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奇怪的約戰 文 / 流神武車
外城區的騷亂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了，屍體經過反覆研究之後，證明是聶福無疑。
仁義新社也知道不能放任真正的分屍殺人兇手在外城區逃逸，他們動用了大量的人手將整個外城區翻了個底朝天，只差挖地三尺，追殺聶福都沒用上這麼多的人力。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別說兇手，連殺人現場都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而且殺人事件也就此消失了。
或者說看上去就此消失了，起因，經過，乃至將來的結果，一切還都是未知。
總之外城區恢復了平靜，也許這個變態已經離開了南十字城，也許在什麼陰暗地方策劃著下一次作案，但只要這個人不主動出現，任何人就對它毫無辦法。
這不是平靜，只是還沒爆炸的定時炸彈。
背負著定時炸彈，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南十字城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春天，儘管天還沒暖，花還沒開。
東方天武堂一號班的課程也即將進入第二個階段——這句話一個月之前酒鬼大師就這樣說過，但整整一個月他都沒有什麼動靜，似乎把自己說過的東西已然忘到了腦後。
「兄弟，資料我都整理好了，你還在糾結這件事兒啊？」
程鐵軒將一疊釘裝完畢的資料交給客廳中的仇無衣，春天到了，他的精神也比冬天好了許多，彷彿他其實就是春的化身。
「還是不能放心，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謝謝了，啊，今天休息日大叔還不讓我們出去，到底有什麼事？」
仇無衣接過資料，道謝之後，立刻在原地翻看起來。
這些資料是外城區殺人事件的資料，這件事深入接觸之後才越來越顯得不平常。
「好像是和學姐有關，上個月大叔不是說過一次嗎？我去看看學姐什麼時候到。」
說著，程鐵軒鬥志昂揚地衝出了大門，在這個季節，厚厚的白色圍巾已經顯得不太適宜，但這畢竟是天衣，沒有溫度的說法。
到了現在，一號班的所有人已經習慣了稱呼酒鬼大師為大叔。
「你說這傢伙是不是對學姐有意思？」
坐在仇無衣對面不遠翻看成人雜誌的凌戚抬起了頭，對著程鐵軒離去的方向做出了一個噁心欲吐的表情。
「有嗎？嗯……好像真有點哦。」
仇無衣不禁覺得有些吃驚，不提尚可，如果仔細想想的話好像真有這樣的苗頭。
程鐵軒那幾個交往的女友相貌都比謝凝高上一籌，而且謝凝身體柔弱，打扮土氣，身體殘疾而導致性格也難以接近，所以至今為止她也沒有融入這個團體，完全是個有相互利用關係的外人而已。
這樣的女生到底什麼地方能夠吸引程鐵軒？這著實是個謎。
「可能那傢伙喜歡抱枕？」
凌戚面色猥瑣地脫口而出。
「別鬧，老大不是那種人，還有，你奇奇怪怪的書看太多了，小心中毒。」
仇無衣斜眼看了下凌戚手中那本雜誌的封面，果然內容十分重口，一想到她和她的姬友們按照雜誌內容弄一些重口味玩法的時候非但不會讓人心神蕩漾，反而只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怖。
「切，一點新潮思想都沒有，小心我毒害你家小雨去。」
捲起雜誌，凌戚一點魄力都沒有地「威脅」道，揚長而去。
「走好。」
這樣的玩笑凌戚其實經常再開，仇無衣已經聽得耳朵起繭子，所以並不在意，有時候她對范鈴雨也會說相似的話。
而仇無衣的注意力也不再她的身上，手中這一疊資料記錄之完善就像兇手親自寫出來的一樣，內容更是觸目驚心。
分屍殺人案件並不僅僅存在於南十字城，在這之前，很多城市也有過類似的案件發生，涵蓋範圍極其廣泛，但有一點，就是最近發生的幾起事件非常集中。
事情的起因在兩年之前，事發地點不在南十字城，在當時算是一件轟轟烈烈的大案，因為被殺的人身份顯赫，但最後還是沒有結果。
之後接連發生了四十幾起事件，單是在南十字城就有五次之多，而其他的事件卻沒有在同一個城市發生數次的先例。
這五次事件的記載尤其詳細，連死者的身份都記錄得清清楚楚，這些人身份各不相同，若是一定要找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該殺之人。
