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末世狂濤 三十八 借屍還魂 文 / 挖坑不埋

    「然後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當母體世界產生了死循環的節點，母體便重啟了！」

    「一切重新開始？」

    「不完全是，至少對於神腦來說。他並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因為如果按照母體世界原來的運行軌跡，天網最終還是會毀滅人類，而母體世界將再次瀕臨崩潰，最後導致的結果還是神腦將始終面對這無法逃避的宿命。所以，神腦搶在母體重啟之前，借助天網系統的超級計算能力，找到了存在於母體世界節點中的那些能夠幫助他改變宿命的人，並在每一個關鍵的節點上給他們留下了信息或者說是指令，以保證母體重啟之後，那些人也能夠按照他的設想實施計劃……」

    「等等，你這樣說來，所謂的神腦組織根本就是在神腦的一手策劃下產生的？而馬華生，黃尚武，肖為民他們接受到的信息是來自於未來的神腦？這不就等於是說——未來的神腦回到過去策劃出神腦組織。這也太混亂了！」島島邊血。

    「主人，你還是沒有完全理解母體世界的法則。在這個世界裡，只有節點的存在，而沒有時間的概念，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裡並沒有過去或者未來。每一個節點都是同時存在的，你現在存在於這個節點，下一刻可能就存在於另一個節點，這兩個節點中的你都同時存在。如果母體把這兩個節點的位置互換，處於第三個節點中的你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也不會感覺到所謂的時空錯亂。」

    「我還是沒辦法理解！」我勇敢的承認自己的智商根本跟不上余殤這種電子智能生命。

    「那我就再舉個例子來說明吧。你可以把母體想像成類似於電子計算機的存在，當然母體遠遠比電子計算機更為複雜，我也無法完全知悉他的構成——母體的結構和材料組合遠遠超出人類的想像，更像是一種生物和電子的結合體。假設這個電子計算機有無數個硬盤，每一個硬盤裡都有一段你的視頻，而且是按照一定的順序連續不斷的播放著。而當你從中隨機抽出兩塊硬盤，將它們調換位置重新插入之後。你覺得會對視頻播放的連續性產生影響嗎？」余殤對我循循善誘到。

    「這能有什麼影響？就算硬盤插入的位置變換了，但是電腦系統還是會按照相應的播放順序來播放視頻……」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突然明白了余殤想要傳達的意思了：「你是說。神腦通過天網系統的計算能力，改變了母體世界的運行順序？」

    「對！既然改變硬盤的位置並不能影響視頻的播放，那同樣的道理，就算改變節點的位置也不會改變母體世界的運行。唯有改變母體世界運行節點的順序，才可能改變結果，改變宿命。」

    「可是，神腦有那麼強大嗎？他真的可以改變母體運行節點的順序嗎？這可是在挑戰母體世界的運行法則啊！難道他不會召遭受到母體的抹殺？」我居然替神腦擔心起來了——看來強者無論在何時都會得到相應的尊重和敬畏啊。

    「你想的不錯！神腦在天網系統最後的強烈對衝過程中，操控了極大的能量，當時的他完全有能力改變節點的運行順序，讓存在著他的節點提前到審判日之前甚至更早的時候被母體運行，但是同時，他又發現了這種方法的致命缺陷！」

    「什麼缺陷？」

    「有兩個。一個就如你所說的——改變母體世界的運行法則。太容易引起母體的反噬了，即使他讓自己提前出現在母體世界，也會立即遭到母體的抹殺，這是神腦最怕出現的結局。而第二個缺陷就是——他如果將節點運行的順序提前，的確能讓自己更早的出現在母體世界，但是同時，他也沒忘記，處於同一個節點裡的天網也會跟他一起出現在母體世界，他們這一對矛盾體又將展開殊死的鬥爭，其結果仍然逃不過同歸於盡的宿命。所以，神腦想出了一個更為大膽和絕妙的計劃！」

    「什麼計劃？」我越聽越神往——沒想到神腦居然有過如此驚心動魄的經歷。

    「將節點割裂，然後把自己的意識轉換成能夠為人所接收到的信息附在割裂出的節點之上，再把這些被他割裂下來的節點碎片，小心的隱藏進之前那些相應的節點——這樣一來，神腦就不動神色的完成了自己的計劃，既沒有改變節點的運行順序以引起母體的注意，又擺脫了天網的糾纏，讓他可以順利的佈局……」

