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幽城余殤 七十 終極淨化水裝置 文 / 挖坑不埋
經過了這一鬧,我們一路上更加小心警慎,看見穿黑色制服的城管,都繞著走。終於有驚無險的到達了西街139號。
胖哥按響了門鈴,門打開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管家禮貌的詢問道:「請問,你們拜訪嚴府,有何貴幹?」
胖哥拿出id卡交給管家說:「我們是賞金獵人公會的,貴府發佈了一個任務,我們來報告任務完成的情況。」
管家查詢了胖哥的id卡,確認了胖哥的身份和任務內容,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們發佈的任務期限是在20號之前,現在已經是21號了,你們已經超期了,請回吧。」
胖哥淡定的從背包裡拿出一瓶純淨水,遞給管家說:「請把這瓶水交給貴府主人。並轉告他,德瑪西亞正義聯盟團長沈鬧有要事求見,請務必撥冗相見。」
管家頗有深意的看了我們一眼,讓我們進了大門。一進門,卻發現大門內空空如也。不大的空間裡,只有一扇電梯門。
管家讓我們稍候,自己卻走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了。不一會兒,電梯門又打開了,管家請我們跟著他走進了電梯。
電梯一直下行,約莫過了3分鐘,電梯才停止。我們走出電梯門,立即被眼前富麗堂皇的大廳驚呆了——沒想到,在中心城區的地下,居然會有如此奢華的建築,彷彿進入了一個地下皇宮。
大廳中十分溫暖。並不像在地城基地通道裡那麼寒冷,我和胖哥拉開了棉外套的前襟。
在大廳中的一張名貴沙發上,臥躺著一位七十上下的白髮老者。他拿著一隻玻璃杯,正瞇著眼品嚐著杯中香醇的美酒。
還沒等我們開口,他就指著茶几上的一瓶酒自言自語道:「這瓶產於二戰期間的芝華士,也不能讓我這個死老頭子一個人浪費了,老鞠,給幾位貴客也倒上。」
胖哥右手放置於左胸,向白髮老者敬了一個禮,朗聲而道:「德瑪西亞正義聯盟團長沈鬧冒昧求見,有幸得見嚴老,已是三生有幸,只是嚴老千萬不要這麼客氣,我們這些晚輩。哪裡懂得品鑒您老的珍藏,暴殄天物,豈不掃興。」
嚴老倏地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的盯著胖哥說:「不愧是賞金獵人公會第一大團的團長!看來東區裡也有臥虎藏龍之輩啊!既然你擔心老夫的酒中有毒,那我也不再勉強。」
胖哥哈哈大笑一聲道:「區區杯中酒,又有何懼!既然嚴老您如此盛情相待,胖子我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胖哥沒有去接管家遞來的玻璃杯,而是直接從茶几上操起芝華士,擰開瓶蓋,仰頭張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才打了一個酒嗝道:「好酒!」
嚴老見胖哥居然一口氣喝完了他珍藏的名酒,唇角微動,顫巍巍的站起身,指著胖哥,說不出話,卻啪啪啪鼓起掌來,用蒼老的聲音說:「這瓶酒在整個地城基地中,只有這一瓶了。上次黃老鬼打算用一百萬信用點來換,老夫都斷然拒絕了!沒想到,你一口氣就喝完了半瓶。唉,不知者無畏,我也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接下來所說的話,能讓我覺得花這五十萬夠值,否則,你們四個人誰也別想再離開這裡半步!」
說完,從嚴老身後的大廳側門,衝進來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護衛,人手一把衝鋒鎗,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我們四人。
胖哥似乎早就料到會有此待遇,處變不驚的坐到一個沙發上,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包香煙,自顧自的點燃了,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才緩緩開口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只能是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希望有閒雜人等干擾我們的談話啊。」
嚴老讓管家老鞠帶我和肖鳴還有泰隆去側廳,胖哥卻阻止道:「他們三個都是我們德瑪西亞正義聯盟的正式隊員,我完全信任他們,我和嚴老的談話,他們是不會洩露出去的。」
嚴老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讓那十幾個護衛離開了大廳,只讓管家老鞠站在他身邊,自己又緩緩坐下,淡然的看著胖哥道:「說吧。」
胖哥坐直身子,表情誠懇的說:「我想和你做一比買賣。」
嚴老面露微笑的問:「什麼買賣?」
胖哥指著茶几上的那瓶讓管家老鞠帶下來的純淨水說:「我們可以不限量提供這種純淨水。」
嚴老似乎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道:「小朋友,你來之前好笑忘了打聽打聽,我嚴世寬是什麼人?」
胖哥不明所以的皺起眉頭,等待嚴老的回答。
嚴老笑完之後,又閉上了雙眼,似在養神,由老鞠替嚴老回答道:「我家老爺現任地城基地淨水生產處主管,地城基地裡所有的飲用水,幾乎都是在我家老爺的監管下生產出來的!你想賣純淨水給我家老爺,這可真是到水神廟賣水,找錯地兒了!」
我一聽此言,心想這次我們可真是擺了個大烏龍,賣水居然賣到淨水生產處主管家了。他家要是會缺水的話,那地城基地裡就沒幾個人能喝上淨化水了。
