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意外 文 / 風飄然 非包月作品
慈善晚會舉辦的非常順利,最終吸納五千餘萬元的善款用於籌設助學基金會,拍賣上的焦點除了卓安拍走的那套鑽石首飾外,還有另一塊宏城郊區用於擴建的地皮,最終炒到三千萬成交。
蘇螢記得那塊地非常偏僻,至於為什麼被亞盛集團拍走,她是怎麼也想不通的,可借此機會見到白四小姐白若翎和慕楚越倒也不失一件樂事。
他們二人果然如傳說中的郎才女貌,慕楚越的帥氣於其他男子不同,屬於極為妖艷的那種,若是在古代,定可勝潘安之貌了,只是可惜,與他同排而坐貌似親密萬分的白若翎美則美矣卻顯得傲氣十足,看人的神色無不顯示著自己的高貴,頗讓人看不慣。
從慈善會出來,蘇螢仍在感慨上流社會的虛偽和諧與揮霍千金時,凌炫之居然衝著她揮揮手說,「蘇,你自己搭車回去吧,我有急事得馬上走。」說完也不等她答應就一溜煙的開走了跑車,留下傻站路旁的她。
看著來往的有錢人皆露出一臉鄙夷的神色,蘇螢忽然很想抽自己一耳光,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哪門子的邪,居然會忍不住凌炫之的苦苦哀求,哪怕他的哀求是那般虛偽和蒼白,而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還故作清高的拒絕了他送的衣服,這下可糗大了。
壓抑著快要爆炸的滿腔憤怒,蘇螢不得不踩著高跟鞋往前面約有兩站路的巴士站走去。
這個什麼體育館建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偏僻,蘇螢一邊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一邊在心裡將凌炫之罵了個夠本,也不知道這凌家兄弟鬧什麼玄乎,今後自己可絕不踏入他們這趟渾水。
她這麼想著,居然連身邊久響不止的喇叭聲也沒注意到。直到方子業和幾個闊少爺堵在面前了,她才驚愕的抬起了頭。
「蘇,怎麼要一個人回去啊,凌少真是的,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走啦,我們兄弟送你,」一臉賊笑不止,方子業伸手想要拉她,卻被她一個閃身避開,不由臉色一滯,向著身後幾個兄弟使了個眼色。
幾名紈褲子弟立即呈包圍圈的姿勢將她攔住,方子業也露出一幅不是善類的臉色冷笑,「裝什麼純情,你不就是個啤酒妹嘛,怎麼?以為傍上了凌少就高人一等,別忘了我們可是你的衣食父母,沒有我們這幫兄弟多年的照顧,你能在宏城生存下去?我告訴你,別假裝正經,乖乖讓本少爺玩玩,保證你今後錦衣玉食絕不比跟了凌少差,他不過就是個不得寵的私生子而已,哈哈……。」
蘇螢心裡自然是慌亂的,卻仍是裝出一幅鎮靜的樣子冷臉相對,等他說完了才淡淡道,「你再不讓開我就報警!」
見她作勢欲拿手機,方子業一口血氣上湧,居然伸手將她抱住,並不顧她的尖叫和掙扎強行將她塞進了車裡,那幾個狐朋狗友立刻一左一右的將她夾在後車座上,跑車迅速發動,向著漫長的公路駛去。
蘇螢的眼睛開始呈血紅色,拚命用手包砸向左手旁少爺的臉,聽著他發出一聲尖叫後,後頸忽然劇烈一痛,黑暗立即侵襲了她的所有思維。
不知幾時,她漸漸有了些意識,但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她意識到自己被人下了藥,於是只好憑著頑強的意志睜開了雙眼。
眼前幾條人影在晃動,似乎是幾個人在打鬥,她想看得更清楚些,但眼皮實在承受不了的再次閉上,只好側耳聆聽,她想弄清楚現在究竟出了什麼狀況。
幾聲轟然巨響,彷彿是茶几破碎的聲音,她能聽見四散飛濺的玻璃殘渣,然後聽見幾聲慘叫,接著聽見方子業惱羞成怒的喊叫,「姓卓的,你別多管閒事,這妞是我的女人,你憑什麼管?」
低沉暗啞的聲音緩緩響起,等他說完蘇螢才想起這是卓安的聲音,「方少爺,強姦罪可並不輕,我若不是和你父親有幾分交情,這種閒事本不欲管的,你還是好自為之吧。」說完,他的腳步聲向著蘇螢躺的方向移近,下意識的一陣痙攣,蘇螢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是不是清白之身。
在身體騰空之時,眼角不由滑下兩行清淚。
守了二十多年的貞潔難道被方少業這幫混蛋毀了嗎?她的心如火燒一般,只恨不得拿刀殺了這幫混蛋以洩心頭之恨。
卓安顯然是抱著她進了電梯,然後將她小心翼翼的放進車後座,發動引擎前,極盡溫和的問,「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他居然知道自己已經醒了?蘇螢又是一陣禁不住的顫抖,原本單薄的衣衫在深夜的寒風下仿若未穿,加之她涼薄的心情,全身便似墜入冰窖般痛苦不堪。
不但沒有回答他的話,她覺得自己連活下去的勇氣也失去了,盡量使自己縮向車座深處,不爭氣的淚如斷線珠子不停滾落。
