潔鞠了一躬。
「長林!」季潔忽然撲到任長林懷裡哽咽起來:「長林,是我對不起小琳,對不起你!如果我不愛上你,就不會出那樣的事,小琳就不會死。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二十多年的委屈,因為任長林的一句對不起煙消雲散了,因為任長林的一點點溫情感激涕零了。這是什麼樣的愛,讓季潔苦守到現在,連季潔都說不清楚。
季潔從不認為自己的愛卑微,她一直讓自己很剛強,在外人看來,她一直都是行事乾淨利落的女軍醫,實則,她的內心很柔軟,柔軟到她可以為任長林生、可以為任長林死。
「與你無關,值夜班很累,回去休息,啊!」
任長林的話不算太溫柔,但他說話的時候卻在季潔額頭落下一個淺淺的吻,這讓季潔簡直是受寵若驚,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主動地吻她。
季潔反應很靈敏,快速地大膽地摟住任長林的脖子,吻上任長林那剛毅的嘴唇。
任長林沒有阻止這個吻,也沒有怎麼回應,二十多年了,他一直守著那個夢,一直冷落身邊的人,他自認為他是一個很優秀的軍人,卻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任長林動了動手,終於摟住了季潔的腰,纏綿流轉在唇齒間
大門外的警衛和司機瞬間瞪大了,他們眼中的司令和季大校一直像客客氣氣的同事一樣,從沒有見他們牽過手,更別說眼前這陣勢了。
媽呀!不要這麼溫情好不好,他們受不了了!
正在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只見任長林牽著季潔的手走過來,黑著臉說:「瞪什麼眼,上車,快點去機場。」
司機和警衛迅速上車。
「小琳是小美男朋友的姑姑,這下,小美該受委屈了。」
「什麼?」聽到任長林這樣一句話,季潔剛剛沉浸在幸福裡的那顆心一下子跌入萬丈深淵
上午十一點不到,小美被顧傾國接到了酒店。顧傾國說要在樓下等一個重要的人讓小美先上去,小美也沒問要等誰,就直接上樓了。
因為發邀請的時候,顧傾國說要告訴大家一件重要的事,所以,顧凡森和陸箏兩家人來的比較早,小美走到樓上的時候,顧凡森和陸箏兩家人已經在客廳內,而顧明陽則在鑫琳廳外的走廊裡等著小美。
「怎麼不進去?」小美看到顧明陽笑笑問。
「過來,小美。」顧明陽把小美拉到了走廊的一邊。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小美甩開顧明陽的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