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幽城余殤 四十四 天網起源 文 / 挖坑不埋
我聽聞馬華生此言，腦中炸起一聲響雷，如果馬華生沒有騙我的話，那我果真就是馬華生口中的，那個毀滅人類的罪魁禍首了嗎？
我努力的回憶著五年之前（此處指2008年，而非2018年），我大學剛畢業，到籐蔓公司總部大樓應聘，面試官是黃金才。
我面試時的表現非常棒，即使是黃金才這個面試官對我百般挑剔，也不得不承認我的實力，尤其當時我上交了一個自製的小軟件——xm電腦管家，只有幾百kb大小，卻可以在電腦的後台中自主運行，實時改善電腦的運行狀態，甚至是極大的強化電腦性能。
我曾經用這款自製的小軟件，讓寢室裡酷愛玩魔獸世界的室友，用他那台古董級的電腦（內存256，顯存128,），流暢的玩上了魔獸世界，讓室友大呼神奇。
然而，裝上了xm電腦管家，三天之後，室友在玩魔獸世界的時候，電腦突然爆炸了，機箱內的硬件，整個的燒成了黑炭。
好在室友並沒有怪罪我，而是正好趁機讓家裡寄錢，買了一台當年最牛配置的電腦，再也用不著我的xm電腦管家了，從此之後，我再也沒在任何一台電腦上安裝過xm。
但從這個事件中，我發現了xm電腦管家的一個致命缺陷，它不是在平衡電腦系統，而是在超載電腦系統，這與我最初的設計理念是衝突的。
然而，當時為了取得籐蔓公司的職位，我不得不把xm電腦管家，這個半成品拿出來，作為我個人實力的象徵，交給了籐蔓公司的高層，希望能夠借此得到青睞。
沒想到，在馬華生的話中，xm這個我當初開發的半成品程序，最終會在籐蔓公司強大的開發能力下，變成了操控核彈，毀滅世界的天網！
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是馬華生在騙我！
我氣急敗壞的質問馬華生道：「如果天網的核心程序真的是xm的話，為什麼我一直沒有聽到相關的信息。別拿什麼公司機密來搪塞我，我是開發部的首席工程師，整個公司的軟件開發項目，都要經過我的審批！既然我一直沒有得到相關信息，那就說明，你根本就是在欺騙我，想讓我生活在懺悔之中。馬華生，你何其歹毒！」
馬華生淡淡的道：「你愛信不信！你說的對，這件事情的確匪夷所思。你把xm交給黃金才之後，黃金才又把xm交到我手上，我把xm裝到了我辦公室的電腦裡，當時，我就對你的才華驚歎不已。在其後的五年裡，我對你親睞有加，破格提拔，你曾經想像過自己能在27歲的時候，會當上全國最大網絡公司的開發部總工程師嗎?當時的我，的確是想把你培養成中國的比爾蓋茨，而我，則想扮演比爾母親的角色，我們一起創造一個龐大的網絡帝國。我為什麼要讓黃金才對你百般挑剔，就是想磨煉你的心性。你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玉不琢不成器啊！可惜你太偏執了，憑恃著自己的才華，屢屢挑戰你的上級黃金才。如果不是這樣子，我早讓你做開發部的經理了。」
聽著馬華生的講述，昨日的一幕幕，彷彿重回我的眼前，我竟開始有點懷念起與黃金才鬧彆扭的日子了。
馬華生說了這麼多話，顯得越來越虛弱，但他仍然堅持著，要把話說完：「唉，昨日之日不可留！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是我編的故事，但我以曾經的籐蔓公司總裁的名義發誓，我所說的絕無虛言！你應該記得2013年8月7號的傍晚吧，那天，我讓黃金才打電話叫你來公司，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沒好氣的說：「還能為什麼？不就為了讓我被車撞死唄？」
