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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00章 莫非御和容容篇 (番外 ) 文 / 無關風月

    那一年我十三歲,樓下一個被欺負的一個少年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白色的襯衫上沾滿了血跡,臉上也多處掛花。看起來十分可憐,只是被好幾個少年圍攻,他都死死抱著懷裡的皮球不放,彷彿那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大小姐,那是莫家的庶子。」管家站在我的旁邊,這樣為我解釋。

    我淡淡一笑,「這個少年很有趣。」

    我說著,就踱步下樓,預備好好看看這場遊戲,一個被群攻的庶子,竟然如此有骨氣,十分難得。

    「大小姐,這是莫家的事,您不該……」管家勸我。

    我側頭瞟了他一眼。嘴角冷笑,「怕什麼?我有膽量做,自然有辦法解決。」

    他立即低眉順眼,「是。」

    「你這個蠢貨,不配玩這麼漂亮的皮球。給我,給我,我是莫家的大少爺,這球應該是我的!」一群少年嘰嘰喳喳。我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爭鬥。越看越覺得有趣。

    其實這樣欺負庶子的事情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裡。多的是,不過將人打成這樣的,還是不多的。

    所以,由此看來,這個少年的母親,在莫家掌門人的眼裡真的什麼都不是,不然也不會任人欺負。

    「不,這皮球是我母親送我的生日禮物,是我的!」少年強調,仍是拚死護著皮球。

    看著他臉上的紅腫,我的心神迅速波動一下,原來,這還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於是,我不再看戲,對這群人說,「都住手!」

    他們果然停手看著我,那個傲氣十足,自稱是莫家大少爺的男孩兒仰頭問我,「你又是從哪裡跑來的野丫頭?」

    我冷笑一聲,野丫頭?我可是他們莫家請來的貴客,他父親都要對我恭恭敬敬,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竟然罵我。

    「你就是莫家的少爺?」我好笑的看著那個比我矮了一頭的男孩兒。

    他仰著脖子,一臉驕傲,「是的,所以你識相的不要多管閒事,免得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真是個大言不慚的傢伙,小小年紀別的沒有學會,倚強凌弱倒是學會了。

    我對於這種人從來都是不屑的。

    「你是莫家的少爺?可是我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地痞的小混混,哪家的少爺如此沒有家教,慫恿下人欺負人?」我故意諷刺他。

    「你你……你竟然罵我!」他氣得瞪圓了眼睛,對他後面的人說,「金山,給我上,教訓教訓這個野丫頭,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我好笑的看著他後面叫金山的人,戰戰兢兢的看著我,然後小心的在他們少爺耳邊說了一番,那男孩兒立即變了臉色,眼中都是驚恐,指著我半天只吐出一個字,「你……你是,你就是那個席雅容……」

    我知道,他之所以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多半是知道了我做過的那些事情,所有得罪我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就在前不久,家裡的那些庶子被我教訓的服服帖,所以,一傳十十傳百,我便有了個惡霸的名聲,小孩子們見了我都嚇跑。

    而事實上,事情沒有那麼誇張,我只是在那些討厭的人身上試試的伸手罷了,因為最近教練師傅說我進步很快,很有學武的天賦。

    「金山我們走!」那男孩兒也不等我說話,就朝著一邊,一路小跑走了。

    「大小姐,這畢竟是莫家,您這樣做,恐怕是不好吧?」管家再次在我耳邊提醒。

    我沒有看管家,抬步走向那少年,他此時被人打趴在地上,呼哧喘著粗氣,然後慢慢抬頭看著我,嘴角都是譏諷,「又來了一個耍威風的!」

    我挑眉,發現這少年眉眼清秀,可惜,那眼神中滿是戾氣,顯然是經常受欺負,就像是家裡的那些庶子庶女們,永遠都要卑微的活著。

    「我們小姐好心救你,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不知好歹!」管家生氣的對那少年說。

    少年卻是嗤之以鼻,「救我?不過是想我感激她罷了,順便耍耍威風,這樣的人我看多了,哼!別把自己說的這麼高貴!」

    「你……」管家還要說話,已經被我阻止了。

    「我本來想看著你怎麼被這群人打死。」我笑望著少年。

    他這時候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襯衫破了,也遮掩不住他週身不一樣的氣度。

    他十分詫異的看著我,「你……那你為什麼又救我?」

    「你應該感激你的母親,我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才讓他們住手的。」這比起我們家中的那些庶子巴結我母親,將自己的母親晾在一邊,更有甚者嫌棄自己母親的身份,對親生母親下惡毒的手段。

    所以,我覺得這個少年很特別。

    後來,我漸漸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莫非御,她的母親竟然是一個歌女,卻十分有骨氣,這樣出身還努力驕傲的活著,這讓我十分震驚,於是從那時候起,我十分敬佩這個女人,只是後來這個女人得了腎病死了,臨終將莫非御托付給我,我才跟莫家人說,看上了莫非御。

    莫家人當然求之不得,甚至莫非御的父親因此開始將目光放在莫非御身上,送他出國深造,好好培養,最後讓他做了莫家恆遠公司的總經理,這樣的舉動,顯而易見了。

    然而,雖然在我的庇護下,莫非御獲得這麼多的機會,他卻依舊沒有半分感激我,甚至在我面前趾高氣揚,一副大少爺的模樣,但是,對於他這樣的態度,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欣賞,因為這才是一個正常男人應該有的霸氣,為自己爭取獲得尊重的機會,比那些點頭哈腰的人看起來舒服多了。

