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忠犬得了狂犬病

正文 第七十章 文 / 鍾曉生

    第二天陸凌恆跟沈博衍一起去拍動能的第三支廣告。

    跟電視劇一樣,拍廣告也是按照場地來的,白天廣告組先把其他鏡頭拍完了,等到天黑了才到租的體育場拍演唱會的內容。

    為了表現出主角前期受歡迎的程度,演唱會的場館應該是坐滿的觀眾的,但是場館有上萬個位置,不可能請這麼多群眾演員,群演一共就請了幾十個,這就要看導演、道具師和後期的水平了。道具在場館裡放滿了燈牌和螢光棒,導演給部分群演特寫,再加上後期的處理,就能夠做成想要的畫面了。

    今天陸凌恆的狀態很好,拍攝進行得很順利。一個好的劇本和好的人物塑造是能夠幫助演員入戲的,像之前跳鋼管舞的時候導演讓他跳出神聖感和禁慾感,他根本都不用深入思考,反正怎麼神經病怎麼來就是了。但是這個廣告短片,他會去理解主人公的情感。

    拍到最後一場戲,他抱著吉他走上空無一人的舞台,只覺悲從中來,身體不住顫抖,眼淚緩緩從眼眶中溢出。

    這是一場非常悲傷的戲,導演趙鵬也沒想到陸凌恆居然演得這麼動人。

    身為藝人,最害怕的就是這種繁華落盡之後的悲涼,曾經過輝煌,就更難以接受寂寞。所以現在的陸凌恆更想努力回到那個位置,甚至超越。

    他雙目赤紅,眼淚在眼眶中翻滾著,卻始終沒有落下來。幾秒鐘的時間,他的情緒越退越高,終於順理成章地爆發,拽下身上的吉他高高舉起,大喝道:「啊——!」

    吉他在空中停留了五秒鐘,趙鵬叫道:「停!演員呢?」

    這時候演死忠粉的演員應該衝出來阻止了,結果他只是傻傻地站在一旁看著,完全忘了這時候自己應該商場了。被導演一提醒,小演員回過神來:「啊!對不起,再來一遍好不好?」

    演粉絲的演員叫鄭羽,是個平面模特,在網上挺有人氣的,不過這是他第一次拍廣告。此時他居然也是眼淚婆娑:「陸哥演的太好了,我看入神了。實在太抱歉了。」

    陸凌恆擦掉眼淚:「沒事,再來一遍吧。」

    趙鵬原本擔心陸凌恆第一遍狀態那麼好錯過了之後狀態會下滑,沒想到他第二遍居然演的比第一遍還要好。他站在空蕩蕩的舞台上,這個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往昔狂熱粉絲們的歡呼尖叫聲猶在耳邊,更將此時此景襯得悲涼極了。

    情緒達到巔峰,陸凌恆憤怒地舉起吉他,鄭羽衝了出來:「等一下!你能不能再為我唱一首歌?」

    陸凌恆怔了片刻,緩緩放下吉他,他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但從他微微顫抖的嘴唇,可以看出他內心的劇烈掙扎。

    「唱歌……」陸凌恆喃喃道,「我不唱了,我不會再唱歌了。」

    「為什麼?」

    「我放棄了。我已經什麼都沒了。」

    「你說過唱歌是你的夢想,為什麼要放棄夢想?」

    「夢想?」陸凌恆咀嚼這這個詞彙,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夢想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東西。」

    鄭羽遞給他一瓶動能:「還記得你曾經在這個舞台上說過的話嗎?你說只要有一個人還想聽你唱,你就會永遠唱下去。不要放棄好嗎,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人支持著你,也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陸凌恆呆呆地看了他片刻,眼神逐漸清明了,結果動能灌了幾大口,醞釀片刻,抱起吉他準備彈唱。

    拍到這裡,導演都始終沒有叫停,陸凌恆心裡是鬆了口氣。拍廣告雖然來錢快又輕鬆,但有的時候也是要吃點苦頭的,尤其是食品飲料的廣告。他剛出道一年的時候曾經接過一個冷飲廣告,拍攝不順利他吃冷飲的鏡頭足足拍了三四十遍,拍完當天晚上他就急性腸胃炎發作在家整整躺了三天。他最怕的就是這種喝飲料的鏡頭也重複來好幾遍,拍之前他還特意把場館廁所的位置都摸清楚了。

    趙鵬叫道:「過了,準備下一個鏡頭!」

    劇組的人都很入戲,剛剛一場戲拍完,居然好幾個人都一臉憂傷,情緒被傳染了。

    下一個鏡頭是拍陸凌恆彈唱的,但他當然是不會彈吉他的,拍攝的時候只是做做樣子和口型,然後再請個手替幫他替演一個彈吉他特寫的鏡頭,到時候後期會把錄好的歌加上去。這個廣告拍完之後會剪輯成兩個不同長度的版本,最精簡的版本一分半鐘,在個大視頻網站和其他平台投放,作為視頻廣告;另外還會有一個完整版,總時長三四分鐘,故事更完整,他彈唱的《夢想》這首歌也會放得比較長。最後這首歌還會單獨放到網上去,其實這首歌的內容和動能飲料已經沒有多大關係,這就純粹是沈博衍藉著機會推陸凌恆個人罷了。