馬華生咳著笑了一聲道：「你還是那麼偏激！我當時準備好好培養你，又為什麼會讓你被車撞死呢，這完全沒有道理嘛！我讓你到我辦公室來找我，是因為你開發的軟件xm！」
我不禁奇怪的問道：「xm？我五年前就將它交給了你們，為什麼偏偏要在2013年8月7號這天來找我？」
馬華生也露出奇怪的神色道：「直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xm是怎麼會預知到它的創造之父會遇到車禍的！那天傍晚，6點20分左右，我正準備下班回家。我在關電腦的時候，卻發現點了關閉之後，過了很久，電腦也沒有關掉。我正準備關閉電源，卻發現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巨大的紅色血字！」
我驚道：「血字？」我不由得想起在淨水廠裡的血字！
馬華生道：「那行血字只有五個字！」
我問道：「哪五個字？」
馬華生道：「不要打電話！」
我奇怪的問道：「不要打電話？不要給誰打電話？」
馬華生也奇怪的說：「直到得知你在公司門口被車撞死的消息之後，我才明白，那五個血字想告訴我的是——不要讓黃金才給你打電話！」
我驚叫一聲道：「不可能！xm只是一個程序而已，它怎麼可能知道我將被車撞死？一定是有黑客進入了你的電腦，寫出的這五個字！」
馬華生立即反駁道：「不可能！我的辦公室只有我能進入，而且我的電腦根本沒有聯網，連無線wifi的功能都沒有，所以，我的電腦根本就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密室，根本沒有任何黑客可以能夠進入！」
我想到了一個破綻，問道：「那你怎麼確認，一定是xm寫出的血字呢？你的電腦裡一定還裝有其他的軟件！」
馬華生說：「我第一時間檢查了任務管理器，發現只有一個程序還在運行，那就是xm電腦管家！如果是你的話，第一反應是不是就會認定了是xm寫的血字呢？我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所以才讓黃金才給你打電話，讓你趕緊到我的辦公室來，解釋我所見到的一切。()結果，我等到的是你被車撞死的噩耗！」
我不相信的追問道：「空口無憑，你的那台裝有xm的電腦呢？我在你的辦公室裡根本就沒發現有這樣一台電腦！」
馬華生說：「你以為天網是怎樣研發出來的？我早把那台裝有xm的電腦拿到了研發部門，並以xm為核心，進行擴展、加強，由此才研發出了智能控制系統——天網！
我大叫道：「一派胡言！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我嘴裡大聲的叫喊著不相信，只是為了掩飾我的心虛——我發現我有點相信馬華生的話了。
馬華生突然陰險的笑道：「你信不信已經不再重要了，等你下到地獄之後，再慢慢的懺悔吧！」原來馬華生對我說了這麼多話，又是在想著拖延時間，從而積聚力量，發動對我的致命一擊，果然是殺我之心，至死不渝啊！
馬華生只剩下一顆人頭，蜘蛛的身體全都變成了爛泥，他到底靠什麼來刺殺我呢？原來他還埋了一招暗棋——在法拉利車的座位底部，居然還隱藏著一個卵形繭，隨著馬華生的話語，猛地裂開。從中蹦出一隻蜘蛛嬰兒，向我的頭部躍射而來。
然而，操控著機械臂的余殤，根本沒給這個刺客任何的機會，迅速的在半空中把蜘蛛嬰兒整個抓住，捏爆了！
我把蜘蛛嬰兒的殘體用黑切刀挑到馬華生身邊，挑釁的問道：「還有什麼伎倆，全都使出來啊！」
