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黑霧中的幽靈水手 第二十九章 文 / 總監Z
「一個星期的七天……」,明美似乎想起了什麼,「要是把這個暗號和《魯濱遜漂流記》聯繫起來的話,我記得昨天晚上山田先生說過那本書裡有個水手魯濱遜救了一個土著人,他的名字就叫……」
山田興奮地說道,「沒錯,就是星期五!財寶應該就隱藏在房門上畫著維納斯符號的房間裡!」
秀一點頭讚許道,然後不留痕跡地將右邊白色的「像」向中間方向調動,保護「國王」,「正是,看來日本人的思維在破解這種與神話和天文有關的暗號更有優勢呢。我看過一些有關《魯濱遜漂流記》的作者笛福的介紹,傳說他對中世紀流行於歐洲的煉金術和神秘學非常感興趣,還寫過一些相關的論著。無論是煉金術還是神秘學,都和占星術密不可分,所以我想他已經對這些代表行星的神話傳說和天文符號非常瞭解吧。」
「沒想到這個讓『幽靈水手』的後人困擾不已的暗號,你們幾個日本人居然只用了一個晚上就解決了,看來還真的不能小看東方人的智慧啊。」liqueur情不自禁地揮了揮右手,緩移動了黑色的「兵」,準備發動第二輪進攻。
秀一猛然移動白色的「馬」,一改之前的守勢,轉守為攻,隨後的話語更是震驚四座,「好了,戲演到這裡也差不多了吧,凡達斯瑪.麥利亞托先生,或許我也可以這樣稱呼你,幽靈水手!」
宮野姐妹顯然被秀一突然爆出的真相震驚,明美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實在是太可怕了……」
志保在吃驚之餘腦中飛快地回憶起他們所經歷的一切,以及她與秀一討論的有關麥利亞托夫婦的疑點,不禁感慨,「原來如此,這樣的話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難怪你說我的推理只能打80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liqueur」愣了一下,隨後放聲大笑,「哈哈,諸星先生真是會開玩笑,居然說我就是麥利亞托,還是什麼幽靈水手?真是太有趣啦……」
「別裝了,你的名字就已經暴露這一切了。」秀一諷刺地笑了笑,「凡達斯瑪(fantasma)在意大利文裡就是『幽靈』的意思,麥利亞托則是『水手』的(marinaio)的意思,所以早在出發前我收到署名為『幽靈水手』的恐嚇信時,就猜到所謂的『幽靈水手』是麥利亞托夫婦自導自演的鬧劇了!」
志保恍然大悟,「難怪我們在森林裡發現的皮革上只有『幽靈水手』是用英文寫的,還有在山頂小石屋的房門上的『ghostsailor』shouse』也是英文,原來是個欲蓋彌彰的手段。」
麥利亞托夫人則略帶嘲諷地聳了聳肩,「所以我早就說了嘛,你要麼使用一個化名,那麼換個代號,要不然對方有人懂意大利語的話不就露餡了嗎?」
「別著急啊,夫人。」「liqueur」展開了新的攻勢,用黑色的「馬」果斷地吃掉了白方保衛「國王」的「像」,嘴上也更多了幾分底氣,「就算是凡達斯瑪.麥利亞托這個名字在意大利語裡是『幽靈水手』,那也只能說明麥利亞托是『幽靈水手』事情的策劃人,並不能證明我就是麥利亞托啊。說不定就像你們東方人所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幽靈水手』麥利亞托已經被我和夫人幹掉了。」
儘管已經先失一子,但是秀一併沒有沮喪,他不慌不忙地繼續繼續移動著他已經前進到黑方一邊的白色的「兵」,「在聽到麥利亞托先生被炸身亡的消息之後,我一度也有過這種想法,特別是在見識了『liqueur』和麥利亞托夫人非同尋常的曖昧之後。」
看到秀一故意把一番話分成好幾截來說,志保也很有默契地配合著他拖延時間,「不得不說,你們夫婦倆演戲的功夫還不夠水準,從紅茶裡放的糖到更換的襯衣,再到主人房間電燈的開關,是個人都看出你們兩個有問題了!當然如果你們想把我們的思維誤導到另外一個方向去那就另當別論了。」
「兩位的推理還真是『精闢』啊,」「liqueur」譏諷道,他繼續著攻勢,將黑色的「車」也推進到白方的陣地,「可是說了半天還是只能證明我和麥利亞托夫人有曖昧,還是不能證明我就是麥利亞托。」
