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97章 復婚 文 / 無關風月
我被他看得低下頭去,心虛不已,甚至想要逃離這裡,怎麼會碰上這麼巧的事情呢?
我現在該怎麼辦?繼續撒謊?
「嗨。你們也來這裡吃飯啊!」白應柔過去打招呼,弄得我更為尷尬了。女來休亡。
所以,我硬著頭皮沖那邊笑了笑,很顯然,白易的臉色十分難看,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而且,最近我發現,他最近特別容易動怒,而且,每次都等著我去求他,他才肯罷休,這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啊。我今天和**談點兒時間。」白易對白應柔這樣說,白應柔嘻嘻一笑,「既然你們談事情,我就不打擾了。」
繃著臉笑那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啊,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坐在這裡。想想,白易回家一定會生氣。
看著白應柔吃飯,我已經如坐針氈,根本就沒有吃幾口。後來她提議出去玩。我說突然覺得身體不太舒服。想先回家休息,白應柔看了看白易和周**的方向,瞭然的點點頭,「吃醋了?」
我搖了搖頭,之後,白應柔開車送我回家,路上我給白易發短信,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結果半天他也沒有回復,我心想,或許是他忙吧。
我一直等到家裡,短信還是沒有回復,電話也沒有響,我想,他也許臨時有急事。也或許,周**已經動手了。
不過,等到晚上七點多,他還沒有回來,我就十分不安了,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那絕對是一種煎熬。
不知又過了多久,外面終於又了動靜,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門響了,我迅速朝門口看去,只見果真是他推門而入。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打開床頭燈,忐忑不安又滿含期待的看著他,「你回來了。」
他沒有說話,顯然臉色不好看,轉身去換衣服洗澡,我心裡極為不舒服,但是卻十分慶幸,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不一會,他從浴室出來,我已經坐起身來,看著他用毛巾擦頭髮,我心虛的問,「今天談了很久?」
他看了我一眼,問我,「蔓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一下子腦袋裡面「轟隆——」一聲,難道被他發現了?
不過還好,我早就想好了怎麼騙過他,於是低下頭說,「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相反,我很小氣,很小氣,所以聽到周**給你打電話,我就十分不安,我就特別心慌,所以我就……就忍不住想去看個究竟。」
我故意表現的十分生氣,然後小心的觀察他的面色,總算是好了許多,我想,他大概是相信了,於是繼續說道,「而且,你知道,周**,她是那麼優秀的女人,能把我甩出幾條街,我拿什麼和她相比,所以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一邊說,身體也有些發抖,他突然就笑了起來,那是寵溺的笑容,很快將我摟在懷裡。
「蔓蔓,你今天吃醋,我真的很高興。」他彷彿越來越快開心,將我摟的更緊了,「放心吧,我的心裡只有你,我和周**從小就認識,要是喜歡,早就不會等到現在,你沒有什麼可擔心,而且,你有你的好處,她雖然優秀,但是,在我眼裡,也及不上你萬分之一。」
我越聽越感動,抬頭看著他,「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他寵溺的捏了我的鼻子,「當然是,不然我巴巴的把你綁在我身邊,是為了找罪受?當然是因為想和你在一起啊。」
他那眼神,怎麼跟哄孩子一般,我聽著有些臉頰發燙,心裡也十分舒服。
雖然周**再怎麼厲害,我在他的心中還是很重要的,不是第一位,第三位也有了吧?
「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們明天就去復婚,然後舉行婚禮,我要所有的白家人都知道,你是這個家未來的女主人。」
我知道,他這是對我的承諾,可是我的心卻抖動厲害,我真的可以成為白家未來的女主人嗎?這個大家族,真的能容得下我嗎?
不過,在他鼓勵的眼神下,我突然有了動力,朝他點點頭。
而他這個時候,突然將我拉起來,「蔓蔓,今天是12號了!」
我點點頭,「是啊。」
他說,「快穿衣服,咱們去機場。」
我睜大眼睛,「啊?」
「我們現在出發,大概到中國的時候已經是13號了。你不是想14號復婚的嗎?」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著急,我一下子愣住了,我真的要跟他去復婚嗎?
