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末日危城 十 紅人駕到 文 / 挖坑不埋
我很想撲上去抱住余殤,卻只能用還能動彈的右手撫摸著她的鋼鐵容顏,動情的說:「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余殤傷心的哭著。卻並沒有流出眼淚,因為她的體內並沒有生成眼淚的器官吧:「主人,余殤來晚了!在那天,主人和胖大叔被抓住之後,剩下我們三個殺出了一條血路,逃出了139號,卻在中心城區失散了。我改變了模樣,監視武將軍,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殺了他的副官,變成了副官的模樣,一直跟在武將軍的身邊,想找機會救你出去,卻根本沒有機會靠近那座關押著你的憲兵隊大牢!那裡簡直是一個比十八層地獄還難逃離的地方!大牢一共有十八道關卡。而每一道關卡都是由不同的軍官的指紋所控制的,而要進入關押主人的地方,必須要十八個人同時按下指紋!可惜我只能取得副官的指紋,其他的人我就算殺了他們,也無法同時啟動指紋識別器。所以根本不可能進入大牢營救主人你。」
我安慰余殤道:「別哭了,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不要再自責了。」
余殤接著說:「可是余殤知道,主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唯一意義!於是我偷偷的聯繫上了鞠花信,給他送去了一支從醫療處偷來的e7強化藥劑,以大幅縮短壽命,燃燒生命的代價,讓他在這三個月裡,實力始終保持在巔峰狀態,從而創造了一個地城基地有史以來的戰神神話。」
我很想斥責余殤——有機會怎麼不救出鞠花信,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不是余殤的e7強化藥劑,鞠花信可能早就在角鬥場中力戰而亡了。而且。余殤這麼做,雖然加深了鞠花信的傷痛,但的確也成就了鞠花信的一世英名——整個地城基地的人。應該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在角鬥場上連續戰勝了九百九十九個對手的傳奇男子吧!
古往今來,富貴而名磨滅者,不可勝記,唯如鞠花信般的雄者留其名。人活一世,很多時候,圖的只是身後之名而已。
我想起鞠花信的死,禁不住再次深深的歎息。
余殤似乎並沒有察覺道我的心思,而是繼續說:「其後,我誘使武將軍將他id卡裡的信用點,拿到角鬥場裡來賭博,場場買鞠花信勝,讓他的幾十萬信用點在短時間之內翻了幾十倍。幾乎變成了地城基地裡最有錢的人。然而,人類的貪婪果真是永無止境的。其後,我又放出小道消息,造勢說鞠花信已經是強弩之末,下一場的對手一定會將鞠花信殺死,搞得武將軍舉棋不定,又買了鞠花信的對手勝,來來回回幾次之後,又讓他陪了個精光。大起大落之下,武將軍的精神開始反常,他最終鋌而走險,挪用了軍費來參賭!而剛才那最後一場的五百萬信用點的賭注,就是整個憲兵隊五千人一周的工資。我要讓武將軍自覺必勝無疑,就故意在不經意之間提起主人你,說你是鞠花信在第一千場決鬥時,最好的對手!武將軍以為主人你被關了三個月的小黑屋,早已變得不堪一擊了,所以就毫不猶豫的把五百萬全部投到了鞠花信身上,而我卻在第一時間讓人把這消息帶給了救世主……我早就和鞠花信計劃好了,只要見到主人你,鞠花信就會故意輸給你,然後趁亂一起逃走。」
我打斷了余殤,驚訝的問道:「什麼!你只是讓鞠花信輸給我,而不是讓他死在我的刀下?」
余殤委屈的說:「主人,我雖然讓鞠花信多受了這麼多苦,但是我並沒有讓他死的意思啊!我也想不通鞠花信為什麼要故意讓你殺死他!」我沉默著,並沒有告訴余殤鞠花信死去之前對我所說的話,因為,那是一個真漢子用生命對我作出的請求,我要把它牢牢記在心中,獨自承受,然後也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我的承諾。不是我不信任余殤,而是兩個男人之間的生死承諾,真心不願第三個人知道。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會獨自一人去殺死救世主,為鞠花信報仇。
我繼續問余殤道:「你剛才為什麼要引誘武將軍去投靠天網呢?」余殤嘿嘿笑道:「狗急了還跳牆呢,何況是一隻瘋狗!跟在武將軍身邊的這三個月時間內,我總算親眼見識到了人類的心狠手辣。我曾親眼看見武將軍一個人就殺死了十幾隻藍皮人,還有一次,他將五名違反了軍規軍紀的士兵,一個一個的砍斷雙手雙腳,然後又叫軍醫用針線把那些斷臂殘肢縫了回去,不過是把腳縫到肩膀上,把手臂縫到大腿上,然後放出上百隻黑皮人去追咬他們。黑皮人把五名士兵追到角落裡生生的啃成了五具骷髏架,而他卻在一旁摟著其中一名士兵的一絲不掛的妻子瘋狂施虐!你說這樣一個既有實力又心理變態的傢伙,我不給他指一條出路,給他留一點希望,真不知道他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呢。」
余殤說完這一番話,總算打消了我心中的疑慮。但我猛然間又想起了武將軍心口被打穿卻沒有死去的事情,於是問余殤道:「余殤,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麼武瘋子被黃嘉文打穿了心臟不死,被你刺穿了大腦還不死!而我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也像武瘋子一樣,是個不人不鬼的怪物?你快說,不要再騙我了!」
余殤支支吾吾的說:「你還是見到胖大叔之後,自己去問他吧。」
我見余殤居然拒絕了我這個主人的要求,心知這一定是個大秘密,心想:你不告訴我,等我有空了就自己用黑切刀切開肚皮看個明白!