老鞠接著說:「況且,你們這瓶純淨水,很明顯不是我們地城基地淨水生產處生產的,是由貝殼人排泄而出的純淨水。你們這種行為,已經觸犯了相關的法律,你們是一群走私犯,只要我們向地城基地緝私處檢舉你們,你們就會被立即處死的。」
胖哥卻面無懼色的哈哈大笑道:「身為淨水生產處主管,卻還要偷偷摸摸的研究從貝殼人身上取得純淨水的辦法,真是不務正業,可笑之極啊!你們不也是想得到這種純淨水,然後私自販賣獲利嗎?」
老鞠還想反駁胖哥的話,嚴老卻出聲制止了他,露出疲倦之色對胖哥說道:「罷了,既然你們有膽量找上門來,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會同意你們的提議。那我也就不再和你們廢話了——在你們之前,也不是沒有人來找過我,想和我做這個買賣,但是我都拒絕了,因為他們有一件事做不到。而做不到這件事,這個買賣就是空中樓閣,根本不可能賺得到錢。」
胖哥好奇的問道:「那件事是什麼?」
嚴老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有誰會買這種純淨水?」
胖哥想也不想的說:「當然是中心城區的有錢人。」
嚴老說:「不錯,這種純淨水的主要客戶就是有錢人。但是這樣一瓶純淨水,在黑市的價格就要1000點信用點,而一瓶完全沒有輻射污染和異味的五層淨化水,官方售價只要500點信用點。所以,大部分購買純淨水的有錢人,只是為了嘗鮮或者獵奇,並不可能將純淨水作為他們的主要飲用水。很多人喝了一次這種純淨水之後,發現它與五層淨化水在口味上並未有明顯的區別,再加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種純淨水是由貝殼人排泄而來,所以,大多數嘗過這種純淨水的人,都不會再購買第二次,也就是沒有了回頭客。你就算能不限量提供這種純淨水,我又能把它賣給誰呢?」
說了這麼一大段話,嚴老的嗓子顯然有點乾澀,便拿起了茶几上的純淨水,擰蓋打開,抿了一小口,笑著說:「不過話說回來,知道自己喝的是貝殼人的排泄物,那種新奇和刺激,的確能帶給飲用者一種另類的快感啊。」
我心想:喝尿也能喝出快感,你能再變態一點嗎?
胖哥催促嚴老道:「嚴老,您就不要再賣關子了,您說了這麼多,我已經知道自己考慮不周了。但是,您所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麼?如果我們能做到,是不是就能讓純淨水打開銷路了?」
嚴老又抿了一口純淨水,正色道:「我要說的這件事,事關重大,可以說是將我的身家性命全壓在了上面。如果我告訴了你們這件事,不管你們答應與否,都必須去完成這件事。這樣子說,你們還想聽嗎?」
胖哥滿臉憂慮的問道:「以前聽您說過這件事的人,他們最後怎麼樣了?」
嚴老眼中寒芒一閃道:「全都死了!」
胖哥並未驚詫,只是輕聲問道:「怎麼死的?」
嚴老回答道:「有些人是被我直接殺了,有些人在去做了那件事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胖哥慢慢的站起身,向我們看來。
我和胖哥的眼神一對,看出他眼神中的決絕,便使勁的點了點頭——不管胖哥做什麼決定,我都無條件的支持,哪怕是帶著我去闖地獄之門,我也絲毫不會猶豫。
肖鳴哼了一聲道:「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條賺錢的門路,怎麼可以半途而廢?」
泰隆摸了摸鼻子,訥訥的問道:「我有發言權嗎?」
我和胖哥還有肖鳴齊聲道:「沒有。」
泰隆苦笑道:「那就當我沒問。」
胖哥走到嚴老面前,將右手放置於左胸,鄭重的說:「我代表德瑪西亞正義聯盟,接受你的條件,那麼,你可以告訴我們,為了打開純淨水的市場,我們必須要做的事了。」
嚴老也斬釘截鐵的說:「好!你這個小朋友,果然是有勇有謀!你們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破壞淨水裝置!」
我聞言大罵道:「你這個老瘋子!就為了賺點賣純淨水的錢,你就想讓整個地城基地的人都因為沒有水喝而渴死啊!虧得你還是淨水生產處的主管,你這是監守自盜!你簡直就是個人渣!」
肖鳴拍了我的頭一下,也對我罵道:「你個白癡,聽那老瘋子把話說完啊!」
嚴老看著我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熱血青年啊!不錯,不錯!如今像你這樣有責任感的小朋友可不多了啊。不過,衝動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會讓你變得偏激,無法看清這個世界的真相。」
我拔刀相向,對嚴老說:「你少倚老賣老的教訓我,老子不是來聽你講大道理的!我只知道,為了賣出區區幾百瓶的純淨水,就將整個地城基地的命脈——淨水裝置破壞了,這是任何有良心的人都無法做到的!」
胖哥鐵青著臉,不置一詞,顯然也不太認同嚴老所說的這個絕戶計。
嚴老戲謔的看了我們一圈,淡淡的說:「誰說我要讓你們破壞整個淨水裝置的?我是負責淨水生產處的主管,我最清楚其中的關竅。地城基地的淨水裝置分為五個部分——一層淨化水,主要用於灌溉生產;二層淨化水,售賣到東區供給貧民窟的引用和盥洗;三層淨化水,少量供給貧民窟和用於中心城區的生活用水;四層淨化水,極少量供給到貧民窟,大部分用於提供中心城區的飲用;五層淨化水,也被地城人稱為終極淨化水,是一種幾乎無任何污染物和異味,最完美的飲用水,以高昂的價格供給(jn)給中心城區的有錢人飲用。」陣圍縱劃。
嚴老歇了一口氣接著說:「而我要你們破壞的,只是位於那扇神秘大門之後,連我也沒有見過的第五層終極淨化水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