可是,他已經快速將我推到了穿衣間,為我挑選衣服,「嗯,就是這件。」
然後又自己開始換衣服,我愣愣的看著他忙碌的樣子,不得不也開始換衣服,等我們完全收拾好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他拖著行李箱,挽著我的手,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走出白家,而在外值夜的人,竟然沒有絲毫的阻攔,這讓我十分奇怪,我已經告訴白家老爺子了,我們會在十四日復婚,難道他不怕嗎?竟然不攔著?
還是有後招?
等到了機場,買了機票,我還是一陣恍惚,難道我真的要去復婚?
我反覆的想著,心中萬分忐忑不安,我真的好怕,好怕因為今天的一個錯誤的選擇,會錯了一生。
腦中又開始回想起老爺子對我說的話,如同魔音一般在我腦中纏繞。
你會成為他的絆腳石,你是他的軟肋,他必將受到你的拖累……
我拚命的搖頭,可是還是揮之不去。
我是多麼想和他復婚啊,我是多麼想成為他的妻子,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可是我不能這麼自私,只想著自己。
「蔓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他突然湊過來看我的臉,彷彿觸電一般,我身體一震,然後用力攥緊手指,「我,我去下洗手間。」
他顯然一愣,然後點頭。
我生怕自己會後悔,快速的,往洗手間跑去,手中死死的攥緊手機,推開洗手間的門,然後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蒼白的一張臉,沒有一絲的血色。
大冬天的,我手心裡都是汗,還是死死的攥緊手機,腦中混亂的想著,也許我咬咬牙,跟他復婚了,到時候即便是老爺子和他母親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可是,可是……
我已經答應了老爺子,我一方面不能失信於人,另一方面,我最終還是做不到那麼自私。
於是想了半天,我撥通了周**的電話,響了半天,那頭終於有人接聽,我說,「我們現在在機場,現在飛往中國,去復婚。」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但是這短短的幾分鐘,我的心煎熬得彷彿過了千萬年之久,那頭終於說,「好,你先隨他去,不要打草驚蛇,到時候我會安排。」
我答應了。
然後用力閉了閉眼睛,心想,真的到這一步,真的到這一步了,難道我,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牽著別人的手,走進婚姻的殿堂嗎?
我不知道自己想來多久,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用力調整呼吸,最終走出洗手間。
「怎麼了,哪裡難受?」他擔心的看著我,我在他旁邊坐下,卻始終不敢和他對視,我想,他要是知道我今天做了這樣的決定,以後會不會怨我?
「沒事,就是感覺胃有些不舒服。」我往他懷裡靠了靠,尋找我想要的溫暖,他摟住我的腰,「要是不舒服,咱們不要勉強,先去看醫生。」
我突然眼睛一亮,不知道是心中遺憾,還是怎麼的,問他,「可是,我們已經買了機票,這樣改簽的話……」
他笑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看來你是這麼注重這個日子啊,那這樣吧,我們坐私人飛機去。你就不用擔心時間了。」
我一下怔住了,半天才緩過神來,「不,我真的沒事,還是不要折騰了。」他其實很少動用家族的勢力,要是為了我破例,似乎真的不太好,而且,那樣太引人注目。
他笑了笑,「原來你是懶得折騰。」他那修長的手指又開始在我的鼻子上捏了好幾把。
我只好低頭默認,他好笑的又將我抱緊。
我們是頭等艙,全程他都在照顧我,竟然連熱水袋都找來了,為我暖胃,我感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幾乎要紅了眼睛,也越來越害怕,我們的未來將會如何。
下了飛機,我們先是給我父母打了電話,他們一聽我們是特地來中國復婚,十分高興,又責怪我為什麼不早通知他們,也好準備東西,我哪裡是不想通知,只是事情千變萬化,我自己都不知明天會如何,當然,這些事情不能和父母說。
不過,即便是這樣,到了晚上,我的母親還是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並且又開始譴責我,「小易啊,蔓蔓這孩子就是太任性了,以後啊,你別太依著她的脾氣了,該生氣也是要生氣的,不然她可要無法無天了。」
我一聽這話,心裡就鬱悶,看我自己母親一眼,很想對她說,您是我親媽,還是白易親媽啊?這嚴重的胳膊肘子往外拐啊!