看到這裡，仇無衣的心情有些混亂了，也隱隱明白了為什麼四十幾起如此凶殘的分屍殺人案為何最終沒有結果，從法律之外講，這個兇手的行為甚至可以稱之為「正義」，外加永國只有崇尚力量的法則，只要不觸及法律核心所維護的東西，它就無所畏懼。
也許……這件事真的不該管了。
合上資料之後，仇無衣回想起自己做過的一切，心裡突然想笑。
自己並非能夠代表正義的人，殺人者也不能，所謂正義只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詞語，關鍵在於的確有很多人因為殺人者的行為而獲救。
同時掌握了道德，法律，人心的殺人者是不可戰勝的，即使它的目標可能只是發洩自己的殺戮**。
「啊，你在啊，人都齊了嗎？」
酒鬼大師從房間中「爬」了出來，一眼就看到客廳中的仇無衣。
「基本都在，老大去接學姐了。」
仇無衣決定轉換一下鬱悶的心情，將資料捲起握在手中，站起來回答酒鬼大師的問題。
「好，一會兒就出發，你去通知一下，對了，做好戰鬥的準備哦，今天的課程可是要給你們加料的，哇哈哈哈！」
一陣猥瑣的大笑，酒鬼大師向仇無衣揮了揮手，出去準備自己的動力車。
雖然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麼，酒鬼大師神神秘秘的笑容也十分可疑，但仇無衣還是遵照吩咐通知了所有的人，一起集結到院落當中。
「大叔要帶咱們出門打架？和誰？」
范鈴雨的鬥志還沒等出門就燒了起來，燒得面頰都紅撲撲的，恨不得立刻鑽出十個八個敵人。
「你不要曲解，大叔說的是戰鬥，說打架了嗎？」
正好就站在身邊，仇無衣順手拍了下范鈴雨的頭。
「那個大叔不好說哦，搞不好在外面欠了錢又不想還，結果找咱們殺人滅口。」
說到最後，凌戚的表情也隨之變得猙獰可怕。
「那是不可能的，大叔雖然心中缺少愛，卻沒有令心中開放的那朵花枯萎，魔法之光的照耀之下，總有一天他的身上也會出現奇跡。」
沙業如同在祈禱一般將雙拳握在胸口處，滿臉慈悲與寬容。
三人就這樣在外面一路胡扯，直到遠處出現兩個一前一後的人影。
前面的是學姐謝凝，動力輪椅的速度其實不慢，被甩在後面的自然是一路小跑的程鐵軒。
兩人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類似的事情其實也有過幾次，所以不用猜，肯定是程鐵軒又在什麼方面惹到了謝凝，好在謝凝不會記仇，但另一方面也給了程鐵軒死皮賴臉的機會。
仇無衣很自覺地沒有問原因，多數人也都是如此，唯獨凌戚咬緊程鐵軒嘲笑個不停。謝凝還是一如既往的打扮，黑框眼鏡，雙麻花辮，永遠是生人勿進的樣子。
「哦，都來齊啦，來，上車，準備出發。」
一輛動力車停到了眾人面前，駕駛席的車窗打開，探出了酒鬼大師的半身。
「等等，這次既然不是狩獵，為什麼報酬如此豐厚，你究竟要做什麼危險的事？」
謝凝在車下抬頭問道，言語之中幾乎沒有什麼感情，甚至連質疑之意都淡薄得很。
「喲，他沒和你解釋明白嘛？這小子……之所以報酬這麼高，是因為我找到了幾個能和他們對練的傢伙，事先聲明，這一仗可不好打哦，我說了，誰都不要手下留情，所以你的力量非常重要。」
酒鬼大師向眾人擠了擠眼睛，仇無衣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月前，每個人都從仁義新社手中收取了一份染色結晶的報酬，而這些報酬最終決定將其中的五百枚交給謝凝。
每個人都清楚謝凝的生活有多麼辛苦，雖然沒有再被欺負，卻已經遭到了孤立，而她也沒有與別人友好相處的打算，唯一的染色結晶來源就是一號班的共同狩獵。
而入學到現在為止，一號班的狩獵活動是最少的，大部分時間反而是酒鬼大師指導的訓練，今天的活動其實有沒有謝凝參加都沒問題，只是一個將染色結晶交給她的理由。
曉得了其中內情之後，仇無衣總算又放下了一樁心事，與其他人一起乘上了車。
車子依然駛向了郊外，這一次卻朝著人煙聚集的方向，接連穿過了好幾個小規模的村鎮。漸行漸遠，路邊的店舖人家也越來越少。
但沒有人錯誤地認為這裡是個安安靜靜的悠閒之地。
大約數百米之外坐落著一件小小的茶樓，外觀上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矮小，破舊，但裡面的客人卻存在感十足。
或者說，客人身著的天衣存在感十足，電弧模樣的烈氣已經將茶樓周圍百餘米的範圍徹底籠罩。
「那裡就是要和你們對戰的人哦。」
酒鬼大師向著茶樓一指，即使是情緒最高漲的范鈴雨也如臨大敵般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緊張的氣氛頓時充滿了不大的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