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末世狂濤 十四 帝誠公司 文 / 挖坑不埋

    我本打算讓余殤繼續追查下去，可在這個時候，老丘已經從經理辦公室裡推門走了出來，身後是點頭哈腰的銀行經理。一副諂媚相。

    我不動聲色的載著老丘回到了別墅，告訴他午餐和晚餐自己叫外賣，就駕著車離開了別墅。

    「主人，查清楚了，那家市政建築公司是在淺灣市註冊的，名字叫帝誠公司，其法人正是丘無明，不過近幾年都是虧本經營。我偷偷的查看了公司的電子賬戶，上面的顯示是入不敷出的狀態，就算剛剛轉過去一千萬，整個公司仍然是在負債運行著。」余殤已經把那家公司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地城？那公司的主要業務範圍是什麼？」我心中大驚，不知道老丘究竟在搞什麼鬼。

    「那家公司主要承接淺灣市的地下管道的維護與擴展工程。」

    「地下管道？」我立即想到了末世之中的下水道和地城基地。

    「走！」我猛地一個急拐，把車頭甩向逆行車道。

    「去哪裡？」島華溝亡。

    「回淺灣市！」我毫不猶豫的闖了前面的紅燈。

    「主人，我們現在就要去找馬華生算賬嗎？」

    「先顧不上他了。就讓他多活幾天吧。我現在最想弄清楚的是，老丘究竟在搞什麼鬼！你幫我查到那個帝誠建築公司的地址！」

    在從空港市進入淺灣市的跨海大橋上，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仍然是一個月前發生「油罐車爆炸」的那個收費站，現在經過一個月的搶修，已經恢復了通車。橋面和收費站都翻修一新。讓過往的司機們完全聯想不到曾經在這裡發生過報道中的那起「爆炸」事件，不禁讓我生出物是人非之感。

    我拿出身份證交給收費站的檢察人員，卻被那個檢察人員盯著看了好久，讓我心虛的以為這個偽造的身份被看穿了，結果那個檢查人員卻疑惑的問道：「你叫沈鬧？」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我有恃無恐理直氣壯的答到——就算被發現了又如何，哥現在是超人，隨時可以強行闖關。

    「你真的是照片上的這個人，看上去是有一點像，可是你這臉也太胖了一點吧。」檢察人員負責的詢問到。

    「怎麼了，長得胖有罪嗎？」原來只是因為我長胖了才引起了他的懷疑，讓我鬱悶不已——誰叫我一天到晚飽食終日呢。

    「你把臉上的肉吸進去一點。」這個檢察人員看來真是一根筋。非要糾結於我的相貌。

    我心想只是做做樣子，也就嘟起了嘴，睜大了雙眼。讓臉頰上的贅肉緊貼著牙齒，「唔，像不像？」我沒好氣的怪腔怪調的問到。

    「嗨，還真是你。我說你，要不就去減肥，要不就重新辦個身份證，找麻煩不是？」檢察人員把身份證還給我，還一邊抱怨到。

    真不知道是誰找誰麻煩！我瞪了他一個白眼，駕車駛進了淺灣市。

    「余殤，你實話實說，我這樣胖下去，是不是真的會變成胖哥啊？」

    「呵呵。胖點，挺好的。」余殤開玩笑到。

    我把車停到了帝誠建築公司所在大廈的公路邊，剛想下車，卻發現大廈的入口處有幾個攝像頭，估計裡面的攝像頭更多，心想我就這樣進去，很可能會被老丘發現，當他知道我在調查他，會不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呢。我計劃了一番，決定還是在晚上行動，避免打草驚蛇。

    我找了附近的一個咖啡店坐下，點了一杯咖啡，喝了幾口，就被一個小丑吸引住了。吸引我的不是他那拙劣的表演，而是他臉上戴著的小丑面具。我把那小丑叫了過來，指著他的臉說：「我要買你的面具。」，並遞給他一張百元面值的港幣。小丑沒有接錢，只是愣愣的看著我。()我又翻了一個白眼，換了一張千元面值的港幣，問到：「夠不夠？」小丑果然接過錢，把小丑面具摘下恭敬的放到我的桌上，歡天喜地的跑開了，不一會兒又帶著一面嶄新的小丑面具回來表演了。

    我在咖啡店一直呆到凌晨打烊的時候，看著路上稀疏的行人，我覺得行動的時間到了。我走到帝城建築公司所在大廈旁的一個小巷中，戴上小丑面具，蹲身一跳，直接跳到了大廈三樓的一個空調外機上，然後施展我的破牆神爪，一截一截的往上爬去，邊爬邊問余殤到：「你能不能讓帝誠建築公司裡的攝像頭像上次那樣失效？」我指的是在市中心醫院的醫療實驗室裡，余殤幫我控制攝像頭的事。