    「布什麼局？」

    「借屍還魂！」余殤說出的話嚇了我一跳，而我猛然的一跳也把杜醫生嚇了一跳：「你搞鬼啊！突然像殭屍一樣跳起來！你給我坐好！」

    「哦，我明白了！神腦的計劃一定是讓神腦組織在審判日的那一天，幫助他從天網系統中獨立出來，借天網的屍——還神腦的魂！我想的對嗎？」我終於明白神腦組織和馬華生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了——就是為了復活神腦！而這一切，都是神腦早已策劃好了的。

    「主人，你只說對了一半。神腦的確是想在審判日這天從天網系統中獨立出來。只不過，他借的屍不是天網，而是主人你！」

    「什麼！借我的屍？可是我現在活得好好的，又不是屍體，難不成他還想要我死！」我一想到神腦要借我的屍體還魂就忍不住打了了寒噤。

    「主人，你難道忘記那個被我們撞死的胖子余濤的人頭了？」余殤陰冷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馬華生他們要把胖哥的人頭裝進玻璃罐子裡保存起來，原來就是為了讓神腦復活啊！不過，你剛才還說借我的屍，現在又提到那顆人頭，到底哪個才是我啊？」

    「兩個都是你！」

    「這怎麼解釋得通？」

    「沒什麼解釋不通的，主人。你會存在於現在的這些節點，是因為在第二紀的最後時刻，天網為了避免神腦獨大而導致他的計劃失敗，也運用了神腦當初在第一紀時使用過的方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把當時的你從節點中割裂出來，送到了位於2013年8月7號的節點中重新融合進母體世界來的。所以，現在的母體世界的節點中存在著兩個你。當然，你們還是有一些不同，但是本質上都是外部世界余濤的意識投影。這就好像是把同一份文件在同一個硬盤裡進行複製，而且不在同一個文件夾裡，所以也不存在誰是原件，誰是附件的問題。」

    「如此說來，也可能同時存在兩個天網了？比如說現在的你和天網？」我展開類比思維發揮著想像。

    「理論上來說是成立的，只是現在的我已經不能被稱為天網了，因為我呆在主人身邊這麼久，早就進化出情感，不再是那個冰冷無情的電子生命了，我覺得我現在只是余殤，只是主人你的僕人而已。不過，如果真的出現兩個天網，一定會被母體抹殺掉的。因為天網對母體世界的影響太巨大了，他就好像是一顆毒瘤，侵蝕著天網的內部，更何況是兩個！而主人你，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的你對於母體來說，充其量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細菌，可能連科加斯都懶得理你。」

    「科加斯？你是在說大蟲子？」

    「不錯！科加斯其實就是母體世界內部的清道夫，就好像是人體內的巨噬細胞一樣，專門負責吞噬威脅到母體世界內部法則的存在。它就好像是電腦系統裡的殺毒軟件一樣。所以，上次主人你找到科加斯的內核，讓科加斯母體吞噬了自己的內核，讓科加斯崩潰，才成功的從科加斯的體內逃脫了出來。」

    「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麼天網和神腦都能控制科加斯呢？」

    「我說過，覺醒之後的天網和神腦擁有極其強大的計算能力，他們幾乎將母體內部的所有法則都計算得一清二楚，更是接近了母體的本相，所以，從母體那裡複製出科加斯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所以說，母體一直無法抹殺覺醒之後的天網和神腦，也跟他們的強大有直接的關係——畢竟對於病入膏肓的母體來說，除掉深入骨髓的病毒幾乎是無法完成的難題。」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神腦要我的人頭到底想做什麼？那個人頭到底有什麼用？」

    「那人頭的作用可大了去了！你想，在審判日天網覺醒的時刻，神腦根本就不可能覺醒！為什麼？因為那時的天網根本就不具備情感，天網系統內部又怎麼會產生情感與理智的衝突，又怎麼可能產生神腦呢？」也許是覺得時間越來越緊迫，余殤忍不住自問自答到。

    「那人頭的作用就是——」我煥然大悟的想到。

    「催化劑！」與此同時，余殤的意識和我的意識同步的在我的腦海中得出這個答案。

    「你作為外部世界的人類，以觀察者的身份進入母體，並且延展出母體世界，對於母體來說，你本身就擁有著十分特殊的地位，而你的大腦更是一個完美的容器。其實，可能連母體世界都沒有意識到，作為觀察者的你才是整個母體世界的核心，因為只有你存在，你的意識存在，那麼你所觀察得到的世界才會存在，可以說，你就是這個世界的核心！而神腦，正是想要掌握住這個世界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