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末日危城 七 與全世界為敵 文 / 挖坑不埋
我以為這十幾隻黑皮人的目標是我,沒想到他們卻從我的身邊衝了過去,撲向我身後的那群士兵而去。
原來這十幾隻黑皮人竟然是來救我的,難道肖鳴就在附近操控著他們?
我立即抓住時機向倒塌的看台處跑去。想混入人群趁亂逃離角鬥場。
身後傳出了槍聲和士兵們的呼叫聲,看來黑皮人已經和士兵們戰成一處了。
我就快跑上看台了,卻被另一隊趕來增援的士兵用槍瞄準,喝令我停下。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搏一把硬衝過去,突然在他們的身後發現了泰隆的身影。
泰隆抖開披風,從中摸出一大把匕首,雙手一伸,將匕首準確的扎進了每一名士兵的後肩處,瞬間讓他們失去了戰鬥力。
泰隆跑過來抱著我,激動的說:「哥,我來晚了!」
我也激動的抱著泰隆說:「兄弟,你來得正是時候!」
泰隆從一名受傷的士兵身上扒下了一件軍裝,讓我穿上,帶著我混入了人群。
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迎面而來。一上來就給了我一個擁抱,把我嚇了一跳,因為我認出她居然是顏如玉。
但是她一出聲,卻發出了肖鳴的聲音:「大白癡,你還沒死啊?」
我驚道:「你到底是肖鳴還是顏如玉?」
肖鳴說:「我既是肖鳴。也是顏如玉,你想我是誰?」
我無奈的說:「原來那天晚上你是在玩我!你故意把我引到那個帳篷裡,然後讓我出糗的是吧?但是顏如玉的臉……」
肖鳴呵呵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騙人的小把戲叫易容術嗎?」
我問道:「你居然會易容術?那你現在胸前的這兩團肉也是假的嗎?」
「啪」的一聲,我被肖鳴一個巴掌扇得頭暈耳鳴,模模糊糊的聽見肖鳴罵道:「大色狼,我這裡是真是假要你管?」
泰隆在一旁勸說道:「哥,你們兩個要打情罵俏,等逃出這裡再說好嗎?」
我們三人正擠在驚恐的人潮中往出口處湧去,卻發現出口被封閉了,數百名憲兵隊的士兵守著出口,不時對著騷動的人群射擊著,看來是要把帶頭鬧事的人都殺掉。以穩定人群的騷亂。
武將軍面色鐵青的站在一個高台上,拿著擴音器對人群大吼道:「余濤,你個王八蛋。你害老子輸了五百萬,老子跟你沒完!你要是不自己走出來,老子就把這裡的人一個一個全殺光!」說完,武將軍舉起手槍,隨手射殺了人群中的一個男人。
那男人被射殺之後,又引發了人群的騷亂,但在十幾個人被士兵殺死之後,騷亂又平息了下來。
武將軍接著大吼道:「你不出來是吧?好,每隔十秒鐘,我就殺一個人!」
這時,人群裡有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喊叫道:「老武,我是陳參謀的堂弟啊。你看……」陣畝史扛。
「彭」的一聲,這個禿頂男子直接被武將軍射出的子彈打爆了腦袋。
武將軍狂笑道:「還有誰?只要余濤不站出來,你們一個一個都得死!」
有人在人群裡叫道:「你沒有權利這樣做,救世主是不會允許你隨意殺人的!」
武將軍怪笑道:「我連棺材本都賠光了,還管什麼救世主!誰拓麻給我五百萬,誰拓麻就是我的救世主!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小子,都是他害我變成這樣的,他也害了你們,你們還庇護著他,真是犯賤啊!」
那人又叫道:「這裡擠著上萬人,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他躲在哪裡,或許他根本就已經從別的地方逃出去了!你不如一個一個的放我們出去……」
「彭」的一聲,這個為大家說話的熱心人士又被武將軍爆頭了。
武將軍冷哼一聲道:「自以為是的煞筆,誰再廢話,就是下一個!」
我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心中竟產生了沉重的負罪感,我雖然不是個道德高尚的聖人,但我是個正常人,看著這些人因我而死去,我覺得於心不忍。況且,這個武將軍的外號本來就叫武瘋子,現在我殺死了鞠花信,害他輸個精光,他會變得更加瘋狂吧,說不定真會把角鬥場裡的上萬觀眾全部殺光的!