    我甚至有時候在想,或許這個男人能配得上我,做我的丈夫,只可惜,他當上總經理後,越來越囂張,大有種得意忘形的勢態,不僅僅跟演員有勾搭,還有小模特,圍在他身邊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多。

    這讓我十分生氣,這件事也讓我意識到了,莫非御,他真的是沒有將我放在眼中,但是,我仍是有一線希望,畢竟,我為他也付出了這麼多年,不能一下子放棄了。

    於是我開始暗中觀察他,派人跟蹤他,將他所有的事情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當然,莫非御還是很聰明的,偶爾我的人會跟丟了,應該是被他發現了,於是我連續換了很多批人。

    可是,最終,他還是讓我大失所望,他先是愚蠢的要將白易趕出恆遠,我多次勸他,要好好利用這個人,而不是將其驅逐,他就是不聽,這個時候,我也意識到,這個人,並非可塑之才,他甚至為了公司內部爭鬥,將我費心找到的建築天才給降職了!真是太蠢了,於是我當天就去勸他,可是他又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我對他越來越失望,甚至多次想要就此放手,任其自生自滅,我心煩意亂,每天又十分忙碌,能抽出的時間越來越少,我以為這樣我或許會忘記那些不愉快,可惜,等我從美國回來,他竟然送了我一份大禮,跟我最好的姐妹在床上滾了!

    我當時氣得恨不得掐死他們兩個,當然,我最終在冷靜片刻,只是給了莫非御一個大巴掌,讓他明白,他在我眼中,已經是廢人一個了,我席雅容再也不會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然而,當我知道,那只是莫非御為了將白易踢出恆遠自導自演的戲碼的時候,我又突然對他有了希望,或許,他到底還是一個知道輕重的人,又開始暗中瞧瞧觀察他。

    誰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最終給了我一份更驚人的大禮,和我的妹妹周諾新上了/床,而且,兩個人在美國的時候已經好上了,真是暗度陳倉!

    我席雅容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騙,所以果斷的將莫非御送入拘留所,我要他親眼看著,背叛我是個什麼下場,我要他後悔對我所做的一切,同樣,也為了成全白易。

    當然,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對蔓蔓的愧疚之情,是我將她捲入其中,所以,我總是要做些補償的,當然,我沒有將實情告訴她而已。

    她太單純了,不應該知道這些污穢的東西。

    只是,最後恆遠被吞併,莫非御並沒有來求我,而是由莫家人送到了美國,我後來也去美國看他,我想,那時候,他找我認個錯,也許,我還會幫助他,然而,他沒有。

    我知道,他是個硬骨頭。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終是做不了頂天立地的大人物,我又何必將一顆心放在他的身上呢?我總是這樣勸自己。

    可是,還是想要知道他的消息。

    我知道,自己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驕傲的心不容被人拒絕,莫非御這樣的男人,本就應該在我面前屈服,可是他沒有。

    所以,我不甘心。

    我席雅容從十歲起就知道,我父親需要一個最優秀的繼承人,他甚至不在乎那孩子是他的私生子,也是從那個時候,我才有了危機感,為了不讓那些庶出爬到我的頭上,我拚命的努力,成為席家最優秀的孩子,父親最終也將我捧在手心,我有著常人沒有的天賦,嘗嘗被人誇獎前途無可限量,我早熟的性格,在席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被人如此不敬?

    所以,莫非御必須要屈服。

    於是我處處為他設置障礙,讓他生活窘迫,甚至幾乎到了去街頭要飯的地步,當然,他最後沒有去要飯,因為他是個硬骨頭,他做了地痞混混,騙取一些女人的芳心,然後賺一些錢。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生活,也沒有過多久,因為又被我攪合了,他終於走投無路,去找了蔓蔓,大放厥詞的想要利用蔓蔓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真是癡人說夢。莫家在美國的產業也被白易打擊的快要不行了,哪裡還有精力去反擊?

    終於有一天,他被我逼的露宿街頭。

    那天,他坐在街頭,我從加長林肯車下來,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就那麼欣賞著他落魄的模樣,終於覺得爽快多了。

    他經歷這麼多的挫折,終究還是要屈服的,終究還是要求我的!

    我這樣想著,看著他慢慢抬起頭來看我,那表情一點兒都不詫異,「不要妄想了,席雅容,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我定定的看著他,狠狠的攥緊他的手指,他竟然這樣說,他是在譏笑我嗎?是在嘲諷我對他的執著嗎?

    沒錯我就是對他執著了!他不想屈服,我也要帶他走!

    所以,我冷冷的看著他,對他說,「這可由不得你。」女亞女扛。

    他一愣,一看我背後的幾個人,就明白了,拔腿就跑,我立即揮手,讓保鏢去追,他顯然很清楚這個地方的路線,他跑到一個小胡同,漆黑的夜色,並不好找,我連續走了好幾個處,才找到他,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舉著一把槍,對準了莫非御的眉心。

    我大喊一聲,「不要!」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莫非御倒下,我迅速跑了過去查看他的傷口,結果,正中眉心,一招斃命。我真是連他的一句遺言都沒有聽到!

    竟然是這樣死了,就這樣死了!

    可是,我卻哈哈大笑起來,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就再也沒有牽掛了。

    我看著漆黑的夜色,一個黑洞洞的胡同裡,他最終結束了生命,臉上染滿血色,在淒迷的夜色中那麼妖艷奪目。

    後來,我知道了,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是我父親的人,他是早就想要解決莫非御了,因為我已經在這個人身上花過多的心思了,影響了我事業發展,必然要成為父親的眼中釘。

    所以,最終,還是因為我,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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