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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幽城余殤 一 剝皮穿衣 文 / 挖坑不埋

    2013年8月7號,我吃完晚飯,和一群基友上lol開5黑,眼看著拿了大龍準備一波推基地,在節骨眼上卻接到了部門經理黃金才的電話,「老總要見你,半個小時不到就寫辭職信吧。」

    沒辦法,被老總召喚的我只好放下基情,強退遊戲,在心中為他們默默祈禱——4打5應該沒問題吧。

    18:50,我坐出租車趕到了公司大樓門前,剛一下出租車,我就被一輛紅色的轎車撞飛,不省人事。

    再次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躺在公司大門口,摸遍全身上下,卻沒有發現一點傷痕,掏出手機一看,19:30了,我心想,在大街上被車撞倒,過了大半個小時居然沒人送我去醫院,這世道……

    我四下看看,天已經黑了,街上的街燈全都滅著,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四周的大樓都是黑黑的一片,空中還飄灑著大片大片的灰。我奇怪道,難道停電了?但是這下灰也太反常了吧,這可是最南邊沿海的淺灣市啊,又不是北方的京都,就算是在京都,也只聽說過沙塵暴,飄的是沙,什麼時候下過灰呀?

    可轉念一想,也許正是因為突然下起灰來,才迫使大家都回家躲避去了,所以街上才會不見人影吧,我這麼想著,也就釋然了。

    當務之急是趕快進公司,我已經遲到半個多小時了,老總不會一生氣把我炒了吧。

    我走進公司大樓,進到大廳,門衛老句居然也不在。

    大廳的燈也沒亮,公司裡不是有備用發電機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摳門了,都停電了還不發電,一點業界老大的派頭都不講。

    我走向電梯,按下了按鈕——也沒電。

    倒霉!我只好走進樓梯道。

    樓梯道一點光亮也沒有,伸手不見五指啊,我只好打開手機燈照亮。

    我的腳步聲在空寂的樓道裡發出蹬蹬的聲響,聽上去挺磕磣的。不怕人笑話,別看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平時還真不敢一個人摸黑爬樓梯,一般都會找個人陪我走,因為我在很小的時候撞過邪,在樓梯裡經歷過鬼打牆,所以心理有了陰影。

    這一次要不是急著趕去見老總,我根本不可能摸黑走樓梯道,這對於我來說簡直是要命的事兒。

    我為了給自己壯膽,唱起了曲婉婷的歌,「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超級走調的歌聲充塞了黑沉空寂的樓梯道,彷彿為我驅散了來自暗黑的壓抑。

    唱著唱著,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我感覺到有一個人在我身後跟著。我從走上樓梯道開始,就一直沒聽到有其他人的腳步聲,但那就是一種很純粹的直覺,就像你閉上眼也能感覺得到周圍有人走動一樣,那不是靠聽的,完全是第六感,這時的我就是這種感覺。

    而且,那種感覺越來越近,近到彷彿下一刻就會有隻手觸碰到我的後背。

    我的背脊一陣發麻。我再也無法忍受,狂吼一聲,轉身拿手機燈向身後的樓梯道照去——鬼影都沒有一個!只有我留下的腳印——樓梯道上也全是厚厚的灰,剛才我沒注意。

    但那種感覺還是沒有消失,我覺得那不知是人是鬼還是其他什麼怪物的東西就在我的背後。

    我轉過手機,對著自己拍了一張照。閃關燈閃得我一陣暈眩。我打開相冊,選中剛拍的那張照片,才看了一眼,就嚇得頭髮炸了起來——在我的肩膀上,除了我的頭之外,還有另一個人頭,一個沒有頭髮黑得幾乎融入黑暗的人頭,要不是他那因為驚嚇而張大的嘴和眼睛,我不可能一眼就發現他的存在。他為什麼會被驚嚇,難道是因為手機拍照時候的閃光?

    他現在去了哪裡?還在我的身後嗎?我踉蹌著靠到牆上。背靠著堅硬的牆壁,才給了我一絲安慰和勇氣,我從來沒覺得冰冷的牆壁是如此的讓我感到親切。

    我一步一步的靠著牆壁往上挪,邊挪著腳步大腦邊飛速的思考著遇到的這一切,得出一個結論——黃金才害我!他一直嫉妒我的才華,怕我會上位取而代之。如果這次真的是老總馬華生要召見我,黃金才一定會狗急跳牆,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去見馬華生的。

    先是用轎車來撞我,可能並沒有真正撞到我,只是把我嚇暈了,然後給我下了一些神經類的藥物,讓我產生幻覺,這樣子既會讓我遲到,又會讓我變得神神叨叨的像個神經病,讓馬華生看低我。一定是這樣子的,黃金才用心險惡哇!

    如果不是這樣子的話,根本沒辦法解釋我為什麼會拍下鬼頭照嘛!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是幻覺,這不是真實的。

    就這樣,不知不覺我就來到了10層。我的辦公室在這層,對門兒就是黃金才的辦公室。我決定先去辦公室呆著,休息一下,讓大腦清醒清醒,最好等到來電,到時候一切陰謀都無所遁形了。

    我推開樓梯道的門,正想邁步,突然發現門口處有一個影子。

    我第一反應是——有人——人才有影子嘛。

    第二個反應是——誰的影子?過道裡黑黢黢的,沒有一點亮光,唯一的光源是我手上的手機燈,我是向前方照著的,根本沒可能照出我自己的影子,那這個影子就不可能是我的!不是我的,那是誰的?過道裡根本沒有其他人,就算有人,也不可能有影子!