秀一微微一笑,拿起白色的「兵」斜進一格,吃掉了黑方的「過路兵」,「很抱歉,我之所以能發現你就是麥利亞托,還是拜你所賜。不得不說,這幾天你露出的破綻實在是太多了。」
(作者解釋:「吃過路兵」是國際象棋中特殊走法之一,具體走法如下:如果對方的兵第一次行棋且直進兩格,剛好形成本方有兵與其橫向緊貼並列,則本方的兵可以立即斜進,把對方的兵吃掉。)
「是嗎,我還以為我的偽裝是天衣無縫的呢。」雖然丟了一個兵,但是總體棋局還是己方相對有利,因此「liqueur」依然按照既定棋路行棋,「那你說說看,我的破綻究竟出在哪裡?」
看到對方暫緩了進攻,秀一也放棄了之前僅讓幾個棋子孤軍深入,大部分棋子在己方固守的策略,開始將其它棋子逐漸移動到中路,「首先你說你是美國人,不懂意大利語,可是你的『第二張嘴』就已經出賣了你。」
「第二張嘴?」「liqueur」正想攤開雙手,突然打住了,深深地歎了口氣,「唉,這麼多年了,這個愛打手勢的習慣就是改不了。」
秀一轉過頭向疑惑的宮野姐妹解釋道,「大部分意大利人說話非常喜歡打手勢,有些時候哪怕是不與對方面對面的交談也會情不自禁地用手在不斷比劃著,因此有人戲稱意大利人的雙手就是他們的『第二張嘴』,就像麥利亞托先生這樣。」
志保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之前就覺得這個『liqueur』給人感覺怪怪的,原來是說話的時候手勢做的太多了。」
「意大利人的手勢往往有特殊的含義,例如之前麥利亞托先生在山峰小石屋做的這個既像是在祈禱,又好像在搖骰子的手勢是意大利人子常用的手勢之一,表示的是言歸正傳,回歸正題的意思。」秀一邊做出手勢邊解釋道,「當我們在無花果樹下尋找線索的時候,他做了一個雙手這樣舉起來,手心向上,十指捏在一起的動作,這反映了一種急躁的情緒。」
「看來諸星先生很瞭解意大利人的習慣嘛,」「liqueur」笑了笑,手中卻沒有停下行棋的動作,「不過這也只能證明我有意大利人的習慣,反正美國也是多種族聚集的國家,說不定『liqueur』是美國的意大利後裔呢。」
秀一也在不緊不慢地繼續行棋,語氣中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可是剛一見面的時候你就說過,你是美國人,不懂意大利語,可是你在貨船上念『dante』和『sol』的時候,可是標準的意大利語發音哦,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那是佛羅倫薩的口音吧。」
棋盤上對弈雙方已經形成了中盤拉鋸之勢,「liqueur」也不得不減緩了進攻的態勢,開始防守自己的後方,「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liqueur在有意隱藏他的意大利後裔的身份呢,據我所知,在美國的意大利後裔的名聲並不是特別好。」
繼續佈置棋局的秀一嘴角再次浮起一絲微笑,「麥利亞托先生,你非常聰明,也很自信,但是有些時候過於自信就會聰明反被聰明誤的。」
「liqueur」終於放下了拚命反駁的態度,好奇地請教道,「那麼可否告訴我,我的失誤究竟出在哪裡呢?」
「還是我來說吧,」志保走上前解釋道,「雖然我們和liqueur素未謀面,但是作為組織中有代號的中高層幹部,我們還是知道他們大致擔任那方面的工作。你為了和我套近乎,說和我一起執行這次行動很榮幸,可是我在組織的職位藥物研究所研究員,一般是不執行具體行動的,這次和諸星大先生一起來奇跡島是偶然事件。所以說真正的liqueur最起碼知道我在組織的大概負責的工作,是絕對不會說出『sherry小姐是我這次執行任務搭檔』這樣一類的話語的。」
「liqueur」懊惱地拍了拍頭,「我應該能想到的,聲名赫赫的黑衣組織一般不會讓一個少女直接執行具體的行動任務,只是沒想到sherry小姐居然是組織的藥物研究員,看來我確實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