「媽,您放心吧,我以後會照顧好蔓蔓的。」白易笑得十分乖順,一副後女婿的模樣,我父親又說,「現在有了孩子,一定要安安穩穩過日子,蔓蔓啊,你千萬別瞎折騰了。」
我心中歎氣,合著我們離婚全是我的錯,但是我也不好辯駁,只說,「爸,我會的。」
就這樣,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吃飯,我母親又說我今年過年沒有回家,家裡挺冷清的,不過想到孩子還小,也就心寬了,白易順便答應明年過年一定和二老一起過,將他們哄得的一陣高興。
這樣的氣氛十分好,只可惜,想到我將來面對的一切,我又開始煩憂起來。
晚上,我和白易在我的房間休息,這時候,我又突然想起前年我們鬧矛盾的時候,他在我哥哥的房間睡的,不由得勾起很多回憶。
那個時候的他,是那麼決絕的希望我離開他的身邊,怕我死在他母親手中,也是如我現在這樣,進退兩難吧?明明很愛我,卻要努力離開,分裂,那種痛苦,只有經歷的人,才會真正體會的透徹。
「想什麼想這麼出神?」他突然湊過來,我一個不防備,又被他捏住了鼻子,我發現,他最近特別喜歡摸我的鼻子。
不過我也沒有去阻止,而是認真的看著他,問,「你最後決定和我離婚的那段時間,是不是很難過?」
他突然一愣,然後將手拿開,「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很顯然,他的表情是不想翻舊賬,可是我,現在,我現在的情況跟他的差不多,就像是他當初騙了我,是為了我好,而如今,我騙了他,也是因為一顆心全是為了他。
「觸景生情吧,因為回到家裡,所以突然想起來了,你能告訴我嗎?」我故意用懇求的眼神看著他。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蔓蔓,對不起。」
我搖頭,「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我知道,你很為難,這種夾心餅乾的感覺,我也感受過。」
他欣慰的笑了笑,將我摟的更緊,額頭低著我的額頭。
「當時的確是難過的要死,明明很想將你綁在身邊,恨不得片刻都不要分開,可是,我更怕你永遠離開我,所以不得不走了那一步,讓你那麼傷心,我真是該死。」他的聲音充滿了懺悔。
我笑著說,「或許你選擇的是對的,要不是我們離婚,也許我們的兒子就保不住了,而且,倘若和你母親硬碰硬,沒準我們兩人可能要破裂,到時候,你夾在我們中間會更難過,所以,現在,不是很好嗎?苦盡甘來。」
他震驚的看著我,然後又笑了,「沒看出來,你這張小嘴還挺會安慰人的。」
他的聲音充滿調侃,我笑著說,「我這麼大度的原諒了你的錯,你應該感激我才是!」
他一陣好笑,「好了,好了,我感謝你,謝謝你,我親愛的老婆。」
他說著,用力捏著我的雙頰,狠狠的揉搓,我也去掐他的臉,弄成各種奇形怪狀,我們兩人就這麼你捏我,我捏你,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十分愉快的一晚上,我們相擁而眠,不知是我已經想通了,還是他的感染力,竟然一覺睡到大天亮,我母親早就將戶口本找了出來,我拿著那薄薄的一本,突然覺得沉甸甸的,我母親又說,「事情辦完,回家吃飯。」
我知道她是想聽我們的好消息,但是我心裡卻異常難過,心想,我已經把消息透露個周**了,恐怕這次復婚沒有那麼容易。
但是我不好讓我母親失望,衝她笑笑,「好吧,好吧,媽你放心,我最喜歡吃你的菜了,怎麼捨得走呢!」
「就你個臭丫頭會貧嘴!」她笑罵我。
我本是在路上忐忑不安,可是直到車停到了民政局門口,都沒有任何阻礙,我不由得十分奇怪,白易問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說沒事。
他握緊我的手,「不要緊張,咱們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又是點點頭。
車最終停下來,他為了開了車門,又親暱得為我整理圍巾,認真檢查我被蒙的很嚴實才滿意的摟著我的腰。
同樣的路,時隔快兩年的時間,卻是如此的陌生。
當年的秋雨,我一個人撐著傘,險些被滑倒,看著來來往往的情侶,親密的挽著手臂,那時候的自己那麼孤單,而現在,完全都不一樣了。
我突然靠在他的肩膀上,側頭看著他,不知道怎麼的,特別想撒嬌,他好笑的看著我,「怎麼了?」
我故意戳他的心窩,「突然想起啊,那天我站在那裡,看到你那麼溫柔的攙扶著周**,心都在滴血。」
他又表情一僵,「對不起。」
我知道他心中愧疚,故意板著一張臉,「一個對不起,不行。」
他認真起來,「那你想要如何?」
好不容易抓住他的小辮子,我十分得意,做思考狀,「要受罰。」
這回換他一愣,然後好笑的看著我,伸手就捏我的鼻子,「好啊,你這個小壞蛋,原來是在算計我!」
我別過頭去偷笑,理直氣壯的說,「你是要問我如何的,難道是不想讓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他笑容深沉,「是啊,那你預備怎麼責罰我呢?」
我說,「就罰你,靜修一個月。」
他瞪大眼睛,「靜修?不近女色?」
我笑著點點頭,「真是聰明,就是這個意思,所以,這一個月裡,你都不能碰我。」
我得意的衝他笑,他的臉立即十分難安,委屈的說,「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我才不信,故意指出,「我懷孕十個月,養兒子八個月,你都沒有碰我,可見白先生的定力十分的好,我相信,區區一個月,您一定能堅持下來的。」
他的臉變成苦瓜狀,「蔓蔓,你一定要這麼殘忍嗎?」
我認真的點點頭,「我這也是為你的身體著想,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我十分不解,「生命在於運動,蔓蔓,你可不能懶怠啊!」
我下巴要掉了,虧他說的出來,生命在於運動,是這樣的運動法嗎?