    因為在完整版裡他唱歌要放出一個段落,所以拍的時長還不短,陸凌恆要繼續演繹深情彈唱的樣子,還要念歌詞配合後期對口型。

    「人們總說我太過勇敢……」

    才沒幾秒,台下工作人員的臉色都變了,剛才還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人們迅速出戲,自控力差的人已經笑出聲了。倒不是陸凌恆唱歌太差,主要是他得邊彈邊唱,他不會彈吉他卻要瞎彈,而且這吉他因為拍攝時是派不上真用場的,連音準都沒較過,實際上陸凌恆亂彈出來的東西簡直是魔音催腦,一會兒像彈棉花,一會兒像鋸木頭。就這樣,他一邊聽著魔音一邊還要演出動情的、傷感的樣子,簡直太為難了。

    趙鵬瞪了眼笑場的工作人員,比了噤聲的手勢:「不要影響演員!」

    那工作人員拚命捏著自己的臉讓自己不要再笑,心裡卻在腹誹:這種魔音都沒

    影響他,我笑場怎麼可能影響到他!

    陸凌恆拚命無視了自己彈出來的魔曲,硬著頭皮把這一段拍完了,聽到導演說通過,陸凌恆徹底鬆了口氣,從舞台上跳了下去。

    沈博衍在下面等著他。他微笑道:「你演得真好。」

    陸凌恆謙虛:「還可以吧?」

    沈博衍說:「這是你演得最好的一次,我覺得。」

    「啊?」陸凌恆得到這個評價有些吃驚,以為沈博衍在拿他聽著魔音演戲的事開玩笑,便說,「還好,習慣了,彈古琴的時候更恐怖。」拍古裝戲經常會有演員彈古琴的戲,那才叫恐怖,劇組弄來的道具一般都不是真琴,連音樂都彈不出,只能彈出崩崩啪啪擦擦的噪音,演員還得演出一副出塵絕艷不染世俗塵埃的樣子,那才是真搞笑。

    沈博衍搖頭:「我不是說這個。剛才,摔吉他那段,你演得真好,劇組好多人都抹眼淚了。」

    陸凌恆「啊」了一聲。那一段他演得當真酣暢淋漓,自己都演得渾身舒爽,每一個毛孔都敞開,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演完了還覺得意猶未盡。本來導演叫停以後他還沒從戲裡走出來,要不是剛才彈吉他的那段太讓人出戲,恐怕他現在情緒還浸在其中。只要回想一下,還能有頭皮發麻的感覺。也因為如此,彈吉他的那段演得還挺順利的。

    「說這是我演的最好的一場戲也太誇張了吧?」陸凌恆不大服氣,「我好歹拍了這麼多戲呢。」拍了七八年的戲,演了無數電影電視劇,結果被人說最出色的演技發揮在了一則廣告上,這可真是不知道該哭該笑。

    「真的。」沈博衍想了想,換了比較委婉的方式,「至少我是這麼覺得吧。演得真好。」

    拍完廣告已經凌晨兩點了,兩人回家休息,然而洗好澡躺上床之後,居然一個都沒有睡意。陸凌恆在回味剛才演的廣告,沈博衍在回味陸凌恆剛才演的廣告。

    躺在一起卻不睡覺,就很容易出事了。沈博衍先是拉拉陸凌恆的手,發現他也沒睡,手腳就開始不老實了,把手伸進睡衣裡撫摸他的身體。兩人交往已經有一陣子了,除了沒做到最後一步,其餘該做的都做了,陸凌恆都習慣了,隨他毛手毛腳,有時還配合一下。

    沈博衍定力太差,陸凌恆本來以為只是臨睡前的一個溫存撫摸,沒想到摸著摸著沈博衍就翻身壓倒他身上開始摟著他親了。

    陸凌恆被親的滿臉口水之後很無語地推開沈小狗的腦袋:「現在都幾點了,快點睡吧。」

    「我睡不著。」沈博衍把臉埋在陸凌恆的脖頸間,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問道,悶聲說,「你不知道,剛才看你在舞台上哭得時候,我心裡特別矛盾。」

    「矛盾什麼?」

    「一方面我覺得你很脆弱,很想保護你,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另一方面呢?」

    沈博衍紅著臉不說話。

    陸凌恆把他的腦袋捧起來:「另一方面是什麼?」

    「就是……很想把我幹得那樣哭……」沈博衍用蚊子叫的聲音小聲哼哼。

    陸凌恆:「……」

    突然間,陸凌恆感覺到沈博衍又熱又硬的不能描寫貼到自己大腿根上,正在來回輕蹭。他心裡頓時警鈴大作,連忙把沈博衍從自己身上推開,假裝很困地打了個哈欠:「睡吧,晚安。」一翻身就開始裝睡。

