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188章 :四個名字 文 / 紫雲小小
葉媚生同蘇幕楌一起回到星月神教時,天色已然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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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回來了。」一旁的李佳誠迎了過來。回稟道。「靈芸姑娘已經回來了,正在前廳等著。」
蘇幕楌翻身下了馬,又伸手將葉媚生抱了下來,隨意問了一句:「她什麼時候回教的?」
「下午就已經回來了,稱有要事稟報。而且,歐陽老人也過來了,正大前廳等著要見陛下。」李佳誠回報,注意到受傷的葉媚生,又招來一旁的女護衛。「護送娘娘回房。」縱肝坑血。
歐陽老人?思存的師父與救命恩人?他來做什麼?葉媚生疑惑。一旁白衣女護衛已經走了過來,伸出手:「陛下,由屬於護送娘娘回房吧。」
「不用了。」蘇幕楌手一縮。沒給。就這樣徑直抱著她往前廳走去。
「幕楌,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葉媚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蘇幕楌看了一眼燈火通透的前廳,只得無奈將她放下:「若是腳疼就跟我講。」然後,攙扶著她往前廳走了去。
剛走進前廳,一旁的靈芸已經走了過來:「陛下……」注意到一旁跛著腳的葉媚生。「葉姑娘,你受傷了?」趕緊同蘇幕楌一起扶她到桌旁坐了下來。
「我沒事,你們談你們的。」葉媚生說著,又看向一旁負手而立的歐陽老人。
歐陽老人依舊跟以往一樣,一身灰布長衫,下巴上留著長長的白鬍子,見到蘇幕楌時也沒有行禮。葉媚生想到自己在連玥谷養傷的那些日子,僅僅只見過他一次,平日不是閉關便是出谷了。
「歐陽老人,您此次光臨星月神教。可是為了坐下弟子思存一事?」蘇幕楌走了過去。
歐陽老人轉過身,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鬍子:「你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他問,目光掃了一眼屋內眾人。
蘇幕楌想了想才回答:「大概在一個多月前吧,怎麼了?」
「當時是什麼情況?」歐陽老人問。「我需要確認一些事情。」
「當時……」蘇幕楌有些猶豫,又看了葉媚生一眼。「我剛被關押到星月神教大牢的第一天,她曾來到牢中,想要救走我。我沒答應。」
思存曾要救他?還有這種事,他怎麼都沒告訴自己?葉媚生有些生氣,不由得狠狠瞪了蘇幕楌一眼。
「一個多月前。你呢?」歐陽老人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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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放在葉媚生臉上。
葉媚生收回目光:「就在前幾天。那時,我剛看完陛下出來。她就坐在對面的房頂上,同我說了幾句話,然後便飛身離開了。」
「當時,你可有發出她有什麼異常?」歐陽老人問。
葉媚生想了想,腦中浮出思存當時的樣子,似乎是笑了一笑,依舊是那不可一世的美麗。便搖了搖頭:「沒有。沒發現什麼異常。」
「前幾日。」歐陽老人又撫了撫自己的鬍子。「你有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睛?與平常是否有些異樣?」
「沒有啊。」葉媚生搖頭。「當時她就坐在對面的屋頂上,距離較遠,也或許是我沒有看清楚。」
「歐陽老人是不是講眼珠子顏色跟平常不一樣?」一旁的靈芸突然開口。
「你知道?」歐陽老人一個眨眼已經來到了靈芸面前。「把當時的情況細細說與我聽。」
靈芸想了想:「就在教主被帶走的那天。我無意中去了一趟教主所住的院落,她當時正在門外候著,似乎是看了一眼後山所在的方向,我注意到她的眸中隱約泛著紅光。但那時候剛好是下午,夕陽西下,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便沒甚注意。再說,她當時也沒有注意到我。」
「紅光。」歐陽老人沉吟。「我知道了。」又轉頭看向一旁的蘇幕楌。「陛下,孽徒掠走太子一事,我自會給朝廷一個交待,還請陛下不要再插手此事。」說罷,供了供手,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眸子泛著紅光?葉媚生看著歐陽老人離開的背影,難道思存是入了魔障不成?又想到下午撞自己的老位老伯伯,他的眼睛好像就有些問題……
「陛下,我今日帶人去碧雲寺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教主的下落。」靈芸想到今天在前廳等著的主要目的,開始稟報。「但是,我們的人卻在碧雲寺的廢墟中發現了中藥的痕跡。」