「咳咳,白先生,請放心,我會每天堅持健身的。」我堅持。
「我是你的丈夫,有義務陪著你練習。」他很理直氣壯的說。
我再次重申,「不許再講條件了,否則就是兩個月。」
他一副如喪考妣的面容,「蔓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我堅定的搖頭,「沒有了。」
他深深的歎息,閉上眼睛,那悲傷的表情十分配合,我被他逗得「撲哧——」一笑。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上台階,我穿的是平底鞋,他依然攙扶著我,生怕我摔倒一般,而今天的人特別多,大概大家都想在今天領證吧。
我看著一對一對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情侶,也不禁笑了。
我們很規矩的去派對,中間過程中,當然也有離婚的,甚至連吵架的都有,可是卻並未影響我的好心情。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沒有了昨天的擔憂,也或許,是走到了最後一步了吧。
難道周**真的不打算阻攔了嗎?眼瞅著,就要輪到我們兩個了。
我這樣想著,也打量了周圍,發現並無任何異樣,甚至到最後,我們坐下,辦理完手續,還是沒有人阻攔。
我瞬間有些發蒙了。
我和白易又結婚了?我們是他正式的妻子了?這簡直跟做夢一般。
他也高興的抱著我轉了好幾圈,並霸道了摟住我說,「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我不許你想任何的男人,不許對任何人好。」
他突然間就孩子氣的這樣看著我。
我十分驚異,「可是咱們的兒子也是男人啊。」
他臉一黑。
「兒子以後會有他老婆疼的,你是我老婆。」他十分理所當然的說,搞得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過,我整體的感覺還是很好,但是也有忐忑不安,於是偷偷地給周**發了短信,結果她並未回復。
中午到家的時候,我母親非常高興,又做了一大桌子菜,白易又說要補辦一場婚禮,到時候在美國舉行,將二老接過去等等。
我母親一聽,更加高興,「只要你們高興,怎麼都好。」
白易說,「上次的婚禮太倉促了,我心裡總是有個疙瘩,覺得對不起蔓蔓,所以這次一定更隆重一些。」
我只是低頭吃飯聽著,並未說話,心中卻忐忑不安,他要和我重新舉辦婚禮,老爺子會同意嗎?
我母親會不會受到刺激?到時候我該怎麼辦?也許,我應該找葉傾幫幫忙。
想到葉傾,我的心又放寬了許多。
好不容易回國,我當然也給她打了電話,只是她現在十分忙碌。
我問,「媽,葉傾姐,真的不打算結婚了嗎?」
母親一聽,歎氣道,「是啊,這孩子非常執著,我說了很多次,她也沒有動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一聽,又是心中感歎,葉傾這麼好的一個人,難道就要這樣孤單一輩子嗎?
吃完了飯,我們坐在沙發上聊天,白易和我父親下起了象棋,我和母親說私房話,她又開始教育我什麼,要對白易溫柔,要孝順公婆等等。
我聽得耳朵出膙子,不過還是一一答應了。
直到晚上,周**的短信終於到了,我忐忑不安的打開,看完內容,十分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