馬華生又咳出了一口深綠色的血水，閉上眼說：「我還會回來的！」
我舉起黑切刀，準備給胖哥報仇，沒想打斜裡衝出一個身影，跑到馬華生的人頭旁，抬起穿著黑皮靴的右腳，一腳踏下，把馬華生的人頭踩爆了！馬華生白白的腦漿濺得滿地都是，兩顆眼珠蹦到了兩米之外。
那只踩爆馬華生的腳，還用皮靴的後跟，狠狠的在馬華生已經碎裂了的頭顱上左右碾了幾下。
我吃驚的看著那隻腳，連舉起的黑切刀都忘記了放下。
不用抬頭，我就知道這隻腳的主人一定是肖鳴。
這丫頭剛剛不還是奄奄一息的樣子嗎？怎麼現在又變得如此生猛了？
我剛想詢問肖鳴，她的身體是不是好點了。沒想到肖鳴又噴出一口鮮血，暈倒了過去。
我心想，你這是鬧哪般？就為了報那一腳之仇，居然連命都不要了！這報復心也太強了吧？看來我對肖鳴的報復計劃，暫時要擱置一段時間了。
不過，肖鳴踩爆了馬華生的頭，我還怎麼親手幫胖哥報仇啊？難道讓我鞭屍啊？但是滿地都是碎肉，我連一塊完整的屍塊都找不到了哇！胖哥，我對不起你哇，兄弟我沒能親手殺掉馬華生，被肖鳴那丫頭搶先了哇！
想起胖哥，我的眼淚又一串串的往下掉，為什麼好人總是不長命呢？
我走近胖哥的身邊，抹上了他的眼皮，抱著胖哥的頭嚎啕大哭起來。
我心想，一定要找個背山面海、山水豪景的地兒把胖哥埋了。但是現在是末世，植物都死光了，也找不到那山青水綠的地兒啊，但是隨便找個地兒把胖哥埋了，我也不甘心。
我想起胖哥生前所開的深呼吸網吧就在附近，要不我把胖哥葬在網吧裡吧。這樣子，胖哥在那邊，還可以經常玩一玩英雄聯盟。
我費盡力氣，才把胖哥的屍體拖到了法拉利的前座上，而當我拖動肖鳴之前，先給了她兩耳光，當然，只是輕輕的打了兩下而已，確認了她不是裝暈，而是暈得死死的，才抱著她，把她放到了後備箱裡——沒辦法，前面只有兩個座兒，我一個，胖哥一個。
我正準備關上後備箱的門，肖鳴閉著眼睛虛弱的說：「想死的話，就關上門吧！」
聲音雖輕，卻似一把重錘砸在我的心頭。
我嚇了一跳，也不知道這丫頭是真昏還是假昏，剛才打耳光的時候沒反應啊！啊，難道她是想秋後算賬？我想起馬華生被她踩爆的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趕緊又把她從後備箱裡抱了出來，放在法拉利車的另一個座位上。
這樣一來，我就只能蹲在胖哥和肖鳴兩人中間，無法開車了，好在余殤可以幫忙駕駛。
我讓余殤駕駛著法拉利，向我記憶中的深呼吸網吧開去。我記得，在上個月的時候，我還在胖哥的深呼吸網吧裡，被四個小學女生包夜了呢——通宵帶她們玩lol，打簡單的電腦，第二天離開的時候，我臉色憔悴，精神瀕臨崩潰，感覺自己整整老了十歲，不會再愛了。
到了記憶中胖哥開的深呼吸網吧門前，我費力的從車窗爬出法拉利，轉了一大圈，卻發現網吧找不見了，原有的三層小樓已經垮成了一片廢墟，在廢墟中，有一塊破敗不堪的招牌，上面的字依稀可辨，——「東x華x城海天x園售樓x，20x2.x.x」
我心想，十年的時間，果然物是人非啊。
既然胖哥的網吧已經不在了，那我就只好再從長計議了。
我剛一轉身，就發現法拉利的後備箱又猛地彈開，從後備箱裡又升起了機械臂，似乎我們遭遇到了極大的威脅。
我心中頓時一緊，難道又有敵情？
我四下望了望，並沒有發現變異人的身影，卻聽見余殤帶著咆哮的聲音，從車載音響裡傳出：「主人，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可以救活這位胖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