「中藥?」
「對,很多,就像有人在專門練藥一般。但奇怪的是,碧雲寺卻並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四處一片廢墟。」靈芸回答。「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所以趕回來通知陛下了,星月神教的弟子們還守在那裡。」
練藥?蘇幕楌聞言,坐到了葉媚生對面,又想到歐陽老人剛剛的問話。難道?思存瞞著他在做一些什麼事情,而且,他知道思存會去的地方?想到這裡,又立即站起了身:「李將軍,你去派幾個人跟著歐陽老人,記住,派高手,不要讓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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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佳誠告退了。
「靈芸姑娘。碧雲寺那邊你回去繼續盯著,順便幫我看看母妃是否安康,我有時間會過去看她的。」蘇幕楌又吩咐。
「是。」靈芸告退了。
蘇幕楌轉身將葉媚生抱了起來:「先回房休息吧。」
「幕楌,我們有時間去一趟連玥谷吧。」葉媚生將手吊在他的脖子上,提議。
「怎麼了?」蘇幕楌抱著她的手頓了頓。
「太妃她一個人生活在連玥谷,肯定很孤單。」葉媚生回答,又想到太妃知道六王爺不辭而別後的心傷。「況且,六王爺已經離開了,他心中的結沒有打開,是肯定不會回連玥谷看望太妃的。你作為他惟一的兒子,都從帝都趕來邕城了,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過去一趟。」
葉媚生這一席話說得入情入理,一點也不像平常那個大大咧咧的小丫頭。蘇幕楌聽著,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輕輕點了點頭:「等你腳上的傷好後便回去看她。」
葉媚生滿意的笑了,無論太妃以前為了爭**都做過什麼,但她畢竟是幕楌的母妃,且上一次自己在碧雲寺的時候,她又一直拿自己當親生女兒看待。那時候,因為離開時走得匆促,都沒有好好跟她道過別。再回一趟連玥谷,也算是彌補了自己心內的些許遺憾。
正想著,兩人已經回了房。
蘇幕楌將她放到**上:「你腳上的傷現在不能用力,不要亂跑。我去命人將晚飯端進來。」
「等等。」葉媚生叫住他,想到今天的重點。「幕楌,你怎麼沒告訴我思存來牢房救你一事?」
蘇幕楌一愣,隨即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有必要。」是覺得沒有必要,因為那時他一心放在葉媚生身上,壓根就沒想過離開那牢房。況且,三姐好不容易幫他們解開誤會,他可不想因為思存有意無意的接近再鬧出什麼事來。
「怎麼就沒有必要了?你不知道我最喜歡聽你講以前的事啊?」葉媚生有些不高興了。「而且,幕楌你不是答應我會跟我講講你尋我那一年所發生的事嗎?喂,幕楌。」
蘇幕楌已經自顧自出了房門。葉媚生在後面氣得大叫,無奈腿腳不方便,只是拿起旁邊的枕頭狠狠砸了過去。
一直過了很久,蘇幕楌才進來,身後跟著幾名白衣女子,手中均端著飯菜。葉媚生半躺在**上,手中捧著一本小說,正看得津津有味,早把剛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要吃什麼,我替你夾。」蘇幕楌待下人將飯菜擺上桌,這才拿起筷子,對著滿桌的菜,不知從何下手。
「嗯,都有些什麼菜色?」葉媚生放下書,目光放在那滿桌的菜上。
「有你喜歡吃的蝦仁餃,燒鵝,青蝦卷……」蘇幕楌念了好幾個菜名。
葉媚生聽著,又隨意說了幾個菜名。他一一替她夾好,端著碗向她走了過來。高大挺拔的身軀,手中是一個青花瓷小碗。葉媚生突然得這一幕有些熟悉,想了好久才想起來。以往在宮中的時候,他腰上傷口復發,她伺候他時就跟現在差不多,只不過兩人互換了角色。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情況。他半坐在**上,她無所事事地坐在桌前,然後一個轉頭,注意到他側坐在**上安靜用餐的模樣,白色裡衣,青色薄被,陽光灑在他修長乾淨的手指上……
「怎麼了?」蘇幕楌見她半天不接,有些疑惑。
「沒,沒什麼。」葉媚生自他手中接過飯碗。又看了看窗外,黑漆漆一片,別說陽光,就連星星都沒有一顆。看來,想要他對自己再見傾心是有些困難了。
蘇幕楌已經坐回桌邊用餐了。
葉媚生停下吃飯的動作,再見傾心?他好像都沒說過什麼時候對自己傾心的?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要不要問呢?有些不好意思,算了。繼續低頭吃飯,又過了一會兒,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不問今天連覺都睡不安穩,怎麼辦?