    我一哆嗦,腿就軟了——這可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剛拍了張鬼頭照,又來了個無人鬼影!但我立馬又把這筆賬算到了黃金才頭上。

    好你個黃金才,真是機關算盡,跟我玩上連環計了,看來你今晚不把我嚇瘋不算完是吧。

    我想到這一定是黃金才算準了我會去找他算賬,所以才在過道裡擺下**陣,就不是那麼害怕了。

    我小心翼翼的繞著那影子走,快要走過去的時候,那影子的手卻突然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隔著褲腳都能感覺那抓住腳踝的手冷冰冰的,好像死人的手,沒有一點溫度。

    我像一隻被踩住尾巴的貓,嗷兒一聲就跳了起來,另一隻腳狠狠的踩在影子的襠部——既然你是個活人來嚇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踩爆了大不了賠你醫療費,讓你做一輩子太監,我覺得這時候的自己已經有輕微的狂躁病症狀了。

    果不其然,那影子啊啊哦哦的痛呼起來,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抓住腳踝的手也鬆開了,捂著襠部抽搐著。

    我一邊罵道,「生得黑是你媽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一邊繼續用腳使勁踹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強的暴力欲,可能是受了太大的驚嚇,讓我精神失常了,嗯,到時候上法庭的時候就這麼說——踩死你個王八蛋,讓你裝神弄鬼嚇我!

    那裝黑影的人估計受不了我的摧殘,強忍著劇痛像蛇一樣的扭擺著爬進了前方黑黢黢的過道,消失在暗黑中,再也看不到了。

    我突然想起,剛才那個人頭也是黑黢黢的一片,這個人也是一身漆黑,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

    不想那麼多了,我走到辦公室門口,拿出鑰匙開門,結果發現打不開。我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誰換了我的辦公室門鎖!一定是黃金才,才遲到半個小時,他還真拿雞毛當令箭,居然就真想把我炒了,連門鎖都給我換了,做得還真夠絕的。

    我熱血往上湧,一轉身就向黃金才的辦公室門踹去,我想就算老子被炒了,也要先把他打一頓才划算。

    門應腳而開,撞在牆上有反彈回來,我再次推開門,拿手機燈照過去,發現黃金才坐在辦公桌後,低著頭。

    我壓著怒火道,「明人不做暗事,有什麼直接衝著我來,別搞那些神神叨叨的小伎倆,沒意思!」

    黃金才緩緩抬起頭,瞪著我,沒開口。

    我看見黃金才的臉色像抹了粉一樣的慘白,臉皮像哈巴狗一樣滿是褶皺,似乎是在水裡泡了許久,剛撈起來一樣,沒有一絲血色。

    我心想黃金才這又是想玩什麼花招——苦肉計?

    我突然又覺得這屋子裡有點不對勁,從剛進屋的時候我就有點奇怪,但因為心中的怒火讓我忽視了。見到黃金才的樣子後,反而讓我冷靜了下來。

    我使勁的用鼻子嗅了嗅,終於明白這不對勁是什麼了——屋子裡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是從雜物間傳出來的,我猶豫著要不要打開一探究竟,最後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看來好奇害死貓果然沒有說錯——我剛一打開雜物間的門,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噴鼻而至,我連忙用手機燈照過去,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赫然入眼——全身上下的皮都被剝光了!

    我張大了嘴想叫,卻發現我已經嚇得忘記了如何去呼吸,空氣卡在喉嚨裡進不去——這個被剝了皮的屍體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黃金才的辦公室裡?難道又是一個嚇唬我伎倆?

    心中有著這些疑問,頭卻不自覺的轉向辦公桌後的黃金才——一切疑問的根源都在他身上。

    黃金才的臉皮動了一下,擠出一個誇張的笑,他猛地從辦公桌後躍起,一下子就跳到我的身前,一把抓住我的頭髮,把我向上拎起,我的腳都離地了。

    黃金才哈哈狂笑道,「新衣服!新衣服!」——聲音沙啞而尖銳,好像鋼管劃過玻璃的聲音。

    我用手去抓他的臉,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臉皮,感覺他的臉皮滑滑的,好像是粘在臉上似的。我用力一扯,整張面皮連同頭皮上的頭髮,都被我拔了出來,感覺就像脫了一件衣服。

    臉皮下是一張漆黑無比的臉,而這張臉除了黑和沒頭髮,幾乎和另一張我每天都見到的臉一模一樣——門衛老句!

    老句見臉皮被我扯掉了,急忙放開我,把皮套回頭上,手在臉上摸來摸去,不一會兒就又恢復成黃金才的模樣了。

    我呆呆的用手機燈照著看,竟然忘記了逃跑!

    當老句再次向我撲來,我才拔腿就跑,感覺老句在身後緊追不捨。

    衝進樓梯道,手機燈照出下樓的樓梯上又有幾個黑影,我只好往上跑去。

    這一番好跑,我憋著一口氣就跑到了頂層——總裁辦公室門口。

    門口是一扇厚重的木門,我又喊又拍又踹,門就是不開。

    聽見老句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漸漸絕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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