我聽見余殤提起胖哥,就趁機問道:「對了,胖哥現在在哪裡,他還好嗎?」
黃嘉文這時已經將武將軍的餘黨全部抓獲,讓手下的士兵把他們全押走了,又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武將軍的蹤跡,見一無所獲,就走到我的身前,抱起了肖鳴,正好聽見我在詢問胖哥的情況,面露不齒之色說:「你問你的那個好大哥啊!他現在可是救世主身邊的紅人呢!」
什麼!胖哥變成了救世主身邊的紅人!這怎麼可能!難道胖哥拋棄了我們,叛變了?
黃嘉文看到我的臉色,心知我心中也不好受,於是不再刺激我,而是叫了四名近衛軍,扶起我和泰隆,向角鬥場的出口處走去。
我看著黃嘉文抱著肖鳴,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但是自己現在連走路都要靠人扶,總不可能單腳跳上前從黃嘉文手中搶下肖鳴自己來抱著吧。陣邊冬亡。
我此時真是恨透了我自己,我恨自己的軟弱無力——每次一遇到強敵,都是一招被秒,總是要依靠同伴的支援,才能僥倖逃生,現在連胖哥都可能離我而去了,以後的我還能依靠誰呢?我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悲涼之意,沖得我的鼻子酸酸的,但我忍住沒有哭出來,我才不會讓黃嘉文以為是他抱著肖鳴把我給氣哭了的!在情敵面前,面子最大!
我們一行人走到了出口,卻正好被李上校率領的五千憲兵隊士兵堵個正著!
李上校惡狠狠的看著我說:「原來是你,好久不見了啊!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又活著從大蟲子的肚子裡逃了出來,可是你砍我的手的時候,我還沒有死透呢!來人,給我把這個破壞淨化水裝置的天網間諜抓起來!」
我心中大驚道:慘了!原來在大蟲子肚子中的血池裡,我砍李上校的手的時候,他丫的還沒死透啊!這可就麻煩了,我本來還想騙他說,是我救他出來的呢。現在可好,看他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他是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黃嘉文把肖鳴交給了兩名女近衛軍戰士照看,擋在我的身前說:「李瘋子,我們近衛軍救出來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憲兵隊來插手了?」
李上校大笑道:「黃家小子,別以為你得了救世主大人的親口命令,就不可一世起來!我告訴你,我也是奉了救世主大人的親令,前來捉拿挪用軍費的罪犯——武猿剛的!」
黃嘉文絲毫不退的說:「你要抓武猿剛我管不著,但你憑什麼抓我哥余濤,他又不是武猿剛的人!」
李上校陰笑道:「哼哼,對,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武猿剛的人,我只知道他剛害武猿剛輸光了我們憲兵隊一周的工資——整整五百萬信用點!不把他抓回去問清楚這場假賽的來龍去脈,抓出元兇,你想讓我們憲兵隊的五千個弟兄,這一周都喝西北風啊!對不對,弟兄們?」李上校轉過身子,鼓動起身後整齊隊列著的五千名士兵來。
李上校吼的這一嗓子,不僅僅是五千名士兵,甚至連仍在周圍圍觀還未散去的上萬名角鬥場觀眾都跟著士兵們一起起哄道:「抓住余濤,審出元兇,還我血本!抓住余濤,審出元兇,還我血本!」
看著這陣勢,比剛才那些圍住我和肖鳴毆打的暴民更加令我震驚——這次不僅僅是暴民了,還有五千名荷槍實彈的憲兵隊士兵!
黃嘉文一時間也沒了說辭,只得讓近衛軍排成一排,把我們護在身後,高舉著槍口和李上校對峙著。
就在我快絕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吼道:「哪個王八蛋要抓我兄弟余濤?有本事站出來再說一次!」
人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名貴西裝,披著大黑風衣,圍著雪白圍巾,戴著大框墨鏡,叼著粗大雪茄的大胖子,在一群私人護衛的簇擁下,徐徐向我走來。所經之處,擋路的人,無論是普通市民還是士兵,都被大胖子的手下一腳踹翻,卻無人敢怒。
大胖子走到我的身前,取下了大框墨鏡,滿含歉意的對我說:「阿濤,胖哥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