「你想說什麼?」蘇幕楌被她一瞄二瞄瞄得有些不自在了,放下碗問。
「我……」葉媚生有些猶豫。「你……好像還沒說過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呵呵。」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呵呵,你現在能說說嗎?」
蘇幕楌一愣,又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神:「無聊。」
葉媚生停下呵呵的笑聲,有些不高興了,他竟然說自己無聊?而且,他好像都沒對自己說過愛這個字……自己還被他忽悠得團團轉,簡直是豈有此理。
想到這裡,連飯也不吃了,將碗放在一邊,直起身子。「幕楌,你好像沒對我說過那三個字。」
蘇幕楌這次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重新吃著飯。
「幕楌?」葉媚生又叫了一聲。
「吃飽了。」蘇幕楌站起身。「吃飽了我命人撤下去。」
「不是。」葉媚生氣極。「你為什麼都沒對我說過那三個字?」
蘇幕楌無力撫了撫額,是誰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夜深了,吃完快睡吧。」
「你不說我就不吃。」葉媚生強上了。
「好,來……」蘇幕楌準備叫人進來撤掉飯菜。
「等等。」葉媚生立即阻止。「你還真叫人撤掉啊,你就不怕我餓死嗎?」說著已經重新端起了一旁的碗,狠狠往嘴裡塞了去。
這樣你才會乖乖吃飯啊。蘇幕楌就站在屋中央看著她賭氣似的將飯菜往嘴裡塞,不由得又有些想笑。一旁燭火搖曳,打在她白淨的小臉上,顯得異常俏皮可愛。
很快,葉媚生用完餐,將碗往旁邊一丟。
「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說明白,就別想**睡覺。」葉媚生終於也硬氣一了回,一個人霸佔著整張**,就是不讓他上來。
蘇幕楌只是想笑,倒也不同她理論,自顧自命人撤去飯菜。坐到了窗前的書桌後面。雙手抱胸閒閒將她看著。
「哼。」葉媚生看他一眼。「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服軟。」說罷,重又拿起一旁的小說看了起來。
蘇幕楌無聊至極,注意到桌上堆著的紙張,下意識拿過來翻開一眼。是佛經,旁邊還擺著她用剩的鵝毛毛,字跡工整而漂亮。她不是最討厭寫字嗎?
想到這裡,不由得側過頭看了葉媚生一眼。她正安安靜靜坐在**上,手中捧著那本未看完的白話本子,看得津津有味。蘇幕楌疑惑,難道她就是靠抄寫佛經度過那段最恨自己的日子?又繼續往下翻去。
她在裡間,他在外間。他翻著她的那些曾經,心內不由得泛起一陣陣酸涉。翻到最後一張紙時,驀然停下了手。
那張紙已經有些破了,鄒巴巴的,可以看出她寫下這些字的煩燥心情,但字跡卻依舊工整。那上面寫著四個名字。
蘇幕楌,蘇瑓,蘇蘇瑾,葉媚生。
媚生的生字最後一橫有些粗,似乎是被水潤濕的,顯得有些毛燥。
他捏著紙張的手漸漸收緊,似乎能夠想像到她當時複雜的心情。她那樣恨自己,恨到不准任何人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名字,卻又在……裡間已經沒有再傳來她翻書的聲音了。
蘇幕楌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些紙張一一放了回去,唯獨留下了那張寫著四個名字的紙,輕輕折好,收了起來。
然後輕手輕腳的回到了**邊,葉媚生已經睡著了。臉上還蓋著那本小說。
他輕輕將書拿來,又將她的手放進被子,然後自己也躺了上去,對著她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向你證明那個字的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