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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0彼岸花開花開彼岸 文 / 素雪飄然

    「我」

    「我什麼呀我?你不要以為你會三拳兩腳、會點穴就了不起了。你的拳腳再快能快過子彈嗎?今天不就是個很好的實例嗎?以後沒事少管閒事,老老實實地在學校上課實習,再去給李sir扎銀針的話讓霍焰陪著你。」

    「阿國,你不用那麼霸道的吧,今天我若沒有跟過去,香香肯定是死路一條了。你說我能見死不救嗎?況且我是有防身武器的。」

    「你有什麼防身武器?」

    「我舅舅說,我沒有持槍證不能帶槍,就只好給我配其他的防身武器。諾,你看。」小美把包包取下來放到顧傾國腿上,打開讓顧傾國看:「你看這包包的背面很厚很硬,其實它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裡面有一排小針刀,我可以在十幾秒鐘內把它們都取出來打出去,攻擊對方的穴位。今天若不是香香被歹徒指著太陽穴,那三個歹徒根本拿我沒辦法。窀」

    「你是怎麼通知你哥哥的?你爸爸怎麼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趕到的?」顧傾國不解地問。

    小美從脖子裡取下項鏈給顧傾國看:「諾,你看這個項鏈,表面上看沒有什麼特別,但是,這間隔不遠就有一個凸起,這些凸起看起來像似裝飾,實際上每個凸起裡都有一個報警器和追蹤器,我只要啟動其中一個,就能報警。我爹地、小舅舅、哥哥的手錶都有感應,而且他們的手錶可以立即追蹤到我的位置,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我。妲」

    「你這些高科技的小玩意都有誰知道啊?」

    「除了我的家人,再就是今天讓你知道了。而且手錶只有三個,我媽咪都沒有,估計今天的事,我媽咪也不知道。我爹地說女人遇到大事會糊塗,所以沒給媽咪配手錶。」

    「以後讓你爹地把手錶給我一塊,你的安全就有我負責了。」

    「謝謝你,阿國。」小美說著靠進顧傾國的懷裡。

    「傻丫頭,以後真的不能莽撞了,你知道你一出事,有多少人為你擔心。今天你可是差點把你親夫嚇死啊。」

    「阿國,對不起!我再也不去惹事了。」

    「好了,不想了,我們洗澡睡覺。今天,你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不要對任何人講,阿強口中的老大沒有歸案,危險就時刻存在。」

    「阿國,阿強口中的老大並沒有出現,該怎麼辦呢?」

    「沒事兒,寶貝,有你老公呢,老公會保護你的,啊!走,洗澡去。」顧傾國說著抱著小美進入了衛生間。

    洗過澡躺在床上,小美緊緊地依偎在顧傾國懷裡,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雖然很安心,卻沒有一點睡意。

    她在軍區大院長大,有機會就跟著特種兵訓練,也參與過特種兵的實戰演練,她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誰知,今天經歷了真正的血腥場面,她才知道,自己很慫、很怕。她並不知道她打的那一槍正好打中了安阿強的心臟,如果知道的話,沒有真正殺過人的她估計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

    「寶貝,睡啊,安心睡覺啊。」顧傾國輕輕拍著小美的背心,像哄嬰兒一樣輕輕地哄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小美安心。而他自己腦海裡卻縈繞著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上一次小美遭遇危險的時候,自家酒店正好有人投毒,這次小美遭遇危險正好工地失火。工地失火是人為的嗎?小美今天遇險是偶然還是必然?工地失火與小美遇險有沒有聯繫?如果有聯繫,誰是幕後黑手

    d市軍區招待所的套房裡,外間的兩個警衛已經發出均勻的鼾聲,裡間的任長林因為看到了酷似琳妹妹的顧傾國,激動得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思緒不覺翻飛到了二十八年前:

    他遇到小琳那年剛剛軍校畢業回到部隊,再有半年見習期滿,就可以轉成正連級,就可以帶家屬隨軍。也就是說,再有半年,他就可以把琳妹妹帶到部隊,永遠地形影不離了。

    可是,jun婚是要被審查的,家庭出身不明、zhengzhi面貌不清是不能結婚的。

    小琳來路不明,又沒有戶口,是擺在任長林面前的最大難題。他去懇請在g市jun區已經做師長的姑父,不想,卻被姑父罵了個狗血淋頭。你一個堂堂的中尉軍官竟敢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啞巴結婚,你這不是作死嗎?不行,我不同意,上戶口,沒門!

