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黑霧中的幽靈水手 第三十五章 文 / 總監Z
於是她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對山田囑咐道,「那姐姐就麻煩山田先生費心照顧了,我相信山田先生是個很有分寸的人,知道該怎麼做。」
面對志保這個早熟的「小魔女」強大的氣場,老實的山田總是顯得有些弱勢,他就像沒過門的女婿面對未來的丈母娘一樣畢恭畢敬地說道,「請志保小姐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明美小姐的!」
說完山田就在志保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背起明美,跟隨押著麥利亞托夫婦的小松和大木走出別墅。
無論是山田還是在場的其它人都沒有想到,這次山田護送暈血的明美回東京的經歷,彷彿命運的惡作劇,將會會對他們今後的人生產生很大的影響,既讓一位淳樸的男子對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子第一次近距離相處,從此陷入了一生的苦戀,也讓一位單純的女子失去了見證一個愛戀自己的男子真心的機會,沒能及時讓自己從沒有結果的單戀之中抽離出來。
此時,望著山田背著明美離去的背影,秀一隻是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語,「我記得明美小姐也不是膽小的人,之前在組織的射擊訓練的時候,明美小姐的槍法也還不錯,幾乎和你不相上下,她怎麼會暈血呢?」
「暈血症和膽小沒有關係,它是一種受到後天刺激導致的精神障礙,姐姐小時候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故,她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收到了刺激吧。」志保低聲解釋道。
秀一立刻聯想到之前在組織中聽到一些關於志保和明美的父母宮野夫婦多年前在「意外事故」中遇難的傳聞,同時他還注意當志保提到「姐姐小時候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故」時安室透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神情,似乎明白了什麼。自從他臥底組織之後,安室透對他一直有一種微妙的對立情緒,之前他一直以為這種對立源於自己和安室透截然不同的立場和行為方式。現在看來,安室透似乎和宮野家族有著一定的關係,他對自己不滿之中也許還暗藏了對宮野姐妹的擔憂和關心。
想到這裡,秀一又以此環視了自己身邊的志保、真純和安室透,不禁在心中感慨令人難以琢磨的命運,安室透和志保之間若有若無的關係,自己和長相酷似母親的真純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自己和安室透既對立又互相利用的關係,志保和真純之間非友非敵的同伴關係,
即將留在奇跡島的他們四個人,還不知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面對這種複雜的情況,秀一再次告誡自己,他是生活在暗潮湧動的激流中的人,保持周密的注意力和細緻無誤的處事風格尤為重要。
於是他很自然地繼續著話題,「明美小姐還是找個機會克服她的暈血症比較好,不然以後她在組織這種環境裡會遇到很多麻煩的。」
雖然知道秀一是善意的忠告,但是志保還是不服氣地嘀咕道,「可是我覺得,暈血症比某人的怕打針正常多了。」
聽了志保的話,安室透似笑非笑地瞥了秀一一眼,「原來你也怕打針啊,還真是無獨有偶。」
真純不自然地笑了笑,輕咳一聲,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對了,志保小姐你們不是已經破解了幽靈水手的暗號了嗎,那我們快點去尋寶吧!」
「是啊,時間有限,我們出發吧。」安室透隨即做好了出行的準備。
於是在秀一和志保的帶領下,一行四人再次向奇跡島邊緣停靠著但丁號補給小貨船的巖洞進發。一路上,第一次見識到奇跡島奇景的真純不住得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對八十年前但丁號的故事和幽靈水手傳說也頗感興趣,志保耐心地為真純講解著這一切,而秀一隻是默默地帶路,安室透同樣默默地趕路,有說有笑的兩位少女和旁邊始終保持沉默的兩位男青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很快,一行四人來到了但丁號補給小貨船上,真純興奮地走進船艙,直奔右邊第三個,也就是門上印有古羅馬神話愛神維納斯符號的船艙,「根據你們幾位的推理,財寶應該就隱藏在這一間房間裡吧。」