仿似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卓安沒再追問,只是向著前方行駛,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如果我真的被強姦或者是**該怎麼辦?要起訴方少業嗎?如果被父母知道他們該如何撐下去才好?心裡不住的想,蘇螢在這一刻完全沒了主意,這種感覺在她剛入啤酒行業時也曾經歷過,那幫小混混幾乎已經扒光了她的衣服時,她很幸運的從他們手中衝出來,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幸好一樓有搭建好的帳篷車阻擋了她落下的衝擊,所以她摔下去只是輕微骨折,在醫院休養了兩三個月也就漸漸恢復了,從那以後,圈內的人幾乎都聽說了她的三貞九烈,便再也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加上後來有阿祖的保護,安西夜的保鏢順帶照顧,她倒也享受了幾年的平安時光。
只是沒想到,六年後的這一幕會重新上演,還是在她覺得自己已經跳出了啤酒行這個最低賤的行業後,打擊固然是巨大的,尤其是她不能接受**這兩個字,倘若真的是自己命苦,她寧願
自盡以示清白。
車子不知何時停下來,卓安故意打開cd播放一首極其舒緩的輕音樂,美麗的節拍在狹小的空間裡飄蕩,蘇螢緊張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身子漸漸不再顫抖。
一曲終了,卓安關掉cd,柔聲問,「怎麼樣?好些了嗎?」
不知是藥物散去還是心情放開,蘇螢覺得自己有了力量,於是撐著座椅勉強坐了起來。
原本她是應該感謝卓安的,可此刻實在沒有心情的她只能一言不發,空洞的目光注視著車內鏡裡的自己,零亂的髮絲,蒼白的臉色和血紅的雙目,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人,隨時有被抓回去的危險。
「我知道你受驚了,不過你放心,經此一事,方少爺應該不敢再對你怎麼樣。」
原本平復的心情再被激盪,蘇螢的淚便又滑出,急忙用雙手摀住臉,她盡量將自己縮進黑暗之中。
卓安見她如此情緒失常,除了致以長長的歎息聲外,實在不知如何勸慰才好。這女孩在他兩次會面中都顯出一般女孩沒有的堅強與冷靜,此刻見她如此脆弱與惶然,他不由感慨再強的女人也終有軟弱的一面,一如他的母親。
很久很久,蘇螢覺得淚水已乾涸才抹乾了淚痕,用嘶啞的聲音問,「能不能送我回家?」
「好。」只是淡淡一個字,蘇螢卻覺得說不出的溫暖,衝著鏡子裡他的目光露出個感激的笑容,她整了整髮絲,將身子移到車窗邊發呆。
轎車發動時,卓安本想再安慰她兩句,但見她已恢復冷靜,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便只有默默,一路無言。
「前面左轉,請你快一點,」漸漸冷靜的蘇螢經過一番分析後,忽然傻笑起來,因為她想起書上常寫女人的第一次沒有之後,應該會伴有一陣輕微的小腹絞痛,可她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感覺,難道她還是清白的?於是,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證實此事,所以心急起來。
下車的時候,她連謝謝也不記得說,飛也似的奔上了三樓。
轉彎時她嚇了一跳,原來她的門前坐著條人影,地上全是煙頭,看來是等了她大半夜。
一見到她的身影,他驚喜交集的跳下來,抱住她一陣緊擁,「蘇,你終於回來了,他們說你被方少業那群混蛋抓走了,我很害怕,連酒都沒喝就到處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就連方家我也去過了,你若再不出現,我一定會報警的。」
聽著凌炫之歉疚的,急促的解釋,蘇螢有些無奈,她想推開這個人,偏偏他的力氣那麼大,抱的自己險些窒息。
接連咳嗽了幾聲,蘇螢本想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卻不曾想他又絮叨起來,「蘇,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先離開你就不會被他們帶走,方少業那個敗家子一直都有前科,我為什麼沒想到他們會對你不利呢,是我害了你,是我沒用。你放心,我會負責任的,你放心。」
負責任?蘇螢翻了翻白眼,本想告訴他不必了,也許我還是清白之身時,聽到聲響的紹涵適時拉開了門,一見到這幅情景頓時張大了嘴巴。
唯恐她誤會的蘇螢拼盡全力推開了他,顧不得多解釋便跳進房間關上了門。
原以為他會使用暴力敲門的蘇螢卻在一陣極度的安靜後怏然返回房間,半睡半醒的含燕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徑直返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躺在床上發呆的蘇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