肖鳴拉著我的手,看著我使勁的搖頭,讓我不要出去暴露自己。
我甩開了她的手,快速的往前擠去,肖鳴和泰隆緊緊的追在我身後。
我把他倆甩開了有十米的距離之後,舉起黑切刀大吼一聲:「老子在此!」
武將軍和他手下的士兵,立即將槍口全對準了我。我的身邊瞬間空出一個直徑十米的圓圈,而我就孤獨的站在圓圈的中心處,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已經準備好被武將軍他們射成篩子了,沒想到肖鳴和泰隆也擠出了人群,衝到了我的身邊。
我對著肖鳴大罵道:「你老說我是大白癡,你才是大白癡!你跟著我過來找死啊?」
肖鳴倔強的哼了一聲道:「你居然敢罵我?回去有你好受的!我想找死,要你管!」
泰隆也附和道:「哥,今天我既然來了,就沒想著活著回去!」
我苦笑道:「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武將軍舉起槍,瞄準了我的頭,面色瘋狂的說:「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我就應該把你殺了!世事難料啊……你去死吧!不,這麼殺了你,太便宜你了!在場的各位,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就是他用卑鄙的手段殺死了我們的戰神,害我們輸得傾家蕩產的!你們想報仇的話,就請盡情的發洩吧!」
人群被武將軍的話點燃了,空出的直徑十米的圓圈瞬間又被人潮填滿了,無數的拳腳朝我們三人擊打而來,我將肖鳴抱在懷裡,不讓她遭受到暴民們的攻擊。
此刻,我有一種感覺,就算與全世界為敵,我也不想讓肖鳴受到傷害。
泰隆已經不知道被暴民拉到何處去了,我發現即使我的背承受了大部分的攻擊,但肖鳴仍然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她的面紗被扯掉了,露出了那張長滿肉瘤的臉,可我一點都不覺得噁心,因為當兩個人一起經歷過真正的生死之後,所謂的**相貌早已變得不再重要,因為我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間,只有精神才是永恆的。
似乎為了證明我的理論,沒過多久,肖鳴臉上的偽裝也被暴民們扯掉了,露出了她那張蒼白瘦削的臉,這張在我的記憶中已經模糊的臉,又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突然發現,原來這張臉在我的記憶中逐漸模糊,不是因為我已淡忘,而是因為思念太過於煎熬,讓我在潛意識裡處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強迫自己忘記她。
原來,我在被關在小黑屋裡的三個月,從來沒有夢見過肖鳴,是我因為我怕我自己一旦夢見肖鳴,就會再也不願意醒來,或者醒來之後,發現獨身一身被關在小黑屋裡,又不知她的下落和處境,會將自己逼得發瘋!
如果這都不算愛,還有什麼好悲哀?
我終於還是愛上肖鳴了嗎?
我抱著肖鳴,像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在洶湧的巨浪中浮沉顛簸,也許這一刻被淹沒,下一刻就永遠的沉入無盡的深海之中了。
我的頭已經被屍塊砸破了好幾個大口,鮮血已經染紅了我的整個頭部,但我始終沒有出刀,因為我身邊的暴民全是普通人,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抵擋我的一刀,在我的面前,他們就是螞蟻——你會因為一隻螞蟻爬到你的手上,咬了你一口,就摁死它嗎?反正我是不會,一半是對弱小的憐憫,一半是對生命的尊重。
但當有人從用鋒利的匕首,刺進了肖鳴的肩膀之後,我發現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了——我不會摁死爬在我手上咬我的螞蟻,但是我會將偷吃我的蛋糕的螞蟻,用指尖磨成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