眼看真純就要伸手開門,安室透急忙阻止,「真純,小心點!」
「放心好了,我沒有那麼莽撞,要知道,我也是個偵探哦!」真純微笑著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手帕包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門。正如幽靈水手所說,藏有寶藏的房間裡並沒有暗器機關,四個人順利地進入了房間裡。
不過,與其說這個房間是一個藏寶屋,倒不如說是一個食品儲藏室,整個房間到處堆放著各種食物,屋頂上掛著一圈又一圈的香腸,四周的架子上擺放著奶酪和各種罐頭,儲物櫃裡裝滿了大袋的麵包,麵粉和麵條,還有一個櫃子裡裝滿了洋酒。
「這應該是八十年前為但丁號提供補給的食物。」真純拿起一盒罐頭仔細檢查著,「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外形依然保持得這麼好,可惜現在已經不能再食用了,不過那一櫃子洋酒應該還能喝,那些可都是百年佳釀哦!」
志保秀眉微皺,「不過那個幽靈水手所說的寶藏該不會就是這一屋子食物吧?」
「那當然不是。」秀一說完就直奔其中一個儲物櫃,扒開上面的袋裝麵包,只見一個上鎖的木頭箱子出現大家面前。
「沒想到這箱子還挺沉的。」秀一嘗試著去搬箱子,箱子卻紋絲不動,於是安室透上前協助他,兩人一起將箱子拖了出來。
「幽靈水手的寶藏應該就在這個箱子裡了。」安室透盯著眼前的木箱,環視了房間一眼,「只是箱子的鑰匙應該還藏在房間的某個地方。」
「看透哥的表情,你應該知道鑰匙藏在哪裡了吧?」真純微笑著說,還沒等安室透答話,她又攔住了他,「你先別說,讓我也來想想。」
真純仔細地觀察滿屋子的食物,很快就發現了其中一個不協調的地方,「這裡的食物大多數都是可以長期存放的,除了這個奶油蛋糕!」
說著她走到奶油蛋糕面前,用鼻子嗅了嗅,「沒錯,蛋糕的味道有點不對勁。」
「這個蛋糕都放了八十多年了,味道不太對勁也很正常吧。」志保不以為然地說。
「可是,蛋糕不管放多久,也不可能會有膠水的味道吧!」真純邊說邊準備用手指敲了敲蛋糕的邊緣,蛋糕發出了空空的聲音,「哈哈,這個蛋糕是用塑料做的。」
「小心!秀一突然衝上前,一把將真純拉開,說也遲,那時快,只見塑料「奶油蛋糕」中間那一大團「奶油」裡,突然噴出一股透明的液體,直射旁邊的儲物櫃的鐵門,鐵門立刻發出尖銳的哧哧聲,不斷湧起的泡沫在咕嚕做響。
「天哪!」真純心有餘悸地長吁一口氣,仔細觀察後得出了結論,「這是……酸,是硫酸,要不就是更可怕的東西!」說完她扭頭望著剛才將她拉開的秀一,感激地說道,「謝謝你,諸星先生,要不是你,我剛才就遭殃了。」
面對真純真誠的道謝,秀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只是深深震驚於自己剛才的舉動,那是一個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完全出自本能的舉動,為什麼自己會對這位黑衣組織boss的養女如此關心?是因為她有著和自己母親相似的容貌?還是因為她有著和母親相同的姓氏?無數的問題迅速湧入他的腦海。
安室透和志保默默對視了一眼,剛才秀一救真純的時候反應之快,著實讓這兩個自認為應變能力比較強的人都吃了一驚,再聯繫秀一和真純眉宇之間相似的容貌,他們都隱約意識到,秀一和真純之間也許存在在某種尚不為人知的聯繫。
安室透大步走到秀一面前,話裡有話地說,「沒想到你反應還挺快的嘛!」
秀一依然是一臉淡然地回應,「只是碰巧而已。」
「是嗎,」安室透指了指秀一緊攥著真純胳膊的左手,「那你現在可以將真純的手放開了嗎?」
秀一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依然緊緊地握住真純的胳膊,趕緊有些尷尬地鬆開手,「抱歉,失禮了。」
第一次正面秀一關切的目光,真純臉上突然有些泛紅,「沒關係的。」
「好了,既然真純小姐剛才已經證明這個所謂的奶油蛋糕是塑料空心的,那箱子的鑰匙應該在裡面,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把蛋糕打開,把鑰匙取出來吧。」
不知怎麼的,看到秀一對真純自覺不自覺地關心,志保感到莫名其妙的吃味,於是她趕緊用話語掩飾自己不自然的情緒。
「讓我來吧。」似乎要彌補剛才的失態,秀一立刻響應道,他戴上隨身攜帶的手套,拿起房間裡的一把火鉗,小心地掀開了「奶油蛋糕」上層的塑料蓋,只見空心的蛋糕邊緣分別斜插著兩根彎曲的金屬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