    「主人，我讓攝像頭失效，如果老丘正在接受這裡的電子數據信息，那他一定會發現異常的。就算我讓控制攝像頭的電腦反覆播放同一段畫面，我相信以老丘的能力，他也一定能夠察覺到問題的。」我真沒想到面對著老丘，余殤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難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嗨，我在想什麼？這麼晚了，我就不信老丘不睡覺！」我拿出手機，給老丘撥了一個電話，響了十幾聲，老丘才以慵懶的聲音接了電話：「沈鬧？這麼晚了，你打電話做什麼？你還沒回來嗎？是不是鑰匙忘帶了？」老丘的聲音一聽就是被我吵醒了，十分不爽。

    「哦，沒什麼。你繼續睡吧。」我掛掉了電話，心想這不就成了，難道他睡覺的時候還會連著數據線監控自己公司的攝像頭啊？

    我爬到了帝城建築公司所在的四十七層的外牆，拉開了一扇沒關牢的窗戶，跳了進去，進入了公司業務主管的辦公室門，打開了他的台式電腦。

    「主人，這台電腦沒有聯網，看來裡面一定會有一些機密文件的。」

    我用數據線連接上手機，讓余殤進入台式電腦尋找資料，不一會兒，余殤的聲音傳出：「主人，我查到了！原來這家公司的錢，全都用在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我因為興奮都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偷偷摸摸的調查老丘這事兒了，不禁高聲詢問到。

    「紅嶺路四號下水道井口至五號下水道井口之間的連接工程，委託單位是淺灣市政府，款項到賬三百萬，可實際花費已經高達三千四百萬！這老丘簡直就是自掏腰包為人民服務啊——他是打算把這段長度僅為一公里的下水道全部都鍍金嗎！」余殤最後還不忘取笑一下老丘。

    「在地下花了三千多萬，他到底想在那裡建什麼？難道是想給自己建一個地底寢宮，好讓他在百年之後，能夠像古代帝王那樣享受陰間的繁華？」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我根本就不瞭解丘無明，也許從一開始我去找他就是一個錯誤。

    「主人，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們直接去工地看一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余殤提議到。

    「沒錯，多想無益，眼見為實！」我裝好手機，關掉電腦，離開主管辦公室，準備從爬進來的窗戶再爬出去，但就在我打開窗戶的那一瞬間，我猛然看到我的身後有一對陰狠的眼珠盯著我的背影！

    我在撲面而來的熱浪中打了一個寒顫，迅速的回身一望，除了各種陰影，並沒有看到那對眼珠。我冷靜了一下才醒悟過來，我剛才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身後的東西，因為我在後腦勺上又沒有長眼睛，那我剛才所「看」到的畫面，實際上應該是我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我的腦海裡為什麼會出現一對眼珠盯著我的背影的畫面呢，真是莫名其妙。

    我翻身爬出大廈，關好窗戶，又按照原路回到了地面，而留在大廈外牆上的那些凹洞，我就沒有辦法藏行隱跡了，不過我破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用手指頭插進去的，只是留下了五個指洞，不在近距離觀察，是不可能看出端倪的。

    可當我走了兩步之後，我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愚蠢——反正都進辦公室了，為什麼不從裡面打開門光明正大的坐電梯下來呢！

    正想著，面前走過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子，她東倒西歪的靠近我，卻猛然間尖聲驚叫一聲：「鬼呀！」然後兩手向上一抓，身子一軟，癱倒在路面，暈了過去。

    「鬼？哪裡有鬼？」我本打算用手去攙扶一下這女子，忽然反應過來——她估計是被戴著小丑面具的我嚇暈過去了，也就任她癱倒在地面，我看見大廈裡的保安注意到了這女子的情況，便也就快步離去，上了車，向紅嶺路口駛去——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把老丘的秘密弄個水落石出。

    紅嶺路位於淺灣市中心，卻是最為市民所詬病的一個街區，因為在這裡的下水道，一到下大雨，就會倒湧，搞得整條街臭氣熏天，也不知最初設計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政府也多次派遣相關人員進行排查和維修，卻始終找不到原因，最後沒辦法，只能斥資上億，將整個街區的路面全部挖開，重新鋪設下水管道。

    在我的記憶之中，這個工程從2012年開始，直到現在，竟然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到處都是溝壑縱橫的施工現場，不僅車輛無法通行，連行人都沒有幾個，讓這裡的商舖老闆們苦不堪言，整天大罵無能的市政府和懶散的包工頭。

    我到達紅嶺路口之後，只能把車遠遠的停下，卻仍然帶著小丑面具，行走在夜間的陰影之中，向著那片猶如墓地般的下水道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