    這段時間以來他跟沈博衍一直都是互相用手解決生理需求的,他對於現狀很滿足,暫時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與其說沒有打算,其實好奇也是好奇的,只是難免有些害怕罷了。

    他裝睡之後,沈博衍就沒再來騷擾他,但是他還是睡不著,而且知道沈博衍也沒睡著——沈博衍正在他身後翻來覆去,他都能感覺到沈博衍的焦躁。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精蟲上腦的感覺簡直比憋了泡尿還要人命。

    突然間,沈博衍不翻身了。

    陸凌恆猛地抖了一下——沈博衍寬厚的手掌覆到他的後腰上,溫度通過薄薄的睡衣傳到他身上,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你沒睡著嗎?」沈博衍促狹地問道。

    陸凌恆不敢應聲。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裡就多了一根不能描寫的不能描寫。——臭不要臉的沈小狗硬塞進他手裡的。

    「君乾……」沈博衍再次從背後圈住陸凌恆,在他耳邊用黏滯厚重的聲音叫他的名字。

    陸凌恆氣惱地掐了掐手裡的不能描寫。沈博衍真是太要了,他們在一起這段時間,沈博衍幾乎每天都讓他幫忙,有時候甚至一天一次都不夠。當然,他幫沈博衍,沈博衍也會幫他,弄得他最近都開始煮甲魚湯喝,就怕自己腎虧了。

    「你還有完沒完了?」陸凌恆恨恨道,「一天都不讓人休息!」

    沈博衍低笑:「你不知道我有個綽號嗎?」

    「什麼綽號?」

    「要得多。」

    「……」

    陸凌恆嘴角抽了抽:「誰給你起的,還挺適合你的。」

    沈博衍一本正經地說:「我自己給自己起的。」

    陸凌恆:「……」他再一次被沈博衍的不要臉給打敗了!

    這覺是不能好好睡了,陸凌恆無奈地開始幫沈博衍紓解他的*。雖說沈博衍自稱要得多,但實際上他們因為工作的

    的原因能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再則又是剛互通心意,難免比較纏綿,就連陸凌恆心中亦有一團繾綣情愫縈繞著。這般一想,他又覺心中柔軟了不少。

    不過這份柔軟並沒能持續幾秒——沈博衍的手正在緩緩向他身後挪動。

    陸凌恆立刻抬頭盯著沈博衍,沈博衍一臉無辜,手掌停下不動了。

    陸凌恆剛垂下眼,沈博衍的手有開始不規矩。

    幾次之後,陸凌恆忍無可忍地拍掉沈博衍的手:「別、別鬧!」然而他的訓斥氣勢不足,更顯出了他的心虛。他並不是在生氣,而是在緊張。

    沈博衍簡直是察言觀色的好手,立刻順桿子往上爬,突然抓著他翻了個身,將他按在床上,從他背後俯身壓上來:「君乾……君乾……」他不住叫著陸君乾的名字,衝擊著他的底線。

    「別……別……」陸凌恆的聲音開始發顫。他還以為沈博衍已經接受了互相動手的局面,誰料沈博衍會在這時候又突然發難,真叫他毫無準備,緊張得口乾舌燥。

    「君乾,我好想要你……」沈博衍含著他的耳垂,聲音裡包藏著濃郁得化不開的情|欲,「試一試吧,會很舒服的,我保證……我忍不住了,求你……」

    沈博衍的語氣是請求的語氣,然而態度卻極為霸道,他似乎已經發現了陸凌恆抵抗得不是那麼堅決,因此無論陸凌恆如何拉扯他的手和推搡他,都只讓他的行動越發霸道。他的手指已經快擠進陸凌恆的不能描寫裡了。

    陸凌恆全身的肌肉都因為緊張而繃緊了,趕緊想著借口推脫:「不,不要……沒有潤滑,會撕裂的!我還是用手吧……」

    沈博衍胳膊一伸,拉開床頭的抽屜,摸出一瓶潤滑液。

    陸凌恆:「……」

    陸凌恆:「會拉肚子的。」

    沈博衍把手伸進沒有合上的抽屜裡,摸出一盒安全套:「有這個,不會。」大概是怕陸凌恆還不放心,他繼續伸手在抽屜裡摸,又摸出了幾件情趣用品、藥膏……居然還有馬應龍和……驗孕試紙?!

    「哦,這個是買錯的,我買其他東西的時候營業員推銷給我說是配套,我沒細看就一起買回來了。」沈博衍又把驗孕試紙放回抽屜裡。

    陸凌恆:「……為什麼我的抽屜裡會有這種東西?」

    沈博衍啄了下他的臉頰,手指已經攻破了他最後的防線:「因為我,時刻準備著。」

    陸凌恆:「……」跟他的底線一起被打碎的,還有沈博衍的節操和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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