    其實,當時還沒有身份證一說,戶籍管理又不是特別嚴格。只要姑父稍微動用一下關係,就能給小琳弄一個很像樣的戶口,可是,姑父死活都不幫忙。他父親表面上在積極地幫忙弄戶口,實際上是在到處打聽小琳的家庭住址,隨時都想著把小琳送走。

    上不了戶口,結婚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離開小琳回到部隊的第一天,他就忍不住想小琳了,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撥通了美人寨村部的電話。像似心有靈犀,接電話的竟是小琳。他不知道,他的琳妹妹送走他之後,就到了村部,一直守候在電話機旁。

    雖然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小琳只會嗯嗯地答應,他們竟抱著電話聊了一個多小時。那個時候還沒有煲電話粥一說,但他每個星期都約個固定的時間和他的琳妹妹煲上一通電話粥。

    他本不是細緻的人,也不善於表達感情,可遇到琳妹妹之後,他總有說不完的情話,每天,他都會給小琳寫一封信,吻上幾遍再寄出去。每天,他也能收到小琳的回信,躲在被窩裡,讀上一遍又一遍。如果哪天琳妹妹的信沒及時送到他手中,他會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

    古人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他任長林卻對此嗤之以鼻,認為古人是在放屁。不朝朝暮暮、不卿卿我我,怎麼能有兩情相悅,怎麼能有水乳交融。他想他的琳妹妹,想得心裡發疼,小兄弟發瘋。

    好在,琳妹妹的信,信裡面綿綿的情話像涓涓細流滋潤著他的心,使得他有勇氣面對一個個困難,不怕到處碰壁,想盡一切辦法籌備他們的婚禮。

    小琳是個感情細膩、心事縝密的人,她每次都把自己梳頭掉下的長髮綰好,夾在信裡給他寄過來,日積月累,那些長髮竟可以編成一個細細的長辮子。

    和琳妹妹分別之後兩個多月的一天下午,他收到了琳妹妹的最後一封信,信裡告訴他,他可能要當爸爸了。那一刻,他狂喜得無處發洩,開著連隊裡的吉普車狂飆到市中心,把他心意已久的潔白的結婚禮服買下,回到連隊,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狂喜,第一次沒有按約定時間撥通美人寨的電話。

    等了許久,琳妹妹才過來接電話。聽到琳妹妹的氣息,他就開始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他知道琳妹妹沒法用語言回應他,自顧自地說著,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

    由於太過興奮,他竟沒有察覺琳妹妹回應他的笑聲中有些酸澀,沒有察覺他的琳妹妹有些異樣,他就那樣興奮地說啊說啊

    那一夜,他抱著潔白的結婚禮服入眠,夢見他牽著琳妹妹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禮炮聲聲中,他牽著琳妹妹的手,緩緩地走在大紅色的地毯上,緩緩地走著,他幸福滿滿,他的琳妹妹笑靨如花

    夢境一轉,那大紅的地毯變成了血紅的彼岸花,他的小琳也不見了,他瘋了似的尋找,卻找不到琳妹妹的蹤影,只有忘川河水淙淙,彼岸花開似火

    「琳妹妹,你在哪裡?琳妹妹」

    「長林哥,救我,救救我」

    他的琳妹妹一身素衣,已經被逼到了奈何橋邊,他踏著血紅的彼岸花飛奔而去,只見琳妹妹掙脫妖魔鬼怪的魔掌向前跑,然後一頭撞在一旁的三生石上,大片的血迅速變成了艷麗無比的彼岸花,成片成片血紅的彼岸花都幻化著琳妹妹的臉,每一張臉都在吶喊:

    「長林哥,我愛你!我不要過奈何橋,我不要喝孟婆湯,我也不願轉入下世輪迴,我要陪著你,永遠陪著你,一生一世,不,三生三世,生生世世長林哥,我愛你!長林哥,我愛你」

    醒來之後,他滿身虛汗,不禁打了個冷顫,從來不做夢的他,怎麼會做怎麼奇怪的夢?難不成琳妹妹有事?琳妹妹有爸爸媽媽照顧,會有什麼事呢?

    坐臥不安的他正準備起床,就聽到衛兵的喊聲:「任連長,您的電話。」

    他跌跌撞撞跑到辦公室,戰戰巍巍拿起電話,整個人都僵硬了不會的,他的琳妹妹不會有事的,父親這是騙人,他們昨晚上還通電話呢,琳妹妹肚子裡都有小寶寶了,她還憧憬著當媽媽呢!怎麼能會淹死呢?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他發瘋似的喊人、備車。

    回到美人寨,院子裡聚滿了人。他衝進東廂房,看到他日思夜想的琳妹妹此刻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子早已冰冷。

    他趕走東廂房所有的人,把門反鎖上,和衣躺在床上,緊緊地抱著琳妹妹的屍體,靜靜地吻著,靜靜地吻著他是個從不掉淚的男人,那一ye,他淚水滂沱。

    他的父母,隨他而來的許連長在外邊焦急、無措

    一天一夜之後,太陽再次升起,他打開了門,對著焦急的父母說出了他大膽的決定,他要和琳妹妹的屍體舉行婚禮,對,他要和他的琳妹妹舉行冥婚!正像夢裡夢到的那樣,他要和他的琳妹妹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胡鬧!簡直是胡鬧!」當族長的父親氣得暴跳如雷。

    他不管家人如何吵鬧,只是默默地用熱水給他的琳妹妹擦洗身子,為他的琳妹妹穿上他早已買回來的潔白的結婚禮服

    婚禮在他以死相要挾的執著下如期舉行了,雖然參加婚禮的只有族裡的幾個長輩和陪同他的許連長,雖然大門緊閉不讓其他人參與,但,他還是與他的琳妹妹按美人寨的族規,舉行了隆重的婚禮

    按照農村的規矩,舉行了婚禮、入了洞房,就成了夫妻,就構成了事實婚姻。雖然沒有結婚證,小琳還是成了他們任家名正言順的妻子,他是族長唯一的兒子,肩負下任族長的重任,他不能斷言他這一輩子不結婚,但他可以斷言,他這一生只愛琳妹妹一人,他必須得給琳妹妹一個名分,讓琳妹妹的屍體埋入任家老墳。

    三天後,小琳的屍體被埋在任家老墳專屬於他的那塊墓地裡。

    小琳是在池塘裡淹死的。最初,他恨不得將淹死琳妹妹的池塘填平,可是,過了幾年,那個淹死小琳的池塘也成了他憑弔小琳的場所。他派了兩個團的兵力,按照小琳的側面像把那個淹死琳妹妹的池塘開鑿成美人頭形的小湖,並在周圍裝上了白玉石欄杆

    小琳長眠的山改名成美人山,任寨改名為美人寨,淹死小琳的池塘改名為美人湖。

    小琳去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徒留給他無盡的悲傷與思念。二十多年來,陪伴他的只有小琳的照片、小琳的信札、小琳的長髮、小琳的手帕和那雙沒繡完的鞋墊物是人已非,思念無止境

    佛說:「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可是,他的夢永遠沉醉在血紅的彼岸花中。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只一團火紅,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多少煙花事,盡付風雨間,多少塵間夢,盡隨水東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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