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32章 辭職 文 / 無關風月
她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長,烏黑濃密,「來不及了。」
我有片刻的愕然,就見她抬起烏黑的眼睛,「因為他此刻重病在床,生死未卜,我已經沒有必要出手。」
我方皺起眉梢,這麼大的動靜,我怎麼沒有聽說呢,不過思索片刻便明白,這樣的事情應該要瞞著的,畢竟岳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只有六歲,一個孩子,怎麼能掌管偌大的公司呢?
翌日,我請了假,帶著葉傾去見哥哥,她整個人跪在那裡,目光呆呆望著哥哥的相片,那是,那還是十年前的樣子。她用手細細的撫摸著,出了半天的神,然後對我說,「如蔓,我想單獨和他說會兒話。」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半路上又回身看了她挺直的背脊,不由得想,葉傾她這一生真是命運多舛,明明出身名門,可是被父親拋棄,母親早逝,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又因為救她而死,而現在,唯一能激起她鬥志的人,也即將離開,她今後的日子……
我真的不敢想。
葉傾飛往美國的消息很快被傳遍,這中間很多人找過我,問關於葉傾的消息,一時間我也成了赤手可熱的人物,就因為葉傾回國,唯一見的是我,而對於他們的提問我只有一句話,「不好意思,葉傾臨行前交代過,這些事情我也不好透露。」
莫非御也諷刺我,「你倒是很有本事,能哄走葉傾。」
我心想,葉傾根本就沒有打算在國內,所以她走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我懶得和他說,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天下午,我在畫圖,周諾新突然走過來,對我說,「如蔓姐,我們一起喝下午茶吧。」
我知道她是有話對我說,於是點頭應了。
周諾新雖然父母早亡,可是在席家也是如寶貝一樣寵著,其實和親生女兒無任何差別,從小也是經過良好的教養,因此,她為人一向溫和,處事圓滑,讓人喜歡,只是到底還是年紀小,有些細微的情感還是藏不好的。
「如蔓姐,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演那齣戲嗎?」周諾新一邊擺弄茶杯,一邊淡淡開口,她平靜的表情和她所說的話,構成鮮明的對比,嚴重不搭調。
對於她的開門見山,我十分驚訝,「難道你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
她將一杯茶遞給我,然後抿唇笑道,「我素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即便是要證明自己,也不是這個時候。」
我愕然得看向他,似乎瞬間明白了些什麼,捧著茶杯得手不由自主得顫抖起來。
「沒錯,事情就是你猜想的那樣。」周諾新又笑了,「如果沒有容容姐的指示,設計部的那些人,怎麼會在一天之內一邊倒呢?所以,從設計圖被呈上去開始,就是因為容容姐知道,你是個倔脾氣,絕對不會答應莫總讓你出圖的要求,到時候莫總自然要求她,當莫總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她當然能順理成章得提出要求,只有這樣,才能在眾人面前順利得宣佈他們訂婚的消息,難道到了現在,如蔓姐還不明白嗎?」
雖然這幾天我也覺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十分奇怪,可是……
「不,你在騙我,你一定是騙我的,如果容容利用我,還能讓你在這裡拆穿她?」我的大腿也不由自主得顫抖起來,實在是不能接受被一直相信得人如此利用。
她讓我深陷這樣的流言蜚語中,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難道我在她心中,也僅僅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而已麼?
不是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我之所以告訴你,是想讓你明白,就憑一個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你,根本就不會得到我姐姐的青睞,你一個三流設計師,憑什麼讓她處處維護你?所以,你要有自知之明,從此以後,不要再麻煩我姐姐了!」周諾新冷冷得盯著我,就像是盯著一個沒用的廢物,不管她怎麼蹂/躪對不會奮起反抗。
我深深呼吸著,「不……不,我要親口聽她說!」
「哼……」周諾新的表情變得輕蔑,「親口聽她說?你是傻瓜,還是蠢貨呢?她之所以讓我來,就是不想再見到你,你還想親口對她說?」
我此刻腦袋嗡嗡只響,周諾新的話我一句也不想再聽下去,我快速拿出包包裡面的手機,去撥通容容的電話,結果是無人接聽。
「我姐姐幫你了這麼多,你被利用一次又怎麼了?姐姐說了,這次就當做你對她的報答了,所以以後請你不要再厚著臉皮找她了,你的電話,她是不會接聽的!」我看到周諾新站起身來,踩著高跟鞋直挺挺的從我身邊走過,我整個人都要坐不住,幾乎要栽倒在地。
一年半的感情啊,雖然時間不長,可是我和她的每一次相處都付出了真心,卻最終只換來了一句,她只是為了利用我?
不,我絕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一定不是這樣的結果,於是又去撥通容容的電話,可是幾乎打爛了,都沒有人接通,最後竟被拒接。
這樣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我還厚著臉皮貼上去做什麼?既然只是一場利用,那還是及早抽身的好。
晚上的時候,我獨自一人回家,白易出差了,我自己懶得做飯,靠在陽台的躺椅上發呆。
從小父母一直教育我真誠待人,以真心換真心,可是現在看來,我付出了真心,換來的,竟然是……是無情的利用。
我又拆開了一瓶酒,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翌日早上,很自然得沒準時起來,結果是上班遲到。
不過我已經不在意了。我將辭呈遞給莫非御,「希望您立即批准。」
他的表情極為愕然,「你要辭職?為什麼?」
我不想和他多說,「請批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哭過?」
難過了一晚上,我的眼睛已經腫了,雖然冰敷過,可是還是沒有消除,至於臉色,雖然故意化了濃一點兒的妝容,依然擋不住憔悴。
「抱歉,我不想說,請批准我。」我機械得重複著剛才的話。
莫非御卻皺起眉梢,「你想辭職,總是有些理由的吧?恆遠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